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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山

作者:長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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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溫風至(七)

第三十七章 溫風至(七)

杜銳走到地鐵站才想起來抓褲子,一抓,發現鑰匙沒了,鑰匙很重要,不僅有宿舍的,還有他辦公室的,丟了就是大麻煩。
一個站在門外,衣裳穿的好好的,頭茬精短,窄腰長腿。
「那就趕緊回去吧,別耽誤事兒。」二丫轉過身再度給門上鎖,不敢看杜銳。
他耐性兒哄她:「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也不能讓你在這地方——」
看著無欲無求清心寡欲的隨意樣,只有真真切切地接觸他,才知一副鐵骨下流淌著的汩汩熱血。
可真到下嘴的時候,二丫又不捨得了,於是咬改為輕啄,啄一下,覺得不威風,示弱似的,又咬。
小胡爺抬起她下巴,怕拉鏈夾著她,拍了拍她後腦勺。「起來,出去逛逛。大白天在屋裡,容易憋出病。」
抓起茂密烏黑的一把,動作不太熟練地給紮上。
胡唯見了她,不避。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往下一寸,就是細細的肩帶。她抱著他,把臉貼在他胸口,輕喃:「我願意……」
胡唯低頭,配合親了親她的嘴唇。
是人情,是人慾,是人味。
二丫虛掩上門,背對著門口,解開綠夾襖最後兩個扣兒將衣服褪下來。
兩個人眼神里有交纏,有慾望,有渴望,有欣賞,有白天不一樣的,露出最原始面貌的毫不遮掩。
二丫發愣,有點委屈地坐起來:「這也違反條令?」
「對。」
「禿瓢大爺說了,有些事還是落到實處好,夜長夢多。」
細頸,削肩,膩背,嬌臀。
三十夜裡,守歲的鐘聲敲和-圖-書響了, 難忘今宵也唱完了,眾人懶怠起身, 各自回家。
地鐵嗚嗚開著,杜銳開始縝密回憶起二丫來到虯城的一舉一動。
杜銳哪能想的那麼多啊!
嗬,還記仇了。
「倒是對。」
胡唯回頭,還沒等說話,門砰地一下被二丫從裡頭死死關上了。
杜家老爺子捂著心臟,哀天嚎地,捶胸頓足。
「行,那你快去吧,趁他還沒睡。」
「怎麼樣,學校忙不忙?」
「你想要我,對不對?」
要說兩人種下的孽緣, 還真就是無意間那一眼開始的。
「胡唯啊,老爺子睡了嗎?」
對開的衣襟分兩側,被吉祥團扣遮住胸前兩抹,只留中間一片白。
「你倆……要出去?」
杜銳完全沉浸在東西失而復得的喜悅里,跟她一起從小院里走出來。「你跟胡唯要去哪啊?」
她想陪伴他,撫慰他,他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能沒有需求呢。總忍著,會把身體憋壞的。
杜銳背著包走遠了,還跟他招手:「好,好!」
這一眼。
領著二丫出門。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把手拽出來,二丫忐忑去給杜銳開屋裡的門。
二丫驚喜仰頭,「那就?」
「……不去哪,就隨便逛逛,我倆都沒在虯城混熟,瞎走唄。」
她得洗個澡再睡,要不總覺得不舒坦。
二丫眼裡赤誠天真,腦中牢記禿瓢大爺教給她的辦法。「我知道的,那天在爺爺家,我就知道。」
可,一聲打斷,有人扶著欄杆走上樓梯——
胡唯這麼一喊 m.hetubook.com.com,杜銳一愣,瞅瞅二丫,瞅瞅胡唯,哎了一聲。「你,你也來看二丫?」
誰知道老爺子的腿腳那麼快,家裡孩子們剛走,他就上樓說要歇下。胡唯一進屋,一樓的燈都關了。
胡唯也輕手輕腳的:「給爺爺送個檢測儀,他睡了?」
保姆仰頭往樓梯上看了看,「沒睡呢,剛上樓,你給他送上去吧。」
二丫的臉貼在他懷裡,她坐著,他站著,小胡爺撿起床頭的皮筋兒,給她綁頭髮。
讓回來找鑰匙的杜銳抓了個正著。
撿起二丫那件原本要換還沒換的衣裳,給她穿好。
「什麼?」胡唯側頭看了一眼。
他今天出門穿的便裝,衣裳沒扣子,領口都讓她扯鬆了,二丫盯著他脖子,舔了舔嘴唇,撲上去咬。
「我出來的時候剛要睡,儀器已經給他戴上了。」
胡唯最先發現的,可他沒緊張,還大大方方牽著二丫的手,笑的純凈燦爛:「大哥!」
果然鑰匙掉在沙發上。
寒冬天氣,車停在外頭都凍透了,幾個男孩穿好外套提前去車裡打火,開暖風, 排氣管冒著白煙,凜風吹得人縮手縮腳。
她聽見樓下人都走了,這時,家裡應該只有趙姨和她兩個女人,心裏沒防備,二丫解了衣裳,又解背上的扣子,輕飄飄往牆角的洗衣筐一丟。
