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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王和屠夫的話不無道理。

但他們問心無愧。

一邊是幾名鬍鬚垂至腰間，背負重鎚和巨斧的矮人，為首者是留著莫霍克髮型，雄赳赳氣昂昂，提著一把剁肉刀的屠夫克里弗。

「親口問問那群孩子。」

許多衣衫襤褸的，躲在天橋下，巷子入口，某個偏僻牆角的乞丐，回應似地朝這邊投來目光。

永恆之火神殿大門外。

午後的吉爾多夫區，冬日慵懶的陽光催人慾眠。

「難道你們指的是孤兒院的營生？」

「將孩子們轉化為野獸瞳孔、新陳代謝異於常人的怪胎！」

「這次會面，也算是恰逢其會，我和法蘭西斯閣下正準備解除與諸位達成的和平協議！」屠夫義憤填膺地大喊，身後一眾矮人鼻子噴著粗氣，生出同仇敵愾之心。「並且在此提醒諸位，從今往後，你們不準再對諾維格瑞的可憐的孤兒出手！」

……

「這不是玩笑！他們活的好好的！」奧克斯反唇相譏，「比在您手下討飯的孩子、永恆之火孤兒院里的孩子，被人販子賣到史凱利傑的孩子要快樂得多！」

「事情就這麼順理成章，人體實驗的狂熱分子與精通突變的獵魔人一拍即合！」

「克里弗閣下，你想跟阿爾方斯·威利作伴？」奧克斯沖和-圖-書他笑了笑。

「兩位為何像吃了火藥一般？其中是否存在某種誤會？」

「都活著……」瑟瑞特抬頭，臉上了露出微笑，似乎把連番質問當做耳旁風，絲毫沒動氣。

這傢伙對待他們的態度與上次截然不同。

「獵魔人，你們敢說開展孤兒院是純粹出於好心，而非為了製造同類的不軌企圖？！」

獵魔人和收藏家頓時恍然大悟。

「還是說，堂堂兩大黑幫大佬怕了區區十來個獵魔人？！」

奧克斯兄弟目露驚奇之色。

矮人端坐在長板凳上，輕撫剔肉刀鋒利的刃，沙啞聲音如同金石砥礪，「那群孩子失去父母，無家可歸，已經受夠磨難。」

乞丐王往周圍看了一眼。

與此同時，諾維格瑞神殿島。

「難道該讓那群孩子自生自滅。」瑟瑞特諷刺道，「否則就是在作孽？」

「不管是人類，精靈混血，還是矮人。」

「我有自己的底線，在我看來，有的生意能碰，而有的生意，只要歸我約束的人，誰敢沾一下，我把他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獵魔人，為何還要把魔掌伸向他們，讓他們忍受非人的痛苦？」

作為諾誠市民爭相躋身的富人區。吉爾多夫擁有完善的生活設施，奢侈大氣的和-圖-書房子，繁華之處不遜色于商業區。

「好心之舉為何被兩位曲解？」

蛇派三名獵魔人交換了個眼神，不出所料，他們的行動早就被地頭蛇給察覺。

向來喜歡息事寧人、態度平和的腐林皇帝同樣一反常態，話中隱隱帶刺，「克里弗就是這種壞脾氣，有時會惹人嫌，但他表裡如一。」

「你們指的是什麼生意？」雷索厚實的手掌順著頭頂往後腦勺一抹，「近兩個月，我和兄弟們一直老老實實待在郊外經營孤兒院。撫養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你們可以儘可能多帶點人去。」收藏家建議道，「我們不介意。」

乞丐王臉色一僵。

「否則，大鬍子的武器可不是吃素的！」克里弗臉紅脖子粗地往前邁出一步，身後矮人隨他靠近。

「只要是做了，以後得下地獄，受盡折磨。」

三名身形強壯，氣息彪悍的獵魔人和一襲紫色長袍的收藏家坐成一堆兒。

「沒帶身上！」雞冠發在屠夫頭頂搖晃，他有點悶悶不樂。

「我們也聽聞過你那令人『大開眼界』的血腥展覽室。」

「想的挺美啊，」矮人搖頭，「去你們的地盤，被你們一鍋端了？以後就沒人阻止你們的暴行！」

獵魔人清晰捕捉到兩人眼中的一絲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oｍ茫然，他們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

