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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難做

作者:橘花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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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庸醫

第四十一章 庸醫

拓跋絕命:「你救過我的命,咱們兄弟不需見外……」
拓跋絕命:「如果你死了呢?」
石頭見我醒了,過來把把脈,嘆了口氣,皺著眉頭飛快跑了,說要去城鎮里抓個真正大夫來看病,臨行前吩咐拓跋絕命好好照顧我。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拓跋絕命:「可以。」
拓跋絕命急忙捧著肉粥過來,拖過枕頭,扶起身子,然後試試粥的溫度,很有耐心地一口口吹涼了喂我吃。第一口他勺得太滿,我咽得困難,第二口他就只勺了半勺,慢慢等我吞下去,再慢慢地勺,慢慢地吹。
「對對!四百頭牛啊!」拓跋絕命痛心疾首道,「放外頭風吹日晒的,弄壞了怎麼辦?要不咱倆住船尾?把人頭放房間如何?」
我發誓,這輩子絕不能比他早死!
石頭:「別賣了她,安樂侯不是好東西。」
我輕輕點了點頭。
罪魁禍首被石頭拉著,在我床前進行深刻檢討:「洛兒小妹,我也不是故意嚇你的。那傢伙是前陣子出名的江洋大盜,和圖書人頭能賣八千兩黃金,很值錢,所以要注意保管。石頭小弟又不准我放自己艙房,我只好放去廚房,忘了和你說……」
我看看石頭和拓跋絕命,兩人視線飄忽轉移,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大夫。
我清醒的時候,先從枕頭下掏出易容藥粉,重新擦擦額頭。
他們兩人更加內疚,照顧我照顧得更加周到。石頭更是十二個時辰都守在我身邊不合眼,殷勤地用涼水給我敷額頭降溫。
拓跋絕命沉默得更久,最後還是應道:「好……」
大概傍晚時分,石頭綁著個蒙眼的白鬍子老頭回來了,然後一把狠狠將老頭推入我房間,勒令其開始看病。年紀大,閱歷多,那老大夫可能常遇這種山大王,所以並未很慌張,他先鎮定地整整衣襟,打開藥箱,然後開始給我把脈。
碾轉反側間,一支帶著火的箭從窗戶外飛射進來,牢牢釘在我頭上三尺處,隨後又有無數箭射來,船狠狠搖了一下,燒了起來,幾條黑衣人影從蘆葦叢中翻了hetubook.com.com進來。
身為重金懸賞的通緝犯,我拋頭露面會惹來麻煩,所以找大夫不便,石頭將船停在一片蘆葦叢中,親自動手為我看病,他讀過幾十本醫術,理論知識挺充足。可就算是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生,也不能捧著課本給病人看病的啊!
雖然粥里的鹽放多了,肉有點糊,不算很美味,可他的這份細心卻讓我有些感動,暗自尋思那帥哥禽獸可能沒有原著中那麼壞,他做人挺講義氣,而且和石頭是兄弟,將來未必會對林洛兒那麼殘忍,說不準還能算個好人。
老大夫把完脈,憤怒地罵道:「風寒種類多變,她是表實癥狀,上個大夫卻當了表虛治療,煮的葯裏面居然還有馬黃草,這玩意和積實長得相似,卻是大大的瀉藥……究竟是哪裡來的庸醫給她看的病?簡直害人啊!」
外頭不再說話,我不知石頭究竟要做什麼危險事情,越想心驚。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懷疑自己病糊塗產生了幻聽。
石頭:「謝謝了。和-圖-書
石頭:「她最危險的時候也未放下過我,我也不能丟下她……」
半碗粥下肚,我停止進食。拓跋絕命將我輕輕扶了下去,然後收起碗,在床前徘徊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洛兒小妹……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兩個男人和平地解決了問題,結果是要繼續和死人頭呆一隻船上,而且將來可能還會出現無數的死人頭。
石頭沉默片刻后說:「大哥,是四百頭……」
只懂紙上談兵,沒有實踐經驗的石頭是赤腳大夫!號稱懂得採藥,卻只認識草原上藥材的拓跋絕命更是個殺人大夫!他們庸醫加庸醫的的合作不止增強了一個等級,一碗葯下去,我的燒沒退,肚子又拉起來了!不到兩天,就被折騰得更不似人形……
石頭沉默了一會:「大哥,你幫我照顧她好嗎?」
石頭坐不住了,急忙站起來解釋:「你的艙房和我是共用的,而且和洛兒就隔一道木板,天氣又開始漸漸熱起來,你放房間不怕臭死大家?以後放船尾吧。」
連日www.hetubook.com.com來幾番折騰,內憂外患,擔驚受怕,殺手禽獸上演的恐怖片終於壓斷了駱駝背上最後一根稻草。於是女主金手指死機,我病了,發燒發得全身滾燙,神智也有些糊塗。
「不行!」拓跋絕命急了,音量也開始放大,「我怕被人偷!」
拓跋絕命:「她怎麼辦?」
刀刃聲四起。
拓跋絕命立刻俯下身,心疼無比地看看我虛弱的身子,小聲問:「如果你死了……還能賣五千頭牛嗎?」
拓跋絕命見我不回話,伸出三個手指再問:「打個折,賣三千頭呢?要不……一千頭也可以啊,安樂侯富可敵國,應該不會小氣吧……」
石頭:「……」
最後他們討價還價許久,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在船尾給人頭建了個可移動的小箱子,外表簡陋如雞窩,裏面卻很豪華地附帶幾層防水油布,還塞滿稻草防震。以後保證不讓任何人頭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以免給「膽小沒用的女人」造成不必要的驚嚇。
拓跋絕命搖頭道:「那不是破人頭,是五百頭牛!和-圖-書
拓跋絕命的口氣非常不滿,眼珠子還時不時轉向石頭,表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石頭鬱悶:「誰稀罕偷一個破人頭?」
拓跋絕命:「兩寸寬的細劍,柔軟易折,江湖上用的人只有三個,五年前胡老頭子腿腳受傷,不可能去金水鎮,剩下的是……都很兇險,你不如放棄吧。」
很敬業的老大夫罵罵咧咧了半天,開了副葯,然後被石頭繼續矇著眼送走了。拓跋絕命重新煎藥,這次的葯很有效果,一副下去,我就開始出汗,半夜時分腦子便清醒了許多,朦朧中,似乎聽見艙外兩人在小聲議論著什麼。
石頭:「父仇不共蓋天,機會轉瞬而逝,我已經等了太久。」
拓跋絕命應得爽快,然後忙得團團轉,一邊粗手笨腳地煮葯扇火,一邊時不時低聲安慰,關心病情,神情滿是憂色,極為擔心。
吵鬧中,我覺得自己燒得更嚴重了。
我:「……」
石頭的手按著刀,盯著大夫的動作,拓跋絕命扣著把暗器,似乎無所謂地靠著牆,卻有意無意地看著窗外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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