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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

作者:月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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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6章 傲嬌的元始

第1206章 傲嬌的元始

只是,到了那門前,卻不見一個童子門人。
陳玄丘直往三十五重天上飛去,經過三十四重天時,他也下意識地尋找了一下通天聖人的道場。
白鶴童子貌似不經意地側了側身,正避過他的施禮,笑吟吟地打斷了他的話。
還有那詛咒魔鎧,鎧甲,就該是用來防禦的,加那麼點詛咒效果有個屁用,誰跟你動手會打個千招、萬招,等你慢慢削弱他的力量?垃圾!一身的垃圾,也好意思四處招搖!」
堂堂聖人,沒理由對我擺空城計,又或者故意請君入甕吧?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到了脾氣最好的太上聖人處,他尚且不敢擅進,何況是脾氣一向不大好的元始聖人處。
而這二師弟元始,便擅長煉器了。他門下弟子所用的許多法寶,都是他親手煉製。
卻又知道自家這位大老爺好面子的很,這要真箇笑出來,少不得一頓打,連忙忍住,咳嗽一聲,道:「是!那就由他自作決斷。」
這一幕,似曾相識。
媧皇咬牙切齒一陣,終於放下風度,央求道:「陳玄丘,本座是聖人,不死不滅之身,難道你就不怕本座終有一日脫困,再去尋你的麻煩?只要你現在出手救我,咱們的舊賬,一筆勾銷,而且本座以後,一定全力支持你。」
這個童子,可沒人敢小瞧了他,便是十二金仙這等親傳弟子見了他,也是執禮甚恭,雖然,他稱十二金仙為師叔,只是,他卻並沒有師父,他是由元始天尊親自調|教的。
大門洞開著,似乎和*圖*書任人出入。
這……明顯是叫他進去啊。
陳玄丘扶搖直上,眼看著那片元黃之色覆蓋的殿宇在視界里越來越淡,直至消失。
陳玄丘看看媧皇這等凄慘模樣,一時有些驚訝,她這是……被元始聖人定在了這裏?
只是紋路極淺,又與美玉一色,不拿近了,卻也看不出來。
「陳公子?我家師祖,已經算到公子會來,故命白鶴在此相候。」
白衣童子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眉清目秀,與無名的精緻眉眼倒有些相似。
論修為,他比十二金仙,只強不弱。
等了一等,沒有聲息,陳玄丘把心一橫,就走了進去。
清微天宮,元始道場。
他的目中透出兩道絲線般的神芒,兩道神芒交錯,一經一緯,正在織著那妙衣的袖沿兒。
白鶴童子微笑道:「大老爺的貴客,也就是我家師祖的貴客。我家師祖特意命白鶴奉上這兩件禮物,公子有了它,不管她何時脫困,都不必怕了。」
白鶴童子一本正經地道:「有了它,想死,很難!」
他沒敢過去,很難形容的心境,近鄉情怯?
或許,是怕否定了自己,又惑是確定了自己,總之,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他目前的狀況上,他不敢把自己與那通天聖人真箇掛靠在一起。
元始聖人把白眼一翻,冷哼道:「他愛進不進,理他作甚?」
三清兄弟,大師兄老子擅長煉丹,他煉的仙丹,功參造化,可活死人、肉白骨、白日飛升。
他是白鶴童子。hetubook.com.com
清微天宮後邊一間靜室內。
而在旁邊,還有一個玉石的架子。
陳玄丘這廂好不糾結。
……
小師弟通天,則擅長布陣。九曲黃河陣、萬仙陣、誅仙陣,俱皆出自於他的手筆,聖人見了也要頭痛。
元始聖人撫摸了一下那玉梭,不屑地道:「鯤鵬的兩片羽毛,有什麼了不起了?速度慢得老牛拉破車一般!
架子上放著一個乳白色的玉梭。
任是誰,一下子得罪了兩個聖人的話,只怕不管是西方二聖,還是北陰大帝,都不願意替他出頭了。
陳玄丘退了一步,眯起眼睛道:「是元始聖人把你釘在這裏的?」
陳玄丘搖了搖頭:「聖人面前,我只不過是只螻蟻,哪有膽量,從聖人手下救人?」
元始天尊盤坐在桌前,目光凝視著面前那件紗衣。
陳玄丘只能道:「聖人打算困她多久?」
媧皇跟三清,關係確實一般,但是也沒惡劣到這種地步吧?
陳玄丘的心就踏實下來。
白鶴童子懷裡抱著的,卻不是一柄拂塵,而是一件晶瑩剔透的白玉如意,正是元始聖人的三寶玉如意。
……
一瞧聖人火冒三丈,白鶴童子連忙應著,接好那御光神梭,抱起那無縫天衣,一溜煙兒地便跑了出去。
陳玄丘攤手道:「我若救你,就是冒犯了元始聖人。為了化敵為友,去把一位本非敵人的聖人變成敵人,我會那麼蠢嗎?」
