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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話就好了。因為我還沒辦法放棄呢。

五月將肩膀上的手掌，用掌心溫柔地包覆起來。

「五月同學，你不要做傻事！你已經是五胞胎里唯一一個沒有淪陷的人了，要是連你都因為這個補償而被他得手的話……」

未來的我也是這樣嗎？不論是繼續在花滑界深造，還是去做了別的事情——桐須真冬，你到了現在依然憧憬著，和其他人相同的青春，不再孤獨的校園生活嗎？

五月愣了一下之後，忽然感觸頗深地輕笑起來。

「我要成為教師。

我現在就知道了後悔的感覺，所以，我想要從現在開始改變！」

她仰起頭，微笑著凝視向桐須真冬。

「給我閉嘴！」

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桐須真冬頭也不回，依舊嚴肅地看著五月。

五月紅起臉，半是愧疚半是不滿地鼓著嘴：「我、我知道這很對不起你，但不這麼做的話，我會感覺超級對不起老師的啊！要是因為這個關係導致計劃失敗怎麼辦……而且，又是不會補償你。」

今天受到的心靈攻擊已經夠多了，再不跑，難道要等他們說出更多自己不想聽的事情嗎？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表情逐漸堅定起來，落下的字跡彷彿都裹著決意。

她閉上了雙眼，開始期待。

現在的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未來的我，可以請你堅持下去嗎？ｈttps://wｗｗ.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cｏｍ

「就算你們知道了這些，事情也不會發生改變。」桐須真冬打斷了她的話，也將這沉悶的氣氛徹底清散一空。

「小真冬老師，我好歹也是你的學生，你至於這麼說我嗎？」淺田在一旁不滿地嚷嚷。

這孩子，該不會去什麼秘密組織里受過訓練吧？

原本在淺田的朗讀中，羞紅著臉抱頭蹲下、雙眼無神的模樣完全消失不見，此刻的她重回凜然的冷麵教師模樣，直面著那兩人。

……只是，還是很憧憬呢。

「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也是因為您的認真與堅持，我才能因為有所選擇而困擾，才能明白，和您渡過的那些時光與成長，絕非毫無意義。」

如果有打草稿就好了。

我想，我的青春，不應該只有花滑的色彩。」

中學三年，高中三年，已經錯過太多。什麼美好的回憶都沒留下，只能站在遠處望著大家。

「不然您認為以五月這腦袋，能想得了那麼深嗎？」淺田雙手一攤，一點抵抗都沒有，直接承認了。

她忽然將視線掃向了身後的淺田真一，雙眉皺起，眼神說不出的古怪。

「沒錯！」五月用力點頭，沒有去看淺田那無奈撫額的模樣，就這樣老實地交代出來：

「和圖書呼……」

「但，您還是在我們的身邊，擔心著我們、在意著我們的未來——您說過什麼都不剩下，但就是因為您的溫柔，我現在才會站在這裏對老師說出這些話。」

這麼無奈地想著，女孩還是將信紙折好，在空白處寫下『秀知院學園高中部，三年B班，桐須真冬留』之後，把信紙放到了鐵盒裡。

「這是一封留給未來的我的信。」

看著石亭外的櫻花飛舞，半晌后，粉發女孩低回了腦袋，繼續在紙上留下字跡。

又或者到國外參加比賽，讓父母和妹妹都為自己感到驕傲？

我憧憬著這些。

「這一步是為了讓您回想起過去的夢想，對現在的作法產生動搖，因為這七年間的轉變而降低心理防備，更容易聽進我們接下來要說的話！」

——哪怕是這樣，也沒關係。

女孩露出了堅定的笑容。

有些難過地抿起了唇，她嘆口氣，繼續寫著。

她站在石亭前，仰著頭，環視身旁櫻花圍繞、暖春喜人的美景，像在對它們立下誓言一樣，用力地握起拳來。

桐須真冬低聲說著，沉重的吐息在空氣中逸散，似乎令石亭邊的氣溫都降下些許。

能跟誰分享呢？分享了又能怎麼樣呢？

桐須真冬，你一定要成為一名教師！

然後未來，你要去成為理想中的自己。」

「過去的我絕對沒有htｔps://wwｗ•ｈeｔｕbｏｏｋ•coｍ.com想到，哪怕當上了教師，未來的我依舊得走在充滿了怨念和悔恨的道路上。」

後面那句音量雖然很小，卻正好桐須真冬給捕捉到，她倏地轉回視線，表情就像看到了學生走向惡墮不歸路一般焦急：

女孩放下了筆，通讀了一次后，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

「什麼……」桐須真冬有些不解，只聽著少女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淺田君，是你主使的吧？」

