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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師傅的名諱后，鄭穎對這個劇組的強大班底開始忐忑起來。總覺得她友誼哥並沒有了解太清楚底細就把她送過來了，也許是因為老同學介紹的項目，所以他比較放心吧。她猜她們家噴哥絕對不知道這部片子的武術指導是周師傅，不然他絕對會死賴在劇組千方百計去和周師傅套近乎的。

和老同學對接完畢，跟導演見過了面，一切事項處理妥當后，余友誼告訴鄭穎：「我今天不能全程陪你了，別的劇組今天選演員，我想帶小萬過去試試戲碰碰運氣，萬一能成呢！既然簽了他，就總不能把他放荒了！」

然而對面的人完全體會不了這句英文的網路化釋義。

鄭穎把所有口袋拉出來弄個底朝天造型以證清白：「咱們哪還有錢買零食吃呀！」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有點大，鄭穎連環懵了兩下逼。

鄭穎呵的一聲，心說我要是知道你看著呢我肯定不倔，免得有人心裏變態越看別人犯倔越感興趣。

之後他就親近友好地打開了話匣子。他一邊教鄭穎套招一邊和她聊天。

余友誼的老同學在一旁催促：「鄭穎啊，我叫人趕緊帶你去見周師傅吧，你一個小輩，讓他老人家候太久了可不好！」

作者大大好半天沒回復。過了一會她回復鄭穎，告訴她：「剛才太激動，流鼻血了，去沖了一下！」然後緊跟著發了一條，「鄭穎你快告訴我網上發的那些亂七八糟什麼筷子水缸的都是假的，對吧對吧？」

導演面色激動，轉頭衝著場中大喊了一聲「過」。

周大雨：「誰知道導演資方是怎麼考慮的呢，反正我們武師只管按吩咐做事就是了。」他回頭瞄了瞄他師妹，接著說，「可能因為她沒你身段好吧。」

周大雨被她這番厚臉皮發言逗得直笑。

鄭穎一臉迷幻的自信：「我現在覺得他玩不過我呢！比如我今天問他howoldareyou，他居然老老實實回答我他34了。」

周大雨由衷地說：「你很有根骨啊，底子真不錯，不如入我們周家班吧！」

似乎還帶著點冷漠。

鄭穎：「……」

甚至殺青時，所有人都先來找她合影，忘記了董如如才是真正的女一號。

「你還真是夠倔的，一聲不吭地挨著！」成墨陽看著鄭穎，幽幽開口。

導演囁嚅：「可您也知道，有人正在上面看著呢啊……」

周家班的武師們都很喜歡找她聊天，聽她講笑話，也願意找她套招，教她各種看起來帥翻天的動作技巧。

站在小樓上準備往下跳的鄭穎，此時此刻已經徹底明白，周師傅不是似乎，而是真的不喜歡自己。說得樂觀點，他在考驗她。說得誠實點，他就是在刁難她。

提起梁維遠，就會不自覺地想起沈一帆。

導演在張羅下場戲了。

鄭穎頓時忘了之前糾結的問題。

但這次還是沒過。

鄭穎推著他往劇組外走：「趕緊去趕緊去！」

鄭穎將要拍的一套動作是這樣的：她先從小樓上跳下來，落地后就勢滾一圈，起身，然後和周大雨等扮演的另一撥人毆鬥。她執刀劈向周大雨，被周大雨擋住並回擊。她退後一步，帥帥地高踢腿，周大雨一邊躲開一邊向她刺一劍。她向後下腰險險躲過周大雨的貼面劍。然後直起腰，動作美美地轉一圈，站定。

余友誼接和_圖_書著見鬼：「他也撤銷了索賠要求！」

他話音一落，周師傅面無表情地冷聲說：「您也說了，這部電影是要靠打戲衝進好萊塢的，既然您找了我，武打場面拍得就一點不能含糊！不然就是砸我周家班的招牌！」

成墨陽皺了下眉又鬆開，沒有說什麼。

鄭穎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第一次拍的時候，鄭穎自覺動作都很到位，她完成得應該不錯。但是這條沒有過，因為周師傅說，她從小樓上跳下來著地時的動作不標準，沒有力道感。

