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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聊點實在的吧，」飯局過半，布萊特終於開始說正事，「你們調查小組明天就回去，你就說吃了敗仗，打不過。具體介面你自己隨便編，要把這裏的問題說的越嚴重越好。」

次日，九階強者緊急趕回聯邦高層，面對一眾聖階或貴族頂層牛頭人，彙報本次事情的經過。

「那好吧，希望你能把事情辦好。你要辦好了，我親自給你做牛雜。你要是辦不好，我就把你做成牛雜。」

眾人當即拿出所有已知的聖階畫像，讓他逐一比對，但作為臉盲，越比對越迷糊。感覺誰都像，又都不太像。這兩人也沒有出手，僅僅離場是放出閃光術，這莫非是光明教會的人？還是樓保勒國的偽聖女？再者閃光術也不是特別高深的法術，很多人都會。

布萊特思考良久，點頭同意：「確實，是個挑戰。」

世界各國也早知道這個事情，對牛頭人信仰和習俗也不多評價，至少表示尊重。在公開場合，即便是敵對國家，也不會在他們面前吃牛肉來刺|激他們。這會顯得自己很沒有格調。

偽聖女冷笑一聲：「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也切成牛雜，放進鍋里。」

「你信嗎？說不定是亡靈巫師故意的呢？城主所說的解脫，本身也在亡靈巫師的控制之中呢？」

「你們這麼做，是會下地獄的。」牛頭人忍不住開口。

不料城主頗為強硬，直接聲稱自己被亡靈巫師控制，沒有辦法服從命令。想要我服從命令，必須先進來把亡靈巫師幹掉。

「啊！那真是太可怕了！」

偽聖女拍拍他右肩膀：「你知道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吧，我們這裏真的有亡靈巫師。我們也可以把你打死，畢竟有九階強者的材料，她會很高興的。」

而同時，多國都對此表示關切，譴責這种放任亡靈巫師增長實力的行為，進一步給牛頭人國施加壓力。

布萊特拍拍他左肩膀：「這就要看你了，你要說服他們，讓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必須找專業人士才能對付亡靈巫師。」

偽聖女慢悠悠開口：「你們這些上層精英還在乎這種東西？跟你說句實話吧，這裏的城主天天吃我們吃剩下的東西，昨天就吃的牛肉。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有那個聖階是廚藝精通的嗎？」「不知道啊！」「要不，找帝國人問問？」「這個時間段，帝國人肯定會帶著條件的。」……

實際上牛頭人和牛完全沒什麼關係，從生物學角度來說，幾乎可以類比為人和猴子。牛頭人吃牛肉也沒什麼問題，就如同人可以吃猴子一樣。但牛頭人不管這些，他們更相信他們的神話，他們的故事，也更相信這些故事推導出的邏輯，即便是這些邏輯僅僅源於「外觀相似」。

本城居民人心惶惶，城主對外發聲，並直接請求帝國方面或光明教會介入。

「好……好吃。」牛頭人顯得心有不甘。

「然後，儘可能讓帝國方面，以及光明教會介入此事，」偽聖女介面，「簡單來說，讓下一批調查組的人越多越好，排場越大越好，實力越高越好。最好來個十幾個聖階，我們歡迎之極。」

九階強者思考片刻，m.hetubook.com.com回答：「哦對了，其中一個的廚藝非常高超，他做的牛雜非常好吃。」

「你敢？」牛頭人威脅，「我們牛頭人是大國，殺我？你想開戰嗎？」

「你知道嗎？有相當一段歷史時期，九階的人數比聖階的還要少。」偽聖女只是平靜回答。

九階強者沒動，還在認真的打量他們兩個。

「啊？」兩個學者一陣茫然，但見對方不像開玩笑，也急忙穿衣服，收拾行李。於是當夜，調查小組連一晚上都沒睡完，就直接撤回了。城主甚至來不及出門相送，茫然不已。

當然牛頭人也不都是莽夫，實力越強的人越知道利害。就比如眼下的九階強者，雖然一眼就看出對方想打架，但還是忍了下來。

牛頭人左右看看，一時間不知道他們是說真的還是鬧著玩。

「告訴你也可以，我們想要亡靈巫師的技術，」偽聖女直言，「現在亡靈巫師都縮著，需要一場大戰，讓他們逐個露頭。」

「好吃嗎？」布萊特問。

布萊特很得意：「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的手藝。我能讓牛頭人吃牛雜，並說好吃。」

