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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雀巷裡有五六家靈法師店鋪，規模不小，裏面擠滿了人，許多聰明的靈法師商鋪趁著考核之機，大打折扣，店夥計們吆喝不斷。

蕭子瑜道：「掌柜已證明自己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不可相信。」

祝明低聲勸：「咱們回去再說，你何須為這點小事鬥氣？待他入了門派再收拾也不遲。」

祝明幾乎是含著淚，撲著把她壓下：「師妹，這是大街，你別胡鬧了。吳先生最討厭徒弟在街上打架，更何況這裏還是青樓門口，你想回去被教訓嗎？」

蕭子瑜陪著等了半晌，忽然發現在巷子角落還有家不怎麼起眼的店鋪，掛著小小的「通天齋」木匾，門可羅雀，冷冷清清，便想跑去看看。花淺見這家店在她視線範圍，命冰蟒陪著去。

蕭子瑜攤攤手，很無辜地答：「你自己說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什麼都會變的，我已受教了。」

戰鬥再怎麼難，也比做好事容易……

蕭子瑜平素被閑言碎語說慣了，本也不在乎這點挑釁之詞，奈何莫珍開口調戲花淺，他就不願再忍耐，腦子裡轉了轉，忽然開口道：「好。」

陳可可悄悄問蕭子瑜：「花淺的脾氣似乎很大？好相處嗎？」

掌柜遲疑片刻，繼續笑得像菩薩：「看在你還是小孩子的份，就賣你八百兩吧，雖然是極品法器，要是早幾年，大爺直接白送給你，可惜我家兒子也做了靈法師，處處都是用銀子的地方，大爺也是沒辦法，生活逼人啊。」

筆急切地在他的掌心微微滾動了一下，他不解地問掌柜。

莫珍鄙視地說了句，然後對掌柜道：「雙倍賠這窮小子。」

蕭子瑜再次肯定道：「淺淺雖然嘴上不愛說，卻喜歡做好事！她經常幫我！」

木盒裡躺著支古舊的筆，筆上雕龍刻鳳，不知什麼獸毛做的筆尖，款式頗為典雅，似乎散發出陣陣不同尋常的氣息。

掌柜再次將蕭子瑜認真打量了番，拍著大腿道：「這不是前兩天天門宗收下的奇怪學徒嗎？哎，我原本還想壓他通過考核，一賠六十啊！有史以來最高的賠率。可惜我那婆娘沒見識，死活不依，真是虧本虧大，白花花的銀子啊……」他哀嚎許久，再次拍拍大腿道，「你這資質倒也怪異，不過有前途，來我們這店裡卻來得合適，」他顫巍巍地爬上百寶閣，拭去角落的灰塵，翻了半晌抽屜，終於找出個破舊木盒來，示意蕭子瑜過去，打開木盒。

陳可可繼續咆哮：「姐姐就看不慣那小子的張狂樣！」

花淺彈指，再次召喚冰蟒。

托盤上的法器微微動了下，似有不甘，卻無力抗爭。

大家左勸右勸，好不容易才把陳可可的憤怒安撫下來。蕭子瑜想到那明珠暗投的法器，不免有些黯然，花淺低聲安慰他。

陳可可怒道：「賠不起就把你們賣了！」

此時，花淺發現這邊吵鬧，匆忙趕了過來，直問：「怎麼了？」

蕭子瑜轉身就走hetubook.com.com：「誓言發得不錯，但我不想磕頭了。」

蕭子瑜趕緊上前攔下，對掌柜道：「我帶了六百兩來，這法器我要了。」

莫珍頓時開心了，他指著地面道：「小子，磕頭。」

「水晶石甩貨，一兩銀子一顆，錯過這村就沒下站了！」

可憐魔界第一法器手裡提滿大包小包，心酸之處，難以言表。

蕭子瑜問：「這是什麼法器？怎麼賣？可否拿出來看看？」

蕭子瑜得救，趕緊和花淺道謝，想到得而復失的法器，又有些傷心。

靈雀巷位於城西，略偏僻，旁邊是倚紅院，那是岐城最有格調的青樓，房屋極大，裏面庭院深深，楊柳依依，據說裏面的姑娘都精通琴棋書畫，有大家閨秀的品格，只招待最上等的達官貴人，門口車馬如龍。花淺見慣大場面，視之無物，祝明和蕭子瑜都害羞低頭而過，陳可可倒是好奇地往裡面張望了兩眼，什麼也沒看到，卻被自家法器訓斥了好幾句。