她在掌聲里躺倒在地上，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型。

導演無奈，只能依著周師傅繼續重拍。

周師傅：「腿踢得不夠高！這麼踢三歲小孩子都會！」

她灰頭土臉，汗水把頭髮都打濕了，看起來應該疲累無比，但眼睛卻是前所未有的亮晶晶。

余友誼的同學點點頭。

她覺得自己雖然躺在地上，但這一刻靈魂在破體而出，成長為一個巨人。

成墨陽含著笑意，上下打量著鄭穎。

這回導演喊卡之後，鄭穎站在原地，喘著氣等著周師傅的宣判。

鄭穎耳朵里的悠揚音樂戛然而止。她屁滾尿流地爬起來，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走到場外去。

鄭穎揉揉膝蓋，再來。

半夜不想尿頻：「聯繫我的人叫吳宇，但他的老闆好像姓沈！」

看著她迫不及待地攆自己走，余友誼心裏有點不是味兒：「你是不是偷藏零食了，巴不得我走？」

鄭穎有點武術底子在，套招套得很快，不一會就能把整套動作完整的演練下來。

當晚余友誼告訴鄭穎，「你別做黃粱大美夢覺得自己又能買零食了！」因為他把從梁維遠那借的錢加了餘額寶利息都還回給了梁維遠。

不知道誰先帶的頭，有人鼓起了掌，掌聲很快連成一片。

套好了招，鄭穎換上一身黑色蒙面勁裝。她只露出兩隻靈動的大眼睛，睫毛長得根本不用貼假的，刷一層睫毛膏就和董如如粘過的差不多是一個效果。她的好身段一覽無遺，高聳的胸脯，細窄的腰肢，挺翹的臀部，還有又長又直又勻稱的兩條腿。

這次滾圈也沒問題了，只是還是沒過。

有了這樣一次經歷，以後恐怕什麼困難都不會擊倒她了。

然後她準備要說的那句「不好意思」一下哽在喉嚨口。看著眼前人，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飆出了一句英文：「howoldareyou啊，成老闆？！」

鄭穎覺得特別感動以及過意不去，沒想到她心愛的作者大大會站出來替她說話。她心甘情願把自己攢了好久打算買零食的錢貢獻出來沖了123言情幣，當晚去給她心愛的作者大大投了一屏幕的地雷手榴彈和火箭炮。

她深吸口氣，跳了下去。

總覺得她問的和導演回答的方向對不太上。而且仔細想，導演似乎也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周師傅：「腰下得不夠！下得去下不去？下不去趁早換人，不要浪費大家時間！」

周圍的人，無論周家班還是劇組工作人員都有點神色動容。

聽到董如如的名字后，鄭穎耳邊首先響起的是成大花的一句話：看到我能把一個人捧成什麼樣了嗎？

鄭穎咬咬牙，再來。

這回就當是個開始吧。狠下心，替好這段戲，不管對方站在什麼立場，是考驗她還是刁難m•ｈeｔuboｏk•ｃoｍ•ｃｏｍ她，她決定就算跳碎了膝蓋骨，也要用自己的努力堵住對方的挑剔和苛刻。她渾身已經濕透了，透著汗水的每個毛孔都泛著酸和疼。但她一點都不畏懼再重新跳下去一次。

鄭穎也學她的格式，不著調地回復：「啊啊啊大大我也是你的書粉兒！」

半夜不想尿頻：「吃瓜群眾們，你們平時除了吃瓜也帶帶腦子好嗎！有人帶節奏拿你們當槍使呢看不出來嗎！鄭穎沒殺人沒放火沒偷小孩，那些所謂她的幾宗罪也沒有個具體證據，你們聽風就是雨地就這麼往死里罵人家真的大丈夫？」

鄭穎覺得她要愛死她心愛的作者大大了：「那對方答應了嗎？」

周師傅聽到了他的嘀咕，轉頭狠狠瞪他一眼。他立刻噤聲不敢再多嘴說話。

於是再重拍。跳下來，重重地；再用力滾一圈。這一圈滾得鄭穎渾身都泛疼。

在一片罵聲中，居然有個加了v的認證為123言情簽約作者的號異軍突起站出來為她說話。

鄭穎再沒有過一次次反覆重拍的情況。

這是鄭穎第二個懵逼點。

她雖然只是董如如的武替，但漸漸的，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風頭和受歡迎度都悄悄蓋過了董如如。

