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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

照片上，是董邪和他母親站在尼萊洛加樂園的吸血鬼城堡前，但在他們身後……

董邪此時坐在表姐余莉所工作的銀行附近的星巴克咖啡店內。

他取出手機，快速撥打了董凝的電話，接通后，他大聲說道：「阿凝！你在公寓里嗎？好，聽我說，別離開，我現在就回來！我有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看！」

而且……不要說？無論是不要說什麼，後面肯定有一個賓語。也就是說，他不能將某件事情告知某個人，或者某一群人。如果公寓牽涉在其中，那麼殺死那個女人的兇手，肯定就是惡靈。她的死，簡直就像是惡靈為了滅口。

董邪顫抖著用手拿起照片，死死盯著上面那個身體宛如煙霧一般的惡靈，雙目幾乎可以噴出火焰來。

董邪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來緩解不安。他現在感覺比執行血字的時候還要更緊張，完全猜不到表姐會對自己說什麼。

余莉坐在了董邪的對面，說道：「不好意思，銀行太忙……」

就在這時候，櫃檯那邊叫了起來：「412號，你們的咖啡和三明治好了！」

親戚自然是可以完全排除了，即使是遠親，那麼惡性的案件他也早該接到消息了。而董邪的交際圈並不和-圖-書廣，或許學生時代屢次受到欺負的緣故，讓他愈發不擅長交際，大學以前的同學一個聯繫的都沒有了，讀大學時期也就趙啟山，唐雲等人一直有聯繫，女生裏面除了謝若妮一個有聯繫的都沒有，而且相信就算再見面都多半認不出對方來。大學畢業后他一直是職業網文作者，沒有認識現實中認識的同事，就連他的責編也是男的。

余莉雙手放到桌子上緊緊握在一起，緊咬嘴唇，過了足足五秒后才回答：「你還記得奶奶是什麼時候開始神志不清的嗎？」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很快就要到表姐工作的銀行午休時間了。

「人雖然死了，但只是沒了頭，屍體是保存完好的。指紋，DNA都可以進行比對，這樣也許可以查出她的身份來。」董邪開始盤算如何從警察那邊獲取情報：「雖然是有一些辦法，但輕舉妄動萬一反而讓警察懷疑我是兇手就麻煩了。公寓雖然能影響警察，但這種影響是有限度的。」

蛋餅攤老闆或許會告訴警察，他就是那個dong xie。不過，在公寓影響下，警察是不會來找他盤問的。這一點，倒是不必擔心。但他反而希望警察來找他，警察那邊肯定有他所不了和*圖*書解的情報。

「她當時想要乘坐計程車來找我，告訴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知道我是蛋餅攤老闆那邊的常客。她在臨死前，想讓蛋餅攤老闆轉告我某件重要的事情。」

這家店的地段很好，既有露天也有室內座位，因為位於市中心商圈，不少白領人士坐在這裏喝咖啡。

那麼……難道是公寓住戶？這是目前看來最合理的解釋了。但是最近的幾次血字會議，也沒有出現有人失蹤啊。一般來說，會議會選出幾個樓層代表，回去對每一個住戶傳達會議精神，如果有人失蹤，秦子遠和莫遠也很快就會接到消息。尤其新入住戶，是會重點監控的，以免他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聽到這句話，余莉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整個人都朝著桌子湊了過來，說：「董邪，你不會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麼吧？」

「我聽我爸說，當年奶奶想過也許有一天會把裏面的照片給印出來，所以沖洗了膠捲，並將其密封保存。姑媽去世二十周年的那一天，她打算將裏面的膠捲印出來。畢竟，那是姑媽最後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影像。這件事情奶奶完全是親自去做，沒有假手他人。結果當天晚上，奶奶獨自一人回來，將沖洗好的m.hetubook.com.com照片裝在相冊里后，就變得很古怪。第二天開始就發了高燒，一直不退，等一個星期後終於退燒后，就開始說胡話，神志不清，這個狀態一直維持到了她去世的時候。」