蕭子瑜開心地把天門宗的袍子穿上，花淺替他將寬大的部分東折折，西塞塞，整理出來的效果也頗有儒雅氣息，就像讀書人，蕭子瑜興高采烈地在銅鏡前整好衣襟，將頭髮整齊束起，然後問在牆角畫圈圈的冰蟒：「看著像靈法師嗎？」

莫珍在青樓里賭咒發誓和玩兒似的，壓根兒不在乎，趕緊發誓：「行，我不給你法器就是烏龜王八蛋。」

「恭喜恭喜，」掌柜喜上眉梢，「此筆與小兄弟有緣，它喜歡你啊。你和子墨是珠聯璧合，以後定能成為最強的靈法師。」

莫珍早就把天門宗錄取的女孩們看遍了，以花淺最美，可是花淺卻不理自己，只圍著蕭子瑜那癩蛤蟆打轉，還在低聲細語不知說什麼。他越看越怒，不由起了戲弄之心，在後頭叫住他們：「看你那麼想要這法器，爺也不是不能讓給你，只要你在地上磕三個頭，叫我一聲爺爺，我便發發慈悲，將這法器讓給你又如何？」

掌柜臉色都變了：「這可是極品法器！」

「上好符紙，三十兩一刀！經濟實惠！」

掌柜趕緊拿出二十兩銀子塞給蕭子瑜：「快走吧，法器賣給莫大爺了。」

蕭子瑜看向冰蟒求助。

蕭子瑜搖搖頭：「你怎麼證明會把法器交給我呢？」

莫珍聽著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百般不是滋味，偏偏不知如何辯駁。

「白紙鸞是大眾貨，我家的紅紙鸞個頭小巧，速度更快，騎出去絕對帥氣，一分錢一分貨！那位小靈法師兄弟，快來看看喲！」

莫珍被她握手握得心痒痒，連疼痛都忘了：「淺姑娘，你要做什麼？」

很快，掌柜已將法器包好遞給莫珍。

冰蟒對主人幫這種傢伙穿衣感到羡慕嫉妒恨，心裏默默祈禱他走路被馬車撞、下樓梯摔個七八十階，吃飯噎死，喝水嗆死，看大姑娘小媳婦的裙子被耳光抽死……忽然發現主人在瞪自己，想起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詛咒之神，趕緊滅了心思，委屈點頭，變回原形爬回主人腕間。

蕭子瑜也想效仿，奈何人小體弱，提不了太多重物。

待來到通天齋時，他們看見莫珍帶著幾個豬朋狗友，摟著個美人兒正在通天齋內，翻來覆去地看那支筆，掌柜正巴結著給他做介紹：「這筆通靈力不需太強，正是難得的法器。」

四人愉快出行。

旁邊小夥計湊上來道：「這客人我看面熟。」

主僕三人再次鬧成一團。

冰蟒毫不猶豫地扭過頭去，就當什麼都看不見。

莫珍毫不猶豫：「我出兩千兩。」

花淺拳頭越捏越緊，莫珍的骨頭開始格格作響，痛得他五官都扭成一團，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流，他不停掙扎，偏偏掙脫不得，硬著脖子笑道：「淺姑娘真是，呃，剛烈女子，生氣也那麼美，最難消受美人恩，嗚，放手，我真消受不起了……」

