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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在她心裏，裴誠是特殊的：很有存在感，但不是個好人。

裴誠則道：「我那天晚上值班，兩點的時候還沒有下班。對，我三點的時候外出了，看到了裴誡，但我兩點的時候還在醫院。」

顧輕舟被她逗樂：「椰子奶還有這功能嗎？你就別糟蹋東西了。」

白遠業慢慢喝茶。

牛懷古梗住。

她一身輕鬆。

裴誠則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照片上的人，是我嗎？我怎麼看不清楚？」

這樣刻意的照片，一看就是處心積慮的栽贓。

她的一塊心病，也徹底痊癒了。

一個是司小姐，一個是裴少爺，警察覺得他們倆都不是平頭小老百姓，怕問得太過得罪人，所以一直客客氣氣的。

她心中五味雜陳，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白遠業猶豫了半晌，道：「那就順著這個思路，去查查裴誠的嫌疑。」

為何要栽贓別人？

明明這麼多證據擺在眼前，可兩位長官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這個不可疑ｈｔtps://ｍ•hｅtｕboｏk•cｏｍ•ｃoｍ、那個不可疑。

可當事情發生時，她對裴誠的懷疑，又那麼深信不疑，好像覺得他一定會做出什麼惡毒的事。

她叫司機開車，去了趟護衛司署，把司瓊枝接了回來。

她還以為，自己有點愛慕裴誠，因為時常會把這個人放在心裡想一想，有時候甚至會質疑自己，當初拒絕裴家是否太草率了。

「我要用椰子奶洗個澡。」司瓊枝道，「去去晦氣。」

顧輕舟說：「那你湊合用椰子葉煮水洗洗吧。」

經過這些事，她終於明白，他之所以有存在感，因為他很異類，而不是那種正派的異類。

「長官，我想把殺人兇手鎖定在裴誠身上。第一，他最先出來干擾視聽，誣陷裴誡回了新加坡，其實裴誡就在馬六甲；第二，他是裴家人，他最有可能跟胡嶠兒有什麼恩怨情仇；第三，也只有他能有機會，把兇器放到裴誡的箱子里，箱子又被孫瑾偷走。」牛懷古道和*圖*書，「您覺得呢？」

牛懷古心說長官站著說話不腰疼。做上司的，伸手要結果的時候就黑臉，讓人做牛做馬的時候就給個笑臉。

警察被他反問得啞口無言。

他是第一負責人，案子遲遲沒有進展，是他工作能力不行。

警察們審問了半晌。

白遠業倒了杯涼茶給他，讓他坐下：「消消火。你這個性子，太急躁了。做警察局長如此急躁可是不行的。」

難道是長官自己去殺了人？

「長官，照片的動機我們先不考慮。這是司長官拿過來的，她說是匿名舉報的人交給流浪漢的。而司長官提前跟我要了鑰匙，好像她能預料到有人舉報一樣，她真這麼神嗎？」牛懷古道，「照片到底是怎麼來的，咱們先放下。」

顧輕舟道：「嗯，那就希望早日破案。」

饒是這兩位嘴裏沒半句實話。

「牛局座的主意，我也同意了。」白遠業道。

車子到了家，司瓊枝去洗澡，然後就跑到了顧輕舟這邊，逗弄孩子和*圖*書玩。

牛懷古站在外面旁聽，聽得火冒三丈，可裴誠這句話，的確是說服了他：照片哪裡來的？

得知嫌疑犯鎖定了裴誠，司瓊枝的表情有點落寞。

她現在是輕鬆了，故而抱起玉藻：「姑姑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的確，照片太過於刻意，反而能證明這兩位的清白。」白遠業道。

牛懷古大喜。

牛懷古氣得要炸。

「懷疑我？出現在鐘樓那條街就算殺人犯，那晚上很多人出沒，要不要一一排查？那麼晚了，誰在鐘樓街拍照？拍照的人，正好拍到了我的車子，以及坐在車子里的我，還有精準的時間，難道他不是更可疑嗎？」裴誠問。

他當然得急。

她已經被關了二十個小時，累得精疲力竭，衣裳被汗濕又自己幹了，然後又被汗濕，渾身發餿。

司瓊枝承認自己出現過：「我當時的確路過了那邊的鐘樓，凌晨兩點多。」

牛懷古著急，繼續道：「長官，哪怕是照片，也更加能證明裴誠當天晚上出ｈtｔps://m•heｔｕboｏk•cｏｍ•cｏｍ現過，是不是？」

這兩個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顧輕舟推她：「大小姐，你都餿了你知道嗎？」

證明從鐘樓街路過，卻無法證明他們出現在胡嶠兒被殺的那條街。從鐘樓街過去，還有好幾分鐘呢。

司瓊枝大大鬆了口氣。

他是真的憤怒了。

「那照片怎麼解釋？」白遠業問。

警察又問司瓊枝去做什麼，司瓊枝道：「我沒有違法亂紀，難道不可以出門嗎？夜裡太熱，我心情不好，所以到海邊去吹風。」

司瓊枝常思考他，是因為不了解這種異類，並非愛慕。

牛懷古就差要瘋了：「這兩位也沒罪？拿著兇器的人沒罪，出現在犯罪現場的人也沒罪，長官，那到底誰有罪？您說個譜兒，讓我們底下人有口氣活。」

等牛懷古離開之後，白遠業打電話給顧輕舟，告訴她：「司長官，你可以回來了，把你小姑子接回去，她洗脫了嫌疑。」

「是的，警察局鎖定了裴誠。不過，司小姐最近可不能離開新加坡，萬和-圖-書一後續需要她接受調查，我們要儘快能找到她的人。」白遠業道。

她連日來的負擔，就像沉重的枷鎖，不僅是吳筠的離開，還有裴誠的，壓迫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司瓊枝被小侄女教訓了一頓，就把玉藻按在小榻上撓她的痒痒，姑侄倆笑成一團，笑聲幾乎要衝破房頂。

玉藻用肉呼呼的小手，捧著司瓊枝的臉：「不好。姆媽說了，小孩子和女孩子都不能吃太涼的東西，肚子會疼。姑姑你又不聽話了。」

顧輕舟笑了笑：「那好。不過，白長官，你們鎖定了裴誠是認真的嗎？」

司瓊枝像軟體動物一樣任由她推，就是要賴在她身上不肯起來，耍賴道：「不知道，我聞不出來。」

司瓊枝被拘來之後，顧輕舟就避嫌了。

司瓊枝伸了個懶腰，往顧輕舟懷裡靠。

牛懷古只得去問白遠業。

司瓊枝和裴誠很快就被請到了警察局。

「以前用艾草嘛，現在又找不到。這邊只有兩家中藥鋪子，都是很小的，草藥一點也不齊全。」司瓊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