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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是劫數愛上是註定

作者: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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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解圍

第二十五章 解圍

說完便邁著步子離開,腳步一聲一聲,向著遠處,漸漸由大變小,直到最後消失,再也無法聽辨。
顧辰似乎想說什麼,卻在還等不及說時,瞥見攤在沙發上的龐蒙猛地一個用力,身體立刻失衡向前栽了出去。於是他再顧不得說話,當即邁出一步,搶在龐蒙摔倒在地以前,伸手扶住他。
她心底不由有些煩躁,抬起頭順著那兩條腿一路向上看過去,視線越往上蔓延心頭便越發吃驚,她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一張熟悉的面龐上。
「誰會嫌自己的錢多呢?」他蹲在她對面看她,笑容忽然加深,眼神一個翻飛后,對她輕輕問:「瑤瑤,你不是,真的來了親戚吧?」
站直后,搭在肩上的西裝外套沒過她的腰,垂在大腿根處,剛好遮住她的臀。
出了房間,因為喧鬧聲音變小,身體知覺一下變得更加清晰。小腹那裡由剛剛的酸脹不適,此時已經變成隱隱作痛。隨著腳步向前邁出,她感覺到小肚子里忽然像是有道熱流,正毫無徵兆地汩汩向下流淌。
他的一隻手依然緊握著她不放。
許瞳不禁微微皺起眉。狀態不是太對勁。
她懶得抬頭去看個仔細,專心按下快速撥號。然而屏幕只倉促地閃了一下便立刻熄滅,從揚聲器里緊跟著響起一串悅耳的關機鈴聲。
顧辰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你倒挺關心他!哦對,他叫你什麼來著?曈曈?真讓人意外,看來你們之間還有段淵源!」笑眯眯地對她眨眨眼,他從地上站起來,兩手整了整西裝外套,居高臨下俯視她說:「那好吧,既然這樣,那就,不耽誤你蹲在這裏繼續撿錢了!」
不得不說,這味道聞起來,實在不錯。
坐在身邊濃妝艷抹的女孩,嬌嬌嗲嗲喚了一聲「顧少」,喚得他整個人竟不由微微一怔。
朦朧中,似感覺到有人在輕拍她的肩膀。她慢慢抬起頭,一位衣裝得體的中年大叔正站在她面前俯身看著她。他的一隻手臂上搭著件西裝外套,那外套看起來分外眼熟。
事情變得越來越超出他的預料。

上了車,司機大叔也不問她地址,直接發動引擎開動車子。許瞳於是想,一定是顧辰早早就告訴了司機該怎樣走。
顧辰和圖書轉頭看看前面,又轉回來,上身向前傾了傾,臉龐變得離許瞳極近。他細細密密盯著她,輕聲地問:「不打算求一求我嗎?」問完他一下笑開來,笑容格外邪魅陰柔,「你知道,你張口的話,我未必拒絕的!」

許瞳心裏忽然有些落寞幽怨起來。
酒液從喉嚨一直流到肚子里,酒精的灼熱在胃裡燃燒,酒水的溫涼卻一直蔓延向小腹。
許瞳不禁怔忪,抬起頭看他。
小腹處竄來陣陣酸脹感覺,身體的不適令她變得煩躁起來。她歪著頭,視線越過龐蒙硬邦邦的身軀,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顧辰。他正同身邊女孩悠悠哉地飲著酒、逗著笑、說著話。
這外套穿在那人身上時,她並沒有覺得它有多大。可當它轉移到自己肩膀上的時候,卻彷彿一下膨脹無數倍,從上衣直接升級為半長大衣。
無論如何,她清楚知道,許多年已經過去,誰都不能再回到從前。
剛剛那瓶酒是由顧辰他們精心挑選出的最頂級的好酒,酒勁很大,龐蒙又急又快喝下去,很快酒精就衝上了頭。許瞳看他赤紅雙目中,視線越來越渙散無焦,眼神越來越迷離無底,便猜他已經喝醉。
他似乎很想努力定住自己與她好好的說說話,可不論身體向哪個方向用力,其他三個方向都像有無數雙頑童的手在拉扯他不肯讓他坐穩。
她以為那兩隻腳屬於哪個輕浮的登徒子,只要她不去理他,這人便會自覺沒趣主動離開。
假如當年他肯像現在這樣——她說什麼,他便聽什麼做什麼,而不是別人說什麼,他就盡信什麼,今時今日他們兩人之間,又何至於陌生到如此地步。
龐蒙卻不肯放,執著的握著她,更加用力地收緊,雙眼直勾勾看著她,眨也不眨,聲音沉痛地又問一次:「曈曈,你過得不好嗎?」
看到顧辰,許瞳立刻聯想到,之前從身邊被人架走的那位,一定就是龐蒙。
龐蒙剛把酒杯接過,還來不及阻止許瞳,她已經將酒一干到底。
當下收斂好心緒,他決意再不把眼神投放在那兩人身上。
他將酒杯放下,含笑起身,走到她身邊來。
許瞳不耐煩起來。
待努力把呼吸調勻和圖書,定睛再看時,她發現龐蒙已如斷線木偶一樣,壓靠在她肩上。
許瞳怔怔看著手機,有些傻眼。她橫行多年,此刻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欲哭無淚。
於是由著大叔將自己慢慢扶起。
她又倒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他,輕笑說:「今朝有酒今朝醉,龐律師,敬你!」
龐蒙從許瞳肩膀掙扎抬起頭,沒有焦距的視線緊緊膠著在故人臉上。他兩手緊緊捉住她的手不放,嘴裏含糊不清的喃喃問著:「曈曈,你過得不好嗎?曈曈,他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要淪落到這裏來?唐壯呢?他不管你嗎?」