「什麼拿？！你這靈法師剛入行，不懂規矩，」掌柜大怒呵斥，「法器能用買嗎？法器只能用請。」

眾人被花淺的氣魄震住了，趕緊跟著一路小跑。

蕭子瑜只好硬著頭皮對掌柜說：「我沒那麼多……」

在她的帶隊下，大家去嘗了酒釀丸子，去酒樓吃了貴妃雞，陳可可還買了許多絹花、首飾、脂粉和衣料，又慫恿花淺一起買，花淺雖看不上這些小東西，卻看周圍女孩子都買得瘋狂，覺得自己要偽裝得更貼近人類女孩些，便跟著買，順便給蕭子瑜也買了許多生活用品。

蕭子瑜聽著有些意動，問：「價值幾何？」

好事是什麼？好事要怎麼做？

蕭子瑜看著周圍看不懂的東西，摸摸荷包壯膽：「我想看看。」

蕭子瑜以為他誤會自己要換法器，趕緊否認：「這是我朋友的法器，陪我出來為主人買東西而已，我想要一件適合自己用的法器。」

掌柜更怒：「此等寶物怎能用錢來侮辱？我老牛在這裏經營靈法之物二十余年，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寶物只賣有緣人，若是小兄弟和它無緣，萬兩黃金不賣。」

蕭子瑜遲疑道：「我想看看法器。」

蕭子瑜的笑容僵在臉上：「我……我沒那麼多錢。」

通天齋里沒有客人，掌柜正和店夥計在沒精打采地聊天，看見個小孩進門立刻想趕，待看見天門宗的服飾，態度立即好轉些許，待看見跟在後面進來的冰蟒，態度更是好上加好，集體圍過來，殷勤地問要什麼。最後是掌柜狠狠給同伴幾個刀子眼，痛斥幾句，親自攬下了招待蕭子瑜的活兒。

「不用難過，這家店是黑店，」花淺用手帕使勁擦手，嘲弄道，「那法器不過是很低階的輔助法器，而且受過嚴重的損傷，它畫出來的東西都是紙片，只能唬人，值不了幾個錢，莫珍是被那奸商黑了，走！」

莫珍急了：「你左不行，右不行，到底要怎麼才肯信？」

陳可可貴為縣主，雖然在ｗww•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m•cｏｍ家不怎麼受重視，但也算千金貴族，怎受得如此小人侮辱？她在後面聽得勃然大怒，顧不得祝明拉扯，衝上前道：「不過是一千兩罷了！當姐姐沒錢嗎？！蕭子瑜！咱們也出了！多出來的算師姐送你的！」

掌柜思前想後許久，讓他留下十兩銀子定金，終於應了。

莫珍看見美人來了，心花怒放，趕緊討好道：「若是淺姑娘有興趣，只要陪我喝杯酒，這把法器就是相讓也無妨。」氣得他身旁的青樓女子直瞪花淺，急得老闆直跺腳，連聲道：「使不得，咱們做生意最是誠信。」

掌柜困惑地看了眼冰蟒，他也認得出這是上品法器，不由遲疑：「這是？」

花淺聽得目瞪口呆，她這輩子就沒想過「善良溫柔」和「好人」這種詞彙能在自己身上出現過，這實在太不和諧了。可是，看著蕭子瑜信心滿滿的眼神，她能怎麼反駁？她能說自己是壞人，喜歡殺人放火搶劫嗎？

莫珍愕然，繼而大怒，跳起來問：「你小子耍我？」

莫珍看見是自己討厭的傢伙，眼皮都不抬道：「我出一千兩。」然後勾勾美人兒的下巴，「正好湊個千金買笑。」美人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最新進貨的白紙鸞，妙大師手筆！三米長！五米寬，日行千里！只要兩千兩銀子，還送全套控制繩索和坐墊！都是上好緞子做的，值兩百兩。」

「怎麼不要！姐姐看不得他那囂張，姐姐出兩，嗚，祝明放手……」陳可可看見自家懂事乖巧好師妹被調戲，瞬間怒了，卻被祝明捂著嘴，拖了下去，祝明尷尬地朝眾人點點頭道，「算了，咱們沒那麼多錢不買了，」回頭低聲訓斥陳可可，「和那土財主斗什麼氣？你又想被師父罰跪佛堂嗎？」