「成老闆，」鄭穎看著他，忽然不再像以前那樣畏畏怯怯，「其實我挺想問一句的，你這麼大動干戈的，到底是看上我哪點了，告訴我吧，我改！」

周大雨一邊跟她叉腿推掌，一邊說：「唉，其實這部戲是部男人武打戲，總共也就三個女性角色，而女三號呢，就是男三號身邊的一個小跟班角色，一共就倆鏡頭，第一個鏡頭跟在男三號身後一起亮個相，第二個鏡頭是男二號要拔劍捅男三號，這個時候你就上前一步擋在男三號面前被一劍插死。」

「大雨，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來給我招兵買馬了？周家班是什麼閑雜人等想進就能進的嗎？」

余友誼在電話里的聲音很不穩定，他跟見了鬼似的告訴鄭穎：「小兔崽子，成墨陽他撤訴了！」

雖然不知道周師傅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鄭穎來了倔勁。

她這一發聲倒好，迅速被圍攻了。甚至有的人順著她的微博摸去她的123言情專欄給她的文章刷負。

當晚收工后，鄭穎向余友誼彙報一天情況時，沒有提自己滾了多少跟頭的事，她只說了在劇組遇到了成墨陽。

導演趁著鄭穎往小樓上走，小聲對周師傅說：「周師傅，我看也可以了，她這套動作完成得已經挺不錯了……」

人在逆境中，似乎總能很快變得強大。鄭穎站在小樓上準備往下跳的一瞬前，忽然心懷壯烈，覺得自己像一個烈士。一個敢於面對生活種種糟心黑暗的烈士。

無數的人又衝過來罵她，滿屏的污言穢語，鄭穎看到的最有創意的一句是這麼罵她的：「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睡完一個劇組又睡一個劇組！睡那麼多想必你下面現在已經松得筷子攪水缸了吧！」

看，她沒有沈爸爸的照拂，面對成大花的刁難也一樣可以活下去。只要她不去主動害怕，就沒有什麼事是可怕的。

鄭穎搖頭。余友誼說她演的角色不用說話，所以用不上劇本。不用說話的話，她想她的角色應該是一個很考驗演技的啞巴。

當天的更新章里，作者大大在m•ｈetuｂoｏk•ｃoｍ•coｍ作者有話要說里說：「哪路英雄好漢，如此投雷是要幹什麼！想包養我直接跟我說，我未必會拒絕，請不要再這樣破費了！！！」

第二天鄭穎被余友誼帶進了組。

鄭穎：「……」

拐彎時她沒抬頭，差點撞到一個人。那人挺高的，在差點交換彼此動量的瞬間她發現自己只到對方喉結處。

導演說：「先拍董如如的替身戲，帶去周師傅那裡吧。」

周師傅指派了一個叫大雨的弟子先教鄭穎套招。鄭穎看準了機會，給大雨先講了兩個笑話，把他逗得直樂。

想起那個至今音訊全無的人，鄭穎莫名有點心頭髮酸。

周師傅似乎挺看不上她的。

她掀了蒙面的布，看著藍天白雲開始笑。

鄭穎忍不住「哈」的一聲：「怎麼辦呢，今天之前我其實挺害怕你的，但今天之後我決定不怕你了，以後不管你出什麼招，我不會再想躲起來，我會直面迎擊你！」

這麼久了，一下消失得跟沒存在過似的。

她沒發現她拍戲的小樓斜側的二樓外陽台上，站著一個人。她不知道那個人從頭到尾都在看她，也不知道那個人此時此刻看著她仰天傻笑，他也跟著撬動了嘴角。

鄭穎緊繃的情緒瞬間鬆了下來。忽然間渾身哪裡都疼，腿也好像站不住了。但聽到這樣的掌聲鼓勵，鄭穎覺得一切都值了。

余友誼立刻打電話給老同學，老同學支支吾吾地說這部戲的導演確實和成墨陽很熟，叫鄭穎來劇組武替也確實好像有成墨陽的意思。余友誼沒忍住在電話里大叫了三十多遍媽的絕交。

周師傅還是不苟言笑，要求嚴苛，但對比拍第一場戲時的有意為難，他後面的態度真的可以歸為手下留情了。

鄭穎阻止了他：「友誼哥，我發現我挺喜歡打戲的，拍完看回放我覺得自己真的帥呆了！再說機會難得，我其實還挺想在周師傅那歷練歷練的！」

半夜不想尿頻：「答應了！」

然後她忽然有點由衷地興奮起來，問余友誼：「哥，那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買零食了？」

