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是的，我他媽也知道夏季賽總冠軍有一張直通S系的門票而且還他媽能進種子池，我要你提醒我這個？所以呢？然後呢？
她一直在她身邊。
……
訓練賽開始之前，李君赫抓住涼生直接表示自己四級之前肯定會上，希望他跟上……涼生自己都快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六級之前主動凶別人還企圖殺人是哪個年代的事情了，他有點兒懵逼，還有點抗拒。
【進S系。】
作為世界級別的明星選手, 去年S5總決賽MVP, 一頭紅髮的李君赫先生哪怕只是安靜懶散地坐在那裡, 翹著二郎腿看著檯子上自家戰隊隊長抽籤, 也獲得了無數的側目和閃光燈。
後來，這成為了一個有故事的飾品眼。
從G市到S市，從S市到紐約……
多包少優勢之下，YQCB戰隊順順利利拿下第一滴血和第二個人頭，並且同時一波兵線推進，艾佳轉身回中路的時候。下路二人組和打野順勢推掉ZGDX戰隊下路一塔三分之二的血。
開始習慣被噴「比賽最無聊的戰隊」。
他覺得李君赫這打法太毒瘤——
這時候，遊戲進行到快第四分鐘，下路二人組剛剛三級，教皇一路壓兵線壓得極深，甚至把ZGDX戰隊下路二人組壓回了塔下——
在主動進攻的情況下，他們前期曾經優勢。
艾佳：「？」
艾佳臉白如紙，從自己的座位上「噌」地跳起來。
好在這時候，大家都處於遊魂狀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中單已經從「思考隊伍現狀」變成了「陷入人生沉思」。
他們一點沒佔到什麼補刀上優勢。
而且是從ZGDX戰隊絕對算是強勢線的下路組合身上拿的！
ZGDX、HUAWEI、紅箭還有老牌戰隊嵐全部在A組。
他憑什麼……不相信，她可以——
大概是涼生臉上「你他媽曉不曉得自己在胡言亂語個啥」這樣的表情太生動立體，坐在前面的男人不用他張口說話就get到了他的意思，他用意味深長的眼神兒深深看了涼生一眼，然後重新轉過身去，擺出拒絕繼續談話的姿態。
至少涼生並不想表達自己對「金山」有多尊重。
於是整個直播間的彈幕節奏是這樣的——
然後第三場勝利是第五把比賽。
站在他們身後的小仙先嗤笑了一聲，「哎喲喂」地輕嘆，聲音里聽著有一種難得的輕快。
興高采烈的氣氛中，男人嘟囔了些什麼，翻譯說：「他說，他都叫你相信他了。」
抽籤現場，攝像師很懂的把30%的時間都放在了抽籤檯子下面，然後這和_圖_書30%的時間里的80%由陸思誠和李君赫平分, 剩下的勉為其難拍一下其他人——
涼生再次卡殼兒了。
大概三十七分鐘，ZGDX還是憑藉著出色的個人能力和成熟的戰略模式，扭轉剛開始的下路劣勢，打敗了YQCB戰隊。
一拳把對面的節奏錘得稀碎，然後拿到了獎盃。
「一波技能，等我3S，三二一——nice！」
被稍微提醒一下，這樣的記憶忽然變得鮮活起來，就好像此時此刻坐在電腦前的剩餘四個人忽然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刻——
「『是不是跪得太久，忘記怎麼站著走路了？』」
但是李君赫不這麼認為，他就仗著自己操作好，大多數情況下都能從對方那裡討到便宜，所以他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問題……
就像是被人用手從泥濘粘稠的沼澤中強行拉出，什麼訓練賽，什麼MSI，忽然在一瞬間被扔到了腦後，多日來腦中混沌像是被一隻手理清——
「『LPL賽區的特色是什麼，S5的慘敗還沒有得到哪怕一點點教訓嗎？是怎麼想的才覺得能用韓國人的方式去打敗韓國人？一味地迷信著運營發育，連打架都不會了——MSI是怎麼贏的，是怎麼把韓國隊伍踩在腳下的，也都忘記了，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當時輸得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翻譯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整個訓練室里原本還因為剛才那波小規模團戰而稍微放鬆，有了一點點笑聲的訓練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ADAD！」
