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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回道觀的眾人，他願意受千刀萬剮之苦。

顧輕舟道：「這不是不大，而是幾乎略等於零了。」

道長搖搖頭：「我沒心思，你自己去吧。」

她素來不喜歡強迫別人，故而輕輕握住了陳素商的手：「姑姑會照顧你媽媽的，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不要擔心家裡。」

前些時候，司行霈回新加坡去了，顧輕舟一個人支撐局面。

而陳素商，有話要單獨跟顏愷說。

陳素商說好。

他們沒有立刻去新加坡，而是在香港逗留了數日。

他是聽說過袁家的，只是此刻氣氛不好，他也不好對著陳素商仔細打聽袁家。

陳素商陪著康晗說了片刻的話，走出了病房。

陳素商再次去給雪竺掃墓。

司小姐從小各種手段對付她父母，撒潑打滾是家常便飯，偶然深情款款，不是闖了大禍，就是要個大件。

「可是……」

他們果然去祭拜了雪竺。

康晗的情況好轉了很多。

她要走出去的時候，道長又hetubook.com.com喊住她：「阿梨，天咒也不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去趟湘西，能找到辦法的。你暫時不要和顏家說什麼……」

她再三跟陳素商保證。

自從天咒之後，他們三個人沒有再聊過此事。

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們也說起了「瘟疫」。

陳素商被她說得很是嚮往。

幾個人都看向了陳素商。

陳素商知曉她智謀過人，既然她有辦法，就真應該沒事。

葉惟特意給霍家送了些符咒去，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道長不解看向她。

新加坡的顏家、司家，都是她想要的家庭模樣。

時間一轉眼到了二月中旬，香港的天氣回暖，可以換上薄薄春衫了。

「我愛的人，大部分都活著，這對我而言，是最好的結果。旁人不明白，師父您肯定懂。」陳素商又道。

良久，陳素商才對顧輕舟道：「姑姑，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慎重考慮的。我問心無愧。」

「我可能要走了。」

「和_圖_書我們家還好，我和微微沒有發病，孩子們也只是昏迷不醒。」霍鉞道，「葉先生給了我們符咒。」

陳素商也笑了笑，走了出去。

陳素商就跟他們說了袁家兄妹之間的恩怨，以及雪竺的犧牲。

「阿璃說，是詛咒。」顧輕舟又道。

道長心疼摸了摸她的頭。

他最害怕的，是他的小徒弟跟他一起孤苦飄零，可命運把他們推到了這一步，誰也沒辦法後悔。

確定好了轉院的日子，陳素商回了趟陳宅。

他們是術士，很多時候可以超脫凡世，自由自在。

這次的「瘟疫」，香港有十五人去世，數萬人發病，但病後的恢復速度驚人，很多人很快就傷疤都淡了。

「你說得對。」道長說，「且術士犯五弊三缺，你跟普通人在一起，對他們未必有好處。」

顧輕舟聽出了問題的嚴重。

霍鉞認真記住了。

顧輕舟道：「她之前去了新加坡，情況不是很穩定。如今找到了你，她的心情很好，我給她把脈，她的確一天天好轉。和_圖_書」

何微又跟顧輕舟說：「醫院九成恢復了秩序，病人都出院回家了。警察局也撤銷了瘟疫的通告。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挺恐怖，好在傷亡不大。」

她遊刃有餘，絲毫不見慌亂。

顧輕舟狐疑看了眼她：「阿璃，你是有什麼事嗎？」

顏愷不在休息室，他下去幫顧輕舟買點水果去了。

她在休息室看到了顧輕舟。

他們所作的一切，唯求心安。

這幾天，顏愷一直都在她身邊，她卻好像看不見他似的，既不忽略他，也不怎麼和他說話。

顧輕舟就說起了司玉藻。

顧輕舟眼眶有點熱，笑道：「你這丫頭，怎麼突然說得這麼客氣？我女兒要是這麼煽情，必有所求。」

「我們還有師徒二人。」道長笑了笑，「路上有個伴，也挺好。」

「她知道你還活著，也找到了你，她就安心了。」顧輕舟笑道，「她的情況不會惡化的，我能照顧好她。」

道長的心湖投下了一塊巨石。

醫生同意讓她轉院到新加坡去。

這次，道長做好了和圖書犧牲的準備，卻沒想到，替他犧牲的是雪竺。

顧輕舟表情沒動，神色如常問她：「我還以為，你會和阿愷在一起呢。」

她借口去洗手間，避開了。

「去哪裡？」

陳素商低垂了頭。

數萬人發病，十五人去世，從冰涼的數據統計而言，是個奇迹。

「……等你媽好一點了，你們都去新加坡，你肯定能跟玉藻處得來。玉藻雖然性格跳脫了一點，做事是很認真負責的，和你一樣。她喜歡你這樣的性情。」顧輕舟又道。

師父還在家裡。

她想到了這裏，心就抽痛了下。

「那您把她帶到新加坡去吧？」陳素商道。

「姑姑，多謝您。」陳素商道，「這些年，你們一直在找我，也一直在照顧我媽媽，讓我還有機會見到親生的母親。」

她這些日子都不回家，怕自己難受。

而他們，原本就是她的婆家和「娘家」。

「師父，我要跟姑姑他們去趟新加坡，送我媽媽過去，您要不要去？」陳素商問他。

但他們擔起了責任。沒有人知道他們，甚至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了也不會相信。

霍鉞和何微也來醫院看了康晗。

陳素商點頭：「師父，您知道萬幸的是什麼嗎？」

一下飛機，他們先把康晗送到了司家。

霍鉞道：「回頭我要去祭拜葉小姐，她救了我們一命。」

她跟著顧輕舟和康晗，去了新加坡。

「萬幸的是，我還有您。至少我們倆，會總在一起。」陳素商道，「就當回到了十幾年前吧。」

道長聽了她的話，有點心酸。

霍鉞和何微也覺得，應該是詛咒了，不可能是正常的瘟疫。

陳素商想了片刻：「師父，我一點也不後悔。假如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加入你們的。我救了很多人，包括我媽媽和顏愷、姑姑。」

陳素商說好，又說：「她不是姓葉，而是姓袁，她是袁家長房的次女。」

「湘西。」陳素商道，「我要跟袁雪堯回去一趟。」

「……姑姑，媽媽她能去新加坡嗎？」陳素商問。

後來山頂的補救，道長和袁雪堯也打算獻祭自己，可阿梨加了進來，三個人都撿回來一條命。

陳素商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