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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禕看著董邪心急如焚的表情，頓時想到了他自己。

同時，他看向前方的黑董邪。

事實上，他的選擇是非常冒險的。儘管他將所有鏡子都鑲嵌到了地面上，二十四小時派遣保安看守，甚至外牆都通過日本的進口防震材料裝修……但毫無疑問，依舊不能保證百分百穩妥。如果沒有這些鏡子，這兩個女鬼瞬間就可以送他去見閻王。

黑董邪想了想，然後說道：「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現在就殺了你。」

母紫衣此時正將整個臉放入水盆中，而此時在她身後，穆香正在一點點靠近。

看著他的表情，黑董邪多少也有點觸動：「看來，你真的很喜歡母紫衣這個女人啊，不是饞她身子，而是真愛啊。」

顧南禕走到另一側一面鏡子前方，用布覆蓋住了鏡子。

「好，我答應你……」董邪知道，現在只能這樣了，「按照你的條件，不殺你和你的女人……你的女人是誰？快一點訂立契約，馬上！」

「正是這個道理。」

愛德華此時臉色很難看，早知道他就不開免提了。

「或者，」愛德華提議：「這兩個女鬼殺死的對象有沒有數量限制？把方寒，還有漫畫裏面蕭天衣以外的死囚都殺死。沒有了那些死囚，要殺蕭天衣就容易多了。」

愛德華立即拿出和_圖_書手機一看，來電人是卡莫。

「殺了他！馬上殺了他！」董邪的聲音幾乎從牙齒縫隙中鑽出來：「他死了的話，科爾和他的手下就會失去和方寒有關的記憶，那……」

董邪還想反唇相譏，但愛德華的手機卻是響了。

穆香此時感覺意識有點混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走過來。

隨後，她的腦海中，莫名開始湧起一股殺意。

「現在，我說明訂立契約的方法。」

「我會畫完的……我會畫完的……但，我，我必須殺了母紫衣……一切……都會獻給『她』……」

「嗯，這個就隨便你們吧。」

……

還不等黑董邪回答，董邪就搶先一步說道：「不要覺得我的條件苛刻。因為我覺得，你應該也很想殺了方寒吧？我大致能想出兩個理由。」

巴托城寨的部分區域，死囚們會花錢給供水公司轉賬，正常供水。這裏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父母，正跪倒在地上，兩個人身後都站著一個蒙面人，拿著槍對著他們的後腦勺。

「我提醒你，」黑董邪看了一眼鏡子里，猙獰的恐怖女鬼，「現在時間分秒必爭，可是我還不急。關於契約的條件，恐怕是要調整一下了。」

當她走到母紫衣身後時，她一把狠狠抓住母紫衣的後腦勺，和-圖-書緊接著……將她整個人的臉按入臉盆中！

「殺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你倒是不會有什麼排斥心理？」

「我一定……會畫……完的……然後……蕭天衣會活到……最後……」

黑董邪開始鼓掌。

董邪知道，這個時候，他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除非他不在乎紫衣的性命。

董邪只覺得鮮血直衝大腦。

他伸出兩根手指來，說：「第一，你很擔心方寒最後將你我都殺死，因為他無法第一時間判斷血字結束的時候，活下來的是哪一個。獲勝者等同於完成三次血字，如果是我獲勝，立即就可以瞬移回公寓，就相當於完成了十次血字，能馬上許願，那對方寒來說是滅頂之災。所以，在分出勝負的瞬間，將我們都殺死，才是最合適的，他沒有能力在那一刻分辨誰是孫大聖，誰是六耳獼猴。」