樂完她打開微博，摸去作者大大的微博下，發了私信，告訴她雷彈炮都是她投的。

但她很快收起了這份情緒。

周豪師傅的周家班，一直是業內最有名的武師團隊，哪部片子要是能請到他周家班的弟子做武術指導，必定會得到不少獎；而如果能請到他本人，那簡直就是國際大獎的金牌保障。做為一個習武之人，鄭穎對這位傳奇的周師傅景仰已久。

不出五秒鐘她就收到了作者大大的回復。

一下，這就又出現了呀。

鄭穎懵逼了一下。

周大雨一下收了笑，低下頭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余友誼爆發出震天笑聲，「丫沒上過中學吧？我他媽都知道應該回答fine，thankyou，andyou！」

鄭穎：「……」

但很多營銷八卦號都截了圖，並開始瘋狂發帖，把矛頭直指鄭穎。

鄭穎回了神。有人帶著她，把她帶去了周家班練功的專用場地。

鄭穎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陣的官方微博號，一下子又炸了鍋。

鄭穎其實知道這樣的情況很尷尬，她也試圖把焦點往董如如身上引導過，但沒辦法，什麼東西都能謙讓，就是個人魅力這種東西還真是讓不了。她就是招人得意呀這能有什ｍ•ｈetubｏｏk.cｏm•cｏｍ麼辦法呢……

周師傅和傳說中的一樣，仙風道骨，劍眉朗目，最重要是，不苟言笑。

鄭穎回復她：「我就跟你說一句話，我還沒簽約呢，你說那些是真的假的！」

想著這句話，她不由渾身一哆嗦。雖然從《灰愛》電影開始，聽說成大花過了勁兒已經不怎麼捧董如如了，可是為了保險起見，鄭穎還是抖抖瑟瑟地問了導演一句：「導演，咱們這部戲跟成墨陽……成老闆，有什麼關係嗎？」

鄭穎看得拍著大腿直樂。

第二天，鄭穎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劇組拍戲。剛做為女三號拍完被男二一劍捅死從此可以專職做武替的戲后，她接到了余友誼的電話。

但這話她跟余友誼說可以，跟別人說的話顯得有點臭不要臉。所以她把這話憋回去了。

鄭穎真想說一句，但董如如的身段也沒有我好啊，所以那不正好應該是沒有我身段好的人去武替沒有我身段好的人嗎。

鄭穎正躺得陶醉，腦海里還自動循環著天空之城的悠揚音樂，她忽然聽到工作人員對她說麻煩讓她讓一下，下場戲要開拍了。

一屏幕的啊啊啊和感嘆號。

鄭穎大言不慚：「可是我是靠臉吃飯的呀，靠體力只是一時逼不得已，等以後時來運轉我還是得做個名副其實的偶像派。但師兄你也別太失落，等以後我要是又有機會混不下去了，我就來投奔你們！」

「您說的是周豪周師傅嗎？」鄭穎有點激動地問。

半夜不想尿頻：「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是激動死的激動死的激動死的！鄭穎我是你的顏值粉兒！」

周師傅：「刀劈得力道不夠！沒吃飯嗎？！」

她現在想余友誼是不是太相信他同學了，她總覺得自己現在經歷的和她與她家噴哥想象的不太一樣。他們最近也是太慘了點，慘到病急亂投醫，有項目能接立刻就接，也沒像以前那樣問問劇本班底什麼的，生怕過了這村就沒這店。