蕭子瑜怕朋友被誤會，全力解釋：「淺淺只是外表看起來比較冷漠，人卻很好！她非常善良溫柔！」

陳可可聽說馬上要回天門宗，不顧自己腿傷，堅決要求同行購物。

冰裂：「那麼多年，主人的身材沒長進，無恥的程度倒是與日俱增。」

陳可可喜歡逛街，來岐城半月，已將大街小巷走得極熟。

花淺最厭男人輕薄，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當眾殺人的心，重重一腳把他踢到牆角。

祝明是來這裏買過東西的，很熟悉店鋪，他叮囑蕭子瑜不要亂跑，待會在巷口集合，然後帶著陳可可直奔便宜的目標而去，很快就不見了影子。花淺四處問人，找了個手巧的小姑娘，挑了個花式繁複漂亮的絡子，站在旁邊等她打。

莫珍橫行霸道慣了，甚少吃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眼睜睜地看著蕭子瑜就要離開大門，氣急敗壞，仗著身高馬大，提起拳頭就要揍他。蕭子瑜嚇了一跳，正要躲避，未料，旁邊花淺忽然出手，狠狠抓住了他的拳頭，搖頭道：「意氣之爭。」

陳可可幾乎咆哮起來了：「我出一千五百兩！」

掌柜含笑道：「既然小和圖書兄弟和它有緣，老牛也不好多要，隨便千把兩銀子就算了。」

好端端的法器，變成青樓女子炫耀的擺設，實在糟蹋。

陳可可聽得氣急敗壞，立即抽出焰斷和冰裂，要收拾這不知死活的小子。

蕭子瑜趕緊道：「我付了定金。」

莫家豪富，兩千兩銀子也不是白撿的，討美人歡心倒也值得，討窮小子歡心簡直是把錢丟水裡去還沒個響，莫珍壓根兒沒打算給法器他，不禁有些猶豫，想了一會後道：「我朋友都看著呢。」

掌柜：「客官你來得好，咱們通天齋什麼都有，上等的符紙不過六十兩一刀，質地比外頭那甩賣的便宜貨好多了，還有鬼藤粉、朱雀砂，也有法器用的金水和靈石，價錢最是實惠，不知靈法師要什麼？」

花淺覺得在這群人中間，不管做什麼都丟人現眼，乾脆拉了蕭子瑜要走。

花淺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弄明白事情來龍去脈，果斷對蕭子瑜道：「算了，我們不要了。」

蕭子瑜走到門口時，又回頭提醒：「可別忘了自己的誓言。」

店鋪里的夥計紛紛掩嘴偷笑，就連美人兒都不禁莞爾。

掌柜掏掏耳朵：「哎，孩子，你約莫記錯了吧？咱們做生意，哪有跟錢過不去的？」

蕭子瑜聽他說得嚴肅，只好小心接過掌柜手上的筆。

陳可可和祝明再次看向花淺，一臉欽佩。

魔界第一戰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中。

莫珍旁邊的美人兒在扭著腰撒嬌：「珍大爺，你就送我個法器做念想嘛，姊妹們也會羡慕我的。嘻嘻，沒通靈之力有什麼大不了嘛？人家看見這法器就想起去天門宗修行的珍大爺，每日放在枕下睡覺，夢裡也能見到珍大爺，好不好嘛？」

莫珍的腦袋磕在牆上，一聲不吭就暈了過去，嚇得他狐朋狗友連連慘叫，想要幫忙，又畏懼對方的氣焰，只好扶起他連滾帶爬地走了。

祝明是個好好先生，一口應下。

蕭子瑜憤怒至極：「你不是說這法器只賣有緣人嗎？怎能出爾反爾？他買去不過是給人當擺設玩，怎比得我正經修行？」

蕭子瑜道：「是啊，反正我出身貧寒，磕頭這點小事換個法器很划算。」

話畢，他對法器拜了三拜，念叨著：「子墨大人見諒，待小的請您與靈法師相見。」然後用紅色絲綢包裹著筆身，小心翼翼地將筆拿出來，介紹，「此法名為百靈筆·子墨，附魔為清香荷花，妙筆生花能活萬物，畫出的百靈能唱歌，畫出的老牛能耕田，還能畫千軍萬馬衝鋒陷陣，乃天下無雙的法器，更妙的是此筆在通靈方面需要的力量很小，最適合蕭兄弟使用。」

