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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拍著胸脯保證：「她幾十年都做不了惡了！」

當夜，群妖亂舞，表演得比《百變狸貓》都歡樂，寧采臣開始抖了一會，然後右手持桃木劍，左手持黑驢蹄子，守在門口，豬妖沒吃飽，對著黑驢蹄子和他留了好久口水。在他覺得自己快完蛋的時候，聶小倩宛如天女下凡，從半空中出現，手持七彩絲帶，帶著七彩泡泡，彈指一揮，群妖退散，然後回頭，愣愣地看著他，欲語還休。寧采臣也愣愣地看著她，中間好像有十萬伏特雷電閃過，兩人都挪不動腳。

寧采臣：「我剛剛明明聽見貓叫……」

聶小倩在燈下給寧采臣研磨翻書，男才女貌，格外登對，或許他們手中真的有月老紅線相連，後來聶小倩自知蛇妖傷好后不會放過自己，乾脆放棄鬼妖修行，換了凝魂藥丸，化作凡人，過一生一世夫妻，墮入輪迴。

我說：「恭候。」蛇妖負傷而去。

聶小倩走了，我忽然有點寂寞。

後來，我們在一起許多年，做了許多很有趣的事。

我讓手下虎妖拿著一大堆黃金跑去他屋子裡，丟在床上，傲然道：「這些錢都給你，你就乖乖地聽話吧。」

寧采臣就好像少年漫畫里的熱血傻瓜，握著拳頭，怒道：「殘害那麼善良那麼可愛的妖怪，我祖上十八代也是道士，再加上燕大俠高深劍術，定能為民除害！hetubook.com.com」他可能胸懷除妖大志，卻八輩子沒遇到過妖怪，格外興奮。

就和威廉的眼睛一模一樣。

粽子拿著我們昨天吃剩的老母雞，擦著額上的汗珠，走出去道：「就是這隻雞妖在作怪，以後黑山天下太平。」

他笑起來的眼睛閃閃亮，臉上醜陋的疤痕遮掩不了裏面光彩，沒有對殘缺身軀的怨恨，沒有對天道不公的憤怒，沒有對我隨意欺負他的不滿，裏面只有如水的溫柔，就像大海，有最寬廣的胸襟，最善良的內在，永遠沒有黑暗的角落。

我心裏有些暖，嘴硬道：「那隻雙頭蛇妖回來都是幾百年後的事了，你早就變成白骨了。」

粽子在後頭給我舉牌子：「你得認輸！」

第三、好男人要不怕鬼。

當然，這些談判過程都是他們告訴我的，具體內容比我說得豐富多了。細節匆糾，總之，寧采臣是真看上了有情有義又花痴的聶小倩，再加上粽子的強烈推銷，決意將她帶回去，先是同居再到結婚，後面的劇情應該大同小異。

「咦？」粽子傻眼了。

可是，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我，轉身將我拋棄。擊碎所有的誓言，擊垮所有的信任，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監禁，看不到出路的盡頭。那段最討厭的歲月里，我很努力地忘記了他的容貌，可是www.hetubook.com.com我始終記得他那對溫和的眼睛。

粽子立即在寧采臣背後豎排子：「裝柔弱！博同情！」

兩斧過去，山動地搖，聶小倩抱著我的腳，哭著讓她男人走。

聶小倩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我，我想著黑山的戲碼也要下畫了，總得找個替罪羔羊，給所有事情來個收場，可是我目光轉向左邊，左邊妖怪退散，看向右邊，右邊妖怪撤退。迫於無奈，我只好親身上陣，變回貓妖模樣，學著那李逵，手持兩把大斧，氣勢洶洶沖了上去，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開，若要從此過，留下男人來！」

（資深言情老手周思思囧奔：「你這故事吹得太腦殘了吧？！」我反問：「你想穿越難道不腦殘？」周思思淚奔……）

粽子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那在變成白骨之前，我就先照顧你這隻亂來的貓妖吧，我真怕你哪天闖禍被抓黑獄或天牢。」

粽子找了個機會離開，把考驗的機會留給我。

第二天清晨，寧采臣帶著包裹離開，結果又遇到鬼打牆，除了在腳上走出兩個水泡外，什麼收穫也沒有。夜深了，寺里老和尚被媳婦收拾完畢，頂著滿頭包，努力入定，對男人目不斜視，還請他吃了齋菜，周圍也沒有太對鬼怪出沒，讓寧采臣漸漸放下戒心，繼續和學識豐富的燕大俠秉燭夜談。

