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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瓊·女神歸來

作者:橘花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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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刻 迷霧之時 陸

第十刻 迷霧之時

利刃穿心,心碎。
樂銘大喜,再三謝過師兄,帶著兩名新人去巡查九曲溪。
陳銘的瞳孔瞬間收縮,他瘋狂地伸出手,朝少女的脖子掐去:「惡魔!你是惡魔!」
巡邏線路有輕鬆也有麻煩的,為免拈輕怕重,所以抽籤決定。
利刃在心窩轉動,很痛,很冷。
藍錦年冒險加入岳無瑕的調查小組純粹是看在陳銘的交情上,陳銘心存感激,正愁無法回報,對他幾乎有求必應。待熄燈號角吹響后,他穿上藍錦年的衣服和斗篷,再將萬福收在口袋裡,匆匆往約好的集合地方趕去。
「花淺?」
初冬的夜晚有些涼,月亮不知躲去哪個角落,數點黯淡星星掙扎著釋放出微小的光芒。
陳銘來不及反應,邊來不及啟動法器。
「也是。」藍錦年釋然,「我記得和她同房的就是那個叫花淺的臭丫頭,那女人長得倒有幾分姿色,性格卻極惡劣,活脫脫的潑婦、母老虎!怪不得能激怒沈靜這種老好人,她真是不簡單!總有天,我要讓她吃個大虧!」
陳銘立即止住腳步,豎起耳朵。
月色在烏雲背後悄www.hetubook•com.com悄露出了臉,照在少女的臉上,看清了她的容貌。
陳銘扯動嘴角,露出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我正想拜祭靜兒,說些私己話,你在,不方便。」
巡查的學徒們都認識陳銘,知道他性情甚好,又能夜視,還喜歡照顧同窗,比起藍錦年那喜歡使喚人的師兄,更願意幫人,所以他們對陳銘的到來都很歡迎,毫不猶豫地替他瞞下了李代桃僵之事。
陳銘又驚又怒:「為什麼?雖然他得罪了你,何必……」
他們在墓園的正中,看見了失去氣息的陳銘和染血的少女。
盲眼的蝙蝠少女展開翅膀,瘋狂地向空中飛去,發出陣陣尖銳的警報。
少女笑著將短刃抽出,鮮血四濺,沾滿她的衣裳,她的臉。
烏雲遮蓋了最後星光,大地陷入黑暗,林間的蟋蟀早已停歇歌唱,只有烏鴉和貓頭鷹的沙啞啼鳴在枯枝中偶爾傳來,冷風吹得骨頭寒。陳銘踏著青苔小路,緩緩朝墓園走去。他不愛睡覺,也不畏懼黑暗,沈靜卻很怕黑,每次在荒山野嶺出任務時,他都會和-圖-書不眠不睡守在她身旁,替她點亮篝火,驅逐黑暗,趕走恐懼。
少女微微轉動手中短劍,抱怨道:「可惜了,我想殺的是藍錦年,你這可憐的替死鬼。」
樂銘見師兄發話,不好意思起來:「這怎麼好?」
「為什麼?」少女微笑著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說了一個小秘密。
沈靜的長發是那麼的美,那麼的烏黑亮麗,那麼的絲柔順滑,就連天門宗里公認為美人的葉雲華、藍錦兒也比不上她。
藍錦年怕打擊他,小心翼翼地問:「我記得沈靜在去世前和你一起出過任務,她回來后似乎心情很不好,對新進師妹的教導也失了耐心,是不是你和她吵過架?」
少女轉過身來,瞬息之間,一把鋒利的短劍已刺穿了他的胸膛,速度是從未見過的快。
孩子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逃!」陳銘緩緩倒下,他拼盡最後的氣力,將懷中萬福丟出,「告訴大家!」
