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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邪是這家蛋餅攤的常客，所以老闆已經很熟悉他的食性。

他已經不想去多考慮，阿凝生父的身份了。這已經不再重要，她的父親和自己是一樣的，就是董立誠。

「表姐，不能現在說嗎？」

董邪聽到這句話，一時間愣住了。

「能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嗎？」

「沒事……老闆，再多來一個蛋餅，你和我說說吧。」

「其實是關於你媽媽的事情。」

蛋餅攤老闆一愣，然後點點頭，說：「對，對啊……」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父親就是如此踐行的。如今的社會，對理想主義者太過苛責了，而他們樂於看到理想主義者倒下，只是因為他們往往選擇了對世俗低頭。即使董邪本人，在過去也曾經這樣看待父親。而母親當年嫁給父親，也是看上他的少年熱血之心。

「表姐，我有個想法。我下一本書，想要轉型，嘗試創作軍事歷史題材作品。看了《歷史的烙印》后，我就有了這種想法，裏面熱血的少年報國故事，很觸動我。我很信奉一句話，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董邪緊咬牙關，然後說道：「然後呢？」

在董邪說出這句話后，余莉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走著走著，他來到了一www.hetubook.com.com家蛋餅攤前，打算買個蛋餅做早餐。坦白說，他並不是很想吃公寓提供的飯菜。

但是，表姐想和自己說的關於母親的事情……又是什麼？

那樣又有什麼不好呢？

許久后，董凝抬起頭來，看向董邪，說道：「哥，我們，一定能活到明年的吧？其實，別說是明年，我時常在想，我有沒有辦法渡過年底的生日……」

翌日。

裏面繼續傳來父親熟悉的聲音：「我們走訪了當地后，採訪了當年參与這場戰役的一位老兵。在這裏，我想說一句，老兵不死！」

明年，當《歷史的烙印》播出后，或許會有更多的人因此了解到父親拍攝的紀錄片吧。

董邪聽到這句話，愣住了，問道：「你目擊了？」

這個神秘女人……究竟是誰？她那句遺言的後半部分，究竟是什麼？

「是的，表姐。《歷史的烙印》的許多歷史資料，都源於當初《巨人的崛起》所提及的，尤其是其中的一些對老兵的訪談記錄，被小說所直接採用。第二部很快就會發售，兩部小說很快就會開機，並在明年播出，是如今公布的獻禮劇中，投資最大，群星薈萃最多的一部，甚至導演和圖書也是國家級的電影大導。」

「不要說什麼？你別賣關子啊！」

蛋餅攤老闆點點頭，說道：「好嘞。」

「表姐你是有什麼難處嗎？」

他走到門外，這時候，阿凝正坐在沙發上，用手機在看《巨人的崛起》的紀錄片。

董邪聽到這句話，手上的蛋餅都掉在了地上，立即高喊道：「你剛才說什麼？董邪？她說的的確是董邪對吧？」

「我隨時都有時間，表姐。」

「姑父和姑媽的在天之靈，應該也會很高興吧。」表姐余莉說話間，表情卻是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他感覺……這是他內心和父親真正的和解吧。真正看了父親的紀錄片后，他才理解到，為什麼這是父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做的片子。比起死板的教科書的文字，鮮明的圖像，更能讓人深刻體會到歷史的厚重和不易。

做完第一個蛋餅后，他將其遞給董邪，然後開始做第二個，繼續說道：「那時候她對我說什麼，讓我告訴一個叫dong xie的人，讓我……」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董邪一大早就出了門。

在平輩中，董邪和表姐余莉關係最好，所以，他第一時間和表姐說起了這件事情。

幾分鐘后hetubook.com.com，董邪手提兩個蛋餅，幾乎是神遊太虛一般地走在馬路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女人是一個看起來年紀比較輕，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然而，余莉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董邪愣住了：「嗯，董邪，先不說這個，其實……我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裏很久了，董邪。如果你這幾天有時間的話，我們能見個面嗎？」

董邪想起，父親去世后，姑媽曾經和自己說過一些對他的評價。父親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在他的少年時代，他親眼見證了國家是如何一步步崛起至今的，巨人的崛起，也正是以此為名。拍攝一部全面展示國家近代歷史的紀錄片，是他的夢想。

董邪只覺得冷汗直冒，接著又問：「你還記得她的長相嗎？」

他打算前往市中心的一家著名的網紅餐廳「藍鹿」，為董凝預約年底的生日餐。這家網紅餐廳在K市頗為有名，所以預約是常事。

她是怎麼了？

「難道……不，不可能吧？」

董邪感覺到了強烈的榮耀感。

「我不知道啊，她就說到這裏就昏過去了！」

「老闆，加兩個雞蛋，放裡脊肉。其他老樣子。」

在他做蛋餅的時候，董邪拿出手機掃二維碼，隨口問道和-圖-書：「老闆，前幾天怎麼都沒看到你啊？」

……

「那會天那麼暗，那女的滿臉是血，我哪裡看得清楚。她就算現在死而復活站我面前，我多半都認不出來了。」

「她說……讓那個叫dong xie的人，千萬不要說……」

她的頭沒了，這樣惡性的案件，足以在熱搜上躺一個禮拜以上，但現在熱搜上完全看不到這案子的影子了，再也沒有任何後續調查了。很顯然，只有公寓能做這種事情。

「嗯，那好，明天吧，明天中午，你來我們銀行附近的星巴克咖啡館吧，我想給你看點東西。」

董邪此時看著手機上的視頻畫面，正是他的表姐余莉。

「明天吧，我覺得還是和你當面說比較好。」

「別提了，你知道這附近那起交通事故吧？我是目擊者。」

視頻通話結束后，董邪總感覺不對勁。這種話，不太像表姐一貫的風格。

蛋餅攤老闆抬起頭，看了一眼董邪，說道：「嗯……那行，我和你說說。是這樣的……」

「等等！」

他記得董凝和自己說過的話。

「是啊……本來如果只是這樣也不至於做不了生意。結果警察說我是流動攤，說我要是做生意，得要有個固定店鋪，然後去辦營業執照。你說我https://m.hetubook.com.com哪裡來這個錢啊？所以低調了好幾天才敢出來。還好他們不是城管，沒把我東西都沒收。」

他們一定要活下去，活到明年，看著這部劇播出。

按照表姐的性格，素來是有話直說，如此欲言又止，很顯然她想說的話很難對自己說出口。

老闆在蛋餅上打了雞蛋后，撒上了一把香菜和蔥，說道：「這……我怕我詳細和你說了，你就沒有食慾吃我這蛋餅了。」

董邪頓時隱隱有了什麼不妙的預感。

而董邪繼續說道：「今天看紀錄片的時候，又一次聽見父親聲音了。這是他所拍攝的紀錄片裏面，他唯一的一部自己親自配音旁白的。」

來到了公寓小區外面，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路牌——黑途川路。每次，這路名總會讓他想起三途川來，總感覺這個名字不像是巧合。

「她當時還說了什麼？」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理想主義的確有時候顯得可笑而不切實際。但心懷一絲熱血的時候，才能真正感覺到自己沒有真正地向現實低頭。

他開始述說那天的經歷。

「我真希望我媽媽也能看到……」

「可以的！」董邪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地回答：「到了年底，我一定會給你過生日的，阿凝，然後我們會一起迎接2021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