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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誼告訴鄭穎，她的所有資源，都是成墨陽在暗中操作搶走的，然後他把這些機會都給了董如如。

鄭穎心裏更無語。對方的話翻譯過來，其實也就是在說：你除了臉不能看之外，其他地方很不錯。引申一點就是，蓋上臉也能好好玩一陣。

她說得得意洋洋，在場的人卻都聽得一臉尷尬。

不一會菜上齊了，成墨陽舉杯提酒，大家都站起來捧場。一杯酒下肚，大家坐回去的時候，「哐當」一聲響從鄭穎身後發出。

鄭穎也在桌下回了一個臉紅害羞的表情。正在喝茶的余友誼差點吐了。

鄭穎心裏咯噔一下。

是她的包包被她坐下時的大幅度動作給拱掉地上了。

拍完她還聒噪個不停：「我告訴你啊，市面上所有的美顏相機我都用過，我這種不化妝就沒法看的人，離了美顏相機簡直就沒法活！所以我太了解各種美顏相機的利和弊了！我跟你說啊，如果你臉上有斑，就不能用美人相機和天天p圖什麼的，祛斑根本祛不凈，得用美圖家的美顏相機；但如果你想突出瘦臉效果，就一定要用美圖秀秀，效果無敵的，我親測有效；如果同時又要瘦臉又想祛斑……」

這一餐的前半場，成墨陽一直微眯著眼似笑非笑地打量鄭穎。

鄭穎被耳邊風刺|激得渾身一個激靈。

成墨陽看著她，挑挑眉稍，一邊嘴角輕輕一翹：「這是實話，不算過獎。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穿著旗袍的那場戲時就在想，你穿上這件衣服時該是怎樣一幅美景，果然，除去你過敏這一項，美不勝收。」

鄭穎一抬眼間，看到屋子裡的真皮沙發上，正坐著成墨陽。

成墨陽身旁的董如如柔聲地讚歎了一句：「好漂亮的包包呀，沒擦壞哪裡吧？m•heｔ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

她對余友誼說：「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就得到良子去給人按腳了！」

然後他彎下腰，湊近鄭穎的耳朵輕聲說：「你知道嗎，你越這樣，越吸引一個男人的注意，尤其我這種以為自己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了的男人，但其實，我還差著你！」

余友誼立刻打配合，低聲呵斥她：「有點出息！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每道菜都是天上海里的昂貴精品，每道菜端上來后，女藝人們都美美的很矜持地端坐，一點饞相都不露。只有鄭穎，每道菜端上來都興沖沖地舉著手機拍照。

鄭穎旁邊的女藝人，之後連看她都不想看了，一副多看一眼自己就要變智障的樣子。偏偏鄭穎彷彿沒察覺，拉著她不停講話，甚至還拉著她一起自|拍。

鄭穎跟著余友誼出了包間之後逃荒似的奔進車裡。

余友誼演技爆發，咬牙切齒地忍著，抬頭對成墨陽乾笑：「這孩子有點缺心眼，您多擔待！」

余友誼適時展現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鄭穎！閉嘴吃東西，好嗎？」

他告訴鄭穎：「你的這些資源，都是同一個人搶走的。」他頓了頓，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是董如如。」

