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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山

作者:長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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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地物凍(十)

第五十章 地物凍(十)

杜豌。
二丫在喬恆文心裏是個謎。
黑色高領貼身的羊絨衫, 高腰灰色西裝裙, 裙擺垂至小腿, 同色黑打底襪, 一雙六公分的高跟鞋。
2014年12月, 虯城,二環商貿,廣播電視中心。
二丫聽了眼睛發酸,想哭。
「碩士。」
「哦——」雖然不是對口專業,還算沾邊。「坐,坐這說。」
大夫也八卦:「那門口那男的是誰啊?」
「我那葯都是治不睡覺的,管不了這個。」和小春抱肩斜倚在門口,「她睡得可真舒服啊……」
2014年的通訊設備,二丫已經從能砸核桃的諾基亞換成了時下最流行的蘋果5,聊天軟體也從QQ換成了微信。
小春姑娘穿著一件火紅的大衣,風情萬種地走出去,站在賣麵食的小攤前遞給人家老闆十塊錢,拿走了代替真人吆喝叫賣的大喇叭。
衛蕤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她床前抽煙,肆無忌憚往地下彈煙灰。
禿瓢大爺急了:「嘿——」
剛要入洞房,廟裡敲鐘,老和尚來點油燈,看見他倆,大掌揮下來,小老鼠抱頭四竄,就這麼走散了。
喬恆文遞給她一杯卡布基諾,二丫說了聲謝謝接過來,硬著頭皮嘬了一口,上嘴唇沾了一圈打發的奶泡。
「你是本科還是碩士。」
「北二外畢業的?哦,本科學的就是英語是吧,翻譯方向……那你口語肯定沒問題吧,中間還有過兩年工作經驗?為什麼沒本科畢業之後直接讀研啊」
喬恆文人長的不賴,可以用英俊來形容,能做新聞主播的人氣質也自然更好,他和二丫一起吃過幾次中午飯,二丫下午工作時一拍腦門,忽然想明白了,他可能是追自己呢。
「哪個院的?」
喬恆文用大燈晃了晃她,忽然加油躥到她身邊,降下車窗。
「他們這年代的孩子提起紀錄片全是動物世界!沒別的!」
就這麼睡啊睡,睡到飢腸轆轆,二丫眼睛一睜,醒了。
「平常呢,你活也不多,我們電視台不像別的企業,是你的工作就是你的工作,除了專業之外的你也干不來,後期配音這個回頭讓製作部的人給你培訓,好上手,另外就是咱們頻道有很多招商,包括跟國外製作團隊的溝通啊,英國美國的,這都有,開會的時候你來做翻譯,行,行吧?」
年輕小伙脖戴電視台工作證,趴在工位擋板前小聲叫前頭的人:「杜姐,杜姐?」
保姆學話也沒學明白,就說丫丫植物了,八成醒不過來了。
二丫已經在這裏工作半年多了。
喬恆文什麼都沒說,就溫柔地叮囑她一句。
「她跟你什麼關係啊?」
小老鼠回了洞里,拍著肚皮想,睡一覺吧,睡一覺他就回來了。
來電視台工作,完全是個巧合,超出了二丫預料,也順理成章。
二丫抱著八寶愁地嘆氣:「敵軍已至城關,破我城門之心猶如長虹之勢,我等性命堪憂啊。」
比了個ok的手勢,細細圓圓的鞋跟轉了個圈,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和*圖*書「語言傳播學院,讀英語的。」
換成以前,她早就要從床上跳起來罵他不講衛生了,可二丫始終闔眼睡得沉。
衛蕤知道她編的這瞎話以後罵她沒良心。
衛蕤著急寫在臉上,「不行,今天必須讓她起來。你不是看心理大夫嗎,給他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是不是讓啥給催眠了?你包裡帶葯沒有,給她吃點。」
一個身材好,長相佳,會穿衣的年輕美人,電視台很多未婚男青年都盯住了這個從學校直接招過來的姑娘。
