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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個月里，所有人都沒停止過改變，妳不也成長了很多嗎？」

如何，這樣夠好聽了吧？」

她挑眉，清澈的藍眸直直盯著他，認真道。

「我們都知道。」淺田旋即回應，「但她不這麼認為……她們的想法，她們到底是堅強還是脆弱，我們無法控制，就算猜也沒辦法百分之百猜中。」

「我從以前就是這樣，只剩這點沒有改變。」二乃雙手環胸，仰起下巴哼了一聲，「我會努力到現在就是為了姊妹們，不然你以為是為了你嗎？」

卻沒有預想中炸裂的衝擊感。

彷彿理智線斷裂一般，二乃氣得滿臉通紅，一個進步沖拳，身體前傾，拳頭狠狠頂到了他的腹部上。

「你想讓三玖上台說話？」獲得他的肯定后，二乃頓時深深蹙起眉頭，「不行。你不知道那孩子有多怕生，讓她上場還不如我想辦法靠聊天撐場面，再不然就讓她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代替她說……」

「妳就對妳的姊妹這麼沒自信。」

她在他身前和_圖_書，低著頭這麼問。

「強迫夜行性動物在大太陽底下跳舞，這就是你所謂的演出？你要我做什麼都沒問題，唯有這一點，恕我無法同意！」

但問題就在三玖身上。

二乃毫無猶豫地回答。

五月嘴角一抽，有些無力地道：「妳就別再拿肉包來取笑我了啦……我是想問，林間學校結束之後，妳有什麼目標嗎？」

她想起五月，在晚上的餐會開始前跟她說過的話。

「就算這會導致林間學校失敗，一個月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從來沒懷疑過。」他輕輕一嘆，聲音趨於柔軟，「別小看她，也別小看我們。」

「不是沒自信，她做得到，絕對做得到！只不過在這過程當中，三玖會受到多少的傷害和痛苦，你能明白嗎？」

「二乃，配合三玖，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盡量讓現場氣氛變成意外防治訓練，笑得輕鬆一點，別搞得太凝重。」

篝火倒榻、四葉與淺田兩人倒在地上、所有人的和_圖_書目光都被匯聚過來、沉悶與質疑的氣氛逐漸蔓延散開。

二乃忍不住叫道，為了不讓姊妹們擔心，她垂下臉幾乎是以低吼的方式發出聲音。

「什麼問題？肉包的話可沒有提供喔。」二乃回身，反射性地回答。

還好那傢伙反應得快，兩人看上去都沒事的樣子，讓二乃重重鬆了一口氣。

而後，聽他為了四葉而下達補救的命令。

——但誰管那個啊！

「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裏討論取捨，也沒有時間想出別的方法——二乃委員，妳只能選一個，是讓三玖接受試煉，克服膽怯；還是讓四葉就此自責下去，未來始終背負著這一天的失敗，讓人生籠罩一層揮散不去的陰影……」

她想起四葉從一開始的元氣滿滿，到現在彷彿背水一戰的堅定與成熟。

對中野二乃來說，眼前的情況可謂最為糟糕的局面。

天色彷彿比任何時候都要黯淡一樣，沉重地壓在眼前，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深呼吸，平復紊亂的心跳。和_圖_書

「一個已經習慣將自己藏進人群里、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被人看見的傢伙，現在卻突然要她站到所有人面前說話，被一大群陌生的目光注視著……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你知道這會給她帶來多大的痛苦嗎？要是從此有了心理陰影該怎麼辦？」

在她逃避似的扭過視線后，淺田斂起笑容，平靜道。

他越說，二乃的身體顫抖的幅度越大，嘴唇也咬得越用力，唇瓣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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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乃不禁沉默，眼神恍惚了一瞬。

姊妹受傷和林間學校，這兩者的重要性根本不必比較——不論最後成功還是失敗，如果家人出了事情，那全都毫無意義了。

「胡、胡說，那孩子，明明很堅強……」看著他驟然變得冷漠的眼神，二乃不禁支支吾吾起來，手指抓緊了手臂上的衣服，話語難以為繼。

「又不是她的錯！這是意外啊！」

「……你就這麼相信三玖嗎？」

「能啊。

「二乃，我問妳一個問題喔。「

「所以盡人事，聽天命，和-圖-書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樣就算完全失敗，也比站在原地直接放棄還要有面子。」

淺田面無表情地扶了扶鼻樑，像在推眼鏡。

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對二乃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當然不會。那麼為了姊妹們的妳，就沒想過其他人看著自己的努力成果毀於一旦，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嗎？」淺田笑眯眯地說，「如果不在這時將林間學校拯救回來，四葉絕對會比三玖還早崩潰，妳信不信？」

聲音很輕，拳頭中伸出了兩根手指，用力拽住了他的衣服。

篝火點燃后，正要回到各自的班級集合時，五月突然這麼問她。

在露出困擾的表情之前，淺田先不禁笑了。

這位美少女，能不能請妳別磨蹭了？後面還有一堆人在等著呢，請快點完事吧。

沒有比親眼看見努力的成果即將毀於一旦的瞬間還要糟糕，如果有，那就是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

「想不到別的方法的話，大不了等一下我來對全校同學鞠躬道歉，從此認真讀書，要來多少個和*圖*書家教都沒問題。」

二乃咬牙：「你就不能把話說得好聽一點嗎……」

「那都沒有我的家人重要。」

啪！

「別告訴我，我區區一介外人，比妳這個最喜歡家人的好姐姐還要理解四葉。」

「……」淺田不由得沉默下來，與她不容質疑的目光對峙著，淡淡開口。

……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挺有男子氣概的嘛。

淺田如惡魔般毫無起伏的低沉嗓音繼續在她耳旁回蕩。

「但家人是我的底線，沒有什麼事比她們的身心健康要來得重要——所以區區的林間學校，給我滾邊去吧，我不會同意你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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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一花與三玖從一開始的氣氛古怪，到現在的釋然和好。

「當她午夜夢回時，總會看見墜落於眼前的巨大木頭，總會浮顯姊妹們為她的疏失而鞠躬道歉的身影，總會記起又是她害得大家的努力付諸東流……」

「妳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才不是抗拒改變。不論過去還是現在，我們五人都是最棒的，我只是想證明這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