我https://m.hetubook.com.com怒，做手勢：「難道要我挨打？這人類算哪根蔥？」

他的義兄是誰？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好多年前來求婚的一條萬年雙頭蛇，同樣的死纏爛打，我最討厭這種冷血沒毛的妖怪，百般拒絕無效，打了幾次架，成績差不多。後來我煩了，就給他提了個很苛刻的要求，要吃世界上最珍貴的魚，讓他慢慢去尋找，每次找來的，我都說不稀罕。沒想到，那條雙頭蛇竟跑去菩薩跟前偷放生池的金魚，結果被發現，天界震怒，關進天牢了。聽說他進去前，詛咒了我的祖宗十八代。

我決意為她做最後一件事，去把那條糾纏不休的蛇妖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折損他許多元氣，沒個上百年都無法恢復，然後在旁邊大聲嘲笑。

蛇妖的臉又紅又黑，趴在地上，怒罵：「你這惡貓，三百年前，害我義兄身敗名裂，困如黑獄，如今還來害我！」

下一步怎麼辦？

「他沒腦子，與我何干？」我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要他去偷金魚的，何況金魚一點也不好吃。」

「不會的。」粽子說，他想了想又補充，「如果那隻雙頭蛇妖回來，我會保護你的。」

女人的眼淚是大殺器。

寧采臣：「可是……」

第一、好男人要坐懷不亂。

雖然人類壽命短暫，但我不討厭他，覺得可以歡樂地這樣過下去。

我回頭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次沖小倩豎拇指，不停誇讚：「果然好人！」

寧采臣看著很有強攻氣勢的虎妖，膛目結舌，暴走了，把黃金統統丟出去，吼道：「滾！我……我不是青樓賣身的！」

聶小倩立即嗚咽著，信口開河：「奴家本是富家千金，死後被山裡壞妖怪抓來做奴婢，被他們逼著做壞事，可是看見公子善良正直，忍不住出手相助……」她越說越離譜。

小倩這次動心得格外厲害，倒沒勇氣去接受失戀的後果了。我乾脆親自出馬，穿著艷麗的薄紗衣，捧著美味佳肴，敲開了寺廟大門，羞答答道：「今夜月色正好，不如我們去被窩裡談談人生和理想吧。」

（資深言情老手周思思評論：「是你的手段太爛了！哪能那麼直接？好歹也要欲拒還迎，半推半就，再水到渠成啊！」我：「閉嘴！」）

聶小倩搓著衣角，迅速向群眾熱線求助。

他是乞丐，也是君子。我相信他的每一句承諾。

第二、好男人要不貪錢財。

粽子無奈，搶過對方的桃木劍，大吼一聲：「我乃燕大俠，妖孽受死。」然後向我劈來，我頓悟，跟著撤退，聶小倩則纏著寧采臣，不讓他追上。然後我施展幾個電閃雷鳴的法術，再發出陣陣尖銳的貓叫，往地上潑了許多狗血。

「咦？」聶小倩也傻眼了。

粽子說：「好！」

寧采臣緊張地問：「姑娘是？」他似乎發和*圖*書現聶小倩在燭光下沒有影子。

寧采臣目瞪口呆看了我半晌，碎了門：「不正經！」

聶小倩迅速插口：「這頭雞是黑山老妖手下的，如今我與黑山老妖反目，燕大俠又將她打傷，勢成水火，最好迅速離開。」

一斧過去，天崩地裂，老烏龜迅速縮入殼中，再也不出來。

我碰了一鼻子灰，興高采烈地回去對小倩豎起拇指：「好人！」

（資深言情老手周思思掩面：「去日本找牛郎都沒你們直接……」我：「啰嗦！」）

天地良心，這頭鬼跟在我背後作威作福，誰敢虐待她啊？

蛇妖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放心，等他出來，一定會尋你算賬。」

我說：「無論愛還是恨，感情這東西，時間長了就忘了。」

「好，」我猶豫片刻，答應了，「你要負責燒飯做菜洗碗打掃洗衣，我就准你留在我身邊……」

聶小倩眼淚汪汪：「公子要救我，若是讓黑山老妖的姐妹知道我背叛，肯定會追殺的。」

寧采臣：「可是……」

美人重情義，寧采臣大受感動，他取出桃木劍，笨手笨腳努力救人。他招式弱得我都不知道怎麼打。

粽子蹲在我身邊，輕輕問我：「你不擔心嗎？」

寧采臣似乎給小倩楚楚可憐的悲慘身世打動了，扭頭看向粽子，義正詞嚴道：「壯士，我們一起把黑山作惡的妖怪幹掉吧？」

「喵嗚~」我蹲在窗台上，將求助熱線轉給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