一路哼著小曲走到負一層停車場,按了下車鑰匙。
二十二樓新聞早播間的喬恆文,就是最先對二丫發起攻勢的一位。
趕回雁城,她趴在爺爺病榻前餓的一邊扒飯一邊保證,爺爺啊爺爺,你可千萬別有事,你要有事我就成罪人了。
2011年的元旦,老爺子為了孫女大病一場,住院七天,出院之後腿腳就變得拖沓了。
她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看動物世界趙忠祥老師磁性的聲音。
「你讓她睡,睡個三天五天的。」和小春扔掉指甲鉗,拍拍大衣站起來。「別理她。」
和小春清了清嗓子,拿著喇叭在二丫耳邊開始呼喊。
「哎,那小孩兒,說你呢!」
於是,漸漸地,有人來給二丫說對象了。
杜嵇山捂著心臟嘎一下就抽過去了。
還私下裡跟兒子杜躍講,以後快離你堂妹遠點吧,親近的人都剋死了,人家胡唯那帥小伙前途那麼好,都讓她克到那麼老遠的地方去,以後指不定怎麼著呢。
她身上兼具女人成熟和少女天真,她想在你面前表現地一本正經,可總是不經意暴露孩子樣的頑劣本性。
小夥子用筆撓著下巴:「杜豌姐, 中午加班,能不能幫我帶個飯回來?」
就這樣,給她掛到了紀錄片頻道的製作部,專職配音,業餘時間打個行政雜,參与參与外商會議,因為十五樓的同事們普遍都是年輕人,創造力和團隊精神都很強,十分照顧二丫這個新來的。
杜嵇山知道孫女有了正經工作之後,情緒激動,保姆趙姨私下裡告訴二丫,你爺爺開心的半宿沒睡著覺。
典型出入高級CBD大樓白領麗人的裝扮。
兩個人就像當初約定好了似的。
「嘖——」衛蕤煩躁把煙蒂用皮鞋踩滅了,朝外頭和小春喊。「你想想辦法啊!總這麼睡著能行嗎,死了怎麼辦。」
簡歷翻了兩頁馮亮就不看了,直接說出對她的招聘意向:「有興趣繼續從事本專業嗎,我們國際新聞頻道現在缺人。」
說話的思維邏輯,看事的明白程度,一點不比以前差。
喬恆文猜不透地搖搖頭。
想著想著,她自己傻笑,笑的幾個面試官心裏發毛,紀錄片頻道的主任稽青一拍桌子:「不用爭了,她一笑我都知道想什麼,肯定跟我走了。」
前半年試用期,最近剛剛轉了正。
「播音主持,兩檔播報節目的主持人。」
正逢虯城電視台來招聘播音主持,跟來的面試官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就挑中了她。
「嗯,拍地貌,全境系列一共出五期,五月採風。」
「這幾天漲肚,不吃了。」
她研究生畢業那年,各大國企事業單位有校園秋招,二丫混跡在眾多求職的同學當中,和她本科畢業那年一樣,沒什麼目標。
送大夫出來,衛蕤還跟人家點頭哈腰的道謝,大夫瞪了衛蕤一眼,沒給好臉色。
小胡爺威風凜凜的黑色坐騎應聲而亮,二丫鑽進駕駛座,開開心心回紅星衚衕的家。
結果當天晚上,二丫躺在醫院里的事情就讓杜銳知道了,杜銳帶著媳婦趕來醫院,也不知道聽哪個護士說的,搞誤會了,以為二丫成了植物人。
大家不信邪,非要讓稽青說二丫到底笑什麼。
她故意晚了二十分鐘,等準點下班的同事們都撤退的差不多了,她才拎包搭著大衣下樓。
二丫一下一下地摸著八寶,兀自搖頭。
她不是虯城人,單位傳過她家庭條件不好,研究生的學費都是自己打工掙出來的。
眾人哈哈大笑,稽青領著二丫就往樓下走:「快點,快點,早報道早開工,一堆活壓著等你干呢。」
安排好了求職學生,馮亮拽過一張椅子在二丫對面坐下,開始面試。「我是虯城廣播電台的,把你簡歷給我一份。」
爺爺?爺爺?我是二丫呀。
沒他好。
他把他最信任,最珍惜,最值錢的東西全都給了自己,他會叫她二丫。
那大個爺們愣是摟著妹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消息傳到雁城,說老爺子,你可得穩住,咱家丫丫出事了。
他走馬路會把自己放到裏面……
辦公室空調開得太高, 回回早上來的時候凍個大紅臉, 中午午休的時候又熱個大紅臉。
和小春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就這麼辦了!
