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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舟

作者:明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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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4章 訂婚

第0624章 訂婚

司行霈和她說話的功夫,她已經確定了司行霈無內傷。
顧輕舟大驚:「你作死了?軍醫難道沒有叮囑過你,十天不能動嗎?」
她沒有聽軍醫說過,卻也能猜到。
過往的一切,師父和乳娘的死,在心中浮動。
他受傷了,她也不太舒服,故而他們的吻不似以往那般激烈。
她給司行霈把脈。
「那好,你說。」顧輕舟有點乏了,她軟軟依靠著他。
這都是真的。
「好好,聽你的。」司行霈見好就收,雙臂略微用力,將顧輕舟圈固在懷裡。
「……為什麼會這樣?」顧輕舟問。
再次醒過來時,記憶慢慢回來了,也想起了眼前的人,有司慕和芳菲,還有其他將領。
「我跟其他人不同,我不動才好不了。」司行霈一肚子歪理邪說。
顧輕舟冷哼:「你別作死了司行霈,你再這樣的話,我也不管你。」
顧輕舟眼中有淚,她看著這枚戒指,那光能照耀到她心中去,未來的路也被照得清www.hetubook.com.com清楚楚。
「我……」
她要攙扶司行霈躺下:「磕破了頭,那麼要緊的病,得多躺躺。」
那寒芒一閃而過,他的笑容到底有些僵硬。
顧輕舟神思遊盪,半晌定下心思,問他:「怎麼會今天這樣求婚?」
長久以來的期盼,終於說出來的瞬間,竟是這般的歡喜!
她的師父和乳娘死了,而她已經忘記了仇恨。她甚至害怕知道真相,從一定要清楚結果,到現在什麼也不敢問。
她定了定。
他打開了匣子。
她破涕為笑:「你都沒跪下!」
她是刻在他命中的唯一。
她想要說什麼,舌尖始終千斤重。
她愣了下之後,大概是徹底清醒了,下了床。
顧輕舟看到了鑽石堅硬而璀璨的光芒,灼目耀眼。
「正經話。」
他莫名心酸。
所以,他迫不及待想要和顧輕舟結婚。
司行霈道:「我比你更惡。」
「軍醫給你驗血了,說你最近太和_圖_書過於疲勞,很可能會勞累死。你發燒反覆,就是因為太疲倦了,身體在警告你。」司行霈道。
說罷,眼淚就奪眶而出。
她抬眸,看著司行霈的眼睛:「我不是一個孝順的人。」
說著,倒也沒有責怪,而是伸手輕輕摸著她的面頰,「你又不乖了。」
「我的戰友會因為我而去世,我們都不算良友。」司行霈說。
顧輕舟明知他荒唐,卻不敢掙扎,生怕他的腦袋再次受傷,只得任由他胡作非為。
司行霈又想笑,又難過:她肯定是在半夢半醒間想起了他,想到還不知他的病情,故而一下子驚醒了。
他問軍醫:「輕舟呢?」
真生氣了。
司行霈失笑,吻了下她的唇。
司行霈就握住了她的手。
黑絨布的匣子被他捏得久了,有點溫熱。
司行霈道:「突然很想結婚了。」
繼而,他們四目相對。
一碰,確定不發燒了,司行霈心中安穩了下來。
顧輕舟急忙按住了他的肩膀:和*圖*書「別動!以後補償吧!」
顧輕舟看著手上的戒指,總有種不能相信的錯覺。
「那我現在給你跪下!」司行霈道。
從前是沒有的,現在有了:他還沒有給過輕舟家庭。
他對顧輕舟道:「你攙扶我去院子里走走。」
他這張床是定製的,大概是軍官們專用病榻,是普通病床的兩倍大,而且很結實。
他的臉皮比城牆都厚,而且從來不再女人面前爭尊嚴。如果習俗是要跪的,他真可以跪。
她要結婚了,餘生與另一個人分享。「好。」顧輕舟道。
她不孝、不善、不良,她並不是個好人。
顧輕舟越發有了做太太的威嚴,說話行事端方而持重。
「我對朋友照顧得不多,對同行的恩惠也少得可憐。」顧輕舟還說。
「我想跟你求婚。」司行霈道,「我想娶你做太太。」
「……你怎麼坐了起來?」顧輕舟看了他半晌,似乎要撿一句最要緊的話先說,然而每一句都那麼重要,反而不知該說什麼www•hetubook•com•com了。
她以為,等他說出來時,只不過是平常話罷了,畢竟嘗試了那麼多次。
顧輕舟握住他的手。
但是,他願意娶她。
顧輕舟猛然坐起來。
司行霈一直斜倚著枕頭半坐,目不轉睛看著另一個病榻上的她,見她倏得坐起,不免微愣。
司行霈放開她的時候,顧輕舟抹去了眼淚。
司行霈的情緒倏然一落。
司行霈吻住了她。滾熱的眼淚,落在他的面頰上,他心中一陣陣的暖意。
萬一自己真的死了,可有遺憾?
顧輕舟渾身似過電般,一陣酥麻從頭頂直到腳心,耳邊也嗡了下,讓她的世界陡然靜下來,靜謐無聲。
她抬眸看著他:「你就乖嗎?」
司行霈就從被子里,掏出一個絨布小匣子。
他的唇湊在她耳邊,輕輕道:「輕舟,我有句話想告訴你。」
她望著司行霈,情緒波動。
他將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我也不是個善良的人。」顧輕舟繼續道。
她依偎在他懷裡。
她始終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他的腦袋,他卻用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
顧輕舟知道司行霈的心意,也知道他想要求婚,甚至好幾次打斷了他的話。
這種厲害的外傷,不可能讓他隨時下床的,應該要靜卧休息。
他摔得很厲害,自己是知道的。醒過來的時候,他看到每個人都很陌生,卻獨獨記得顧輕舟。
而其他人,他不認識了,有一瞬間記憶是零散的,只記得顧輕舟,記得她笑和哭的樣子。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司行霈道,「我們就狼狽為奸吧!」
他說著,就想要下床。
他短短几分鐘的煎熬之後,重新陷入昏迷。
「我不用你孝順。」司行霈道。
她害怕自己身份令她無立足之地。
他的眼底閃過幾分寒芒。
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擔憂。她這麼擔憂,他還弔兒郎當的,她這才氣著了。
顧輕舟道:「正經話?」
「我躺得腦殼更疼。」司行霈順勢摟住了她的腰,稍微一用力,就把顧輕舟抱到了自己的病榻上。
有點涼,直達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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