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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有，我在櫥柜上找到一個空間戒指，」烏鴉語氣顯得有些驚喜，「裏面大多數是空的，但還有一疊文件。」

治安官們頓時順勢往下想：「這麼說，這手套本來就是你帶進來的，故意放櫥櫃頂上，然後假裝問女主人？」

「我家沒有這個東西。」少女卻矢口否認。

凱文長嘆一聲，手捏著牢門，眼中已經有淚花閃現：「你……」

陣陣過去一個小時，審訊官們毫無進展，不由暗自討論：「要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難怪，」凱文嘆息一聲，「我一直奇怪，以前你跟蹤任務，幾乎都能完美完成。這次卻突然中途走開很久，然後編造出一個黑衣人殺害七個人。恐怕是當中細節很難還原，擔心出破綻，索性說自己走開了吧？」

這吠聲很有節奏，彷彿是在說些什麼。一眾治安官頓時臉色一變：「這就是殺人兇器。」

「哼！」少女冷哼一聲，不再回答。

審訊官們一怔，不由面帶喜色，難道說他終於要說實話了嗎？當即給他筆和紙。

而且比較奇怪的是，手套只有一隻，就這麼孤零零的樹在櫥櫃頂上。凱文不由輕輕跳了跳，在櫥櫃頂上四處找了找，也沒看見另一隻。

「我說不賣啊，多少錢都不行。」少女卻也顯得斬釘截鐵。

凱文面露詫異之色，然後瞬間想到什麼，看向櫥櫃頂上的那副手套。邊上那個少女頓時醒悟過來：「對了，他剛剛還要說出三個金幣買這手套的。」

「這可不行，」少女瞬間變了臉色，顯得一副精明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這手套哪兒來的，但是說不定我丈夫還有什麼用，不能賣給你。」

「收手吧，目前還來得及。」凱文最後一勸。

「是的，」烏鴉回答，「你們剛剛胖揍過他們一頓，我再補上幾拳，將他們打死。無論如何，第二天發現屍體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這態度不由讓眾治安官疑惑，通常這種情況下要麼是高呼冤枉，要麼奮起反抗，要麼垂頭喪氣，而像這種態度還真是第一次見。別人乍一看，還以為治安官們要請凱文吃飯去。

「我記得佩內年紀挺大了，你倒是很年輕，你們兩個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凱文隨口問。

「我不知道，但這已經不重要了。」烏鴉回答。

沉默，良久的沉默，整整十來分鐘的沉默，久到幾乎讓人忘了上句是什麼的時候，烏鴉終於回應：「我能力有限，這本文件裏面也缺頁嚴重，想要調查和圖書還要花好長一段功夫。」

「哦，大體是一些什麼東西？」凱文追問。

「你說多少錢吧？」凱文直截了當。

「你在找什麼？」少女感覺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

「凱文？是你？」治安官顯然也十分驚訝。

這個問題幾乎重複了幾十次，每次凱文都沒什麼反應，只有這一次，凱文突然來了精神，伸手：「拿筆和紙來！」

少女顯然警惕起來：「什麼意思？」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少女語氣不善。

「有什麼發現？」凱文問。

凱文馬上奮筆疾書，刷刷刷寫了一長段，卻毫無停筆的意思，繼續往下寫。

「可能還只是編外人員吧，」烏鴉回答，「我是曾經跟蹤一直黃色網頁的鸚鵡，最終和他們接上頭的。只是這些我都沒有告訴過你。接上頭之後，這個組織一直都非常低調，平時不過是干一些宣傳工作，這對我的復讎沒有太大幫助。」

「你在寫什麼？」審訊官跑過去一看，卻見他寫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橋段，不由憤怒不已。

