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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送錢是因為……我是將軍的兒子。」賽因乾咳兩聲。

夜裡，凱文和小勺子還有男光精靈沃德勒才風塵僕僕的回來，都已經十分勞累，各自回去休息。但凱文也僅僅躺下半小時，又偷偷溜出去。在天亮之前，把開進湖裡的逗號戰車拆除，並用流沙陣進行掩埋。

「哦，我們那邊好像沒這麼嚴格？」傑克轉頭和賽因確認，「好像團長一句話『今天過來幹活』，於是大家就不做禮拜了。」

「要不我們打牌吧？」賽因嫻熟的拿出一副牌，「你會打牌么？」

公主一愣，急忙幫著翻譯。兩個勇者卻是一陣猶豫，他們相信烏鴉，但卻不相信公主，很擔心她亂翻譯。

斯崔娜當然聽不懂，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於是幾乎片刻之間，三人談話就變成凱文的批判大會。賽因隨口翻出凱文新兵時期的黑歷史：「那個時候他是最弱的一個，全隊最弱的一個，沒鬥氣，跑不快，誰也打不過，簡直就是個渣。」

三人又一次圍坐篝火，看著頭盔里翻滾的蘑菇湯，肚子都咕咕亂叫。伸手上去，卻被燙的縮回來。

另外兩人：「……」

穿完衣服走出來，三人繼續對視，兩個勇者此時都拿著劍，公主空手還受傷了，要打顯然不是對手。

「我今天……好……愉……悅。」斯崔娜說的有些艱難。

「咳，神父啊，你這裏挺無聊的，」賽因換個話題，「平時你都幹什麼打法時間？」

「怎麼了？」公主介面問。

而斯崔娜全然不知，照單全學，學的還挺認真。小九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在她看來也是燦爛的笑容，和善的笑容。沒事的時候，小九還伸手摸摸她尖尖的精靈耳朵：「哇，好長的耳朵，感覺手感好好呢。」

「來，跟著我念，我今天好愉悅！」小九畫了一幅圖，上面一個少女一臉很高興的樣子。

「但是，凱文這個人看上去非常精明，僅僅送錢就能變成長官么？」神父也不是這麼好忽悠的人，「如果是這樣，那為何別人不送？或者為何你不送？」

「哼，」賽因不屑，「那是他給將軍送錢了。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會送錢www.hetubook.com.com而已。」

「唉，」光之勇者突然嘆一口氣，「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神父心中也是有想法的，凱文現在是敵是友也很難分辨，如果能多了解一些，就不應該錯過機會。神父猶豫片刻，索性主動加入了他們的討論。

斯崔娜起初不怎麼在意，不過小九漸漸放肆起來，沒事摸摸她頭髮，捏捏耳朵，漸漸的蹭上來：「哇，你身上好香，你擦香水的嗎？」

傑克在插一句：「不過好像我們軍隊牧師就沒這麼多規矩，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

「那他之後是如何變成長官的？」神父也不免好奇問一句。

偷拆完畢，馬上戒指交給鸚鵡，送給駐地大使。天亮之前趕回，可以說神不知鬼不覺，雖然免不了被狗頭人衛兵發現，但如今的凱文只需要一句：「我出去歷練。」就能糊弄過去，據凱文觀察，他們似乎都懶得上報。

三個狗頭人連連點頭，然後開始低著頭走路，彷彿是丟了錢包，在這裏一路找錢一般。

中午時分，三人終於回到湖邊。沿路撿到了十來個蘑菇，一些樹枝幹柴，根本不夠塞牙縫的。外加昨天晚上也沒吃飽，此時三人早已經飢腸轆轆。

烏鴉飛下來：「都醒了？那就跟著我走吧。」

兩個勇者急匆匆的撿回了劍，握在手裡試了試，公主也去撿自己的衣服，但要穿衣服則有些麻煩。兩個勇者拿著劍，和公主對視，誰都不說話，此時說什麼都沒什麼意義。

一頓翻譯過後，三人已經下意識各自分工幹活，已經刻意去迴避雙方對立這個問題。

「監視我？」棉被勇者詫異，「監視我幹嘛？」

天亮時分，還在野外的三個狗頭人悠悠轉醒，休息一夜讓他們恢復了不少，兩個勇者精神明顯好了很多，而公主由於受傷，臉色還是很差。

不過她說的是精靈語，小九直接裝傻：「咦？你說什麼？你很愉悅嗎？」

大家茫然：「什麼？」

「不賭博，就打牌而已。」賽因把牌都抽出來。

「那喝酒吧，」傑克摸摸口袋，掏出幾個錢，「我去小店買兩瓶？」

兩和_圖_書人看似很隨意的坐在長凳上，邊上神父還在例行檢查病人，他們兩個就開始抱怨。剛開始都是故作小聲的狀態，但又故意讓神父聽見。「真是無聊，居然讓我們幹這種事情。」「那怎麼辦？他是長官，長官壓死人。」「哼，要是回到國內，哼哼。」「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唉！」……

