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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論他用什麼方式檢驗，都絕對不會給予任何質疑餘地的堅定。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

淺田表情撤下，沒好氣地彈了彈她額頭。

瑠衣搖頭。

淺田下意識地微微嘖嘴，手撓了撓後腦杓，視線四處游移著，若無其事地道。

剛才的告白就像是一把鑰匙，只是帶著他的靈魂進入了思考的大門當中，留在這裏的只是一具空殼而已。

好似做出了決心，紅著臉深呼吸一次后，總是逞強的偽裝卸下，淺田真一朝橘瑠衣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卻很明顯正在高興的溫和笑容。

瑠衣挺著胸膛，就這樣站在了他的面前。

沒想到瑠衣完全不領情，眉間越皺越深，還生氣似地鼓起臉頰，視線上仰盯著他的同時朝他逼近，甚至試圖抓住他的手腕。

「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在想什麼？」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安靜地跟著她、安靜地聽她訴說自己的感受、安靜地聽見她不存在任何動搖的告白。

淺田驚訝地看著她執著的神色，感受到那柔軟的手掌越加用力地捏起，猶豫片刻之後，嘆出一口氣，忽然將她的手拉開。

瑠衣捧著手腕嘴角直抽，像只傻了眼的貓咪。

「我覺得不行和-圖-書。這解決得太過順利，我懷疑你在詐我，你感受過證據之後再來感謝我會比較有說服力。」

此刻，也正安靜地看著她，眼中那份早已結下定論的意志。

卻沒想到，自己在一番直抒胸臆的告白之後，他就這樣直接『認輸』，不僅向她道謝，路上也不再碎碎念著什麼『因為妳是我的妹妹』之類超煩人的話，態度也變得更加溫和隨意。

淺田微怔，嘴角扯了一扯，神色總算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淺田看著前方，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笑容。

如今也只能祈禱，他能夠在心態平穩的狀態，將這些秘密告訴她，然後，不論有什麼樣的傷痛過往，都可以與他一同背負、一同前進——

瑠衣回過神，眉毛緩緩皺成了古怪的弧度，莫名不甘心地問。

「你……明白什麼了？」

淺田眨了眨眼，臉上依舊淡淡的笑容讓人很不舒服，像是一張不上心的手繪面具，甚至能明顯看得出那股心不在焉的敷衍。

「要回去了嗎？」

「可以啊。」瑠衣本來不抱任何希望，結果他竟然連猶豫都沒有，直接答應了。

「對你就不用錢。」

兩人繞著沙灘悠閑地散起了步，這次的氣氛比和圖書剛來那時好了不知多少，海景、月光、微風、兩個人，有種在這片大自然中夜間約會的感覺。

「總而言之，能喜歡上這個滿是缺點的我，謝謝妳了，瑠衣！」

眉頭皺起，沒什麼表情的臉龐隱隱露出擔心的神色，她咬著嘴唇想了片刻，聲音放軟。

儘管告白的時候猛如虎，可當他的手主動伸過來握住自己的掌心時，瑠衣的臉蛋還是紅得跟關二爺一樣，胸口再次傳來砰然心動的聲音，望著他露出甜蜜喜悅的燦笑。

「……」

「不然妳還想怎樣啊……」

但瑠衣就是覺得，他的視線並沒有聚焦在景色之上，也沒有把心放在自己身上。

哥哥，你現在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我嗎？我想知道。」

「少在那邊故弄玄虛，所謂的證據就是心跳吧？」

即使不能坦然接受這份心意，那麼承認並且道謝就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我明白了。」

沒有拐彎抹角，瑠衣注視著他，直接開口問。

在來之前，橘瑠衣還以為淺田會發揮出自己的口才，試圖引經據典，矯正她喜歡遠房表親的念頭，並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教訓一番。

