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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鸚鵡們對教堂內事件持協助態度，是否處於這種原因？這恐怕比用錢來收買他們更為有效。

那就是人這個形態本身，也是一種文化傳承。

凱文只能苦笑一聲，轉身離去。

「那有這麼快想好，目前的話……」凱文轉頭瞥了一眼窗外，卻突然覺得有些不自然，「外面是不是鸚鵡有點多？」

「她最近好像也有問題，」賽因回答一句，但馬上把話題拽回來，「還是剛剛那個問題，你乾的吧？」

「我去自首。」凱文語出驚人。

「人數太少了，這是其一，」偽聖女回答，「其二，同步難度太大，而且還分男女。消耗巨大，完全可以找其他儀式替代。」

凱文表示明白了，收住了今天的話題，開始告辭：「今天的聊天很愉快，我要準備走了。」

「你幹嘛？」凱文詫異。

「實話說，連我都接受不了，你也不用指望平民大眾接受了，」凱文回答，「而且以上都在不考慮成本、社會問題、國際問題的前提下，以人類文明發展方向進行的思考。實際上我們國家國力還不是最強，目前沒有必要在這上面多廢精力。」

「那麼，你下一步準備幹什麼？」賽因問，「治安官可是在追查你這個犯罪分子啊。」

「請誰？請你嗎？」賽因笑了。

「膚淺至極！」偽聖女怒罵。

兩人隨便進了個酒店，要了一間包房。這次輪到賽因拿出晶石設立結界，凱文倒是有些尷尬的坐在那裡，他有些預料到賽因會問什麼。

「哦？什麼？」賽因好奇。

「我ｈetｕｂoｏk•ｃom•cｏｍ們休息一下吧。」凱文扶著腦門，緩了一緩。很久沒有這麼高強度的辯論了，也卻是有些累。

「他們既然不怕暴露，反過來告什麼隱私公放罪，那我就大大方方的自首。順帶把他們的隱私公之於眾。」凱文回答。

「讓我捏臉！」凱文當即伸手過去，然後狠狠搓賽因的臉部，賽因被搓的一會兒圓一會兒扁，良久才停了下來。

「治安官們今天又查了那些貴族的家屬，甚至回學校查了他們當年的學習成績，」賽因接著說，「以他們的學識水平，理論上是沒有能力原創法陣的，而且這也不像是他們做事的風格。」

「那為何他們還要這樣做？」凱文不明白。

「可是，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

「是的，」凱文坦然承認，「我早就說過，如果是驢耳朵，我就接受。」

「除了你，我想不出有別人，」賽因攤手，「你忽悠別人沒問題，忽悠我們就過分了。」

「我覺得我應該要做點什麼了。」凱文面色凝重。

就比如人族有誰會去祭祀牛頭人的祖先？不存在的。物種都不一樣，文明都不一樣。

然而偽聖女依然不會被說服，照樣拋出大段論據進行反駁。凱文心知這樣的人，幾乎是不可能被說服的。她為此花費的精力也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此時突然讓她放棄，無疑不可接受。

凱文點點頭，沉默片刻，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偽聖女，請問您的這些理論，外面還有誰知道？」

「這可就多了。」偽聖女笑了笑。和-圖-書

偽聖女只是冷哼一聲：「想用這種事情來學光明法術是不可能的。」

凱文將論點拔高，直接上升到文明傳承的高度。文明之所以成為文明，必然具備文化，文化則必然需要傳承。所謂文化，吃穿住行，戲劇小說，倫理道德等等都可以算作文化之一。但既然說到重新編輯人的問題，那麼有一個問題就凸顯出來。

「怎麼了？」賽因見凱文發獃良久，忍不住問。

偽聖女茫然了一下，似乎話題轉換太快，有些跟不上節奏：「什麼後果？能有什麼後果？教會不會放過他們的，和教義不符。」

「嚇嚇你，」賽因只是笑了笑，「你最近一直神出鬼沒的，總覺得有問題。」

偽聖女靠在柵欄上，長嘆一聲：「膚淺的永遠是大多數人，而理性的永遠是少數。」

「好吧，你真的是賽因。」凱文鬆了手。

事實上，鸚鵡們對人類靈活的雙手十分羡慕，對豐富的面部表情十分羡慕，甚至對於人本身崇高的地位十分羡慕。如果有人願意重新編輯鸚鵡，那麼鸚鵡界的阻力恐怕很小。凱文難以想象一個長著雙手的鸚鵡，或者有面部表情的鸚鵡，這感覺很可怕。但鸚鵡們也許不這麼覺得。

「可是……」賽因撓頭皮，「這不好弄啊，他們不承認怎麼辦？他們說你誣衊，我們又沒有證據。」

賽因晃了晃腦袋：「你可真是……別岔開話題，下一步幹什麼？」

「多嗎？」賽因也轉頭。兩人身處結界中，可以輕鬆看到外面，但外面卻看不到裏面。此時果https://m•heｔｕbook.ｃoｍ•ｃom見遠處樹枝上停著兩隻，但在房屋角落還停著兩隻。以夜間巡邏而言，確實多了一些。

