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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瑾那女人口中，沒一句實話。

再看眼前這個自首的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顧輕舟道：「還有個人證，我的人正在找他。」

為了這件事，顧輕舟連玉藻的功課都落下了，天天催著人去找胡嶠兒的英文老師。

她這樣的微笑，幾乎要讓牛懷古嚇哭。

褚如展身上的書卷氣很濃，卻不及裴誡高大體面。

牛懷古簡直要瘋。

「不是。」顧輕舟道，「老太太，您安心吧，我既然接下了副護衛司，就不會讓咱們這些親戚朋友受人欺負。裴誠的案子，一定會很公平的。正在查，您放心，我會給他一個公道。」

警察局再次嘩然。

那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傷處卻避開了他的眼睛和嘴巴，就是需要他說話，需要他看得清楚。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如果我見到他，我認得出來。」那人道。

孫瑾又哭了。

「我那天的確是在新加坡，我是替裴誡做偽證，希望他能給我一點好處，也希望得到裴家的感激。你們從皮箱里搜到了兇器，我就更加和圖書不敢說了。我那天就在新加坡，還假裝在馬六甲，又有兇器，我還能說得清嗎？」孫瑾大聲哭泣道。

牛懷古抓了把亂糟糟的頭髮。

「再提審孫瑾。」牛懷古大聲道。

老人家的雙淚頓時落下，哽咽著說：「那好，我就放心了。已經走了兩個，不能再搭進去一個了。」

正好顧輕舟和白遠業路過。

他回來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每次她這樣微笑，雖然什麼話也不說，牛懷古愣是從她的微笑里，看到了「你這個智障」的意思。

「我沒有逃走，那邊原本就是我家。我只是在新加坡租房子住而已。」褚如展道，「我貧苦出身，所以你們可以隨便誣陷我嗎？」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周。

再三逼問和恐嚇，孫瑾又是痛哭又是求饒，說自己沒有殺人。

裴家到了新加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戶，投資了很多生意，可葬禮愣是辦得委委屈屈。

「我凌晨兩點多才睡的，因為約了女伴過來玩，等結束她才走的。」那人道https://m.hetubook.com.com，「那時候，裴先生的車子還沒回來。」

不過，馬六甲飯店裡有個客人，周轉被找到，說當天晚上十點多時，看到裴誡開車出去了。

他們不敢鬧，不知最後的定論，也不知他們兄弟會不會鬧得裴家四分五裂。

「誰？」

他又看了眼顧輕舟，不死心道：「不過，這也不能確定裴誠不是兇手。也許，他是託了其他人去買兇呢？」

牛懷古幾乎想要揍人：「這麼重要的線索，你居然敢撒謊？」

這個閨名，已經很久沒有外人叫了。

事情在顧輕舟插手之後，變得更加順利，很快馬六甲的警察回來了，說那天晚上孫瑾根本沒有去馬六甲。

與此同時，幫派的人也指認，就是這個英文老師出錢，讓他派人撞死了裴誡。

只是老太太偷偷約了顧輕舟，在一處飯店見面。

牛懷古把煙隨手在牆上按了，道：「確定了裴誡的死不是車禍，而是謀殺。但是買兇的人還沒有確定。」

「我都這把年紀了，誰能想到竟然要送孫ｗｗw.hｅｔuｂｏｏk.coｍ.ｃｏm兒上路？」老太太眼眶紅了，「真是裴誠殺的嗎？」

他滿口狡辯，絲毫不認賬。

褚如展詫異：「長官，您說什麼呢？我沒有買兇。」

「裴誠說他三點多看到了裴誡，應該沒撒謊。」牛懷古道，「而且，裴誠當時也在那邊，他到底是去做什麼的？」

他恨不能把頭皮都薅下來。

眼前這個是馬來人，很顯然是個混幫會的。

「你確定嗎？」

顧輕舟安慰她，讓她別哭了。

至於他什麼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

然後，幫派的人過來指認，他道：「這是誣陷。我沒有。」

「還在找。」

「沒有問你兇器的事，就說七月五號那個晚上，你到底在不在馬六甲？」牛懷古大聲問。

「確定。那樣的豪車，我在馬六甲還沒見過，所以格外留心。」那人道。

旋即，那人又看到了司瓊枝，再次搖頭：「不是，比這位要高些，臉上有骨頭，不像這位小姐漂亮。」

那人說不是。

這個經歷，倒跟孫瑾亂編的一樣。

被人打成這樣過來自首，定然和圖書是幫會的人幫忙了。

「褚如展，你是胡嶠兒的英文老師嗎？」牛懷古親自審問他。

白遠業問他：「怎樣？」

她太害怕了。

顧輕舟和白遠業，站在審訊室外，看著牛懷古的頭更大了。

隨著時間的沉澱，證人越找越多，證據越來越足。

「我說實話。」顧輕舟道，「老太太，我堅信不是裴誠。」

牛懷古幾乎忘了此人。

「再耐心等幾天吧。」顧輕舟笑著對牛懷古道，「我相信，等這個人找到了，案子差不多就明了了。」

「你為何要買兇殺裴誡？」牛懷古問。

顧輕舟說，她私下裡調查。牛懷古又想到，她當時剛到新加坡時，住在軍火商顏家，顏家上下都認她做女兒的。

讓此人簽字，將他收監，等著後續的判刑，牛懷古雙腿無力走出來。

牛懷古只得耐下性子。

「胡嶠兒的英文老師褚如展。」顧輕舟道，「不是您說的嗎，他叫這個名字。」

「是。」男人清瘦的面頰更加瘦了，簡直是皮包骨頭，不過眼窩深陷，讓他多了點英俊。

牛懷古一邊派人去請和圖書司瓊枝過來配合調查，一邊帶著這人去見了裴誠。

「輕舟，你說實話。」老太太毫不見外的，叫了顧輕舟的閨名。

這一周里，大家都非常難熬。

他打了個寒顫：「長官，您還有什麼證據嗎？」

「不是女扮男裝嗎？」牛懷古問。

看到裴誠之後，那人搖搖頭：「不是他。來請我的人比較瘦，個子不算特別高，比這人白。」

裴家給胡嶠兒和裴誡都下葬了，但胡嶠兒的兄弟住在了裴家，幾乎要跟裴家拚命，因為殺死胡嶠兒的嫌疑犯裴誠，還在警察局關著。

那天晚上，裴誡早早就離開了飯店，從柔佛長堤回到了新加坡。

牛懷古有點不相信胡嶠兒會看上他。

「那你幹嘛要逃走？」牛懷古又問。

顧輕舟笑了笑，不反駁。

到了這一步，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牛懷古用力摸了把臉，幾乎要把臉皮搓皺，年紀輕輕就快要扛不住了：「是誰買兇的？」

他靠著走廊抽煙。

一周之後，他們在馬來區找到了躲起來的英文老師。

也就是說，根本沒人證明裴誡那天晚上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