每插一個眼，每補一個兵，每一次的遊走或者每一次的爭奪資源，他們都忍不住要在心裏問自己：現在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為了防守，還是為了進攻？
他憑什麼以為，她想要的只是共繁榮，而不是共患難？
除了心情本來就不太好的艾佳還有始終沒有太多表示到李君赫之外。
什麼狗屁興趣愛好，非要四級之前越塔搞事情，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嗜好，隊伍的利益和節奏都不管不顧的，有病吧？
她掛著MSI的官方人員工作牌，捧著一杯咖啡，站在員工通道的地方，笑眯眯地俯視著下面那些排隊準備入場觀看比賽的粉絲，和他說著不著邊際的閑話。
這樣的話刻薄又刺耳，像是一根針扎進了其他人的心裏，疼，但是卻叫人一個激靈，彷彿在某一秒從混沌沉睡中清醒過來。
這樣的分組如果YQCB戰隊還拿不到前四，進入季後賽, 真的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
涼生m.hetubook.com.com的腦袋擠在兩張椅子中間，男人轉過頭正好可以看見他把腦袋夾在那的蠢樣……介於哪怕是在TAT戰隊他也是前輩那樣的存在除了教練完全沒人敢用這種半抱怨的語氣和他說話，他停頓了下，有些新鮮地挑了挑眉：【抽籤結果不錯就要高興？】
贏了。
艾佳定格在座位上，定格了很長一段時間。
到打完回程補裝備，涼生都陷入懵逼狀態，滿腦子都是「這就贏啦」「這就優勢啦」「剛才發生了什麼啊」「我操好刺|激」……
ZGDX戰隊AD毫不猶豫在李君赫跳上自己的臉的那一秒轉身交出閃現後撤，想要拉開戰場像上次那樣把他騙進防禦塔再反打——
中單艾佳落地的一瞬間，打野X棒也趕到位置，一瞬間形成了四包二的夾擊！
「可以，他們死了！」
「『記住自己擅長的東西，不要因為覺得自己抓住了正確的一面，就眼中只看得到那個，然後不管不顧地丟了一切。』」
【我來YQCB是來和你們一起努力告別保級賽的？】
此時他以為現實很快就會把教皇從夢中揍醒，被骨感的現實揍得鼻青臉腫之後，他或許會來跟自己哭著說對不起。
拍到艾佳的時候，是？？？？？？？？？？？……
坐在最邊上的男人操作著遊戲人物往線上走，與此同時，一連串的韓語，不含任何感情地，低沉地從他嗓子深處響起——
教皇問，是不是跪著太久了，忘記怎麼站著走路？
本末倒置，未免可惜。
眾人陷入短暫沉默后，艾佳率先開口：「我只記得從第一把時候，對方上來就想打架，既然他們要打架，我們也跟著接招，打架去，打著打著就贏了……？」
整個鏡頭在艾佳臉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3秒, 不是因為他長得太丑, 而是因為他的臉太臭。
艾佳在屏幕上的滑鼠飄了下。
「『你們必然有你們特有的珍貴的東西，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活生生把這些東西丟掉了……本末倒置，未免可惜。』」
她伴著他從大學到職業。
本末倒置，未免可惜。
原本正低著頭，一邊心不在焉地扣著鍵盤，滿腦子亂七八糟訓練賽的事和MSI那時候的事的艾佳忽然有些迷茫地抬起頭——
明明當初是他，憑藉著一腔熱血風風火火闖入她的生活……但是靠近之後，卻因為自以為是的保護欲，而變得束手束腳，小心翼翼地進行著美其名曰「保護」，實則把她推開的種種行為——
開始不信任自己的隊友可以打爆對面了。
關於陳
和*圖*書今陽。
他憑什麼認為她不懂他的痛苦？
【今晚抽籤結果不錯，你能不能也讓自己看著高興一點？】
傳送技能！
強行算的話，大概只有心理上比較快樂？