我知道這隻是在說任性的話，也知道父親和母親一定會反對。

「計劃中的……第二步？」

曾經有人說過，不嘗試做出改變、不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前進的話，那麼晚年回首，一路上都會是遺憾。

桐須真冬：「……」

「樸素。總感覺寫得不怎麼好呢……希望這個不要成為『黑歷史』這種東西。」

所以今天，我將夢想寫在了這封信上。

「老師，我明白的。」

△

少女再次抬起頭，哪怕是這樣櫻花繁盛的美景，也只有她一人欣賞。

「桐須老師，這隻是我們計劃中的第二步而已！」

可是，我已經不想再錯過了。同學們的宴會、學園祭的準備，放學后大家到處去玩，假日還要煩惱著去卡拉OK還是到圖書館讀書……

用鏟背把地面拍實后，女孩站了起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現在的我已經錯過了，和*圖*書但未來的我還沒。

石亭旁的櫻花樹下，有一個她挖了十分鐘的坑。

「她所期待的理想，青春，全都是錯誤的。」

為了不再後悔，為了留下回憶，為了那些和自己一樣、總是錯過許多美好的笨蛋們。

我要在進度調查表上填下師範大學，我要努力學習怎麼當上一個好老師！

「決意。不成為受學生們愛戴的好老師，我就不回來這裏！」

平淡、或者說黯淡的目光筆直望向放下那張信紙的淺田，嘴角嘲諷似地微微勾起。

哪怕遇上父母堅決的反對，哪怕最後沒有考上師範大學。

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幸不幸福呢？

希望你幸福。啊，這不是說我現在過得不幸福的意思，我想你也知道，我很喜歡大家，也喜歡花樣滑冰；喜歡滑冰場防凍劑的味道，也喜歡在教室聽著同學們地吵鬧。

桐須真冬睜開了雙眼。

她站在原地，微微揚起了下巴，暖風拂過了白皙的面頰，四面八方的花香簇擁著撩起髮絲，對於未來的不安和疑慮就像冰雪消融了一般，只剩下必須前進的念頭。

是啊，我有著滑冰的才能，承受了父母的期待、妹妹的崇拜，理應讓人生走上這條前途光明的康庄大道才對。

「今年十八歲的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雖然碰上了很多遺憾，但厭煩什麼的絕對不會。

「雖然您總是和圖書刻意跟我們保持距離，也曾說過不想為我們的未來給出建議、『什麼都不剩下、一切毫無意義』這些話。」

我要和自己的學生一起，度過一段無怨無悔的校園生活！

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嗎？上了什麼大學？還是出去就業了呢？

桐須真冬這麼想著，也的確冷著臉轉身要走。

然後，五月就閃現到她身前，攔住了去路。

「她說不想瞞著你，想跟你敞開心扉沒有任何虛假地跟你交談，要將我做好的計劃全盤托出，我還能怎麼辦？反正你們都把我當成壞人，那我就剛好把所有的鍋都背下來唄。」

桐須真冬一頓，驚訝地看著用認真表情說出這種話的她。

不是因為花滑，我也沒辦法來這所秀知院學園就讀；拋棄這個才能的話，我大概會變成一無是處的人吧？

桐須真冬越聽眼睛睜得越大，最後更是不敢置信地向後退了一步：「縝密。雖然知道了你們是有備而來的，沒想到竟然考慮到了這一步，實在有點可怕……」

我要從頭開始，擁有我自己的青春！

她如此評價。

五月看著那樣的她，有些不忍地開口：「桐須老師……」

「所以這次，換我說一個故事。」

「希望未來的我還能記得這個位置，要不然就得到處挖了呢。」稍微露出苦笑，女孩將盒子放進坑中，拿起旁邊的小鏟子，一點一點地把坑填平。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