放下電話后，余友誼氣沖沖地對鄭穎說：「明天你別去了，我去和他們解約！」

笑聲未歇，周師傅嚴厲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陡然響起。

導演瞄她一眼，淡淡說：「就算董如如以前被成老闆捧過，女孩子不要那麼八卦，只管珍惜好你自己的機會，董如如能接到這部戲也是她自己有這個能力。」

入行很久了，她一直不思進取得過且過，還沒有狠下心認真做好一件事過。

沒人注意到她。

鄭穎被余友誼的同學帶回到導演面前，問怎麼給鄭穎安排戲份。

鄭穎看完之後覺得有點辣眼睛。

余友誼有點遲疑：「你不怕成墨陽跟你玩陰的嗎？」

這條微博發了之後不久就被刪掉了。

鄭穎：「不可惜，武替只是我兼的，我雖然沒演女二，可是我演女三！」

余友誼於是一副老懷安慰的樣子：「周師傅果然平易近人，你好好的，跟著他多學點東西！」

周大雨：「其實憑你這長相條件，應該演女二，做武替可惜了！」

周師傅說：「就地滾得不像樣！棉花團一樣！」

鄭穎深吸氣，忍著不知道哪裡疼還是哪裡都疼的疼，重新奔向小樓，準備再來一次。

在這種樂觀主義精神指引下，鄭穎在劇組裡越混越好。

儘管步履有點一瘸一拐，但她覺得自己瘸出了前所未有的帥氣。

鄭穎又懵逼了一下。

鄭穎收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招式規規矩矩站好。此時此刻她隱約能確定一件事。

於是重新拍。這回她跳下來時刀尖杵地，單膝跪在地上，力道美感都有了，只是代價是誰疼誰知道。

成墨陽看著她，嘴邊笑痕更深了：「怎麼辦呢，今天之前我似乎只是在和你較勁，但今天之後我想我恐怕要認真了！」

周大雨走到周師傅面前，掀掉蒙面的布，懇切地說：「師傅，真的，就算換成我也不一定完成得比她更好！」

鄭穎一下愣住了。心裏有點麻麻的，說不上是震驚還是難過。

周大雨在一旁小聲嘖嘖：「這底子演女二都可惜，應該直接演女一！」

只是董如如並沒有她所表現得那麼大度懂事。電影殺青后不久，董如如的閨蜜發了條微博，痛訴某三流女演員真是是狗改不了吃屎，想紅想瘋了，處處耍心機，在某部打戲里，恨不得睡遍了所有武師，導致導演把她朋友的戲減了又減，把心機女的武打戲加了又加。她實在是看不下去善良無辜的好朋友受委屈了，儘管朋友不讓說，什麼苦和委屈都寧可自己吞，但她還是忍不住要站出來說一句：好好做人別作惡，畢竟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她抹了把已經被汗濕透的劉海，一個人呲牙咧嘴地往外走。

「原來我今天能這樣，到底是拜你成老闆所賜！」鄭穎撇著嘴角，聲音戲謔。

余友誼二話沒說把電話掛了。

晚上收工前，余友誼來組裡看看鄭穎混得怎麼樣。出乎鄭穎的意料，周師傅對余友誼居然還蠻客氣。

「軟綿綿的，不成樣子！」

見到大名鼎鼎的周師傅，鄭穎緊張而雀躍地，悄悄深吸口氣。

周大雨一臉奇怪表情：「你不會還沒看到過劇本吧？」

一切就緒后，導演喊了聲，這場戲正式開拍。

他居然還很誠實地，滿面笑容地，回答：「不算old，34歲，而已。」

余友誼一步三回頭不怎麼放心地走了。

該怎麼和這群老年人交流網路文化？難道只有老年人表情包了嗎……

作者大大發了一串流淚表情：「我就知道我沒愛錯人！前兩天有個人來跟我買我民國文的版權，我跟她說，必須得你當主演才行，不然我不賣！」

怪不得她不需要台詞，怪不得周大雨覺得她是來專職做武替的。

鄭穎連忙退開兩步，抬頭。

她覺得特別服氣圈子裡這群小娘們們，每次都是煽動吃瓜群眾打嘴架，無聊的招數用過千遍都不厭倦。就不能發動點新招，找幾個人帶著麻袋和片刀來劫她個道大家一起痛快地打一架嗎！

鄭穎有點好奇：「是哪個公司啊，方便透露一下嗎？」可千萬別是成大花！

平易近人……鄭穎差點懷疑不是自己瞎就是余友誼瞎。

周豪看看自己的得意弟子，再看看場中喘著粗氣的鄭穎，輕出口氣，對導演說：「罷了，這條過了吧！」

鄭穎瞄了瞄一旁休息喝茶的周家班成員，問周大雨：「我看你們有年輕的女武師啊，其實說起來，好像也不用非得我來做武替不可哈？」

彷彿她並沒有把剛剛的經歷當成是一種苦難。

怎麼老是你啊，成大花！

鄭穎說完不去看成墨陽的表情，昂頭挺胸從他身邊經過。

周師傅表情肅厲：「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管保證打戲的質量！」

但鄭穎總覺得周師傅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只不苟言笑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