「你在想什麼？」

但瑠衣選擇不去計較那麼多，而是ｈｅtubｏoｋ.cｏm.cｏｍ順勢而為，既想要與他有更多的身體接觸，也想趁這個難得的時候，來一場只有他們的海景約會。

「我說，我明白妳的心意了。」

「蛤？」

「其實……有其他女生在喜歡著我……」

但她不能問，因為這或許是有關他過去的傷痛，亦或著是不願被人提起的黑歷史。

心動與幸福的感覺如潮水般漸漸退去，像是冰水澆醒了腦袋，瑠衣感覺有些不對。

她忽然停下腳步，淺田則繼續往前，等到手臂被拉住之後才被迫回過神，站在原地疑惑地望向她。

她仰起頭，望著淺田那唇角輕勾的側臉，他似乎正欣賞著星月的光芒在海面上倒映的樣子，主動牽過來的手也握得很牢。

「瑠衣……」

她想聽，因為這可以走進他那未知的人生，可以離他更進一步……瑠衣本身也很好奇，十歲的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如今又為什麼會忘了那時的事情。

他忽然反手一抓住她的手腕，將拇指壓在她纖細的血管上，感受著其中傳來的脈搏。

「還真是第一次聽見妙齡少女用這種方式威脅別人的，妳的吻難道不用錢嗎？」

瑠衣睜大了眼，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彷彿在說與不說之間掙和圖書扎的難受表情。

「面對喜歡你的人說不出來的話，對妹妹就可以了吧？

瑠衣微微睜大了雙眼，看著他的大掌停留在自己的腦袋上，懵了片刻。

牽著的手緊緊握住，瑠衣直視著他的雙眼，卻被他下意識地躲了開來。

「妳應該是不知道的。我，有一個秘密……」

「……嗯？」

「沒什……」

瑠衣：「……」

「別鬧。」

嘴角剛冒出來的苦笑，便誰也不知道地斂了回去。

簡直就跟做夢一樣，順利到沒有真實感。

「嘛，告白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這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據了……妳都這麼努力地將心意說出來，要是我還繼續糾纏著非要否定妳那份感情的話，不就太過分了嗎……」

這可能是她近年來臉部肌肉活動最大的表情了。

他終究還是被瑠衣給動搖了。想要以退為進，結果直接退進了懸崖底，還是自己不想爬出來的那種。

將她訝然的表情收進眼底，淺田有些無奈地重複一次。

夜半已深，星稀月明。

「你說你明白了？不用證據？這麼簡單就接受？你的妹妹堅持論呢？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反駁我的，結果就這樣嗎？」

淺田真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繼續保持沉默。

淺和_圖_書田微微一嘆，心裏有種認命的感覺，只能伸手摸去。

淺田頭頭是道地說完，毫無留戀地放開了她的手。

「你要是敢說沒什麼，明天我就當著大家的面強吻你，就算明天親不到，只要我住在淺田家的一天，我隨時都會找機會強吻你。」

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雙手插著口袋，仰頭看著夜空，目光漸漸黯淡了下來，輕聲開口。

她一臉認真地說出這種話的模樣，讓淺田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只想嘆氣。

他在想著與她無關的事情，自己發自內心的告白也沒有帶給他多大的觸動。

瑠衣雙眼一眯，直接威脅。

「是跳挺快的，記得好好休息，不要到時候心律不整。」

淺田默默抿起了唇瓣，想趁勝追擊、說服她當個乖妹妹的念頭，就像褪色的相片一樣逐漸黯淡。

這麼想來，以前的他的確有些過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把瑠衣的感情快刀斬亂麻地解決，自認為那是多餘的東西，絲毫沒有顧忌到她的想法；這麼自我中心的人，也難怪她會躲著自己、跟自己冷戰。

「是充滿著對你的感情的心跳。」

「……」

「那個，可以牽手嗎？」

身側的手臂緩緩握緊成拳，瑠衣咬了咬唇，眼神驀地堅定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