「你也是其中一員？」凱文這次顯然有些真的吃驚。

凱文換個問法：「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的婚？」

「有些事情我還是可以分清楚的，比如親自犯罪，和教唆犯罪之間的區別，」烏鴉回答，「不論當時輿論如何動蕩，親自下令的人終究罪責最重，不是嗎？」

「吟遊詩人啊，怎麼了？」少女回答。

少女笑著攤手：「什麼？我精明嗎？我沒有啊。」

「你問我是誰？」凱文沉默片刻，抬頭反問，「我還想問問你到底是誰？」

這時，那個少女突然插嘴：「對了，本來我從來沒見過這隻手套。當時我去廚房忙了，聽到這裡有動靜，就過來看看，然後他就指著上面的手套問我。可我以前從未見過。」

另一個卻搖頭：「這人身份可能不一般，不能亂搞。」

凱文雙手抓住牢門，心中悲涼。烏鴉早有做必死之覺悟，不論成功還是失敗，都不準備苟活於世。

少女彷彿獲得了救星一般，急忙跑去開門。門外居然是一堆治安官沖了進來，頃刻間將凱文團團圍住，刀劍架在脖子上。

「你真是果斷，」凱文接著往下說，「那麼，故意放過佩內又是為什麼？難道說他是某些重要人物，不能死？還是說只是想引我到他家裡去？」

「這手套里好像塞過什麼東西？」凱文十分敏銳，手套的某些部位出現拉伸變形，這絕不是人和_圖_書手能戴出來的痕迹，更像是裏面塞過一塊石頭。

「於是你就想把我引出來！」凱文瞬間明白了，「借我之手，幹掉他們。不，是給他們製造危機感，於是讓他們搏命反撲！」

「有些事情還需要調查清楚，也許是有人假傳了當時的消息呢？」凱文勸說。

「我知道你的立場，」烏鴉回答，「你為了維護人族的利益，必然會說什麼樣的話。但你的行為，卻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只要有機會，就會去報仇。否則在狗頭人那邊，那個劍聖的隨從也不會死。如今，我的機會也來了。」

「我在更新小說，」凱文坦然回答，「我已經斷更兩天了，不能再斷了。」

放回手套，凱文回到椅子上接著聊：「你知道你的丈夫是做什麼的吧？」

然而面對這些審訊，凱文卻顯得恍恍惚惚，時常答非所問，時常沉默不語，眼神遊離彷彿又在沉思著什麼。

「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合理。」凱文卻還是搖頭。

鐵甲手套？為什麼一個吟遊詩人家裡會有這種東西？雖然不是什麼違禁物品，但盔甲的價格本身比較昂貴，而且在城市裡也並不實用。即便這個佩內經常出去打架，最多帶幾根木棍鐵棍，穿個盔甲之類就太誇張了。而如果只穿手套不|穿盔甲，那更是不倫不類，即達不到多高的防護，還要被人嘲笑。

「那這樣吧，」凱文再度掏出錢來，「這個手套我就買下來，給你三個金幣吧。」

篤篤篤！敲門聲響：「開門，收膜法費。」

「你把我弄進牢房，還真是煞費苦心，」凱文苦笑，「如今看來，時間往前推，賽因床上出現的字條，恐怕也是你的手筆吧？」

「的確如此，」烏鴉回答，「如果沒有這些字條，如何讓賽因疑神疑鬼，而往後的計劃則就無從談起。但是，其實我只是放了一次字條。也就是第二次賽因和對方約定見面時候，由於時間到了也沒有人來。於是我索性帶著一張紙條上去，大大方方的放樓頂上，然後假裝自己發現了它。」

治安官瞥了一眼，拿下手套看了看，突然轉手交給另一位同行。這位同行抬手一個召喚術，召喚出一條獵犬，獵犬對著手套聞了聞，登時開口狂吠：「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把我扔進牢房，聯合一個家長聯盟的人，但即便如此在都城之地，就想要挑戰大魔導師？」凱文不相信，「你還有什麼招數？獸族么？」