陳銘果斷否認:「不可能!靜兒性情最是溫柔和順,別說吵架,她連拌嘴都不會。何況我們從未吵過架,定是被教導的新學徒性子https://m.hetubook.com.com惡劣,挑釁於她,惹得她忍無可忍,才會說幾句略重些的話。雲華這話有些武斷了。」
陳銘板著臉看著他,不說話。
陳銘代替藍錦年的位置,不方便飛翔,象徵性地提著個小燈籠,用雙腳緩緩向墓園走去。
少女的頭髮很長,很美,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沒有任何裝飾,在冷風中輕輕飄起,幻境如夢。
陳銘看清了少女的面目:「怎會是你?」
少女冷冷地擲出匕首,將她粉碎。
少女卻很失望,她問:「怎會是你?」
他那雙可看破所有黑暗的眸子,看見沈靜墓前靜靜站著一位穿著青色雲紋裙的少女。
出門前,藍錦年忽然叫住他,遲疑半晌,方道:「兄弟,我前些天和岳小子去找雲華師妹取東西,雲華師妹提到一件事,是關於沈靜的……」
其餘人各安其職,約定發現動靜就吹響哨子后,就散開了。
嚴先生說天門宗男女私情過於放肆,決意整頓紀律。他將所有學徒召集,再次強調宵禁,然後將高階學徒分為五組,命他們輪流尋夜,若發現未經師父許可而還在半夜亂走的和-圖-書學徒,一律嚴懲不貸。
「我和你換吧。」陳銘見抽中巡查墓園的是兩個新入門不久的小學徒,其中一個還是女孩,最是膽小,正哭喪著臉,任憑師兄師姐再三催促,還扭捏不敢去,便主動將其換了過來。又見原本跟他巡查的學徒臉色不好,嘆了口氣,「樂銘,他們倆都是新人,夜路怕是不穩妥,你帶帶他們吧,我自己去墓園便可以了。」
陳銘最喜歡沈靜的長發。
巡山的學徒們聽到警報,匆匆趕來。
她仍在微笑,帶著鮮血的笑容冰冷,宛如地獄的惡魔。
抽籤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抱怨。
「忘了你不喜歡脂粉味。」藍錦年拍拍腦袋,再誘惑道,「我請你吃百福居的涮羊肉可好?反正你身量和我差不多,穿個斗篷遮住臉,我和其他兄弟說聲,讓他們幫忙遮掩遮掩,不會被發現的。誰巡查不都是巡查?我信得過陳兄弟!」
陳銘鬆開手,燈籠落地,他下意識地對少女伸出雙手,很快又醒了過來——眼前少女的身形略矮,不可能是他的靜兒,倒像是新學徒,或許是迷路?他想起嚴先生髮布的禁令,快步上前,和圖書猶豫問:「你是誰?」
警報聲只響了一次。
藍錦年是個懶鬼,平日里連整理床鋪都不樂意,幸好和他同寢室的陳銘是個勤勞的悶葫蘆,兩人感情很鐵,陳銘總會幫他做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事。他乖乖按師父的話巡了幾次夜,見師父監管鬆了些許,又開始偷懶,求著陳銘幫忙:「今天我修行過度,膝蓋發酸,手臂也使不上力,肚子也疼。你是夜貓子,你家萬福能夜視,晚上巡邏最方便,替我一次吧?晚些我請你去燕來樓,聽說新來的舞姬身段極好。」
巡邏者共十六人,分兩人一組行動,相距不遠,發現危險可用哨子示警,互相接應。
沈靜怕他寂寞,總是坐在篝火旁,忍著困意和他說話。可是她太累了,每每忍到二更天就開始打一個又一個可愛的小哈欠,然後在三更天無知覺地睡著。陳銘永遠記得他們度過的最後的夜,沈靜的腦袋倚在他肩上,篝火的光亮將她平凡的臉映出了溫柔的色彩。長長的秀髮垂下,隨著微風輕輕飄到他唇邊,宛如夢境。
「靜兒?」
陳銘點點頭,轉身出門。
忽然,陳銘停下了腳步,揉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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