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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騙子總有辦法，開始降價。從幾萬一塊肉，直接降到一兩百。一兩百塊錢買不到吃虧買不到上當，再怎麼假也至少一塊實實在在的肉，而要是真的，直接長生不老……

有的人被說的頭腦發熱，當即掏錢，但也有人持謹慎態度。從總體上觀察，反而謹慎的人似乎更多一些。牛頭人畢竟也是一個智慧種族，對於這種街頭小攤小騙子，他們平時也見過不少。

猛虎團長笑了笑：「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不過一會兒還得請他做決定，還是希望他能早點過來。」

他們或街上擺攤，來一波小規模的宣傳，或私下交易，比如「朋友，我當你是兄弟，我這裡有一塊凱文肉。我已經吃了一塊，我已經長生不老了，這裏還剩下一塊……」然後稍稍掀開碗蓋，一個閃光術把對方閃的目眩神馳……

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太多的人等著爭搶，而殺手們本就不擅長這類遊戲。如果他們真的擅長，早就不當殺手了。但這一次實在是明眼人都看出巨大商機，不由得他們不心動。

「團長在後面。」

「我們算什麼？我倆被凱文七擒七縱，都變成了凱文的僕從了。」無聲調侃道。

猛|男團的人點頭回應。

有些殺手看見這情況，頭腦倒是冷靜了下來，心知就算此時自己下場，也只是搶肉末而已。終究不是搞商業的料，還是老老實實的玩刺殺比較好。而有些殺手則想的更遠……

一半的殺手點點頭，一半的殺手沒反應。

當然，也必須考慮這會不會是凱文的調虎離山之計等等，城內殺手也會留一些。而且即便當地沒有凱文的消息，殺手們也的確想聚一聚，一起商討一下對策，苦於沒人組織，眼下這個機會倒也不錯。

大約在中午時分，空中突然出現一個風箏。眾殺手本能的感覺這風箏不簡單，因為這風箏很滑稽！

「沒有人反對吧？」猛虎團長再問一句，無人回應，當即發動水晶球，開始接通。同時，催動光系法陣，將圖像投射到巨石之上，巨石正面倒是比較平整，作為熒幕效果一流。

「等等！」無聲當即起身，「即便是水晶球互照，我們依然可以通過下方法陣，定位對方具體|位置。否則是照不到人在哪兒的！猛虎團長莫非真的打算放棄任務了？」

首先解決幾個問題，第hｔｔps://ｗwｗ•heｔubｏok•ｃom•coｍ一，要拿到凱文！或至少讓所有人相信，凱文在我手裡。目前在大眾來看，凱文在網站老闆手裡。要怎麼辦？捉住老闆慢慢拷問？血洗網站？炸平網站？然後聲稱凱文在自己手裡就行。

「……」眾殺手大驚失色，即便少數人有點預感，也依然大驚。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色黑下來。眾殺手席地而坐，仰頭看著巨石。巨石上，凱文正在拿著一個鞭子抽一個牛頭人，抽的煙霧騰騰：「這都學不會？這都學不會？白痴！白痴！」

「就算是掛羊頭賣狗肉，也首先得把羊頭掛上。你既然賣凱文肉，先不論真假，怎麼能不把凱文的頭先掛上呢？」此言一出，眾平民倒是紛紛附和。

這些殺手雖是競爭對手，但畢竟也是同行，明面上得講點規矩。於是就出現這一幕，殺手們拿著筆和紙，或拖在手裡寫，或趴在地上寫，或趴在別人背上寫……而且由於水印不清晰，零一又沒空格，眾殺手抄的十分辛苦，晚來的殺手更是只能伸著脖子反覆核對，以防抄錯。

又和幾個熟人招呼過後，猛虎團長終於回到中間：「雖然地不是很平，但還是請大家坐下。我們殺手們確實需要一次認真的討論，規矩怎麼定，業務怎麼分配，衝突怎麼解決，價格標準在那裡。甚至於殺手行業的未來在哪裡？能去哪裡發展？這些都是必須要考慮的現實問題。」

不過這段代碼要破解卻並不難，僅僅是通用的二進位編碼而已，但凡學過二進位的人都能破譯出來，其語言也是帝國語，十分通用。

眾殺手思考片刻，倒也點點頭，紛紛席地而坐。有些人已經開始通知己方的後續部隊，讓老大或團長趕來參与。

眾殺手大多沒什麼反應，有人問：「這些我們都知道，關鍵是怎麼合作？怎麼共贏？聽誰的？聽你嗎？又憑什麼？」

小騙子們的莽撞行動並不怎麼成功，但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是賭徒行為。成功則大賺一筆，然後跑路，失敗則直接跑路，就算被抓甚至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騙子們只能要麼收攤走人，要麼顧左右而言他，要麼直接跳舞。試圖用老辦法，帶動大家群舞，然後讓牛頭人放棄思考。