凱文明白她只是嫌錢少而已，讓她自和-圖-書己開價，她又擔心自己見識不夠，開出的價少了，索性說不賣。對付這種人，真的在手套上和她做文章就太累了，索性換個話題。

「很多，」凱文回答，「最不合理的就是現在，我都說成這樣了，你居然還不趕我走？」

凱文覺得中間有漏洞：「當時難道你就準備殺人了嗎？後來我出門遇到佩內等吟遊詩人，那是巧合吧？」

「我不知道啊。」少女還是一臉茫然。

「機會稍縱即逝，大魔導師實力超強，我這輩子可能打不過他。大魔導師壽命超長，我可能也活不過他。目前是城市發展初期，城市法陣有不少漏洞可鑽，但隨著時間推移，漏洞將越來越少。目前就是最好的時機，我想的很清楚，老夥計。」

「其實臨近報仇，我反而有些心緒不寧，」烏鴉實話實說，「早在幾周前，我幾乎都睡不著覺，甚至有些恍惚的不真實的感覺。可惜你都沒有察覺，大概我作為烏鴉，終究沒有面部表情的關係么？」

片刻，烏鴉回復：「時間到了，我去了。」平等契約被直接接觸，凱文只覺得大腦一空，彷彿少了什麼東西。下一刻，整個都城一黑，又一次全城停魔。

「你在等什麼？你在拖延時間？」凱文走到窗口，向外看看，「你剛剛在廚房裡，是搬了救兵嗎？我很好奇，誰會過來。」

「你……什麼叫干我們這一行的人？」少女臉色通紅，「我干哪一行？」

「走吧！」治安官一聲冷喝，「雖然你的檔案我們拿不到，但如今看來你有重大嫌疑。就算你的背景再厚，我們也還得依法辦事。」

「你說什麼？」少女顯然大吃一驚。

「確實是巧合，」烏鴉回答，「事實上，那個所謂的家長聯盟確實存在，而且我就是其中的一員。」

「是嗎？」治安官明顯不信，「但是我們接到報告，有人還想毀掉真相！」

「你不知道嗎？」凱文詫異，「你家的東西。」

再次被帶到審訊室，治安官們開始加緊對凱文進行輪番審訊。因為都知道凱文背景不一般，一旦上面有命令下來，可能審訊就要被迫中止了。趁著上面可能還不知道，必須抓緊時間。

「我要是兇手，手套怎麼會在這櫥櫃頂上，我今天才第一次來這間屋子。」凱文回答。

「是嗎？」凱文語氣盡量平靜，「那你現在的意思是？」

少女臉色大變，更像是受到了驚嚇，然後支支吾吾半天居然答不上來。

「是我，」烏鴉回答，「是我殺的https://m.hetubook.com.com人，是我把手套放櫥櫃頂上，為的就是把你扔進牢里。實話說，老夥計你是個高手，而且也特別了解我，但同時我也特別了解你。」

「你的習慣我非常清楚，你一定會調查真相，」烏鴉回答，「既然佩內跑了，那麼他家必然是第一個去拜訪的。我就預先把鐵甲手套洗乾淨，放到櫥櫃頂上，你也必然會發現。」

「那你到底是誰？」少女疑惑。

「上午治安官就在他家調查過，如此明顯的證物怎麼會留在原地？看來是我疏忽了。」凱文苦笑。

「記錄了一些當年烏鴉和鸚鵡研究過程中，外部輿論干預的內容，」烏鴉的情緒顯得有些複雜，「這份文件中的意思，似乎當年之所以下令殺掉烏鴉，是因為外部輿論認為烏鴉不吉利！有好幾個大貴族都聯名反對，最終才變成這個結果的。」

「是的，這也是我一下子殺掉七個成員的緣故，」烏鴉回答，「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或者說，是我讓他們以為，他們沒有退路。」

「你還要狡辯嗎？」治安官面色陰沉，「我看你就是兇手吧？」

「你只放了一次？」凱文顯得很驚訝，「那第一次又是誰放的？」

凱文陷入沉默。

「不錯，那就走吧。」凱文表示同意，一邊點頭。

「是的，」烏鴉回答，「這隻手套還是我自己花錢買的。自從你第一天毆打那個佩內的吟遊詩人開始，我就有了這個想法。第二天你們再度見面約架，我就毫不猶豫的實施了殺人計劃。」

