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可是……她很難過……」我猶豫地抬起頭，再看向洞外，冰紈仙子的眼淚已經在雙頰上凝成了冰條。

嘯天也在旁邊幫腔：「哪有三個人私奔的道理？」

「這隻貓性子粗魯腦子愚鈍！在天界醜事鬧了一籮筐，人人都拿來當飯後閑談笑話地傢伙。到底有什麼好的？碧青神君也好，敖雲也好，旁邊那頭笨狗也好，還有你！這貓有什麼魅力迷得你們一個兩個都和傻子一樣！！」冰紈仙子繼續指著我鼻子問，她的雙眼已經飽含淚水，「是不是就是因為她長得美……所以可以不用任何努力就得到一切？可以得到所有人寵愛？」

「你好歹也在書上見過種行為叫拍馬屁吧？」銀子聳聳肩，「男人說話不要太當真。」

「可是……我喜歡你啊……」冰紈仙子不停擦拭自己地眼淚，「第一次見到你穿著潔白的衣服，躺在草地上，雖然滿身傷痕卻依舊笑著看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你……」

娃娃也有些生氣：「冰紈仙子，我們家苗苗姑娘雖然笨了些，卻沒你說得那麼不堪！」

冰紈仙子再次威脅：「我……我真地會讓他們殺了你的！」

「苗苗確實很可愛！和*圖*書」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糾纏這個問題，於是我理直氣壯地將大家平時對自己的讚美說出來，並得意地甩甩尾巴，「師父說過苗苗是全天下最可愛的貓和貓妖！師父的話永遠是對的！」

「哦？」

冰紈仙子憤怒地跺跺腳，往洞外跑去，跑得幾步，又在風雪中回過頭，有些祈求地問：「你真的不後悔？」

「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冰紈仙子的聲音終於開始有些無助，她突然猛地伸手指向我，又厲聲問，「你喜歡的是她？」

「蠢不蠢由我自己決定。」

映入我們面前的是綉著五彩花朵的黑色錦面靴子，素得讓人感到壓抑的黑裙，木製的流雲發簪和毫不顯眼的平凡五官……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銀子的聲音很溫柔和很堅決。

我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地看向門口，心跳略略加速，希望是自己想看見的那個人。銀子緊緊地抓著我，面色白得如紙一般，娃娃和嘯天在旁邊，咬著唇沒有說話。

「教養教養，注意你平時強調的教養」銀子的臉色漸漸恢復了血色，卻是滿臉的不屑，「有什麼背叛不背叛的？並不是ｗwｗ.ｈeｔｕbｏok.ｃｏｍ.ｃｏｍ我求你救我，天界更不是我喜歡的地方，現在呆膩了不想呆了而已。」

「這些你都可以和我說！你為什麼不說？」冰紈仙子走上前幾步，伸手將我推開。我看了銀子一眼，見他輕輕點頭，就乖巧地站去旁邊等待。

「閉嘴！你……你這不要臉的……」冰紈仙子看著我，氣得全身發抖。

「仙子息怒……」娃娃急忙開口，「我們……我們不是私奔，只是下凡玩。」

腳步踏在雪地上，無法從聲音的輕重急緩中分辨出是誰，但來人似乎有些猶豫。

「說了有用嗎？你只會讓人按你地要求去改正，去學習。」銀子搖搖頭，「何況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在一起累得很。」

銀子似乎鬆了口氣，抓著我的手也放開了，他望著眼前來人冷冷地說：「冰紈，是你給我下了追魂香？」

冰紈仙子點點頭，她看著我們依靠在一塊兒的身影，眼中閃過絲絲怒火：「你果然和這頭貓私奔了。」

「知道了，你去說吧。」

「天界碧青神君以下令追殺你！現在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銀子沒有再理她，只是過來拉著我有些不安的手安慰：和圖書「苗苗，沒事的。」

「別管她，你多陪陪我。」銀子扯著我坐去火邊，轉移了話題，「騙了你……我很對不起，要不要給你做魚乾粥吃？」

「哪到底是為什麼？」冰紈仙子不依不饒。「你們不過都是因為她可愛所以才覺得她做什麼錯事都是對的！」

「不必了。」銀子走回去坐下。

「不餓。」此刻我沒有任何食慾，只是輕聲對他說，「雖然……你騙了我，可是我還是不生你氣，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冰紈仙子沒有理睬他們倆，只是繼續盯著銀子怒問，「我將你從凡間救回，並讓你從普通小妖一步登天進入天界，為什麼要背叛我？」

銀子無所謂地說：「請便。」

「是的……是的……我難看！」兩行清淚慢慢從冰紈仙子的臉上滑落，她嗚咽著說，「我天生就是難看！天界那麼多美麗仙女。就是我長不好！所以無論我做什麼都會給人忽略！無論我多努力去學習才藝和氣質來彌補！都會給無視！這不公平！」

「莫非你平日里對我的讚美與奉承都是假的嗎？你明明……明明說過要待和圖書我好的……」冰紈仙子憤怒的聲音迴繞洞中，極度刺耳。

銀子道：「那我只能說抱歉了。」

「如果……如果我能長得和這隻貓妖一樣美麗！大家是不是都會喜歡我？你是不是也會喜歡我？」冰紈仙子再次尖叫起來，「你們都是以貌取人的混蛋！」

「不是這樣的！」嘯天臉一紅。急忙辯解，「苗苗姑娘……其實心思單純，雖然說話直白了些，還是很可愛的。」然後又低頭小聲說，「是我自個兒傻乎乎地糾纏她……不是她地錯……」

「你若是跟我回去，發誓再不離開斷谷！我便幫你！否則你就等著上斬妖台或是面對碧青神君的寶劍！」冰紈仙子狠狠地說。

「感情方面沒有什麼公平的吧？喜歡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是用公平來決定的吧？」銀子淡淡地說。

「若……若是你不回去地話……」冰紈仙子咬咬牙威脅道，「我就會告訴碧青神君和那些想向他邀功的天兵天將來殺了你！」

「我不喜歡讀太多書，不喜歡天天吹笛子彈琴，不喜歡穿太華麗的衣服，不喜歡喝蜂蜜，也不喜歡給關在花園裡天天哄著滿臉正經的小姐，」銀子扳著手指一樣樣數，又「恍然大悟和-圖-書」般地抬頭對她說。「對了，我最喜歡的是你覺得很俗氣的錢和寶石。」

我給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銀子卻斬釘截鐵地說：「我是喜歡她。」

銀子卻嘲諷地笑著說：「總比你嫉妒地臉好看些。」

「難道你不是？」銀子站起來，走進她上下打量幾眼后，指著自己反問，「如果我不是長著這張臉，你會救我？如果不是長著這張臉，你會喜歡那麼俗氣的我？少自欺欺人了！最在乎和計較外貌美醜的人是你！最以貌取人的人也是你！」冰紈仙子地臉色白得和紙一樣，久久后她抬起頭，拭去眼淚，恢復了以往的高傲：「銀子，你可知自己做的蠢事已經帶來什麼後果了嗎？」

「嗯……」我再度抬起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冰紈仙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風雪中。

銀子笑笑：「做出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有失敗地準備了。」

冰紈仙子更加惱怒：「你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

「你當真就不怕死？」冰紈仙子有些慌亂，「有追魂香在，無論任何時候我都能找到你的行蹤！」

嘯天聽了這句話后。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在旁邊難過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再次看得我心裏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