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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瓊枝回握了他的手，猶豫了下：「阿誠，我其實是很想見見你。我下班的時候遇到了槍擊，若不是我反應快一點，就要被打死了。」

把他叫過來吃宵夜，其實是讓他多跑一趟，這不符合她的一貫作風。

白遠業站在二樓看著他。陽光很強烈，白遠業站在陰影里，身影修長，好像籠罩了一層黑霧。

裴誠一瞬間白了臉。

他沒有保護好她。

他神色冰冷，居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倨傲，像久居高位的人那樣不苟言笑：「來人，帶牛懷古走！」

他果然叫人把那個人抬到了總督府，並且親自去見了弗爾斯總督。

司瓊枝怕他們打趣，立馬拉了裴誠：「走吧，咱們去外頭吃，我想吃蛋糕了，家裡的早餐沒意思。」

這些艦隊屬於司行霈的。

「哪位上校？」白遠業和牛懷古接到命令的時候，都懵了。

她想要給他更多的體諒。

裴誠不顧副官們在不遠處看著，用力把司瓊枝帶入了懷裡，抱緊了她。

「瓊枝，我發誓我以後不偷懶了。」裴誠的聲音和*圖*書有點哽，「我每天送你回家，這是男朋友的義務。一直以來，我都沒有盡到責任。」

司瓊枝不是這種黏糊的性格，她下班之前特意和他打過了招呼，也知道他下午的手術很累。

牛懷古回頭看了眼白遠業。

「那好吧。」她道，「明天再說。」

等他吃完了離開的時候，司家大門口的人已經散開了。

牛懷古道：「不是的，白長官，這中間是有誤會的，我要去跟司長官親自解釋。」

裴誠知她害羞，就順了她的意，兩個人一塊兒走了。

「從明天開始，直到你嫁給我，我都要送你回家。」裴誠道。

司行霈又看向顧輕舟。

萬一司瓊枝今天真的出事了，那麼他的後半生都要陷入自責里。

正在說笑，派出去的副官經過一夜的搜索，已經拿了消息回來。

顧輕舟無奈搖了搖頭。

他覺得是自己做的事敗露，顧輕舟生氣了。

不遠處的大門口，聲音慢慢小了，逐漸聽不到了。

裴誠沒有鬆開。

司行霈覺得此事不錯和*圖*書。

白遠業臉色陰沉：「牛局長，你還是先去總督府交差吧。來人，帶牛局長去總督府。」

牛懷古詫異看著白遠業。

早知道她就不打電話給他了。

司瓊枝送裴誠到了他自己的汽車旁邊。

「把人交給總督府，用你的名義出面。」顧輕舟道，「請牛懷古去總督府解釋。」

在護衛司署，白遠業才是最高長官。

司行霈放了筷子，臉微微下沉。

他握緊了司瓊枝的手：「你傷到哪裡了？」

可裴誠一來，一切都安靜了，所有的魑魅魍魎都退散了，她甚至聞到了花香，好像是桂花，又像青龍木的花香。

司瓊枝：「……」

英國人說了兩遍司行霈的名字，他才聽懂，然後心就往下沉。

新加坡很多人都不知道如今保衛他們安全的，並不是英國海軍，而是英國海軍的雇傭艦隊。

看來，這個人不是臨時棋子，而是一直存在的。

司瓊枝覺得，在見到裴誠之前，這個晚上驚心動魄。

司家最近只有司瓊枝和司行霈兩個人出門，其他人幾乎和-圖-書是閉門不出的。

司瓊枝失笑：「哪跟哪兒啊？我有副官開車的，他比你身手靈活。」

「那如何才能說明？」司行霈問。

他居然來接她上班。

家裡的內奸消除，想要刺殺司行霈太難了，只好轉而對司瓊枝下手。

牛懷古突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他的冷笑。

於是，總督府的召見命令，很快就傳到了護衛司署。

他們倆出身富貴，工作不是為了糊口。少了這樣的強迫性，就全靠自己的責任支撐，司瓊枝知道這樣是很累的。

早餐時，司行霈快要吃完了，才想起問：「瓊枝還沒起床？」

傭人就說：「裴少爺很早就來了，三小姐說出去吃，兩個人就一起走了，沒用家裡的。」

幾位警察沒辦法，只得上前押牛懷古，並且告罪：「局長，你去總督府慢慢解釋，別跟白長官慪氣啊。」

「飯店老闆說他很晚才來的，正好牛局長吃完了，兩人一塊兒出去，在門口說了幾句什麼就散開了。」副官道。

顧輕舟偷笑。

副官恭敬道：「師座，昨晚死的那個和圖書小販，是蘇州人，跟咱們差不多同一個時間到新加坡的，他前些日子昏倒，就知道自己有了心臟病，怕是活不成。」

「咱們倆吃個宵夜，還要等他們？你覺得我們家人如此沒眼色，還是如此輕待你？」司瓊枝笑問。

後來他生病了，就打算用命換更高的價格。

他知道司瓊枝肯定有什麼，卻不方便告訴他。

顧輕舟道：「她就是怕你打趣她，才偷偷摸摸的。她臉皮薄，不像你。」

裴誠這才放心。

顧輕舟就打斷他：「得意什麼？這不能說明他就是牛懷古的人。」

他的雙臂很用力，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里一般。

讓他辛苦，她其實很過意不去的。

總督一聽說此事，當即大怒：「華民護衛司署的警察局親自陷害良民？」

白遠業也站了起來。

裴誠也無奈笑了，扶了下眼鏡。

司行霈道：「偷偷摸摸的幹嘛，又不是不讓他們好？」

他含笑看向了顧輕舟：「這倒有趣，仔細說說。」

這不是誰比較靈活。

「師座，我們還查到，此人前天晚上在和*圖*書一家飯店出現過，那是警察局的牛懷古吃宵夜的時候。」副官繼續道。

翌日，司瓊枝剛到餐廳，卻發現裴誠已經到了。

司行霈眼睛頓時一彎。

「我要去趟司家。」牛懷古道。

故而他來刺殺司瓊枝。

好在家裡人還沒有來。

裴誠握了她的手，突然問：「你真沒事吧？」

「沒有，我躲開了。」司瓊枝笑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挺好的，你剛才看到警察過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我沒什麼傷，就是很想見見你。」

他看司瓊枝臉上毫無異樣，就問她：「你家裡其他人呢？不等他們嗎？」

偶然聽說艦隊上校，牛懷古的頭都大了。

不知為何，他覺得白遠業突然針對他了，好像不再是多年的老朋友，而是個陌生人，看著他落水，不拉一把，反而往下面扔石頭。

「我……我要去趟司府！」牛懷古大聲道。

「我家廚子做的海鮮粥和水晶餃子，都是最美味的，你嘗嘗。」司瓊枝道。

白遠業一向溫和，此刻卻變了臉，鐵面無私道：「你去總督府解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