「小兄弟啊，不要生氣，也不要害怕，因為都沒有用，」布萊特還在勸說，「眼下這局面，要麼你臨戰突破變成聖階，然後一挑二。要麼你就坐下來，我們聊一聊，好不好？」

「可是，我們高層的意思，不打算讓帝國和光明教會插手，還是想自己解決。」牛頭人有些遲疑。

九階強者干坐不動，思考片刻，終於下了決定：「你們兩個，馬上起床，我們撤回。」

「坐，一起吃。https://m.hetubook.com.com」布萊特指了指椅子，用的是帝國語，很客氣的邀請他。

「不需要！」牛頭人急忙回答。

牛頭人皺眉思索，一時間想不明白要怎麼打成這個目的。

牛頭人面色陰沉：「你們吃著牛雜，還想聊什麼？」

「吃！」布萊特這次倒是下命令的語氣。

「是他逼我吃的。不過……確實好吃。」九階強者急忙解釋。

「那就好，」布萊特開始很隨意的吃菜，「哎，坐啊，別客氣。」

牛頭人還在猶豫，臉上似乎滲出些許汗水。

牛頭人深吸幾口氣，終於還是緩緩走過來，然後坐下。

「對了，前幾天城主說被亡靈巫師控制，現在不是解脫出來了嗎？」

牛頭人面露驚恐之色：「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偽聖女一邊吃，一邊介面：「你可別等我們吃完了再做決定，我們要是吃完了牛雜，那就只能吃你了。」

偽聖女突然想起什麼：「九階強者這種級別的肉一般都不好吃，估計和龍肉差不多，和嚼木頭似的。」

「認識我們嗎？」偽聖女問。他們兩個也沒有蒙面，聖階強者也經常公開場合露面，也許對方能認出來。

「需要我們打斷你一條腿，以方便你圓謊嗎？」偽聖女問。

商量良久，有人試圖直接詢問樓保勒國，但對方一問三不知；有人建議用遠程攻擊把野蠻人營地炸了，但這無疑治標不治本；有人提議聖階強者親自過去看看，但該派誰去，足以讓他們爭論半天。

「小兄弟，我來教教你，」布萊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遇到這種情況，不要這麼一本正經的問，干站ｈttｐs://wｗw.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om著像個傻子一樣。你就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一起聊。相互對話，能增進了解，能解決很多問題，也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爭鬥。如果聊的好，甚至能多一條人脈。當然除非你有翻臉的能力，你要翻臉嗎？」

而凱文這邊，卻不會等他們。調查小組撤回的消息，他們也很快得到了，馬上就在城內散布謠言：「調查小組昨晚上遭遇亡靈巫師，他們在意念中對決，大戰三百回合，最終調查小組落荒而逃。」

偽聖女介面：「說起來，如果是凱文，這會兒肯定已經和我們一起吃了。」

「所以人和人確實是有差距的，你看看這個九階強者，跟個傻子一樣干站不動，」布萊特搖頭感慨，「要是你這樣的人成了聖階，還挺麻煩的。」

偽聖女很自然的給他鼓掌：「厲害厲害。」飯桌上一時倒是歡聲笑語，但奇怪的是，邊上兩個學者還在睡，門外衛兵也還是沒有察覺。

「噗……」偽聖女把湯給噴了出來，笑了半天沒停下。

眾人當即問及其他細節，比如這兩人有什麼其他特質。

眾高層：「……」

謠言四起，版本眾多，就在這檔口，亡靈巫師更加囂張了。城內的大街上，甚至出現飛舞的牛頭幽靈了，菜市場的肉會突然翻滾，死去的魚會突然蹦跳，城外的墳地更是骷髏散步，喪屍巡遊，這中間還夾雜著時不時放出的神之屁。

九階強者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顯然他沒有被嚇住，當時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不過他的確是臉盲，他能確信對方是聖階，大概率是樓保勒國人，但具體是httｐs://ｍ.hｅｔｕbｏoｋ.ｃｏｍ•cｏm誰，說不上來。

在牛頭人面前吃牛雜，那基本上只能傳遞出一個信息，想打架！而且往往會是大打特打，絕不是輕易能勸解的，打死人也是常事。

牛頭人：「……」

「當然是真的，我們城主就是被這麼打敗的，再往前看，那個督戰官也是被這麼打敗的。亡靈巫師何其強大！」

「啊！真的嗎？」

布萊特也笑著介面：「一般來說，我們也不會這麼干。但我們現在是反派，當反派哪裡還需要注意這麼多？當然是干點平時不能幹的事情了。所以你也別廢話了，吃！」

「恩？組長？你吃宵夜？」學者這會兒倒是醒了，迷迷糊糊的問。

牛頭人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拿起叉子，插了一塊，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就往嘴裏塞。入口的一瞬間，味道居然非常不錯，不由得眼睛一亮，全身一震。

「細節上我不會和你多講，反正你記住的就是這些。還有什麼問題嗎？」偽聖女問。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牛頭人喝問，看看周圍。自己帶來的兩個學者還在睡，門外腳步聲來回，還有衛兵巡邏。這房間里動靜應該挺大了，但不知為何，只有自己察覺。

結果牛頭人搖搖頭：「我看你們臉盲。」

牛頭人怒瞪，但不說話。

但聯邦高層對本地城主的僭越行為十分不滿，並嚴令他壓制消息，等待上級討論結果。

「走了。」偽聖女隨手一個閃光術，一時間屋內光芒刺目。牛頭人閉眼撇頭迴避，但只是瞬間，屋內光芒消失。兩大高手已經不知去向，邊上兩個學者還在睡，門外的衛兵還在巡邏，只留下一桌吃剩下的空盤橫七豎八的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