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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禿頭老師扶額，「你們這樣抓人，會天下大亂的。」

凱文有些心有餘悸，不論如何，有一個人總是暗中盯著你，終究讓人有些緊張。但凱文畢竟是戰場上下來的，緊張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禿頭老師一陣尷尬，又不說話。

「校長會同意嗎？」禿頭老師反問。

「不容樂觀，」禿頭老師回答，「雖然影響範圍還不算大，大概十幾個人吧。但是他們的身份都不太一般，其中還包括聖階強者的女兒。」

禿頭老師搖搖頭：「他們說是為了探尋光明法術的本質，但實際目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禿頭老師低下了頭，一時不言。

「你果然就是裏面的首領，」凱文回答，「事實上我們也早就有所懷疑了，就是沒有切實證據。」

從監獄的傳送陣出來，已經是傍晚7點左右，天色已暗，城市內燈火通明，來往行人還是絡繹不絕。

「學生！」凱文皺眉，「學生中影響怎麼樣了？」

「凱文老師，今天聽學生說你對我的項目很感興趣？」良久，禿頭老師還是率先開口。

「屑教有一個傀儡首領，就是那個布德·豪斯，據說現在已經躲到深山裡了。還有一個實際的首領，但是我沒見過，地位肯定要在三個大主教之上。每次聚會，布德豪斯引領著所有的低端的，那些收容所所長之類的人。而那三個主教，則引領所有的高級貴族、上流人士等等。但是真正的首領，從來沒有在大眾面前出現過。」

凱文點點頭：「這麼看來，我和你算的賬還挺多。你也試圖拐過萊森吧？再之前烏鴉的賬也和你有關吧？」

「我希望的是……」禿頭老師抬頭望向天花板，「能讓真正有才能的人，回到應有的崗位。」

凱文點點頭，心裏明白殺手還是沒有放棄。但顯然謹慎了很多，也許是感覺到凱文的謹慎，讓他暫時放棄了刺殺。

「你們的上級是誰？」凱文問，「或者乾脆你把整個幕後情況都給我講講。」

「你再吹捧我，也是沒有用的。」凱文面無表情。

「還ｍ.ｈｅｔuboｏk.ｃｏm•com有，就算你的項目真的很重要，如果你觸犯的東西太多，照樣也要進監獄。偽聖女聖階強者，照樣關了百八十年。你的實力能和她比么？」凱文問。

「校長告訴我的。」禿頭老師坦然回答。

「那到底是些什麼事情？」凱文追問。

「好吧，」禿頭老師捋了捋思路，拿出筆和紙，開始慢慢講，「屑教起源，或者從哪裡開始之類，我也不太了解。我就給你講講目前的態勢吧。」

「哦？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凱文好奇。

「上面寫你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智慧絕倫，常常以弱勝強。」禿頭老師一臉嚴肅。

「你們有什麼方式拉的人？」凱文皺眉，「不能拉回去嗎？」

禿頭老師點點頭：「你可能不理解我們到底缺多少錢。」

禿頭老師卻笑不出來，甚至微微離凱文遠了點：「魔鬼的微笑。」

禿頭老師也乾笑兩聲：「確實不只這事，只是……」

禿頭老師陷入沉默，不再回答。

「直接給你看吧。」沒想到禿頭老師直接拉開抽屜，拿出一本東西遞給凱文。

「沒有，」禿頭老師回答，「人數也太少，而且每天弄網站都很忙了，根本沒時間搞別的。」

站在城牆上，順勢環視了一下四周，忽然發現主幹道上，有一個人靜靜的等在路邊。他的身形十分熟悉，他的頭頂光禿禿，甚至反射燈光。

「古來德伯爵的女兒。」

「我們僅僅進行一些宣傳，」禿頭老師回答，「但沒有具體接觸。」

「差不多吧，不過如果按照金額算，其中吹捧的一份錢簡直少得可憐，」禿頭老師搖頭嘆息，「如果不是我還有點愛國熱情，恐怕都懶得吹。」

凱文：「……」

凱文一怔，想起什麼。急忙跑下城牆，來到那人面前：「禿頭……咳，不好意思。」

又是一陣沉默，凱文嗖嗖嗖翻閱著帝國情報，思緒飛轉。而禿頭老師則猶豫良久，終於乾笑著開口：「那……那個……下次你去監獄的時候，能……能帶上我一起嗎？」

「我很hetubook.com.com好奇，」凱文不由問，「三個光明大主教本身已經是地位極高的人，再弄一個屑教，或者說真光明教會，目的是什麼？或者說光明教會為何要扶持一些屑教出來對抗自己？」