對望中的兩人毫無知覺,他們雙手相疊這一幕,叫旁人看去,又自是另外一番驚人景緻。
小腹越發疼痛,許瞳卻不敢站起來。她有些佩服自己的烏鴉嘴,明明親戚該造訪在五天之後,她隨便一句謊話,卻將日期一下提前這麼多。她不禁在心中默默地想,人活在世上實在說不得謊,說著說著一不小心就會遭到現世報了。
他不由把手中酒杯放到一旁,坐直身體,雙腿凝力,彷彿在為下一秒能突然站起而蓄勢準備著。
站在她面前不動的,正是顧辰。
顧辰手中那杯酒,被他晃來晃去已經很久。他看著不遠處的許瞳與龐蒙,眼神漸漸變得幽深。
坐進車子以後,那件西裝外套被她脫下。她將它折得整整齊齊碼放在隔壁後座。西裝上有股淡淡的味道,微微有些香,卻不是脂粉的俗香。那股香很清很淡,似有還無,隱隱是茉莉花的馥郁芬芳。聞起來不見得有多沁人心脾,卻幽幽之中透出一份怡人清爽,令人格外清靜寧神。
她這模樣在龐蒙看來,卻有了另外一番理解。好似明明心中苦楚,偏又不得不在人前故作堅強,無心的人看過只覺風韻別緻,有心的人看來卻平添心痛憐惜。
許瞳只覺自己肩頭驀地一沉,喉頭一緊呼吸一滯,胸口立刻好像淤塞住一團棉絮一樣,無比憋悶。
她蹲在地上,咬牙忍痛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叫唐壯過來接她。
許瞳忍著小腹疼痛,對他綻放甜甜一笑,「怎麼可能?日期不對的呀,顧少!」
從身上掏出手機,正準備撥號,耳邊和_圖_書響起一串迭沓腳步聲音。一群玩客從她身邊經過,一陣人影攢動。望著那些從面前交錯晃過的腿,許瞳看到其中似乎有人正被別人左右攙扶著,步履踉蹌跌跌撞撞地向門口移動。
似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將目光調轉到她這邊來。當看到她與龐蒙糾纏相疊的狀態時,她看得清楚,他挑起了眉。
之前受他軟暴力威脅來這喝了那麼多酒,冰鎮過的酒液流到身體里,此刻令她感到說不出的痛苦。
許瞳對他淡淡地答:「我在這裏坐台。」
雖然兩人情分在當年就已經了斷,此後他又留學國外,可如果他真心想知道她過得到底好不好,只要悄悄打聽一下就做得到了,並不是多大的難事。他卻選在重逢時分借酒扮痴,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那兩隻腳卻一直不挪開,杵在她眼前一動不動。
許瞳又一怔,「幹嘛?想帶我出台?」她挑眉問。
他怪異的語調,聽起來實在令人不痛快。許瞳嗤地一笑,「顧少怎麼也還不走?難不成想跟我一起撿錢?您老已經家財萬貫,不至於的吧!」

許瞳不由挑起眉問:「怎麼?顧少不許我走?難道我還不算已經贏了?」
用另外那隻手去推他,他卻像軟泥一樣緊緊附著在她肩頭,任憑她如何用力,他都紋絲不動。
龐蒙一口氣喝光瓶里剩餘的酒。許瞳幾不可聞輕嘆口氣。
一邊品啜美酒,一邊暗暗調侃自己——實在有些過於操心了,龐蒙那麼大的人,對於女人即便再怎樣沒有經驗,也犯不著由他替他擔憂成這樣不是。
或許平時他沒有那麼衝動,可今晚在酒精醺染下,看著她明俏動人的臉龐,他情不自禁便伸出手臂,將自己的手按在她的手上。
正沉吟時,忽然看見龐蒙從許瞳手中接過酒瓶,仰起頭便喝。
於是她並不抬頭,只靜靜蹲著。