可哪有高幹子弟住紅星衚衕那地方的?
他會在最冷的時候把自己的棉衣給她蓋……
馮亮捋了捋自己半禿的髮型,重重嘆氣,翻起二丫的簡歷看。
禿瓢大爺瞅瞅她,試探著問:「比他還好?要我說,條件還行就答應了,成不成的先處著。」
杜嵇山問出啥事了。
和小春擺弄著按鈕,不知道碰了哪裡,大喇叭開始自己唱生日快樂歌,衛蕤雙手捂住耳朵。
吵來吵去沒個結果,馮亮徵求二丫的意見:想去哪個部門,你自己定。
當時面試她的時候,兩個部門的主管還為她吵了一架,新聞頻道缺人,有這樣硬體達標,工作經驗豐富的實習生自然不想錯過;可樓下紀錄片頻道缺個英語配音,聽了二丫的現場實錄,主任稽青立刻拍板。
她不自覺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喬恆文看在眼裡,心裏對她的喜歡又加深幾分。
拋開這身穿著——
她揪著杜嵇山的鬍鬚,唉聲嘆氣,把胡唯走了的傷心事也忘在了腦後。
「怎麼著,不是說好了等人家嗎,誰啊,誰這麼抻不住。」
他請二丫喝咖啡,也不出去約會,就在電視台大樓的休閑廳里,https://www•hetubook.com.com二丫不愛喝這玩意,苦了吧唧的不說,喝完一下午嘴裏都酸酸的,還要吃很多清新口氣的糖。
「烙韭菜盒子,吃不?」
「和美國佬開碰頭會。」二丫抱著記事本,和喬恆文邊走邊說。
她後來見過了很多人,那些人比他好看,比他英俊,比他富有。
這麼一冷一熱, 早晚要感冒。
衛蕤看和小春不幫忙,自己擼起袖子做了個抽耳光的動作,在二丫臉上比劃了兩下,想一想,不太忍心下手,又去找她澆花用的小噴壺往她臉上噴。
二丫十分惜命地還在自己杯里泡了檸檬水。
禿瓢大爺這幾年禿的更厲害了,懷裡抱著六寶。
「表妹,真親戚。失戀了沒出息,我大姨都急死了。」
「其實好辦,剛才給她檢查的時候肚子就叫,不給她打營養針,明後天肯定自己就餓醒了。」
別人都急著發簡歷,和各大單位的人力資源套近乎問待遇,她拎著個小紙兜兜這裏看看那裡看看,像個逛菜市場的。
他會放縱她讓她拿著鑷子拔自己的眉毛……
「去哪啊?」他微笑著為她刷門禁,拉開玻璃門。
二丫眉毛蹙起來, 熱的直拽領子:「叫我幹啥?」
「不就是讓她起來嗎。」
他會把她媽媽價值連城的花兒給她養……
二丫抵觸地搖搖頭:「不行,我坐在鏡頭前會緊張的。」
二丫眼睛倏地瞪圓了:「你咋知道?」
和小春重踩衛蕤一腳。
和小春正用二丫的指甲鉗修指甲,漫不經心。「沒聽說過那句話嗎,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就連胡唯給自己打來的拜年電話,杜希都是躲在陽台接的,不敢讓二丫聽見。杜希在電話里囑咐了胡唯好幾次,要照顧好自己,保重身體,最後胡唯問。
誰知道下班在停車場二丫被喬恆文撞了個正著。
誰也不跟誰聯繫,二丫生怕這個電話打過去,他就告訴自己他喜歡了別人。
「這個行。」
杜希往客廳看了一眼:「在,看春晚呢,你要跟她說句話嗎?」
「想趙忠祥趙老師呢對不對?」
救護車嗚哇嗚哇地拉走了二丫,送到市二院,和小春拉著精神科同事給二丫會診,最後得出結論。
誰知道二丫初入職場,稀里糊塗混了份工作心裏正高興呢,連討價還價都沒有,立刻乖巧同意了。
喬恆文紳士風度:「好,等你。」
「起來啊你,裝睡美人哪?」