「不……」隨後董邪搖了搖頭，說：「必須要讓紫衣親手殺了蕭天衣才行。」

「很抱歉，不可能。」顧南禕搖頭道：「這是做不到的，沒可能殺那麼多人。訂立契約，也只能殺一個人。」

喬楚一回過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

此時，她以驚人的恐怖速度開始作畫，宛如是倍速播放的視頻一般，畫面中，已經勾勒出了母紫衣和穆香。

只不過從始和圖書至終，在鏡子裏面，兩個女鬼都是背對背，抬著頭而已，沒有任何其他動作。四面八方其他的鏡子，保證了她們無法自由活動。

「第二，分出勝負后，假設我和紫衣都死了，對方寒來說，他將能夠徹底接管公寓。你目前所獲得的情報，應該有他曾經派遣死士進入公寓的事情吧？只要他徹底派遣他的人掌控公寓，以後的公寓住戶就等於是他的私人武裝。而你無法保證，兩個公寓以後是否還會出現這種競賽，到時候，方寒就會變成你的勁敵。你也不想和一個成功完成過十次血字的住戶繼續較量下去吧？」

「那樣第一個死的就會是我。因為我就是這個血字的執行人。然後，你們也會死。」

……

「哎呀，」黑董邪發出嘖嘖聲，「現在看來，你應該比我更急於殺方寒啊。」

喬楚一的瞳孔睜得大大的，不斷看著身後，然後快速作畫。

董邪割傷了手指，然後，將血點在了鏡面上。

「喂……事情不妙了。」卡莫迅速說道：「方寒剛才派遣我哥哥科爾行動了。剛才我已經竊聽到我哥聯繫了喬楚一，她的父母現在已經被他綁架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儘力了，我一直通過你安裝到喬楚一身上的竊聽器在全程監聽，但沒人告訴我這件事情。希望不要影響尾款的支和*圖*書付……」

「很好，講得相當精彩。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訂立一個分出勝負后互不侵犯的契約，契約發動的條件就是方寒的死。對吧？」

喬楚一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播放的視頻。

在另一個鏡子裏面，另一個黑衣女鬼，也是蘇醒。

黑董邪緊盯著董邪，想了一會後，說：「嗯，是有一點不舒服。不過……總體來講，我還是覺得，你死了以後，我看你會更順眼。競賽開始后，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送你去陰曹地府報道。」

「是！」董邪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個字來。

……

他迅速接通電話，打開免提。

此時，母紫衣正在廁所內洗臉。

「我想，她會沒事的。」顧南禕安慰道：「畫漫畫哪裡有那麼快的。先要畫分鏡，然後是草稿……」

黑董邪接著說道：「我幫你殺方寒，條件是，這場競賽分出勝負后，你不能再殺我和我的女人。」

「我的中文不是很標準，但你大概聽得懂吧？」手機傳來了科爾的聲音：「喬小姐，馬上畫一個讓母紫衣死亡的畫面……」

「如果再遮住幾面鏡子……」

「你哥哥通過綁架喬楚一的父母威脅她？」

「我說了，殺了母紫衣，讓她變出巴托城寨永久徘徊的幽魂。」科爾的中文倒是越說越順暢：「你和_圖_書怎麼殺她我無所謂，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殺了她，然後立即將畫稿發布到官網APP上面去。你不要想著報警，我的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你。」

果然不愧是另一個他。

「那……第二個呢？」黑董邪開始對眼前的董邪有些另眼相看起來。

他迅速看向顧南禕，說：「契約完成要多長時間？」

「我……我不能……輕易殺了她的……」喬楚一臉色很難看，「求你，別，別傷害我父母……我，我會畫完的，我會畫完這部漫畫的……」

他之所以拚死留在這個世界，完全是因為……

「從監聽的內容來看，我哥很早就查清楚喬楚一父母的住址了，隨時都在待命狀態。現在聽下來，我哥已經給她發了一段視頻，正在逼迫她畫死母紫衣。」

「沒那麼快。」顧南禕說道：「畢竟只遮住兩面鏡子的情況下，惡靈基本還是處在被封印的狀態下。」

董邪打量了一下黑董邪，接著繼續說道：「既然訂立契約，就應當公平。契約的內容要更改為……分出勝負后，雙方都不得再傷害對方。嘛，就參照日內瓦公約吧。」

「只是女人？」董邪問道：「其他住戶的生死無所謂嗎？」

「誰能知道畫出草稿的時候，是否就能殺死紫衣？何況，喬楚一畫漫畫的速度，根本就不正常！」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