「對啊，你怎麼知道？」少女越來越警惕，「你，你也是治安官？」

「治安官的驗屍報告說，是被人用拳頭打死，如今想來就是那副鐵甲手套了，剛剛獵犬也嗅過，並證明它就是兇器，」凱文接著說，「鐵甲手套內包裹石塊，從高處砸落，造成被人用拳頭打死的假象。」

這是一隻右手手套，手背部分到手指的外側都鑲有鐵甲，手套本身則由皮革製成。鐵甲部分有些許刮痕，似乎經歷過輕微戰鬥，但整體洗的很乾凈，遠處看是看不出來的。

「我知道一些審訊的規章和制度，也看過一些類似的文學作品，」凱文抬頭朝他們笑了笑，「你們就試著無口供辦案吧。」

「你怎麼會在這裏？」治安官問。

少女卻是一臉的疑惑：「咦？這是哪兒來的？」

凱文笑了笑：「上午是不是有治安官來過？」

「我也想略盡微薄之力，調查一下案件的真相。」凱文實話實說。

「我不是，」凱文回和*圖*書答，「否則我就上午和他們一起來了。」

「按理說你的丈夫目前生死不明，你完全沒有半點緊張焦慮之色。我不過是拿出幾個滑稽幣，就可以輕而易舉走進你家裡來。你不過是孤身一人，都城治安雖好，但也不至於這麼輕易的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凱文淡淡開口。

凱文不由仔細觀察了她一下，從面部表情到精神波動，都不像是在撒謊。當即伸手，從櫥櫃頂上取下這隻手套。

「只是吟遊詩人而已嗎？」凱文再問。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么？」凱文問。

凱文心頭一震，感覺到這個套路似乎有點深，臉上也不免焦慮了些，只是強笑道：「看來這裡是說不清了。」

「之後，只要想辦法通知治安官前來就行。慶幸的是這一點都不需要我動手，那個女人已經幫我代勞。你在她房間里過於怪異，嚇得她直接報了官。她本來也就沒見過鐵甲手套，即便催眠術說真話，說的也還是這句。而你，短時間內絕對無法撇清關係，必然再進牢房。」

「是因為佩內這樣的人已經找不到老婆了，只能找干你這一行的人？」凱文說的越來越直白。

「跟你有什麼關係？」少女頭一撇。

「凱文！你說實話，到底是你一個人殺的，還是你那兩個同夥也有份？」審訊官再度喝問。

「是我，怎麼了？」凱文淡定反問。

少女狡辯兩句：「我們兩個感情又不是很好，我還巴不得他早點死呢。而至於放你進來嘛，我……我是天然呆，不行啊？」

「你可以的啊，你有的是時間！」凱文不由急了。

「酒館的會員特別服務啊？」凱文回答，「不對嗎？」

「什麼不合理？」少女下意識問。

眾人：「……」

「你不是，」凱文冷笑兩句，「你精明的很，至少從對話中就感覺得出來。」

「這幅手套……」凱文只說了半句，用手指了指櫥櫃頂上。

「我已經說得夠多了，」烏鴉突然制住了台詞，「不管怎麼說，老夥計，你是吟遊詩人。記得在我死後，不要污衊我就行。」

凱文皺眉：「你的意思是，兇手是用這手套，打死了那七個人？」

烏鴉直接無視，回答重要線索：「我按照你的意思，又去了一趟佩內的家裡，我從窗口飛進去，沒什麼問題。」

一直到傍晚時分，審訊官終於受不了，把凱文扔到牢房裡。而此時，烏鴉終於給凱文傳來了一些消息。他們兩個能通過契約精神交流，凱文還先吐槽一句：「你補個覺可睡得真夠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