「冷靜一下，」猛虎團長笑了笑m.hｅtｕｂoｏk.com.ｃｏm，「凱文在哪兒，連我也不知道。這次的連線是有中間點的，中間點也有水晶球。我們的照射的是中間點的水晶球，而中間點則照射凱文的位置。我們所看的圖像，是兩個疊套圖像，即球內看球。」

殺手們對視一眼，有人手指微動，可能想搶，但還是放棄了。這風箏太脆，一搶肯定直接爛了。乾脆還是大大方方的，放在中間，然後大家一起抄代碼，帶回去慢慢研究。

「哦，已經開始了？」凱文轉頭看見眾人，一腳把牛頭人踢開，微笑的開始換手語打招呼，「各位朋友大家好啊，很高興認識大家。今天我要給大家演講的題目是……」

「還是提醒一下各位，水晶球互照，凱文也能看見你們。所以你們需要蒙面的，抓緊把臉蒙上。」猛虎團長最後提醒一句。

性子急的人當夜就開始了，很多人都知道這錢可能賺不長久，那就先到先得，先撈一筆再說。

眾殺手相互對視，不少團長此時已經從後方趕來，緊急了解情況。最終，還是大半人表示勉強同意：「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戰略家的話，可以聽聽。」「我怎麼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風箏手下，近距離細看之下，才發現滑稽圖樣上還有大片水印，這裏面是一竄長長的零一代碼。再沒有別的標記。

但同樣的方法也不是每次都會成功，剛剛見識過大型歌舞效果的牛頭人也算是開闊了視野，回頭再看這種即興發揮一般的單人舞也會覺得尷尬。再者白天剛剛長時間跳過，不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有些疲勞。

「怎麼你們團長沒有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次至少沒有牛頭人跟過來。事實上抄代碼的時候，也沒有牛頭人注意到。這隻能歸結于殺手對凱文的了解了，一看到滑稽就感覺不對勁。而牛頭人看見滑稽，可能只是覺得滑稽而已。

不過凱文並未出現，而是猛虎團的手下捧著一個水晶球走到最前面。看來是遠程連線，這還算附和常理，眾殺手震驚稍減。

僅僅發光到還是容易，後者就困難一些，但也不是不能做到。條件差一點的，這肉里添加某種心奮劑，控製藥量不至於讓他當場暴斃就行，其他則靠嘴來忽悠。條件好一點的，直接邊上站一個幻術師，再用風系法術吹上天，足以和圖書做到百分百還原當時的場景。

當殺手們破解完暗號的時候，基本已經是下午兩三點左右，地點離成20多公里，再除去可能出現耽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猶豫了。可能是陷阱，但這也難不倒殺手們。很多殺手都是團體組織，派個代表探路就行，後續部隊則緊隨其後，一旦出事也能馬上接應。

無聲無話可說又緩緩坐下。

眾殺手如夢初醒，紛紛蒙面。

你不可能預判到其他殺手會以何種手法刺殺，而其他殺手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炸樓。為了避免這情況出現，乾脆一點，大家一起炸樓會更愉快一些。

「好，那就讓我們請出今天為我們演講的嘉賓。凱文·因缺思廳先生！」猛虎團長高聲邀請，嘴角都露出笑意。

沒再多說什麼，眾殺手嘗試著把風箏收下來。期間又來了幾批殺手，樓頂上人漸漸多起來。

殺手們相互對視，確認到底是誰第一個來的，也許所謂第一個來的人就是放風箏的人。目光轉到其中一個殺手身上，但該殺手只是攤手表示：「我來的時候就這樣。」

但想要做這筆生意，需要解決幾個問題。這次活動既是一次宣傳，同時也把標準給定下了。即凱文的肉能發光，其次人吃了之後當場漂浮，並返老還童。所有不能達到這個標準的肉，自然都是假的。

一直到次日清晨，各自思考商量了一夜的殺手們還是紛紛選擇觀望。而街上卻冒出了不少擺攤賣凱文肉的小騙子，台詞比昨晚熟練了一些，騙術比昨晚上高明了一些，但也就那樣。

現在的牛頭人是更難騙了，畢竟騙子太多了。凱文就算被千刀萬剮、切絲切丁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這麼多人手裡，這也太侮辱人智力了。

「我們確實知道中間點所在位置，但離此上百公里，而且周圍可能有強力陷阱。即便我們強行追查，也不會有結果。僅僅時間上，凱文就足可以逃跑。」

猛虎團的虎先鋒急忙上前：「我來當同步翻譯吧。」

「哦對了，你們能看懂我的手語嗎？看得懂的點點頭。」凱文想起什麼似的問。

「我們現在聚首，並不是為了回到當年榮光。而是至少給自己過更好一些的日子！所有人都知道，人多力量大，而一個人單幹則成就有限。我們眼下既然有共同的目標，合作共贏才是出路。」