一切平平靜靜，倒是凱文疑神疑鬼的舉動，引來了衛兵的注意。但衛兵也只是多看他幾眼而已，沒怎麼在意。

「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只知道學校裏面的情況，其他的情況我就不了解了，」禿頭老師抬起手，「你一定要揍的話，那就動手吧。」

「是的，」禿頭老師回答，「我知道校長對我算不錯了，唉。」

凱文揚了揚眉毛，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這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算首領，最多只是一個……小隊長之類的人物，」禿頭老師回答，「我主要負責這附近一片的地區，一般在學校里拉人比較多。有時候直接利用我的老師身份，有時候則穿黑衣。」

凱文：「……」

兩人又陷入沉默，禿頭老師說出很多之後，反而更加坦然，開始直視凱文的眼睛。

禿頭老師微微抬頭，半開玩笑開口：「如果我說是，那你是不是要把我當場抓獲啊？」

「不能，」禿頭老師苦笑，「現在他們已經能直接和屑教內部聯繫，基本跳過我這一個環節。至於當初如何拉他們進來……我作為老師身份，隨便忽悠幾下就行了。」

「我乾的事情都沒什麼大不了的，」禿頭老師急的攤手，「校長都知道，他都默認的。」

「沒有進行什麼同步儀式嗎？」凱文問。

「和偽聖女有關么？」凱文索性拋出問題。

凱文一怔，刺客會長的女兒？小勺子？不對！小勺子是真女兒，但從未走上台前，眼前的禿頭老師顯然也不知道。他指的應該是那個假女兒，現在是學院的學生。

「這麼看來我們應該有很多東西要聊，」凱文笑了笑，「那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怎麼？你是校長的親戚？」凱文試探問。

現在回想一下，有一段時間小勺子情緒低落，但大家都沒怎麼和_圖_書在意。如今看來，恐怕她也知道不少事情。另外，這些去屑行動強行塞了一個小勺子的哥哥進來，會不會也有點什麼意思……

禿頭老師點點頭，看了凱文一眼，然後把眼睛瞥向別處：「我聽說，你能直接去監獄了見她？剛剛是從那邊回來的嗎？」

「項目帶頭人？」凱文苦笑搖頭，「你的土鱉計劃已經被掰掉了，校長還沒和你說嗎？」

凱文手按值班劍劍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踏出傳送陣就馬上處於全神貫注的狀態。如果說還有殺手的話，那麼這個時間段絕對是一個不錯的刺殺機會。不過小勺子已經和凱文講過這個殺手的刺殺手法，那麼只要注意空中是否有飛來物，那就可以應對。

「誰？」

「哦還有，」禿頭老師突然又想起什麼，「萊森你最好注意一下，那個光精靈學生一直是屑教重點關注的學生。」

凱文原本打算隨便找個酒館，要個包房然後聊天。但禿頭老師卻表示不安全，索性還是回到學校，直接就到禿頭老師的辦公室聊。此時其他老師早已下班，辦公室內就剩下他們兩個。

「應該是帝國人，因為大量的資金都是從他那兒過來的，還有相當具體的帝國情報。也包括你的，凱文因缺思廳。」禿頭老師回答。

凱文沉默片刻，兩人直視片刻。凱文還是笑了笑：「別太緊張，畢竟老同事嘛。總得給你點優惠。但你到底說說，是怎麼回事？」

「說來慚愧，這些人都是我拉進來的，」禿頭老師微微低頭，「那時候為了實施我那不靠譜的計劃，同時屑教內部也認為有必要拿住幾個高手親戚作為人質。所以……」

「這個首領是誰？」凱文豎起耳朵聽。

凱文也就直截了當的問：「最近追查屑教人士，有足夠的線索表面，王立學院內部也有屑教人士。你呢？這裏沒有別人，結界封著，能說兩句么？」

凱文想了想，索性上前詢問：「請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那種帶著一把大黑雨傘，穿著黑袍子的男人？」