她決定放低身段，哪怕臨時有武替的活她都願意暫時將就一下。可奇怪的是，她竟然連武替的活都接不到了。

「你這段視頻我看過很多遍，看得出你根本不是一個蠢女孩！」他放下遙控器，在電視背景音里，走到鄭穎身後，和她一起面對著視頻畫面。

尷尬中董如如懂事地幫她打圓場：「鄭穎她開玩笑呢！」

鄭穎以為熬過了失身飯那關，生活從此會很美好地張開懷抱用力擁抱她。

頒獎典禮結束后，余友誼和圖書去地庫取車的空當里，鄭穎被工作人員叫到一旁。

已經圍坐在圓桌前的幾個女藝人，全都半垂下頭，抿嘴的抿嘴，揉鼻子的揉鼻子，用這些專屬女人的小動作表達著對鄭穎土氣的暗暗取笑。

「鄭小姐，我們大賽的主辦方想見您一下！」

成墨陽指間夾著雪茄，雙腿疊在一起，看到鄭穎后，眯眼一笑，淡淡說：「上了妝，果然不一樣。」

鄭穎在心裏默念三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壓下了戾氣。

這回連董如如都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鄭穎暗暗吸口氣，掛上一臉呆呼呼的笑，鞠躬回話：「謝謝老闆誇獎，老闆發財！」

她的包背面拎手上還掛著價簽，轉到前面去時，格外顯眼。鄭穎旁邊的藝人忍不住提醒她：「你的價簽忘記摘了呢！」

到了頒獎典禮那天，果然不出鄭穎和余友誼的預料，最佳新人獎最終頒給了董如如。

人齊了開始走菜。

對面董如如又懂事地打圓場：「鄭穎性格真好，這麼健談，到哪裡都不怕冷場呢！」

鄭穎說到這裏時，女藝人騰地往起一站。

「同樣的招數玩兩次就沒意思了！你以為那天我真看不出來你在裝傻嗎？」成墨陽走到一旁桌子前，拿起遙控器對著牆上的電視一按，鄭穎在被陳晴陷害后機智接受記者們採訪的視頻出現在屏幕上。

鄭穎有點看不明白了：「是那頓飯我把他噁心著了，他要故意針對我嗎？」

鄭穎一臉無辜地看著余友誼：「我確實沒吃過這些，拍拍怎麼了？」她的反問句問得粗狂無比，傻娘們的氣質從問話里展露無遺。

鄭穎居然憑《灰色愛情》入圍了金牛獎最佳新人獎的評選。

鄭穎於是跟著工作人員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口。

這番話和圖書說得鄭穎和余友誼同時在心底泛起了五味陳雜的小波瀾。

坐進車裡后，鄭穎長出一口氣。

因為同時入圍的還有董如如。

而余友誼的感覺比她更加不好。余友誼用了不到三天時間，打聽出來一件事。

難道她這是遭遇了傳說中的「女人你已經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嗎……

她徹底懵逼了。

鄭穎大咧咧拎著包正面反面一轉：「沒事兒！就算壞了也不要緊，正好拿去換新的！」

鄭穎連忙笑得由里到外的高興：「不敢當不敢當，收視率能這麼高我們自己也特別開心！」

如果事先知道這場戲會引起成墨陽的注意，就算再想讓鄭穎紅，余友誼也不會採用讓她穿旗袍來演出的方式。

但鄭穎沒敢就此大意，依然找著機會適度賣著蠢。

面對一項資源被搶，鄭穎沒多想。面對很多項資源幾乎同時間被搶，鄭穎有了不怎麼好的感覺。

他旁邊長相清純但衣著不怎麼清純的女孩對鄭穎主動打招呼，自我介紹說她叫董如如。

本來桌上人都在三三兩兩互相聊天，女藝人這麼一站，大家一下子都停了下來看向這邊。

她旁邊的余友誼忍不住在桌下給她發信息：「兔崽子可以收了，你再蠢下去連我都要倒胃口了！」

這餐飯終於吃到尾聲時，成墨陽留下了董如如繼續喝茶。

成墨陽撇著嘴角點點頭：「沒關係。」

鄭穎連忙雙眼一亮，賊兮兮地說：「我故意的！說起這個，我順便教你們一招，衣服啊包包啊，買回來價簽都別忙著摘，這些東西現在都一個月包換，快到一個月的時候，你們找點小毛病出來，就能到店裡去換新的了！這樣就每個月都有新衣服新包了！」