大意是：和-圖-書「想知道凱文消息的，今日傍晚6點，來城外巨石坡集合。過時不候。」

「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聚一聚，商討一下具體行動如何。本來我考慮著如果有牛頭人跟來，應該如何。不過眼下運氣不錯，都算是自己人。」猛虎團長走到中間隨意找幾個握手。

而如果老闆只是一個棄子，他背後還有人指使，那麼一切就能解釋的通。那麼這背後人又會是誰？凱文是否就在他手裡？

「好，今天我要講的題目是《賺誰的錢？怎麼賺錢？》。」凱文說著，很自然的拉出一塊圖片……

不過基本的維持秩序，搜救傷者等措施也還是會做的。但經過一夜搶救，廢墟內竟然沒找到一具屍體。只有一些路人被飛濺的碎石無辜波及，緊急送往救治。馬上追查了解，卻得知網站內所有工作人員早已被老闆遣散回家，連值班的都沒有，僅留下一棟空房。具體原因不知，只說老闆今天放假。

一眾殺手神色各異，但無人驚訝。

出於謹慎，他們也會詢問一些問題，比如「你的凱文從哪裡來的？」大多數人都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白天凱文的肉還在網站手裡，怎麼晚上到自己手裡了呢？何況下面群眾中，還有殺手等理性團體，他們問出的問題更加刁鑽：「凱文既然死這你手裡，那凱文的人頭呢？拿出來看看。」

眾殺手：「……」雖然水晶球沒法傳遞聲音，但看口型和場景，殺手們還是腦補出了聲音。

「這幾位是猛|男傭兵團的吧？早就聽說你們是猛|男了，幸會幸會。」

「哈哈，那要這麼說，我還被凱文三拳打死了。哈哈哈……」一時間，這裏倒是充滿了快樂的氣氛。

巨石坡位於城外20多公里的一出低矮山坡，山坡無甚特別，但有一塊十幾米的巨大岩石，突兀的聳立在那邊。傳說這塊石頭曾被看中，製作巨型戰爭傀儡的頭部，不過幾十年過去了，這頭部還沒用上。

更兼中間一些較理性的人不斷的打斷氛圍：「你這幹什麼？」「你這扭什麼？」「想這樣逃避問題嗎？」「你和你的屁股讓我感到可笑。」……

「不是聽我，」猛虎團長笑著搖搖頭，「我也是聽到一位高人聊過之後，才有所感觸。實際上，我們現在需要一個優秀的戰略家，給我們規劃前進的道路。你們認為呢？」

傍晚6點，夕陽和*圖*書西下，殺手們準時來到巨石坡，各自扎堆而站，四處巡查，但都一無所獲。這裏就是很普通的巨石坡，有人專門帶了獵狗過來，獵狗也沒有叫，說明這裏也沒有凱文的氣味。

眾殺手：「……」

當即數十名殺手從樓宇間縱跳而來，頃刻到達風箏下方，是一棟高樓的頂部，卻沒有發現放風箏的人，只見風箏系在一根杆子上。

原本對於一般平民來說難以接受的高昂價格，瞬間變得親民起來。讓不少平民真的有些心動，不過明顯的是，騙子們最「豐收」的階段期已經過了，現在開始搶奪最後一點肉渣。

「各位，6點時間差不多了，」猛虎團團長突然站出來開口，「實話告訴各位，這次其實是我召集大家前來。」

一轉頭，猛虎團又和無聲無息打招呼：「這兩位可是夫妻殺手，這在殺手界都是十分少見的，讓人羡慕啊。」

一個活動，全城轟動。必須承認的是，這種方法對牛頭人來說，確實更加有效。因此而躍躍欲試的人何止千百，殺手心動了，本地的牛頭人也心動了。

「三十年前我們有殺手聯盟，我們中間不少殺手都是那個時候過來的人。雖然我不是，但也聽說過不少。那個時候，情報、接待、評估、刺殺，培養殺手的殺手學院，拉仇恨的嘲諷部門等等，功能齊全，利潤宏大。很多殺手回望當年時光，無限感慨，但遺憾的是，回不去了！」

而老闆本人則直接失蹤，這顯然是對方早料到會有類似情況，提前跑路而已。這中間隱藏了很多問題，比如老闆為什麼要這麼干？開辦這個活動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為了賺錢，結果卻弄到當夜跑路，白白搭上一個網站，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周密的計劃。

於是沒有任何懸念，網站被炸了。大樓炸的支離破碎，僅剩下一堆廢墟，巨響震動全城。治安官當即趕到，想讓他們抓到兇手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歸結於事故。

但對於殺手以及本地的高端騙子來說，這就需要更加謹慎的考慮。他們不屑於去街頭巷尾賺這種小錢，要賺肯定要賺大的。

當有足夠多的殺手群體，相互之間又不溝通的情況下。那麼理論上最激烈的手段就是他們唯一的手段。因為如果當你這裏面認真潛伏，認真刺殺的時候，而外面的其他殺手卻準備炸掉整棟樓，那你等於白送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