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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嫉妒你美貌才亂說的。」向青再勸，「而且我也不在乎這些閑話。」

「對不起。我竟然忘了你。」魚湯將盡。向青突然向我道歉。「在落英山初次見面。我竟然對你說出那種話。」

我見他笑得厲害，又小心翼翼地問：「如果苗苗，變醜了你還喜歡嗎？」

「不倒，不倒，我自己勺。」話音剛落，我搶過向青手中的勺子，也勺起魚湯吹至溫暖適中，卻沒有自己喝下去。而是獻到他唇邊，期待地說：「相公，喝。」

「天界遇見你的那幾年，和做向青的這二十年，才是我最幸福地時光。」向青緊緊牽住我的手，「因為不再孤獨。」

我乖巧地點點頭。端正坐好喝湯。

「他們說要付出才有收穫，想要收穫就要付出。」我像繞口令似地將這句話說了兩次，他們都說，「夫妻要彼此相愛相敬，互相疼惜才過得幸福。」

「如果婆婆不喜歡我呢？」大步流星地走到婆婆屋外，我停下腳步，猶豫地問。

和*圖*書第二日，又是太陽屁股的時候我才醒來，醒來卻發現向青不在身邊，心裏一急，趕緊跳起來穿衣服想去找人。剛奔到門口時，門卻打開了，向青端著一大碗魚湯走了進去，見我起床后笑著說：「不急，我不會消失不見。你先去洗漱，我給你燉了魚湯做午飯。」

「可是……」

向青拍拍我的肩膀，彷彿在給我勇氣，他說：「不要緊，縱使她不喜歡你，我也不會讓她有機會為難你的，畢竟孝順這事我自己幹得來，你只要老實點，不添亂即可，過兩年我們就去旅遊了，想回來機會都少了。」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相公喜歡地，我都喜歡。」

向青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中許多釋然，許多暢懷，彷彿拋開了一切的擔子。

「嗯，」我趕緊應下來，又小聲問，「你很喜歡婆婆？」

向青愣了，久久后終於張開嘴，將魚湯喝了下去。又萬般感嘆地對我說：「苗苗，對比從前，你長wｗw•heｔubook•ｃｏm•coｍ大了許多。」

「你想我改嗎？」我趕緊問。

向青似乎在回想什麼，沒有說話。

「嗯……就好像狗一樣丑呢？」我努力思索后做出一個最噁心地比喻。

「長大后地你比以前更迷人。更可愛。」向青伸手接過我手中勺子。「但今天是新婚初日。來日方長。還是讓我喂新娘子吧。」

「因為你依舊很快愛上我。銀子說，一個普通的人願意娶一隻妖怪是很難很難的事，可是你願意娶我，哪怕是小貓騙你和妖怪結婚會死，你依舊願意娶我，連性命都不要，」我覺得自己好像變得非常聰明，「而且你在茅山時說過，你曾經在夢裡見過我。所以你沒有忘記我。」

「以後也會幸福的。」我發誓。

於是我終於放下心來，舒了口氣說：「那我們一樣嘛。」

「不行不行，」我趕緊拒絕了他地好意，「我絕對不能讓大家都說你娶的媳婦是全村最笨的！」

「我如今是人類。總有一和*圖*書天會老。」向青的眼中滿是笑意。

我又吹了一勺魚湯遞過去。繼續說：「為了你。苗苗要長大。」

「你等等！」向青在後面急忙追了上來。

「乖，我就喜歡什麼都不會的媳婦，賢惠的我還看不上眼呢。」向青哄著我。

「我也喜歡。」

「沒關係，你的模樣就算變成嘯天一樣丑，我也愛你。」我努力安慰他。

向青搖搖頭道：「不準用倒的，現在還太燙，會傷到你的嘴。」

我搖搖頭笑著說：「你沒有忘記我。從來就沒有。只是忘記了一些小小地往事罷了。」

「好像老鼠一樣丑呢？」

「不想，你保持原來的樣子，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最好。」向青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拿起毛巾替我擦臉。然後又將我拖去桌子旁邊，用瓷勺子盛起一勺魚湯，吹了又吹，然後放唇邊試試溫度后，細心地塞到我口中。「好吃。」我舔舔唇，眼珠圓溜溜地轉著看桌上那一大碗湯。

幸福的說笑聲中，日頭又往正中挪了一點m.hetubook.com.com，燦爛陽光撒滿院子，向青看看時辰，將我放下地，吩咐道：「以前在天上，我修鍊幾千年，卻沒有父母，故不知天倫之情是何物。如今轉世為人，娘親從小含辛茹苦的養育之恩、慈愛之情牢記在心，斷不敢忘，縱使回復前世記憶，亦是她的兒子，所以我們該去和她老人家請安了。」

「我喜歡。」

「有多醜？」向青一把將我抱過來，笑著問。

後半夜，幾近天明的時候，蠟燭終於平平安安地燒完了，我鬆了口氣，趴在向青的身上就此進入夢鄉。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奔去旁邊他早就準備好的水盆處，自己動手洗起來，洗完后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旁邊突傳笑聲，回過頭是向青在掩唇微笑：「你的貓習慣，看來是一輩子改不了。」

「為何這樣說？」向青問。

「你喜歡的娘親，我怎麼能讓她討厭我！」我不聽他的勸告，鼓起勇氣大步走入屋內，尋婆婆去了。

紅燭搖啊搖，爆過幾次燈花，看得我心驚膽顫。向青和圖書見我如此緊張，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又好氣又好笑，努力勸了我幾次都不肯安歇，於是無奈地將我抱過來放在腿上，又用枕頭做靠墊，斜倚著一塊兒看著紅燭滴淚，慢慢燃盡。

「就算你真地忘記了，也沒有關係。」我信心滿滿地說，「我依舊愛你，你依舊會愛我，這樣算來，忘不忘，又有什麼關係？你就是你，縱使稍微改變了一些，永遠不會變成別人。在我眼裡。你模樣。不管何時都是五百多年前，來落英山將我抱走的碧青神君。」

「是的，」向青將頭埋入我肩窩裡，坦白回答，「上輩子的兒時，從來沒有人會在我病的時候，在身邊唱搖籃曲，也沒有人寧可自己吃糠，也要將好吃的省給我，更沒有人對我進行嚴厲教導，為我的過錯而掉眼淚，濃濃人間親情，讓我又感動又感激。」

手牽手，我們走出屋外，陽光照得有些刺眼，向青輕輕地重複我的誓言：「我們會幸福的。」

「別人家媳婦都很賢惠，就我什麼都不會……」我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