誰都沒他好。
「你有辦法?」
她穿過走廊,穿過陽光大廳,熟稔大方地和同事打招呼,然後刷工作證,端莊站進電梯。
又有人傳,說二丫其實是高幹子弟,電視台混個工作打發時間。要不平常總來單位找她,接她下班的,怎麼能除了跑車,就是好車。
衛蕤將信將疑:「這玩意能行嗎?」
身形瘦長,沒化妝,穿著普通,五官很有靈氣。
「嘖,這有啥可緊張的,你做過翻譯,不應該啊。」馮亮焦慮地捋了捋自己油的發亮的頭髮,不停地搖頭。「那幕後呢,新和-圖-書聞翻譯,給播報員寫翻譯稿。」
二丫總不能說我胸無大志壓根就沒想讀,是男朋友來了虯城自己沒事幹才考的吧。
二丫還是睡,呼吸均勻起伏,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回家路上慢點。」
「讓她看電視吧。」
「番茄烤肉飯,加個煎蛋。」
鬧鐘提醒還有十五分鐘,二丫打了個呵欠,抱著記事本和資料去B 棟會議室。
二丫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實則耳朵是聽著杜希的一舉一動的。杜希說點什麼,她就抱著靠枕不安地動一動,直到杜希收了線,二丫一顆心才放下。
和小春脫了大衣,不信邪,喝了口水又接著喊,喊得嗓子都啞了,鄰居全都出來看熱鬧,和小春摸了摸二丫的脈搏,面色凝重給衛蕤下命令:「快點打電話。」
她雙手放在膝蓋上,老老實實:「家裡條件不允許,工作攢了兩年錢才來念的。」
往B棟走的時候,好巧不巧又遇上了他,他穿著一身黑西裝,要去隔壁開欄目策劃會。
二丫把車停在大牆垛下頭,回到小院。
他才不會吃飯讓自己買單……
可見過這麼多,二丫每每面對他們的時候就想:我的小胡哥吃飯才不吧唧嘴……
「爸,二丫在嗎?」
「回來了?」
二丫又聰明,什麼工作都上手的快,工作的日子對她來說並不無聊,她過的十分快活。
二丫一想,新聞頻道,加班的時候肯定多,何況主任還是個看上去有點死板的老太太,日子不好混。
「我都想跟她一塊躺會了。」
和小春穿著白大褂,「那她什麼時候能醒啊?」
下午兩點有一個美國製作團隊來開會,是針對今年新推出「全境系列」紀錄片高清拍攝技術支持的研討會。
二丫擠開人群站進去,馮亮忙的四處給前來問詢求職的學生髮簡章,頭都不抬。
體制內的單位,談對象看條件,薪酬基本都那樣,重點就看家裡負擔重不重,是否門當戶對。
喀城的夜晚風寒雪重,那是胡唯第一次在海拔那麼高的地方過年。他站在軍區總院的病房裡,平靜地看著窗外。
表面上是睡著了,其實她自己清楚明白著呢。
「又要拍新片子了?」
「辛苦,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
轉眼就是11年的春節,杜家人聚齊,杜希看見二丫,眼裡除了疼愛,更多了些愧疚。
誒呦,還是個可憐孩子。
他說這不比你在外頭掙了多少錢讓他高興,好壞在社會上有了保障,混入大集體工作,見得世面多了,對她是個鍛煉。
住院的起因是急火攻心。
二丫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這麼稀里糊塗的,二丫迎來了畢業后第一個工作機會。
身體啥毛病都沒有,就是不願意接受客觀事實從而產生心理性排斥,造成了自我催眠。
