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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也知道她心懷不軌，但是陸執，我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幻影了，到了現在，我才相信你母親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錯的不是你母親，也不是秋靈，是我。我親自去向你母親道歉，至於秋靈……她還年輕，她甚至高中都沒念完。讓她去美國重新生活吧，她的學校，房子，花銷，我都給她準備了，是我對不起她，就當我求你，放過她吧。」

「講條件？」陸執冷冷地勾了勾唇。

「但到底我也沒真正害過他。」秋靈很淡然，「陸執的脾氣，只要我們不招惹，他就只會把我們看做螻蟻，連碾死都懶得費力氣。」

她搖搖頭。

陸執第一次聽自己的父親這樣柔和地說起母親的事，他黑眸微抬，看著病床上的人，沒有接話。

貴圈真亂。

陸執眼神沉靜，沒有吭聲了。

那時陸執進去看他，瀕死之人，目光卻意外地平和。

陸執覺得他可憐又可悲。

坦白說，她並不是很擔心爸爸對陸執的偏見。

「幫我給陸執說一聲對不起，另外，他在A市小心點，那裡……是林家的地盤沒錯吧？」

劉威憋住笑，您等著被您岳父打死吧。

「嗯。」

她和秋淼都被人欺負威脅著長大，秋靈是姐姐，她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妹妹。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但是後來的事誰都說不準，我一面嫌棄她，又忍不住喜歡她。後來她生了你和圖書去世了，我就總在遺憾，要是當初沒那麼年輕該多好，我就多包容些，多寵她些。」

蓁蓁快20了，他得準備求婚了。

「怎麼？」

「怎麼不信？」

但就是氣呀。

「……」什麼鬼問題啊這是，要我給您做個全國統計報表嗎？

但是劉威心思通透，不敢這麼懟上司，他信誓旦旦地瞎說：「哪裡早了啊，合適合適，十九訂婚二十結婚嘛完美！」

「萬一被拒絕，怎麼反應？」

他給陸執道了歉。

陸明江渾濁的眼睛卻充滿光彩：「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她就只有你這麼大，我心想她脾氣那麼嬌，又是商業聯姻，這輩子誰受得了她啊，我娶了她也不會喜歡她的，就一起悲慘吧。」

「劉威！」

她妹妹今年才十八歲，臉上卻留下了手術的傷痕，性格也很淡漠。

但他可以故作淡定：「劉威，你求過婚嗎？」

沉默地對著陸家的宅子鞠了個躬。

但是目前，他岳父想打斷他的腿，真不是個好消息。

感情老爺子一直以為自己妻子是自殺的……原來是假象。

好在陸執乖覺，沒有主動招惹。

「陸總，事情OK了就儘早回B市吧，那裡不是您陸家的地盤，做什麼都不安全。」

「那陸總……」

陸執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緊張生硬。

但是陸總不許他問。

陸明江死前，已經給秋淼辦好了一切，只要陸執放m.hｅtubｏｏｋ.coｍ•cｏｍ過她，她這一輩子也算可以無憂地過下去。

「嗯。」

他媽的就一個字都還來不及說啊！

「把秋淼帶到陸家祖宅讓她們見見，另外秋靈要的東西，M國的一切，都在陸明江書房裡，鄭姨有鑰匙，去找她拿。」

寧蓁活著一天，他就愛她一天。

陸執覺得他可悲，又覺得無比可笑。

陸總故作輕鬆地問他：「現在19歲的女孩子訂婚會早嗎？」

劉威美滋滋地打算給陸總報告這兩個爆炸消息的時候。

秋淼皺眉：「姐，你真信陸執會放過我們？」

沒有他擺不平的人，一切都是時間問題。

他這語氣，還挺凝重，劉威就非常好奇是什麼。

「陸執，秋靈還真有辦法，看不出她心思那麼深，以前暗自藏了很多晉家的陰私，就等著有朝一日晉家倒台。」他還不忘感嘆，「最毒婦人心啊嘖嘖。」

過了這個新年，她就快滿20歲了。

劉威心想要是我閨女，老子弄死那個混小子。

她這個形容雖然不好聽，但確實是這個道理。

她要是死了，他的心也就死了，再也不可能愛上旁的人。更不會因為一張臉，相同的聲音把人錯認。

陸執很冷靜，批完桌上的文件，問劉威：「她有什麼條件？」

劉威應了，就問他：「陸總你回B市嗎？晉家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資金鏈出了問題，秋靈既然答應幫忙，那晉https://m.hetubook.com.com家坐不住的，你要不要回來坐鎮？」