「來，再跟著我念，我今天好空虛！」小九換了一幅圖，上面一個少女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直到傍晚時分，賽因推門進來，叫他們去吃飯了。小九再次慫恿斯崔娜說話：「來來來，講兩句，把剛剛學會的講幾句給他們聽。」

終究還是烏鴉開口：「你們兩個看什麼？把臉轉過去，讓她穿衣服！」

賽因微微不滿：「怎麼這麼多規矩？那你平時都幹嘛？總有空閑的時間吧？難道只能摳腳？」

「恩，很好很好，」小九拍拍手，給她豎個大拇指，「來再看這個，跟著我念，睡覺！我睡覺的時候很空虛，好想愉悅一下。」但是小九的畫上卻是一個人在睡，和另一個人打招呼的樣子。但光看這張圖的話，應該理解為「晚安，做個好夢」之類。

「軍隊和外面不太一樣吧，」賽因介面，「或者國情也不一樣吧？」

走了片刻，烏鴉又飛下來訓斥：「邊走邊注意一下周圍啊！有什麼吃的順帶撿一下！你們中午準備吃什麼？」

神父在遠處忍不住要翻白眼，也懶得解釋。

用空間戒指拆東西，遠比一般機械手法快的多。對著一個車輪一用，哪怕車輪還連著，就可以直接裝進空間戒指里，同理安裝也特別快。當初凱文自己的投石車也這麼拆裝過，只是車殼是一個整體，沒有辦法。

棉被勇者回答：「其實我本來就沒打算當什麼勇者，城裡突然出現一把劍，沒人能拔|出|來。我都不打算去，結果突然被棉被蒙住，然後飛到劍邊上。結果大家都要我拔劍，我也就想意思一下，結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劍是自己彈出來的。」

「這代表他思想不對稱。」傑克回答，而且不像是開玩笑。

「什麼？」不但神父好奇，賽因也好奇。和圖書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賽因問。

「極端意外的情況下，比如這天有很多傷者，那也會特殊考慮。」神父回答，「但過後，我們都會進行深深的懺悔。」

公主無奈，只能揮手示意跟著烏鴉走。這三人也沒什麼陣型，也不怎麼警惕四周，就這麼隨意的跟著。路是他們來的路，都熟悉。

棉被勇者忍不住問：「能不能讓烏鴉在天上看看，哪裡有寶箱？」

愉悅這個次剛剛學到，斯崔娜倒是聽懂了，想了想也直接用剛剛學會的詞反擊：「不！我很空虛！」

「我也不知道，反正有機會回去，我是不想幹了，」光之勇者嘆息一聲，「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挖礦。」

而傑克，由於他的對稱理論太過驚悚，神父已經暫時把他列為「智障」行列。

斯崔娜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含笑開口：「狗東西。」

公主直接翻譯，烏鴉沉默良久，都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只能直截了當回答：「沒有！」