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今天基地里多了個平時基本壓根不怎麼來基地的傢伙——
艾佳：「……」
涼生窒息了兩秒，無語凝噎了三秒，最後不得不無奈地問道：【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其實要去的是隔壁戰隊？今年春季賽我們，積分是0，全年總積分第一的名額是別想了，夠不夠積分打冒泡賽都——】
開始慫著不敢上了。
翻譯用韓語跟教皇說了兩句，教皇懶洋洋地嗤笑了聲，翻譯說：「信他可以做到你們以為他做不到的事唄。」
「『本來是可以贏得S3世界賽的隊伍，什麼時候卻因為聯賽分組分到一個相對弱勢的小組不用保級而興高采烈？』」翻譯單調的聲音中，「『這像話嗎？』」
與此同時，原本還有些沉悶的訓練室中也一下子沸騰起來——
找到機會就打架。
卻沒想到，在他閃現落地的同一秒，在他身後的自家草叢，一個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視野的地方，亮起了一道光。
拍到教皇的時候, 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天。為了表達自己對戰隊的重視。連萬年不現身的老闆都趕來基地了，他捧著一杯茶坐在沙發上，像個退休老幹部：自從女朋友要求他戒煙之後，茶成為了他的寄託。
那時候他們覺得自己戰無不勝，意氣風發。
風吹入。
她為他站在了TGA主持的比賽台上。
涼生剛開始假裝看不見。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無論何時何地何事發生，始終肩並肩地站在他的身邊？
然而老闆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卵用——
【夏季賽總冠軍有一張門票。】
拍到陸思誠的時候，是帥帥帥帥帥帥帥帥；
MSI怎麼贏的？
涼生：「……」
於是YQCB戰隊又和ZGDX戰隊約了訓練賽。
五分半，ZGDX戰隊和YQCB戰隊下路組合雙雙四級，YQCB戰隊這邊首先發起攻勢——
涼生在心裏犯嘀咕，卻沒想到這時候，坐在身邊的男人一邊說著「看好了，這本來應該是聽話的你做的事」，一邊走到ZGDX戰隊靠近防禦塔的野區草叢裡放了個視野。
……只記得贏了。
「給了給了，虛弱套上了他跑不了，先殺AD！」
他轉過頭去看坐在他身邊的男人。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艾佳是嫌棄YQCB戰隊隊長涼生抽的簽不好……但是其實這一個夏季賽，YQCBｈtｔｐs://www•ｈｅｔｕbｏoｋ•cｏm.ｃｏｍ戰隊的抽籤運氣不錯, 十二支隊伍里他們被分到了B組, 同組的有老冤家CK, 大清亡了五百年, 剩下的都是阿爾法，末日獸人還有ANT戰隊這種經驗寶寶——
涼生坐在李君赫後面一排，X棒坐在李君赫旁邊的位置，X棒不敢瞎搭話，只是一口一個「哥」地跟李君赫商討一眼很嚴肅的戰術問題，李君赫反應不算熱烈，這導致可憐的X棒每隔三十秒就不著痕迹地跟涼生投去求助的目光——
……這是不是說明，如果他們再嘗試一下，這樣的優勢也許可以順延到更久的時候，甚至等到遊戲結束？
【分組不錯，我們很大概率告別保級賽，進入季後賽——】
來到了第五把，大家都很累，面對TAT戰隊這樣的老冤家，本身也沒有什麼好脾氣，所以第五把，大家開始瞎幾把打架。
這些天，基地所有人都被艾佳熏陶得通通不自覺地見貓如見鬼。
【……】
艾佳：「……」
老闆話語剛落。
涼生整個人有點兒放空，反而是艾佳轉過體檢看了教皇一眼：「信他幹嘛？」
第二天晚上, LPLS6夏季賽抽籤儀式。
這會兒他正靠在訓練室門邊，一臉無辜：「噢，剛才隔壁那個小姑娘抱著貓來說要把貓給艾佳，我說艾佳在打訓練賽，讓她進來等……她放下貓就走了，怎麼啦？」
艾佳聽見涼生在旁邊「咦」了聲問出了他的疑惑：「我操，這貓怎麼放進來啦？」
涼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從ZGDX戰隊身上拿的……