「我的情報？」凱文並不意外，但還是好奇和圖書，「上面寫些什麼？」

凱文笑了笑：「這麼一點小事，不至於讓你大晚上在傳送陣門口等我吧？」

「就是……就是……成立一些小網站，拉一批人，罵罵領導人之類。」禿頭老師含糊其辭。

禿頭老師直接舉手投降：「算了算了，不和你爭論這些。」

「你果然也是知道的。」禿頭老師嘆息，「早就有這個預感了。」

「我曾經設計過非常宏偉繁雜的計劃，甚至嘗試利用屑教的人，製造一些混亂，想方設法讓偽聖女能正常出獄，但難度都非常大。如今就簡單了，似乎只要和你站一條線上，就可能達成目標，」禿頭老師恢復嚴肅，「這也是我願意大半夜去等你的緣故。」

設下結界，檢查無誤。兩人隔著辦公桌相對而坐，一時間倒是誰都沒開口。似乎雙方都有很多話要說，但真要從哪裡說起，卻有些迷茫。

「那你到底在研發什麼？」凱文問，「你就這麼希望人變成土鱉嗎？」

禿頭老師搖搖頭：「你不會已經把我當做十惡不赦的壞人了吧？」

「那既然這麼說，我還是乾脆把你抓回治安官大樓，然後慢慢審吧。」凱文掏出值班劍。

不過禿頭老師並不在意：「其實我對這個稱呼不是很介意，許多和我熟悉的老師也都這麼叫我。誰讓學校就我一個禿頭呢。但如果學生也這麼叫我，就顯得過分了。」

「算了，烏鴉的事情就不提了，」凱文一擺手，「說說當下吧。你們的網站和屑教是什麼關係？」

凱文再問下一個，一直爬上內城牆，這才終於問到一個知道的。「哦，剛剛還做那邊的椅子上呢。現在……現在可能已經走了吧？」衛兵朝遠處一指，路燈之下，清晰可見一張路邊長椅，此時已經空空蕩蕩。

凱文也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岔開話題：「你是在等人么？」

「唉！我可以揍你一頓嗎？」凱文忍不住要敲桌子。

等在那邊的人正是禿頭老師，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凱文一時順口，當面叫他禿頭老師，實在有些失禮，不免尷尬片刻。

凱文摸了摸額頭，信息量有點和*圖*書大，讓他也得好好想想。

凱文接過，開始隨意翻閱。禿頭老師則藉著往下說：「還有一個可能你不太知道，那就是屑教對學生的影響。」

「為了錢？」凱文問。

「我確實有想法讓偽聖女出獄，」凱文回答，「這個想法僅告訴了有限的幾個人，看來這也是校長告訴你的么？」

「不是，」禿頭老師回答，「但我作為項目帶頭人，沒了我學校會有巨大損失。」

「她是我一生最尊敬的人，也是我最愛慕的人，」禿頭老師摸了摸自己的禿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要她能出來，我願意付出很多。」

「現在這情況，你要跑肯定是跑不掉的。看在老同事的份上，抓緊跳反，還能算你戴罪立功。不要以為校長什麼都能保得住你，」凱文掏出值班劍，「不要逼我用這個東西。」

凱文面露驚訝之色：「……」

「狗糧分發中心？」凱文瞬間回答，「前身好像還是什麼家長聯盟？」

「校長看來知道的很多啊，」凱文不免感慨，「或者說，他縱容了很多。」

衛兵茫然不已：「沒看到。」

凱文感慨一聲，回想起以前自己在軍營內，擺弄投石車的時候，也是資金緊缺。不得不出去當家教，不得不幹吟遊詩人的老本行。

「所以能領兩份錢？」凱文面無表情的問。

禿頭老師正色回答：「是的，我就是在等你。」

「和你講講我們目前的進展吧，」凱文換個話題，「本地的治安官總隊長已經撤了，現在直接是我擔任。莫思業城城主已經拿下，今天又抓了十幾個小貴族。一步步審訊一步步擴大範圍，如果你真的和他們有瓜葛，早晚到你頭上。」

「研發是一個無底洞，有時候大把的金錢扔進去，都聽不到一點迴音。你明白么？凱文老師。」禿頭老師問。

「你是不是很不恥我的為人？」禿頭老師開口，「但實際上我還有另一個身份，我同時也是吹捧國家網站的人。每天怒噴國家的同時，我還狂吹國家，我有好幾個網名，經常在網上自己和自己對噴。」

凱文一怔：「你說的是……偽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