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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仙人掌

作者:一隻西飛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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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她覺得苦惱又好奇,鑽進被子,脫下林軒的褲子,他那裡小小的,手指頭一樣立著,和她是完全迥異的構造。
在這個靜謐小村住下的第二個晚上,下了一場雨,雨後初晴,碧空如洗,孫念西興緻好起來,拉著孫語潭去租小紅船。
從白天到晚上,長達十二小時的飛行結束,她們又輾轉到達羊角村。
「對不起。」林軒臉紅撲撲的,他也不知道那裡為什麼立著。
「我也不知道。但這個事真是堵不如疏。想前三年,我自以為成熟冷靜,時間會沖淡一切,結果到頭來,沒有哪個時刻是真正move on的,冷不丁就要想起,還不如隨心所欲,滿足自己,也許得到了,反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時間久了厭倦了,自然而然就結束了。」
只有孫念西知道,林軒會在清晨,兩人都半睡半醒的時候,抱住她,在她身上蹭,她偶爾被鬧醒,再一看,林軒的臉蛋近在咫尺,他閉著眼,嘴唇微微張著,睫毛羽扇一樣纖長,還睡得正香。
「我還覺得她留情了呢。」孫念西情緒已經平穩下來,在自己臉頰邊緣摸了摸。
孫念西次次都膽戰心驚,在心中暗下決心,可林軒纏人手段一流,她的和-圖-書決心就總是無法持久。
開心時是忘我的開心,平靜之後,那些被壓下的未消解的情緒卻一點不會減弱,反而反彈一樣來勢洶洶。
孫念西:「你怎麼這麼一針見血。」
林軒也醒了,腿動了一下,「姐姐。」
孫念西和林軒東窗事發,清晨哭著給她打電話。她覺都嚇醒了,滾出去找人,找到孫念西時,她腫著半張臉,坐在公交站台的座位上。
孫念西二十歲了,她不能再做不負責任的事,也自問承擔不了後果。她和林軒冷靜對談,說他們以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他現在是被一時的衝動蒙蔽,說將來路還長,他進入大學,會有數不清的好女孩等他喜歡。
「是不是很衝擊?」
「被我媽掄出去了。」她放在一邊靜音的手機又有來電,她將屏幕翻個邊,「你說我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哪曉得兩個人歷久彌堅。異地的這一年聚少離多,反而更加乾柴烈火,該有的警惕全拋去九霄雲外,不然也不會被孫念西媽媽堵在床上。
「他呢?」
「哦,我是不是忘了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我姑姑是奶奶抱養來的。」孫念西看著很苦惱,「其實這事我想了很久。血https://www•hetubook•com•com緣關係到底決定什麼,有沒有那麼重要。姑姑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可這不妨礙一家人融洽親密,患難與共,那我和林軒和真正的姐弟有什麼區別?」
但林軒依舊很黏她,十五六歲了,雖然不會再吵著和姐姐睡一張床,在肢體接觸上卻一點不避嫌,兩人同樣坐在沙發上,他身子一歪,就躺在了她腿上,看她在玩什麼時,下巴就嵌在她頸窩裡。
孫語潭點點頭,手被孫念西抓住,「你陪我。」
結果林軒全是裝的,他立刻反客為主,一發不可收拾。
孫念西打開購票軟體,翻了一圈,「去遠一點。」
孫念西只比林軒大兩歲,看著卻很有姐姐樣,帶著他吃飯,洗澡,玩耍,睡覺,只不過兩人長著長著,單純意義上的睡覺變成了實質意義上的睡覺。
林軒好無辜:「我沒有。」
她們坐上飛往阿姆斯特丹的飛機。
十七歲的孫念西,和自己十五歲的表弟在沙發上滾成一團,幸好兩人都經驗不足,未做到最後一步。
「去哪?」