「去哪兒？」公主問，在場也只有她能聽懂。

神父：「……」

賽因表示肯定：「是的，甚至他們連禮拜都經常不做。有任務，那就是軍隊的事情優先。」

「看什麼看？找東西架火堆，吃飯！」烏鴉飛到大家中間，「那邊有湖水，你們撿來的幾個蘑菇燒湯，三人一人一碗。你們現在有劍了，去刻兩個木碗，你不是木匠嗎？」

光之勇者頓了頓，有點不習慣和她說話，但還是開口：「我在家裡至少還有房子，還有東西吃，出門在外又餓又累又苦，不知道來幹嘛。」

「呀，」斯崔娜終於開始反抗了，「別這樣，好了好了。」

「你不是選出來的勇者嗎？」公主問。

「噗。」小九瞬間笑噴，扶著桌子捂著嘴，半天停不下來。斯崔娜一臉茫然，但也被她的笑聲感染，於是也跟著笑，雖然她不知道具體好笑的是什麼。

神父還是搖頭拒絕。

「不會，」神父搖頭，「我們神職人員不能賭博。」

「你看，他這邊派出去兩個人，我們三個人在教堂里，還多餘一個傳教，這代表什麼？」傑克誘導大家。

公主轉頭看棉被勇者：「你也是一樣的ｈeｔｕboｏｋ•ｃoｍ.cｏｍ想法嗎？」

「回湖邊，」烏鴉回答，「亡靈巫師已經走了，你們的劍和衣服之類都在。回去拿著吧。」

「咦，你頭髮上有什麼東西，我來看看。」小九湊上去，輕輕撥弄她的頭髮，見對方沒什麼反應，直接用臉蛋往上蹭，「嗯嗯嗯，好香好香。」

而且比凱文更輕鬆的是，他們有三個人，賽因和傑克盯著神父一個。而且相比凱文，他們兩個還有一個明顯優勢，那就是神父對他們的警惕性沒凱文這麼高。和凱文對話，神父要麼是一臉厭惡，要麼是一臉「你要算計我？」，然後拚命分析凱文的每一句話。而對這兩人，則相對好很多。

湖邊，公主的衣服還在原地。而不遠處兩把劍也在地上，這個場面不由讓他們都想起初次見面的激烈，也再次提醒他們的立場的不同。

光之勇者搖頭，看著棉被勇者一眼：「不怕實話告訴你，我主要是來監視你的。我們那邊的神父半夜找我，給我錢讓我當勇者。我看在他救過我的份上就答應了。」

公主沒動，回頭用狗頭語問兩個勇者：「你們相信那隻鳥么？」

同時，小九也接替小勺子的工作，給女光精靈斯崔娜教外語。有了小勺子前奏，小九的接手十分順手。除了必要的工作，兩個女孩就躲在偏門內學外語。

但即便如此，想要真正套上話，最好還是要有共同話題。不過在一個信仰不同，而且還略含敵意的人身上找共同話題並不容易。兩人考慮一陣之後，決定用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那就是——罵凱文。

「這還用問嗎？」小九站到斯崔娜背後，用手捏她兩隻耳朵，「我們在學外語。」

神父臉色不悅，但還是平靜回答：「我們有我們的信仰，有我們的教規。」

公主嘆息一聲，轉身走到一棵樹后，脫下身上的罩布，一件件穿會自己的衣甲。兩個勇者干站了片刻，也沒想好該怎麼辦。

小九詫異：「這個不是我教的，奇怪了。」

「打理整個教堂已經很辛苦了，基本沒有多少空余的時間，現在多了幾個人幫忙才空了一點。」神父回答。

神父有些皺眉，開始轉移話題：「我們還是談和-圖-書談凱文吧。你們和凱文在一起很久了嗎？」

相比身處野外的辛苦，賽因他們在城內就輕鬆很多。接替了凱文人盯人的任務，依舊是男盯男，女盯女。說是盯著，其實更多的是希望能搞好關係，這對下一步工作也都有好處。

然而棉被勇者說是木匠的兒子，但手藝實在太一般，同時工具也很不趁手，搗鼓了半天，剛砍下一段木頭，照他這個速度，明天都不能吃上飯。

烏鴉已經往前飛去，片刻站到前方一根樹枝上：「過來啊。」

「真的嗎？」公主神情有些複雜。如果拿回了劍，以他們現在的體力，會不會再次開戰？

傑克在邊上插嘴：「其實凱文的確是有能力的，但他有一個致命弱點。你知道是什麼？」

「不，我們神職人員也不喝酒。」神父再搖頭。

烏鴉無奈，飛出去轉了轉，撿到三個鐵頭盔，扔給他們，戰場就在附近，對烏鴉來說找到這些不難。三人這才開始洗刷，架起火堆，然後拿著僅有的幾個蘑菇燒湯。

兩個勇者一愣，棉被勇者幾乎沒有猶豫：「他救了我們，那就信他吧。」而光之勇者直接沒意見。

「你們別小看這個，這不是小事。這是一種自然規律，有太陽就有月亮，有白就有黑，一切都是對稱。這不只是衣著動作之類細節，更是一種思維方式，更是一種信仰，越對稱的人，就越成功，越附和自然規律，你們明白嗎？」傑克回答。

「我今天……好……空虛。」斯崔娜跟著念，不過她理解的意思可能有歧義。

賽因和傑克相視一笑，賽因彷彿話匣子打開，掰著手指細數凱文的缺點：「這個人缺點太多了，首先他實力低，這點有目共睹，在我們那邊的士兵，能打敗他的一抓一大把……」賽因對凱文以前也有很大的怨氣，包括現在也不能說完全消除，這會兒全數發泄出來，到也不是完全的演技，結合曾經的事例，更顯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神父轉頭看他們一眼，賽因和傑克也就閉上嘴，雙方對視。神父又轉頭去看病人，賽因和傑克接著說：「他好像聽見了？」「聽見就聽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