「奶奶她……」

「你說吧，表姐。就算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惡靈存在，我也相信。」

他們身後，站著一個面目蒼白，沒有瞳孔，身體半透明，膝蓋以下空無一物的男人！

他此時渾身都開始顫抖，感覺心臟都快要從胸腔裏面跳出來了。

「果然是它……」

這件事情，是否要和莫遠他們說呢？但是，母紫衣事件多少損傷了董邪對莫遠的信賴感。那麼大的事情，莫遠一直隱瞞自己到現在，讓他覺得心裏不太舒服。要知道，母紫衣可以說是公寓的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旦引爆，後果不堪設想，每一個住戶都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有了這個先例，董邪很難保證莫遠是否還對自己隱瞞了什麼事情。

「隨便吧。」

「好……我知道了。你聽好啊，董邪。你還記得我為奶奶守靈的那個夜裡嗎？」

這時候，他聽到了表姐的聲音，回頭一看，正是表姐余莉。

「和你朋友圈發的那張夏威夷的照片一樣。」余莉也站了起來，說：「而和*圖*書這張老照片，我也查過了，絕沒有PS過，何況那個時代也沒有PS技術。董邪，我在想，你找一個寺廟，驅驅邪吧？」

聽到「尼萊洛加樂園」的時候，董邪的心跳開始急劇加速。

「董邪，不好意思，你久等了吧？」

於是董邪先去櫃檯，點了兩份三明治和兩份脫脂拿鐵。付款后拿了小票，走回到座位坐下，問道：「表姐，你想和我說什麼？」

這一路上，他思考了很久，但就是想不出來對方是誰。

還……還真是？

「我怎麼會知道，表姐，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現在想來，奶奶之所以會發燒的緣故，恐怕就是因為這張照片。這張照片就是我在為奶奶守靈的晚上從她的遺物中找到的。」

「好，表姐，我先走了……回頭聯繫！」

她這樣的說辭，讓董邪越聽越感覺不對勁。也讓他心中那不安的預感，更加強烈。

然後，董邪死死抓著照片，衝出了咖啡廳！

董邪面露緊張之色，雙手不自然地在桌面上擺動著。

「我找到了一張照片。嗯，董邪，你先聽我說，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先去問了我爸。奶奶當年因為姑媽，也就是你媽媽的死，陷入極大的悲痛。當年你媽媽帶你去尼萊洛加樂園玩的時候，ｈｔtｐs://ｍ.hｅtuboｏｋ.cｏｍ•ｃｏm帶著照相機拍了很多照片。奶奶後來在整理遺物的時候，將那個相機保存了下來，但是裏面的照片一直不敢洗出來，就怕睹物思人。」

這時候，服務生拿著咖啡和三明治走到桌子前，對他們說：「嗯，先生小姐，你們點的咖啡……」

「嗯，記得，怎麼了？」董邪點點頭。余莉的奶奶，也就是董邪的外婆。

「你繼續說，表姐，外婆怎麼樣了？」董邪現在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咖啡三明治，急切到了極點。

余莉看上去比董邪還更局促不安，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嗯，董邪，其實前不久我也苦惱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件事情。畢竟，整個事情，太荒唐了，我現在都感覺很不真實。」

董邪立即想起，外婆在去世的那一天，忽然間迴光返照，直接坐了起來，然後對著自己說著：「鬼！鬼！鬼！」緊接著，就停止了呼吸。

「沒事，我也沒坐多久，你想喝什麼？」

「這……我記得是媽媽去世二十周年的時候吧？」

董邪迅速「刷」地站了起來！

他死死抓著眼前的照片，對余莉說道：「表姐，這張照片，可以先給我吧？」

服務生被董邪的眼神嚇到了，放下咖啡和三明治后，迅速走開了。

隨後，余莉拿出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