大人對他們的親密毫無戒心,林軒又肆無忌憚,沙發事件后不久后的暑假,兩人在水汽蒸騰的洗手台旁,偷嘗了https://m.hetubook.com.com禁果。
孫念西不知道自己是定力弱還是小人之心,她是真沒法像他那樣自然,也不信他是真的若無其事,就在他又一次抱著她腰看漫畫時親了上去。
碰碰船開到後面,兩人都撞麻木了,笑也要笑麻木了,互相攙扶著上岸。
兩人技術差勁,一路上磕磕絆絆,不停撞上別人的船,外國友人卻很興奮,一被撞上就哈哈哈哈笑個不停,還要主動撞回來。
可是林軒不懂,半夜醒來發現她不在,不哭不鬧,不聲不響,又爬上她的床,睡在她旁邊。
這兩人的事,本來就不合常倫,橫看數看,怎麼看怎麼難。
孫語潭去羊角村完全是臨時起意。
大學的最後一年時光,以及讀研三年,兩人天高皇帝遠,全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孫念西心理包袱背久了,竟然也不覺得喘不過氣。她還和林軒開玩笑,說兩個人在什麼情況下可能被家裡捉到,捉到怕要打死了事。
可這種事,一旦開頭,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林軒笑著看她,好像都聽進去了。填志願時卻一水兒全是棠城高校,孫念西也不知道慌什麼,一轉頭去早稻田做了一年交換。也許她心裏太清楚了,清楚林軒會帶給她什麼,和-圖-書她根本沒有信心能和林軒一直維持鴻溝天塹,年歲都是白長的。
大四的孫念西和孫語潭說:「你說我這是怎麼了呢,人怎麼會想和自己的弟弟上床呢。」
孫念西和林軒,是一對錶姐弟,林軒父母常年在外,一到寒暑假,就將林軒放在孫念西家。
等到兩人都懂得這到底是為什麼時,已長成了別彆扭扭的少男少女,對幼時的事絕口不提。
大人覺得他們很好笑,笑話林軒黏姐姐黏得不行。
兩人要麼就別獨處,獨處就做不了姐姐弟弟。
孫語潭說:「是啊,你這是怎麼了呢。」她一點沒想到她朝夕相處的,看著理智又聰慧的孫念西如此不走尋常路,也沒想到她小兩歲的俊俏男友竟然是表弟。她腦子裡一片生物常識、倫理綱常飄過,「你瘋了嗎,朋友。」
孫念西鑽出來,捏他的臉,嚴肅問:「你為什麼總是戳我?」
兩人無言坐了會,她將孫念西帶回家中。
用孫念西的話說,他們最開始對彼此身體親親摸摸時,根本不懂事,後來她上了幾年學,隱隱約約懂得了,才知道那些是不應該的事。她和弟弟原來不能睡一張床。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你們倆非人哉。」
最終兩人還是廝混去了床上。
林軒問:和*圖*書「那你會嗎?」問完又冷笑,「你當然會,以前沒人逼你,你也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我管你斷不斷,反正我不斷,別想再甩脫我。」
「唉。」她一邊給她擦藥,一邊嘆氣,「你媽下手真狠。」
「是啊。」孫語潭誇張地摸著腦袋,「我還是有點沒緩過來,孫念西,你好一鳴驚人。你怎麼這麼敢?」
孫念西說:「你以為捅出來我倆就沒事了嗎,捅出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結束了。不可能的。我媽死都會逼我跟你斷了。」
「有區別。」孫語潭說,「區別就在於,你們一早就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真正的血親,所以十幾歲時對彼此情竇初開,也並不真心想克制,反而因為別樣的刺|激體驗,一發不可收拾。」
中間也不是沒有斷過聯繫,她考去遠遠的棠外,又刻意挑他不知道的時間回家,兩人扎紮實實兩年沒有說過話。
林軒說:「你這麼擔心,我乾脆先去找舅舅舅媽負荊請罪,我們一勞永逸。」
孫語潭陪著她靜默。
「怎麼沒有?」孫念西圈住他的小雀,捉賊捉贓,「就是這個東西,把我戳醒了。」
最初聽完孫念西的邊緣戀歌時,孫語潭整個人處於宕機狀態。
之後他高中畢業,對家裡說出去玩,隔天就找來她宿舍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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