蕭子瑜在門口招呼了幾句，見沒人應答，於是自行走入。

……

焰斷：「沒良心，我怎麼就跟了你這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主人？」

她忽然懷念當年獨闖龍潭虎穴，以一人之力擋下千軍萬馬的時光。

蕭子瑜看了東邊看西邊，眼珠子都快不夠用了，他覺得樣樣新奇www.hetubook.com.com，樣樣新鮮，雙腳彷彿紮根在地上，挪不動了。

莫珍對掌柜擠擠眼：「他能證明。」

莫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問：「你要給我磕頭？」

吳先生唯恐再出事故，三申五令，要求新學徒出門要有高級學徒帶隊，必須三人成行，不允許去偏僻地段，天黑前必須回來。蕭子瑜便去求了祝明師兄，讓他帶自己和花淺去買生活用品。

冰裂冷冷道：「主人，咱們兄弟打架的破壞性比較大，要是把這家店都掀了，你賠不起錢別讓咱們兄弟做苦力，因為打架鬧事被師父罰跪罰不準吃飯，也別讓我們再去給你偷吃的。」

莫珍對陳可可打量了好幾番，慢悠悠道：「看在師姐可愛的份上，我出一千二百兩。」

花淺給看得渾身不舒服，「好事」這兩個字對她太陌生了，她想開口否認，可是蕭子瑜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對她這些「品質」欽佩至極，喜愛至極，若是否認，會不會讓這孩子再也不信任她？花淺想了許久，找不到完美解決方案，只得咬牙切齒憋出個「嗯」字來，心裏暗暗叫苦。

蕭子瑜道：「你朋友都和你是一夥的，我怎麼相信呢？」

掌柜笑得如老樹開花：「莫大爺真是豪邁……」

蕭子瑜也勸：「師姐，算了，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買了。」

焰斷倒是躍躍欲試：「揍就揍！我看這小子賊眉鼠眼不是好東西！」

蕭子瑜開心地問：「那……我該給多少錢？」

祝明是好人，主動給陳可可提包裹，大包小包掛了滿身。

蕭子瑜先找花淺，花淺說還要稍微等等，他又去尋陳可可和祝明，正好他倆買完東西。陳可可是個說話算話的爽快人，她聽說蕭子瑜尋到了合適的法器，二話不說，拖起祝明就跑。

祝明說岐城符紙和制符用品都比其他地方便宜，陳可可鬧著要去採購，祝明便帶大家去專賣靈法師用品的靈雀巷買東西，花淺想找綉娘給玉墜打絡子，蕭子瑜也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合適的法器，也跟著去逛。

蕭子瑜道：「除非你對天發誓，不給我法器就是烏龜王八蛋。」

蕭子瑜忽然想起花淺說過將賭贏的銀子分他一半，陳可可也答應借幾百兩銀子給他，而且祝明說過靈法師賺錢的門路多，待入了天門宗成為靈法師學徒后，只要勤快肯干，幾百兩銀子不在話下，便咬著牙問：「六百兩，我大概還能湊到，再多真的沒有了。」

明日便要啟程往天門宗，據說山上生活艱苦，難得再見父母，所以小學徒們都抓緊時間出門，抱著父母哭的哭，買東西的買東西。再加上大部分學徒沒有看見慘烈的打鬥場景，在先生們刻意的輕描淡寫下，倒將昨日妖魔入侵的恐懼沖淡了不少。

陳可可興高采烈地補充：「你說過不給法器就是烏龜王八蛋的噢，哈哈哈哈，這樣的圈套都會鑽進去，真是蠢。」

莫珍嘲笑道：「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什麼都會變的，傻小子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