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必要鬧得那麼麻煩。

如若不然，程家憑什麼把好好的女兒嫁給卓大帥的庶子？

程夫人略微頷首：「是，他這點倒是不錯。」

「不用了。」程渝道。

卓莫止道：「祖母還問起你。上次你去咱們家，祖母沒仔細看你，那時候她老人家身體還不太好。」

「男人有野心不是壞事。」顧輕舟笑道，「特別是卓家那等門第，有野心才不至於淪落成紈絝子。」

他好像才二十歲。

「哦。」程渝道，「下次我去看望她。」

程渝沒言語。

雖說英雄不論出身，可真比起血脈，程家原本就比草莽出身的卓家血統高貴，這點卓家是承認的。

這憤怒，至今未消。

「你父親和祖母知道么？」程夫人又問。

「卓大帥跟我聊過，他很想早點辦成此事。」司行霈道，「既然您也滿意，那我如何回復他？」

上次她們去的時候，老太太對顧輕舟很留心，就忽略了程渝。

程夫人點頭。

卓莫止道：「別下次了，明早好嗎？」

「卓少爺，我只有一句話想問問你。」hetubook.com.com程夫人道。

車子到了卓大帥府。

「我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不過轟轟烈烈的事迹聽說過幾樣。今天太累了，下次說給你聽。」司行霈笑道，「我再去多打聽幾件，說個完整的。」

吃了宵夜，卓莫止要送程渝上樓。

司行霈打了個哈欠。

心中有數之後，顧輕舟和司行霈回他們自己的房間睡覺。

他今天很疲倦了。

「不論家世，你想娶阿渝嗎？」程夫人又問。

他如實道：「知道。阿渝的種種，我全部都知道。」

程夫人卻突然道：「不急。」

現在，程夫人尚未拿到最有利的條件，她不會輕易答應的。

「來一趟是談的誠意。」程夫人道，「能不能談成，還需要機遇。」

卓莫止在程夫人面前很坦然，舉止也沉穩，只有恭敬，沒有害怕。

他負責做個中間人，需得明白卓家和程家兩方面的意思，把兩家的要求都考慮到，儘可能讓這門婚姻美滿。

至於何時能成功，就需得雙方，以及司行霈這個中間人的付出www•het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m。

飯後，程夫人單獨找了卓莫止。

司行霈則跟程夫人打聽。

程渝不說話，只是吃東西。

她找卓莫止，是出於一種無名的寂寞，以及對年輕男子的欣賞。

「怎麼了？」顧輕舟不解。

男人娶妻，娶的是門當戶對，娶的是利益連接。

「不管程夫人是什麼態度，我都想此事能有個好結果。」卓莫止伸手，握住了她的，「阿渝，上次的事，對不起你。」

程渝不想再結婚。

他們的婚姻，她不是很贊同。

卓莫止那雙眼睛，似古井無波，格外的沉穩甚至森寒逼人，絲毫不像個年輕人。

沒必要的。

「沒點正經。」她笑道，「程夫人很厲害的，我怕是不及她。」

這才是卓莫止的價值。

單純從政治出發，司行霈也希望程艋多個幫手。

「會愛她，但不會考慮婚姻。」卓莫止道。

程夫人道：「不錯，卓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就很好。政治的婚姻，若是孝雲和卓家天真，反而不好辦。他們既然知道是利益結盟，此事倒也不壞。hetubook.com.com如今的局勢，你也是知道的，多個盟友對雲南是好事。」

政治的談判，絕不是三言兩句就能敲定的。

司行霈頷首。

程夫人也見到了卓家的老夫人。

司行霈洗了澡，看到顧輕舟坐在床上翻閱一本雜誌，他突然笑了下。

程渝想了想。

程夫人表面上的歡喜，未必就是真的，這點程渝最清楚了。

顧輕舟失笑。

司行霈俯身，在她唇上親吻了下：「我看到程夫人，就覺得她像二十年後的你。卓大帥對她是讚不絕口，我就像，將來我的輕舟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

程夫人今天是去談要緊事，怕程渝在旁邊礙手礙腳的，沒有帶她。

當天晚上，卓家安排了堂會，程夫人在卓家看戲，直到晚上十點才去下榻的飯店。

「是嗎？」顧輕舟放下書，「是什麼樣子的？」

卓莫止又道：「等我回太原府，去給高橋荀道歉，如何？」

她問卓莫止：「你知道阿渝結過婚嗎？」

「不急？」司行霈笑道，「您千里迢迢跑這一趟，怎麼又突然不急了？」

「卓ｈｔtｐs://ｍ.ｈｅtｕboｏｋ•ｃom•ｃｏm莫止，你別以為事情定下來了。我媽的態度，你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程渝道，「等下次吧。」

程渝也替他們準備好了客房。

程夫人單獨見了卓莫止。

顧輕舟幫忙打了個圓場。

程渝結過婚，沒有孩子，卓大帥和老夫人私下裡談論了此事，沒有反對。

再說了，他竟因為吃醋打傷高橋荀，程渝難以理解，很是憤怒。

再去道歉，無非是讓高橋荀再傷心一次。而且，此事也確定下來了，到時候日本人不肯放過卓莫止。

程艋是司行霈的後備儲力，不管什麼時候，程艋都會鼎力幫助司行霈的。

顧輕舟和司行霈也同行。

他在程渝的房間里不肯走。

他遠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她媽的態度，別想輕易窺探到。

老夫人很和藹，精神也矍鑠。對程夫人既不過分熱情，也不冷淡，恰到好處，叫人心安。

程渝喟然。

後來程渝一直沒去過卓家。

他們這邊睡下之後，卓莫止還沒有走。

高橋荀已經受傷了，再道歉，他的傷疤也不會恢復如初。

後來和他黏在一起，是為和圖書了抵抗高橋荀對她心靈的侵佔。她想要徹底拋開高橋荀，理智上如此，感情上卻做不到。

「知道。」

到了飯店之後，卓莫止去見了程渝。上次弄傷程渝之後，他們倆好些日子未見，程渝也起了分手的心思。

卓莫止和程渝坐在飯店樓下的餐廳，兩個人點了宵夜。

她來，是為這件事做一個開端。

此事，卓莫止幾個月前回來，就稟明了卓大帥。

卓家成了程家的姻親，將來就可能是司行霈大業的同盟。

「別謙虛。」司行霈道，「聽說程夫人年輕的時候，跟你一樣，也是名滿雲南的名媛。當年她和程督軍的婚姻，至今還有人津津樂道。說起來，也是一段傳奇的。」

卓莫止又是小妾生的兒子。

卓莫止親自送她。

顧輕舟打了他一下。

至於其他的，卓莫止若是不滿意，將來可以在小妾們身上找補回來。

「您覺得如何？」司行霈問。

司行霈狡猾一笑：「您放心，我自然是站在程家這邊。」

程夫人暗中點頭。

「司師座，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程夫人道。

程夫人是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