媧皇雙目微閉,面色慘淡,忽然聽見腳步聲響,抬頭一看,頓時激https://m•hetubook.com.com動地道:「是你!陳玄丘!」
在他旁邊,侍立著一個白衣童子。
聖人府邸,陳玄丘有些不敢造次。
當真有些進退兩難了。
再想到之前對他甚是禮遇的玄都大法師為他指的路,也沒道理故意誤導他進險境,
陳玄丘的心情很奇異,如果自己就是那個他,那麼,那處道場里,還有他么?亦或另有一個他?
白鶴童子連忙把三寶玉如意往腰帶上一插,雙手接過白玉梭子,對這兩件寶貝,似是極為垂涎,忍不住請示道:「若他不進宮來,這寶貝如何處置?」
桌上鋪放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看起來極是輕薄,但只是放在那裡,就極具質感,似乎,薄輕不假,卻並不算輕。
瑞獸迎門,仙鶴翩躚,一派祥和安靜氣氛。
陳玄丘看看那如果貼身穿著,一定春光乍泄的薄紗,茫茫然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元始聖人,實在沒必要對他用手段,實力差距太大了。
陳玄丘一驚,原來這個童子,就是在封神之劫中,戰績比之十二金仙還要高上幾分的那個白鶴。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
然後,他便來到了清微天,玉清境。
陳玄丘滿腹疑惑,不過,他並不懷疑白鶴童子的話。
白鶴童子刻意加重了腳步,從側廂走了過來。
而元始這邊,雙方一直無怨無仇的,他可不想無端再結一個仇家。
元始聖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伸手拿起那隻光潤美麗的玉梭把玩了一下,上邊有極細微的道紋,密密麻麻和圖書,繁複無比。
既然兩位聖人另有恩怨,那就不是他能參与的了,他能問的,也只能是問問元始聖人打算困媧皇多久,以便有個準備。
白鶴童子追隨元始聖人太久了,對他的性情再了解不過,瞧他如此傲嬌,忍不住想笑。
媧皇做了什麼?
禹余天上清境,遠處一片元黃之色,隱現宮闕處處。
白鶴童子看了眼被釘在盤古幡下的媧皇,對陳玄丘道:「聖人乃不死不滅之身,白鶴便是把她交給公子,只怕公子也沒有好辦法來對付她。她得罪了我家主人,被鎮壓於此,于公子而言,未嘗不是最好的結局。公子已經見過了她的下場,應該可以放心了。」
陳玄丘笑道:「螻蟻尚且貪生,狗急也要跳牆,娘娘既然要插手三界之事,欺上頭來,玄丘雖然不值一提,也要奮起反抗了。」
縱然他是聖人之軀,這最後一部分袖口只剩下不到兩圈,終於織造完后,也是臉色蒼白,鼻息粗重,停下來微微闔目,端起几上一碗瓊漿,呷了一口,這才調息吐納。
媧皇氣極敗壞,喝道:「簡直放屁!本座是聖人,你還不是敢向本座遞劍!」
這是真正的天衣,不用針線,以目芒織就,毫無任何剪裁的痕迹。
陳玄丘一步步走上殿去,赫然就看見,人首蛇身的媧皇,正癱軟在地上,身上立著一根幡子,那幡桿兒尾部有一個鐵鐏,如同一個短的槍刃,正釘在蛇尾上,而媧皇癱軟在地,竟推不動那幡子。
媧皇激動地道:「陳玄丘,你快拔下盤古幡,放了本和-圖-書座。只要你肯幫我,本座答應你,從此不再與你做對,還幫你對付天庭。」
元始聖人勃然大怒:「他若不肯進門,便是沒那個緣份。把天衣用盤古幡割碎了,把梭子用玉如意砸碎了,誰稀罕送他東西。」
不過,那是已經擺明車馬是對頭了,怕有何用?你跪下磕頭,她也不會放過你。
你就不說請我喝悟道神茶、吃黃中李,這連個門童都沒有,我到底要不要進呢?如果我不告而入,他突然跟我翻臉怎麼辦?
他撇著嘴,把那玉梭向白鶴童子一遞「這御光神梭和這襲無縫天衣,你且拿去。等他進宮來,便贈予他,免得被人說我比大師兄小氣。」
然而,如果是叫他進去,為何連個門下童子都沒有?
一旁白鶴童子這才道:「師祖,那人在宮前踟躕,進也不進,退也不退,要不要弟子去招呼一聲?」
他先整理了一下衣衫,高聲道:「後學陳玄丘,追索一個對頭,要冒昧入宮一探,還請聖人勿怪。」
白鶴童子卻並沒有提及媧皇即將失去聖位之事,而是微笑上前,手中捧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無縫天衣,疊好的天衣之上,還放著一柄玉梭。
其實,他在媧皇宮中出現時,也沒這麼膽小。
不過,誰家大門這麼敞著?
陳玄丘連忙見禮:「這位仙童,在下……」
媧皇道:「快放了我,有本座幫你,你便是要推翻天庭,你來做天帝,本座也支持你。」
陳玄丘到了門前,卻是陡然停住。
元始聖人以目光化無形為有形,凝鍊這件天衣,似乎十分耗費神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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