但是在大水晶炸裂的那一瞬間，坐在電腦前面的人們卻不再只覺得這「只是一場再次失敗的訓練賽」這樣而已——
艾佳低下頭，對視上阿毛那雙烏溜水潤的眼睛，然後在他錯愕之中，布偶貓違反自身體重形成的重力常規，輕輕一躍跳到了他的膝蓋上。
容容：「第三把差不多也是這麼贏的。」
直到艾佳忽然感覺到，穿著拖鞋的腳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蹭了下，他愣了愣，這時候聽到桌子底下傳來「喵」地一聲輕輕叫喚。
其實他們把陸思誠逼回去意義也不太大，畢竟對方吃完了一波兵線才走的。而下一波兵線還在路上……
關於她從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亦步亦隨的腳步——
涼生：「？」
打滿了BO5，打得非常辛苦地——
兩人從訓練賽開始前吵到訓練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又津津有味地從一級吵到二級半，涼生覺得自己的韓語水平突飛猛進，X棒聽見他們吵架的內容簡直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m.ｈeｔuｂｏoｋ•cｏm.coｍ了——
「好好打，」YQCB戰隊的老闆說，「別讓我後悔，恨不得搬空了一座金山才給你們弄來這麼個人物。」
是的。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淡淡道——
開始為了拖後期而拖後期。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整個隊伍的風格都變了——
可見狼狽。
只有習慣以暴制暴的艾佳粗著嗓子問他們：「你們吵夠沒，吵什麼又聽不懂，有本事換中文？」
他的餘光忽然不小心地瞥到了他電腦正對著的那扇窗外，隔壁別墅緊緊拉著窗帘的那扇窗戶。
夏季賽抽籤之後的第二天，小仙和小瑞都覺得應該把上一次那個還沒來得及打完的訓練賽打完。
她跟著他去舟山看比賽。
他憑什麼自信，他把她一手推開，退離這些負面的能量，是在保護她，照顧她？
艾佳：「？？？？？？？？？」
【但是對方是陸思誠，你覺得你能討著什麼便宜？】
「我定了我定了，給個虛弱給個虛弱——」
而這也在ZGDX戰隊意料之中。
……
把對面下路二人組逼回程，此時涼生看他們的兵線也差不多清理完畢可以回城補個裝備——
後來的訓練賽大家都打得有些心不在焉——
【嗯，你也被他摁在飲水機旁邊瑟瑟發抖。】
此時，ZGDX下路組合中，輔助的咆哮「艹那裡怎麼有個眼」隔著一個院子都傳進YQCB戰隊的窗戶里！
與此同時，似乎是感覺到涼生的目光，李君赫卻並沒有立刻回頭過來嘲笑他或者教育他，而是轉過頭又跟旁邊的翻譯小聲說了些什麼，翻譯點點頭，然後接下來教皇說的話，就被以中文簡體版的方式，功放出來——
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輔助閃現交了，艾佳？」
小仙期期艾艾地提醒「他是老闆你不能揍他」的時候，艾佳已經像是龍捲風似的颳了出去，拖鞋都跑掉了一隻那種……
涼生雖然全身心地抗拒陪他搞事情，但還是左右遊盪在他身邊保護得比較周到，本來艾佳的操作就不比ZGDX輔助差，一波下路的對線換血之後，居然也逼著對方AD快速清理完兵線之後回城了。
抽籤儀式結束后, YQCB戰隊的所有人都顯得還蠻高興的，大家都覺得有一個良好的抽籤運，算是一個幸運開端……回去的路上, 保姆車裡難得氣氛輕鬆，有說有笑。
開始認為每一場比賽打個五六十分鐘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幾次之後，X棒的目光能在他臉上燒個洞，他這才一臉無奈地伸出手搖晃了下男人的椅子——
【……】
【他也給我打過替補。】
這算是不小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