「好了，」賽因坐回位子上，「你說吧，那天夜裡教堂弄公放的人，是不是你？」

從監獄里出來，走出傳送陣，已經又是深夜時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凱文看著天空默然發獃。

偽聖女的笑容漸漸消失：「這我不能告訴你。」

那麼從這種角度來說，即便他們仍然使用我們的文字，我們的語言，但本質的已經不同。甚至可以說，人類就此滅絕了，而剩下的只是一些和我們沒什麼關係的其他物種罷了。

「我是賽因。」賽因回答。

偽聖女怒而反駁：「你就是覺得丑，所以才編出一堆理由來反駁。」

偽聖女攤攤手：「也許他們不信邪？也許他們有什麼技術突破，我畢竟在牢里，跟不上時代了。」

偽聖女點點頭：「即便理念不同，你也是近幾十年來和我辯論最久的人。但正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所以人類重新編輯計劃永遠不能實施。」

「你不就是證據嗎？」凱文回答，「你也通過水晶球看見了他們亂|交配。你這個雷之騎士團團長兒子的話，還不夠分量嗎？」

「理論上拋硬幣還有豎起來的狀態，但不論是占卜還是打賭，通常都不考慮豎起來的狀態。這種極小概率事件，一般不會作為擁有實用價值的東西，」偽聖女回答，「當然不能完全排除其中有個別能學會什麼，但這不能證明什麼。」

「唉，對對對，」凱文無奈承認，「我乾的hetubook.com.com。」

僅僅只是脖子缺失，就會出現一堆問題。如果將人整個重新編輯，那很可能將整個文明割裂開來。新的編輯人恐怕不會對舊人有絲毫的情感，他們恐怕也很難對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有什麼認同。我們的歷史，我們的寶貴的財富，我們的積累，對他們來說可能毫無意義。

「我問的是法術層面。」凱文隨即把自己看到的，和近期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當然沒說自己弄得公放。

對此，偽聖女則以文明進化的方式進行反駁。自遠古時期刀耕火種至今，不論生活方式、倫理道德、社會制度、審美方式等等都發生巨大變化。今天的生活在古人來看，簡直不可思議，甚至大逆不道的。

凱文揮揮手，想岔開話題：「對了，小勺子呢？」

而且凱文自己也承認，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東西太丑了。不能接受人類以後長成這鬼樣子，這中間肯定有很大的主觀因素。而有了主觀因素這個前提，然後再找理由，已經有些抬杠之嫌。

「我想我們在這方面爭論不會有任何結果了，」凱文開口，「我們換個話題吧？我想問一下，如果有一群人在教堂里集體交配，這會有什麼後果？」

賽因一愣：「為什麼？」

凱文：「……」

凱文一怔：「為什麼？」他記得校長也是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可能。

但那又如何，時代還不是一樣發展到現在。以現在看古代，不少東西都是迂腐不堪。同樣以未來看現在也是如此。文明進步必然會捨棄掉一些東西，以此認為文明斷裂，根本和*圖*書就是聳人聽聞。

「你！你是來套我話的！」凱文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是賽因！你是誰？」

凱文則再反駁，遠古至今雖然變化很大，但人本身沒有變，依然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我們依然可以對祖先產生共鳴，我們依然會祭祀祖先。但如果連物種都不同了，哪裡還有認同感？

賽因：「……」

凱文看著鸚鵡怔怔發愣，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問題：如果說重新編輯人類，多少還有人類文明傳承之類的理由反駁一下。但如果重新編輯鸚鵡，能有什麼理由？

「唉！」凱文嘆了口氣，「這事情得罪人，不方便讓你們知道。」

凱文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沒發現別人，不過頭上鸚鵡還是在盤旋。賽因嫻熟的拍著凱文：「走吧，吃個宵夜去。有事情結界了說。」

如果人沒有了脖子，那麼所有文學作品中「脖子」這個詞對於後人，就無法理解。同時無法理解的還有延伸的問題，比如「轉頭」，「低頭」，「搖頭」等等。因為對於偽聖女的編輯人，他們就不具備這些動作，也不屑於擁有這些動作。

「那也有可能他們請人來干。」凱文隨口一句。

突然，背後腳步聲急促而來，隨後腦後風聲響起。凱文當即警覺，急忙翻身格擋，雙手接觸，卻覺得對方似乎毫不用力。

「有沒有忠實的執行者或者追隨者？」凱文問。

凱文和偽聖女整整辯論一個多小時，雙方各執一詞。爭論的面紅耳赤，頭腦發熱，然而依然誰也說服不了誰。

再仔細一看，這人卻是賽因。看樣子等在傳送陣附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