她一下無措起來。
這才回過神來。
顧辰蹲下來,視線變得與她平齊。
有人停步在她面前。
她蹲在牆邊憤憤不平地自怨自艾著,雙腳早就開始發麻,可因為顧忌身後那片暗濕痕迹,她根本不敢站起來,只能又是腳麻又是腹痛的一直蹲著。
龐蒙按住許瞳的那隻手,驀和-圖-書地攥緊,「和我出去!」
真不知這狡猾女孩是不是學會了什麼苗人蠱術,竟然能迷惑自律得幾乎有如出家和尚的龐蒙在她面前傾動凡心。
顧辰看著她背影,雙眼立刻一眯,手臂陡然伸出,一下將她撈回身邊。
許瞳掙動一下,竟沒能甩脫。
那人一派悠然自得的微笑,低頭俯視著她,並不主動開口。
本來窩在旁邊一角,愜意地同美麗姑娘飲酒聊天的顧辰,此時已不知不覺坐直了身體。他控制自己情緒的本領再高,也無法不對眼前一幕感到驚奇。
龐蒙眼底現出深深痛惜,「為什麼?」
看著他欠揍的笑臉,許瞳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答:「看見地上有錢來著,蹲著撿一會兒再走。」
見許瞳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大叔和藹一笑,將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取下,披到她肩上,對她微笑說:「許小姐,我是顧總的司機,顧總吩咐我將您送回家;車子就在外面,許小姐請!」
許瞳眨眨眼,看著大叔,腦中一片懵懂。反應好一會兒,才終於明白大叔究竟在同她說些什麼。
他不禁自顧自莞爾一笑,笑容里含著淡淡的自娛和自嘲。
她汩汩地流著血,小腹酸脹疼痛,他卻似乎沒覺得有一點點愧疚,甚至還大言不慚地要她開口求他。
許瞳趁這時轉身就走。
顧辰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她面龐沉吟說:「聽人講,女人如果情緒起伏波動較大,周期是會變得紊亂的!」他頓一頓后,又微笑起來,慢悠悠吐出後面的話,「所以,經過那天我們酒店一游后,你如果現在真來了親戚,也不是不可能!」
許瞳嗤地一笑,「顧少,你學弟還在前邊醉著呢,你該帶他走了!」
他身軀漸漸開始搖晃,兩眼卻一直盯住許瞳不放。
他最後終於選定方向,傾身向著前面栽了過去。
許瞳想繼續回以瀟洒粲笑,但因為肚子實在疼痛,笑容不知不覺就變得有些扭曲猙獰。「顧少真是博學多才!不過您想多了,我親戚沒來;之前想騙你來著,結果被你拆穿了不是!」她不想被他瞧去狼狽樣子,只想快快打發他走,於是問他:「顧少,你的朋友們在前面等你呢,你還不走嗎?」
許瞳仰頭看著他,媚媚的笑,「他醉了!」眼中和-圖-書毫不掩飾取勝后的得意之色。
許瞳臉上笑容瞬間斂去,目光一沉,冷冷說:「龐先生,你醉了!請你自重!」一邊說一邊去甩他的手。
龐蒙聽到「出台」兩個字時,不由雙眉一緊,停了一下,才沉著聲應,「對!」
人一軟下來,酒氣便氤氤氳氳地上了頭,迷濛中腦子變得越來越鈍,一時間除了怔怔蹲在哪裡,許瞳竟想不出任何好的方法來擺脫自身困境。於是在心裏不禁對顧辰生出更多埋怨。
許瞳一手由他握著,一手將空杯放回矮几上,繼而將酒瓶提過來。瓶里還有大半下的酒。她搖晃酒瓶,對龐蒙笑盈盈說:「你喝光它,如果不醉,我就跟你走!」
顧辰點點頭,也同她微笑,「很好!」俯身想要去扶龐蒙起來,卻被醉倒那人扭擺掙開。
閉上眼睛,許瞳不禁想,以前接近他有著另外的目的,一顆心始終在忙著默默算計,似乎從沒有認真注意過,原來他用著這個味道的古龍水。
許瞳忍不住終於嗤笑出來,「為什麼?為生活唄,難不成還是興趣使然?」
這個時候他倒是變得聽話,要他走就真的走,明知道她確實來了親戚,她騙他說沒有,他就順水推舟真的當她沒有。

對於她剛剛所提問題,顧辰笑眯眯不答反問:「你呢?為什麼還不走?蹲在這裏幹嘛?」
顧辰「哦」了一聲,尾音綿延不絕,「原來地上有錢!」
也許因為生理期的關係,許瞳一下變得焦躁起來,一味責怪顧辰該死地沒有人情味,卻忘了剛剛明明是她自己巴不得人家快些走開。
許瞳不禁皺起眉,仰頭對他問:「顧少還有事?」
重拾起酒杯,應著那女孩的呼喚,他慵懶靠回到沙發上。
她不由慘白了臉,轉身靠著牆壁慢慢蹲下。偷偷用手去摸褲子後面,指尖傳來一片濕濕感覺。
吸足氣,壓下腹內急急翻湧的酸脹感覺,許瞳一個用力掙開龐蒙,站起身對臉上現有驚訝神色的顧辰說:「你學弟喝多了,再不帶走的話,恐怕要失態了!」說完立刻轉身打算離開,動作乾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和躑躅留戀。
會有那麼多女人愛慕他,看來不是一點道理沒有的,他細心體貼起來,實在周到得令人無法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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