「變態的獵魔人和收藏家，有沒有虐待他們……利用他們進行殘忍實驗。」

光頭男人摩挲著食指上一枚醒目的金璽戒指，平和的目光注視著對面。

「奧洛夫閣下，別以為你以前的殘忍行徑就遮掩得天衣無縫。你手下無辜的亡魂多到能堆滿一個澡堂！」

「你們還不滿意！」屠夫狠狠瞪了高文一眼，續道，「你們拉上了收藏家，一個同樣痴迷於人體試驗的大人物，讓他作為你們的保護傘和合作者！翻倍折磨那群孩子！」

「別跟我開玩笑。」乞丐王挑了挑比女人還淡的眉毛。

「因為這個原因，閣下對獵魔人的態度才會前後轉變如此之大吧？」

「兩位，冒昧地問一句，這些話是誰告訴你們的？」瑟瑞特問，「是否來自一個叫塞巴斯蒂安的市議員？」

「我干過壞事，」乞丐王搖頭晃腦地唉嘆，「但有的畜生行徑我也干不出來。」

「奧洛夫·比爾德！」屠夫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人耐心有限，不想和理念不同之人多費口舌！」

矮人彷彿被扼住了脖子，臉色一僵，又瞬間後退了一步，長滿鬍鬚的粗糙大臉青一陣、白一陣。

「法蘭西斯和*圖*書閣下、克里弗閣下，感謝兩位在這種局勢混淆不清的時刻，還願意冒險赴會，與咱們坦率對話。」

「去就去，誰怕誰！大不了魚死網破！」

一個男人左顧右盼一通，趁著穿白袍的女祭司不注意，往捐款箱里塞進了一封信件，隨後朝著永恆之火鞠躬，若無其事地離開。

比鄰而坐，看架勢，明顯是親密的盟友。

不過青草試煉的存活率，可不是誰都知曉得這麼清楚。

「咱們不認識什麼議員！事實上最開始是一封匿名信提醒了我們，信中言之鑿鑿指出你們邪惡的計劃！」克里弗搖頭，「而且只要長了眼睛的人，注意到你們近期的舉動，都能分析個八九不離十！」

一位披著厚實兜帽斗篷的光頭男人陪在身邊。

「而整個過程，實驗者將生不如死，存活率不到三成！」

上回在地下格鬥場還保持著基本的禮貌，至少表面上客客氣氣，不卑不亢，這回身上敵意卻有若實質。

「還是在諾城歌舞廳宣傳粉飾是一套、實際上的言行舉止又是另一套？」

「法蘭西斯閣下，空口無憑你們也不會相信。」光頭大漢提議道，「與其在這兒給咱們做有罪定論，羅列莫須有的罪名，何不親自去高文之家瞧上一瞧？」

「不同於諾城歌舞廳胡編亂和圖書造的劇情……獵魔人把孩子帶到偏僻無人的地方，把他們當做素材，進行慘無人道的突變實驗。」

「現在，能否把那兩封矇騙你們的匿名信交給我們過目過目，我逐字逐句反駁給你看！」

「你們做過些什麼不是一清二楚？」克里弗捋了捋厚實的鬍鬚，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輕蔑，「我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並非濫殺無辜的惡徒。」

「收藏家，還有幾位……我最後稱呼你們一聲大師……我有個問題，諸位也是如此表裡如一嗎？」

乞丐王法蘭西斯摩挲戒指的手指一頓，接茬道，「眾所周知，獵魔人利用一種叫做意外律的花招拐帶普通人家的孩子。」

如果不知內情，的確可能產生誤會——變態的收藏家和喜歡拐帶孩子的獵魔人合作，利用孤兒進行不人道的實驗。

「說回正題，幾位能否坦誠一點，孤兒院實驗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法蘭西斯追問，「還剩多少孩子？還有多少孩子活著？」

與喧嘩集市比鄰的戈爾貢酒館外，庭院的椅子上，三方人群成掎角之勢，無聲對峙。

「很好！你們承認了！」屠夫突然哼了一聲，

「我近段時間未曾得罪過兩位吧？」收藏家瞳孔收縮，臉色不解，「獵魔人大師也沒違背上次達成的和平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