之後不久，鄭穎因為沒有通告一直處於放和-圖-書空狀態。開始她還不怎麼愁，該吃吃，該睡睡，該熬夜看小說還撒了歡地熬夜看小說。

他的聲音壓得低沉，卻剛剛好又能讓屋子裡的人聽到。

只是漸漸地，她發現成墨陽對她的噁心似乎短時間內都不打算結束，她有點方了。

可是奇怪的是，從那餐飯之後，她的資源開始不斷被人搶走——馬上要談好的廣告代言，忽然被對方告知「真抱歉我們已經找到更合適的人選」；馬上要上的綜藝節目，忽然被通知「抱歉這一期得讓其他藝人上您得再等等」，而這一等起來，時間就變得遙遙無期；至於已經達成合作意向的某部電視劇，更是被製片人告知「出了點別的情況，不得不臨時換一下演員」。

鄭穎一副完全不察覺的樣子，一屁股坐在成墨陽對面的空位上。余友誼挨著她坐下，在桌下對她飛快豎了下大拇指，以表達對她剛剛的傻逼表現給予充分肯定。

這一餐的後半場，他終於對鄭穎種種跌份的表現沒了興趣，開始把注意力都轉投在了董如如身上。

鄭穎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剛想要裝傻，成墨陽對她晃起手指。

這個消息放在平時絕對是個能讓余友誼激動得仰天長嚎的消息，但這次余友誼一點也激動不起來。

余友誼差點踢她：「你就這點出息嗎？一定要從腳開始？就不能先到藍翔去學學美容美髮從頭做起？！」

工作人員敲敲門，聽到「進來」的指使后，推開門，把鄭穎讓進屋裡。

兩個人在車裡互相安慰，這一晚鴻門宴總算有驚無險地對付過去了。

她旁邊的余友誼一把按住她：「鄭穎，你也得多向如如學習，知道嗎？」他用這句話打著圓場，緩解了鄭穎無意間泄露出得意的尷尬氣氛。

鄭穎彎腰撿起包https://www.hetubook.com.com包，拎著包包衝著大夥笑：「不好意思，包掉地上了！」

「成總您過獎了！」

余友誼嘆了一口比她還長的氣：「你賣起蠢來可真他媽蠢，蠢得我都想拿刀砍死你！」

原來她也有部劇正在衛視上播，但是收視率被鄭穎演的《灰色愛情》擠壓得特別慘淡。董如如落落大方地對鄭穎表示祝賀：「您主演的劇很火呢！很替您開心！以後我得要向您多多學習！」

在兩人只能靠嘴炮度日的艱難歲月里，好久不見蹤影的導演突然出現，給他們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

畢竟家裡還背著債，再坐吃就只能等死了。

鄭穎一臉無知又無辜地「哦」了一聲，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說得不對或做得不對的樣子。

她話音落下，她旁邊的成墨陽把投在鄭穎臉上的目光收了回來，轉投在她的身上。

「這頓失身飯我是不是熬過去了？」

女藝人乾乾地說了聲要去洗手間就衝出了包間。鄭穎一臉懵逼地看向大家，一副不知道為什麼女藝人突然尿急的樣子。

余友誼面色發沉：「如果只是他單純的嫌你噁心，倒還好，就怕他一邊噁心一邊惦記。」

女藝人們開始暗中撇嘴。

她呆呼呼的樣子和身上的華服美裳在氣質上嚴重違和不搭，再配上她臉色暗沉氣血不足的姨媽妝面孔，她整個人所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個大寫的「土」字。

余友誼往她碗里夾了塊肉：「吃，別光顧著嘚嘚！」

成墨陽坐在對面，不動聲色，始終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鄭穎一臉認真看著董如如：「我是說真的！這辦法我屢試不爽的！」

成墨陽把雪茄按在煙灰缸里，站起來，走到鄭穎面前。他個子高，彎下腰，看著鄭穎的眼睛，笑著問：「看到了嗎？我能把一個人捧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