「這種事成功率有多高？」

秋靈沉默地看完了那一大堆文件。

秋靈見到秋淼沒事也就鬆了一口氣。

她帶著秋淼離開老宅的時候。

那小混賬，臉皮怎麼可以那麼厚！

雖然那是您小女朋友的老家。

陸執身上有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他非得堅持一件事的時候，誰都能被他打動。

秋靈深吸一口氣接著道：「現在晉家的掌權人，也不是晉老爺子的種，做親子鑒定就知道。」

劉威愣住，看著帶淚的女人。

「行啊。」陸執說，「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和晉家耗。」

「一次性說完成不？」

上輩子寧蓁沒有邁過這個坎，生命停止在了19歲，但這輩子什麼都在好起來，她相信能有個好的結局。

史上最冤助理——劉威。

寧海遠給他換了醫院，沒有之前陸氏提供的那個條件那麼好，但是老人家心態不錯。

這年頭的富二代都不要臉了嗎？

他的心很真，臉皮也夠厚。

「陸執，」陸明江說，「我很懦弱，我始終不信她死了，想了很久，覺得她可能只是找了個地方重新去生活了，等著我有一天找到她。後來我看到了秋靈，那年她也才二十歲，是我初見你母親時她的年紀。秋靈在餐廳做服務員被人欺負，我把她帶回了家。她長得和你母親一模一樣，我就想，是不是你和_圖_書母親回來了？」

寧海遠還是沒有把手機還給她，但是自己也不開機了，省得被那個小混賬氣死。

「不用。」陸執頓了頓，「對了……我書房裡，也有一份資料，你好好收著。」

劉威差點笑出聲，晉老爺子鬥了半生，沒想到綠帽帶得這麼穩。

「你……能不能告訴我……」秋靈出聲微微哽咽，「陸……陸明江的墓在哪裡？我……我總得敬一杯酒的。」

劉威挑了挑眉：「陸總以前的朋友林子川？」

「淼淼。」她說，「我們小時候說，以後要做個好人，對嗎？」

這兩個爆炸性事件，確實已經夠現在岌岌可危的晉家倒台。

恍然看到幾年前，陸明江笑著說起她——她不壞啊，是你們把她想得太壞了。人在絕望中總得努力生存，石縫裡還能鑽出花來吶。

「好了劉威你別說話，老子才不可能失敗。」

媽呀要變天。

「我食言了。」她低聲道，「但是今後也不會晚。」

劉威驚訝了一瞬：「陸……」

秋靈捏緊了手中的文件，一直沒有抬頭。

很大一方面和晉陸兩家脫不了干係。

好半天，她才啞聲開口：「我要說晉家的陰私了，你聽著。晉家老爺子殺過人……殺的是……陸執的奶奶。」

過了年，寧蓁外公的精神莫名好了很多。

「還真有，她說她要看到你給她的保證，還要見一見秋淼。」

「你之前……」孩子那個事。

www.hetubook.com.com劉威涼颼颼地：「對了，陸明江先生到死都還在等你，然而你沒去。」

秋淼問秋靈：「你怎麼了？」

劉威在一旁冷哼：「我也算跟了陸明江先生近十年，他還真沒哪一點對不起你的，上面什麼都有，你在M國的房子、學校，甚至是你治療胃病的醫院，他全給你聯繫好了，你自己慢慢看。」

寧海遠防陸執跟防賊一樣，寧蓁去醫院的時候他也跟著一起，就怕那混賬突然鑽出來。

「行，算你還有點良心。」

劉威漫不經心的表情變成『卧槽』。

劉威才要出門給陸總說這件事，秋靈叫住他：「你等等。」

他懂那種事失去摯愛的痛，但是人的一輩子，認準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糊裡糊塗去愛一個替身呢？

劉威下樓，把手中的文件給她們：「來，看看吧，你們要的籌碼。」

寧海遠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畢竟蓁蓁一旦開學，天南海北的，他也管不著。

上司語氣愉悅：「行。」

他就暗戳戳地看著商場無敵的陸總歡快地去送死。

臨近開學前一周，劉威給陸執打電話。

秋靈最開始還是帶著笑翻了翻，翻到了最後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姐？」秋淼喊她。

「……」媽的，他兒子女兒都那麼大了，沒求婚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他說：「我對不住你，你小的時候我就沒有管你，意識到的時候，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這個父親了。你比我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