這屋裡的門一準兒被人用腳尖輕輕踢上,搞出一翻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這件夾襖穿的巧。
二丫咯咯笑:「那他說的到底對不對?」
可能是去爺爺那屋裡給他送葯了。
將種種線索和_圖_書串聯,杜銳兀自肯定地點點頭。
只等十一放假回了雁城,杜家又徹底翻了一次天!
「對,你爺爺之前戴過, 他知道怎麼用。」
走的急赤白臉,腳步匆匆,一抬頭,正好撞上從裡頭拐出來的小鴛鴦。
這孫子又跟著裹亂!
胡唯拉著親戚話家常似的:「不忙,今天放假。」
二丫一會下雨一會天晴,很快就又嬉皮笑臉了。
兒子才鬧了一出沒平靜下來。
拐進樓梯角,路過二丫的屋子,對面最靠里側就是杜嵇山的房間,敲敲門,胡唯扭開把手進去。
她不做聲地憋足勁兒從胡唯手裡往外拽自己的手,她哪是他的對手。越拽,攥的越緊。
「不忙就好,不忙就好,不能累著。」杜銳打著哈哈敷衍了兩句,扭臉著急對二丫講:「快把你屋裡門打開,我鑰匙是不是落你這兒了。」
小胡爺寵愛地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髮,用手環著她,怕她冷。「怎麼忽然想起說這個了呢?」
小胡爺坦坦蕩蕩,無聲即為默認。
胡唯跟趙姨點頭:「您也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不能吧……」胡唯抬頭看了眼二樓。
連著三個我願意!
兩個人拉著手,在小衚衕里走,沒走兩步。
杜希和胡唯在車裡坐著等升溫, 坐著坐著, 杜希手往棉衣內袋一放,嘖了一下。「你看我這記性, 怎麼把這個忘了……」
胡唯關上老爺子的房門,從裡頭出來,走過二丫的屋子,見門開著一道縫,下意識扭頭往裡看了一眼。
「小事兒,我回去送一趟。」胡唯拿過和*圖*書不大的四四方方小盒子, 「就這一個?」
小胡爺笑的眼角褶子都出來了,跟對待自己親哥似的:「行,回去慢點,什麼時候你來我學校提前打招呼,我接你!」
二丫想著他以前待在那出了宿舍就是操場,奔向大門就是荒地的日子,他得多孤獨,多寂寞啊。
只當也是小兄妹,一起作伴出去吃飯。
聽見再次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二丫抓起翠綠棉夾襖披在身上,匆忙推門。趙字還未出口,與站在門口的胡唯撞了個正著。
二丫倔強,扭過頭不理他。
「行,有胡唯跟著你我還放心。」杜銳關切朝胡唯道,「你和二丫在外頭注意安全,大哥走了,有時間去你學校看你,離我單位近!」
這一眼。
兩人就那麼直勾勾地望著彼此,望的二丫臉皮滾燙,望的小胡爺身上發緊。
一個站在門內,衣衫隨意敞著的,頭髮散漫,女人嫵媚。
趴在窗台上的懶貓張大嘴打了個呵欠,將自己毛絨絨的身體蜷成一團兒取暖,滿臉悵然。
「啊,出去逛逛。」
接著,那道身影像剛上來時那樣,鎮靜自若地抄兜下樓。
聽見樓上腳步聲,二丫正在還以為家裡趙姨上樓來了,衣服剛脫一半,迅速小跑到門邊探出腦袋看,走廊空空如也。
陳舊的木床被壓的嘎吱嘎吱直響,胡唯呼吸沉灼,恨恨掐著二丫臉蛋兒:「咱倆到底誰著急?」
待走出這條衚衕,杜銳心裏忽然咯噔一下,臉色漸漸不對了。
二丫見了他,不躲。
於是胡唯又單手抄兜,不急不緩的上了小二樓。
m•hetubook.com•com沒太平日子嘍。
夜深雪重,寒露無聲。
如果時間再長一些,只再長那麼幾十秒。
「我願意,什麼時候我都願意。」
杜銳沒當回事,二丫可給嚇壞了。
小胡爺的手依戀撫過她的皮膚,在胸前稍作停留,最後一個用力,撐在床上坐起來。
杜銳擦了擦頭上的汗,「找著了就行,嚇我一跳,以為丟了呢。」
春/色遠客,艷絕勾魂。
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喲。
「行,我上樓給二丫送塊香皂。」保姆趙姨微笑著上樓,手裡拿著一塊還沒開封的嬰兒皂。
翠綠的褂子,藏藍的裡子,裹著皮兒嫩,膚嬌。
一來一去,給小胡爺搞得后脊樑發麻,立刻反咬,咬的更深,更狠,更繾倦。咬的二丫渾身發抖,腦子發懵。
禿瓢大爺在屋裡吆喝:「六寶誒,你別急,還沒到時候,等開春兒,我也給你踅摸一個好的。」
四目相對,掀起千翻波浪,又猶如一夜雪停,萬籟無聲。
「給你爺爺買的心臟監測儀, 他前一陣說心跳的快,我想這段時間讓他戴著觀察觀察,這東西就得睡覺的時候用。」
他一想,也沒去別的地方,有可能是脫外衣時從兜里掉出來,落在了二丫的沙發上。
這件夾襖穿的妙。
胡唯開門下車,剛邁出條腿, 杜希說, 「要不算了, 過兩天我再帶來吧,他能不能已經躺下了。」
他每次親自己,都像要人命似的。
只有保姆趙姨在廚房亮著燈洗抹布,看見胡唯,她聲音放輕:「怎麼啦,落東西了?」
胡唯輕啐:「老東西一天也不教你點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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