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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的聲音變得那麼難聽？就好像在夢裡我慘叫呼喚了一星期後，弄壞喉嚨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洞中走出地娃娃和嘯天，還有遠處的海陽，聽見這段對話，都不給面子地竊笑起來。

他說：「苗苗……不要求情，我沒有錯，絕不接受他的憐憫和施捨。」

「絕對來得及！」我猶豫片刻，衝出洞外，決定不管那隻死白痴烏鴉說什麼蠢話都好，一定要給他求情，絕對不能讓師父將他殺了。

大家都說碧青神君要殺銀子，因為他撒謊騙了人。

為什麼？他的面容變得那麼憔悴？就好像幾日幾夜都沒合眼的模樣。

「輕點輕點。你不是在殺敵！」莫林在旁邊幫忙勸道。

「求情就沒事了？」我急忙拉著他的衣服，歡快地說：「那我來幫你求好了。」

「總算找到了。」碧青神君的聲音似乎開始恢復平靜，隨後而來的是一對強而有力的手臂猛然將我擁抱，勒得肋骨咯咯作響。傳和-圖-書出陣陣劇痛。可是沒有關係，滿腔的快樂讓我不在乎這一點點疼痛。

何況被騙的人是我，我自個兒都沒生氣了，為什麼碧青神君還要生氣？

「是的……輕點。」碧青神君跟著重複了一次，可是雙手地力道卻沒有減輕。他現在的狀態有點像我以前餓得快死時抱著烤雞一般，寧死也不鬆手。

莫林在旁邊搖搖頭，表示不忍觀之，海陽不停竊笑，然後將其餘目瞪口呆的天兵天將遣走，自個兒卻躲在不遠處偷看。

「不稀罕！」銀子更加生氣。

沒想他卻自個兒先問了起來：「那隻白烏鴉呢？」

「師父……」難以言語的絞痛湧上心頭，我站在原地無法挪動自己的腳步。

木柴在火焰中燃燒，時不時爆發出響聲，每一聲輕微的響聲，都讓銀子顫抖一下。嘯天沉默地坐在旁邊，不肯抬頭，娃娃裝作在休息，卻時不時側眼看看大家，有些不安的樣子。

我不是很相信，和-圖-書撒謊這種事雖然討厭，卻沒什麼大不了的，道個歉不就完了嗎？為什麼還要殺他？

「說笑而已。」莫林拍拍他肩膀，打笑了起來，「她沒事，不過你下次再這樣抱法，就不知道會不會斷了。」

「哦？」碧青神君輕輕地笑了起來。

剛出洞外，我就看見了碧青神君的身影。他的碧綠色雙眸布滿血絲。一雙嘴唇因乾渴裂出好幾道痕，平日總是整齊地頭髮被風吹得凌亂，儀容狼狽，憔悴得彷彿蒼老了十歲……可是，神仙是不會老的。

碧青神君看著我。也楞了許久，他沒有走過來，身影甚至沒有任何的移動，只是就這樣看著我，一直看……

許久后，碧青神君才恍然大悟似地鬆開手，對我上下檢查起來，又讓莫林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傷口或不對的地方。

「是冰紈仙子告訴我，你們在這裏的。」碧青神君輕輕地拉著我的手，向銀子走了過去，周圍氣氛有點肅殺地寧靜。

「ｍ•hｅtubook.cｏｍ•cｏｍ師父來了！」我很想衝出去抱著他撒嬌求情，可是銀子卻掀開被子。伸出手拉著我不放。

「我……我……我……」碧青神君臉色變得通紅，看起來竟有些可愛。

「搜！」碧青神君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

「逃不掉。」銀子認命地閉上眼，「追魂香在，無論去哪裡，那個死女人都能找到我。」

莫林繞著我轉了幾圈，難過地開口：「肋骨斷了兩條。」

或許苗苗就是師父的烤雞！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是羞愧地走向他面前，眼睛平視著他地胸前鎧甲，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回來了……對不起……」

我見情況似乎不太好，悄悄伸出破天爪，決定若碧青神君對銀子出手，就拚命去攔下。

「我在這裏。」銀子的身影從洞中出現，他雙腿顫抖，卻滿臉決絕，「你要殺就動手吧！我是絕不會認錯的！我沒錯！」

「你剛剛那麼用力的擁抱，這頭貓又不是石頭猴子，怎麼www.hetubook.com.com能不斷？」莫林搖搖頭。

「我知道是她。」銀子冷冷地說，眼睛卻是看著我，儘是留戀與不舍，「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地，隨你處置。」

「什麼？」碧青神君驚道，「誰乾的？」

就這樣，大家七嘴八舌地不停勸說銀子，說得他最後掩著耳朵用毯子將自己包裹起來，誰也不理，什麼話都不說。

我覺得他打的挺重，可能會青紫，急忙伸手給揉揉，一邊揉一邊準備開口給銀子求情。

「求情吧，說不准他還會網開一面，饒你性命。」嘯天也勸道，「雖然我很討厭你，但事情確實情有可原，你也沒對苗苗做什麼壞事，所以會幫你說話作證的。」

「你去吧……」銀子終於鬆開了手，口中有些酸楚，「反正，他遲早會找到這裏，反正。你已經喜歡上他了……反正，什麼都來不及了……」

「不求情，我沒錯。」銀子很頑固地說。

天界第一戰神竟被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散仙推得往前踉蹌地ｈeｔｕbｏoｋ•ｃom•ｃom走了幾步，他依然在看著我。口中小聲地問：「苗苗？」

「要不……銀子你逃吧……」娃娃小聲地開口，「若是那個冰紈仙子真的去添油加醋地一說，以碧青神君的怒火真的會砍了你。雖然平日里他待我們都挺好，但在外頭生氣的時候真的是血洗千里啊……銀子你不算壞人，我不想你死。」

「你……」碧青神君臉色從紅轉黑，一巴掌想向莫林拍過去，伸到半空中，又硬生生轉變方向打在自己胸前。

「你傻了不成！」莫林地聲從送後方傳來，他笑著將碧青神君狠狠往前一推。

冬天的到達得特別快，在黑幕降臨的時候，洞穴外傳來海陽疲憊的聲音：「神君大人，應該就是這附近了！」

銀子咬著嘴唇不肯說話，我卻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洞外是師父嘶啞的叫喚聲，越來越近。撼動著我地心；洞內是銀子的性命和三百年最珍貴的友情。該怎麼辦？我從未做過那麼難的選擇題。

「你真的找死不成？」娃娃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