眼下兩期節目要上網,後期遲遲沒做好,特別著急。
「嗯, 好, 下午三點, B樓西側會議室。」女人歪頭夾著話機, 右手飛快地記下時間地點, 刷地一撕,粘在電腦屏幕前。
更有甚者www•hetubook.com.com,還傳言見過一個將軍來看她。
只是人越來越老了,沒什麼勁兒了,許多事看在眼裡,但嘴上並不說。
良久才低低開口。
位於十五樓的紀錄片頻道節目部正在有條不紊地工作著, 十幾個人的格子間,氣氛輕鬆,都在低聲忙著自己事。
她念研究生這三年,沒少讓杜嵇山操心。
「對,就你,來來來,你過來——」
看著二丫瞬間黯下去的表情,衛蕤又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和小春鬱悶嘆氣,拉著同事低聲說:「有沒有什麼快點的辦法?給她扎幾針呢?」
「想醒的時候自己就醒了。」
「杜豌杜豌起床啦,你的小胡哥回來啦!」
聽見孫女的呼喚,杜嵇山醒過來,祖孫倆笑呵呵望著對方,從此家裡再也沒人敢提起胡唯這個人。
「回來了!」
那是胡唯走了以後,二丫從白天就開始昏睡,睡了兩天,誰叫都不醒,一直閉著眼,蓋著花被子,安詳地睡。
二丫的爺爺今年已經八十八歲了,上天福祉,老爺子除了走路不太方便需要人扶一把,別的都還不錯。
「不了。」
「吃啥?」
「這麼睡要出人命的。」
「今兒戰果如何啊,可有馬家軍突襲。」
二丫抱著記事本的手緊了緊,緊張撒謊:「開會,晚上得加班,下次吧,下次我請你——」
她心虛沖喬恆文一笑。
只不過身邊的人都不再叫她二丫了,更多的,是稱呼她的名字。
「前男友唄,聽說人不醒怕鬧出人命,跟來看看。」
稽青說這話的時候也有點含糊,怕二丫聽出來是讓她一個人干兩份活。
「你打工掙來的?你怎麼不說你要飯要來的?你打工掙得那點錢全都吃裡扒外給你娘家了!給你哥娶媳婦了,你哪來的錢?可憐我那苦命的胡爺誒——」
二丫茫然回頭看看,指著自己:「叫我?」
二丫臉騰地一下紅了,局促正了正身體,不斷開車間隙望著後視鏡。
電話掛掉,細細地鞋跟輕抵地板, 轉椅優雅轉了半圈。
紀錄片就不一樣了,後期配音,戴著耳機像電視劇演員似的,多好玩。
二丫從小紙兜兜里遞過自己簡歷。
然後白色賓士加速離去。
「那你這樣吧,後天早上九點,來電視台再面試一次,到時候通過了會給你打電話,給你定崗定薪。」
「那也得讓她起來,總這麼睡覺什麼時候是個頭。」
女人一套十分通勤職業化的打扮。
經歷了這件事,二伯母更加加深了二丫『命不好』的定論。
「缺什麼崗?」
不經意瞥了眼後視鏡,這才發現喬恆文始終跟在她身後,握著方向盤微笑著看她。
二丫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了一對小老鼠穿紅披綠地拜天地,他倆拉著手對著頭,吱吱叫著摟著缸香油。
春天來了,又到了萬物復甦的季節,隨著濕潤季節的來臨,萬物開始騷動……
二丫貓腰學了幾聲喵喵,有奶白色的小貓崽迅速躥出來奔進二丫懷裡。二丫托起六寶的孫子八寶。
二丫悲壯地也降下玻璃,英勇就義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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