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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京泡沫時代

作者:半畝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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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泡沫浮世繪 第335章 涅槃重生

第三卷 泡沫浮世繪

第335章 涅槃重生

在陶知命已經啟程往北海道那邊去之後,初步康復了的中森明菜召開了一場發布會。
中森明菜連連點頭,淚珠灑落。
剛剛抵達北海道的陶知命,在上田正裕位於禮文島上的那個別墅里看著電視中的直播。
有人翻出前幾年鬧得沸沸揚揚、假冒豐田的名聲進行金融詐騙的豐田商事。這也是一個在短短三四年裡吸納了老人的退休金、遺囑金等各種資產總計2000餘億円,最後卻資金鏈斷裂。85年初的時候,許多被騙財血本無歸的老人選擇自殺,豐田商事才被調查。
而那首中森明菜演唱版的《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一夜之間通過電台、電視台傳播了開來。
中森明菜的女助理大汗淋漓地再次抱了一個大紙箱回到家裡,裏面全是信件。
這個陶知命不管。
小野寺留奈也沒有面對過這種陣仗,但在陶知命淡定地安排了一場發布會,用各種專業的金融名詞和數據圖表,披露了主婦理財基金過去一年裡的交易策略之後,就讓質疑者啞口無言。
就連當時和近藤真彥一起組成田園三重唱的一個人,也被挖出來為什麼離開傑尼斯,離開之後為什麼又被傑尼斯全面封殺。
陶知命看著越來越深入的討論,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大藏省或者央行,甚至財團及那什麼陶家的人也下場了。因為放寬決算制度,這就相當於是讓企業可以通過投資收益、融資等各種手段粉飾報表,這可都是能夠讓普通韭菜不明所以、推高股價的手段。而讓會社可以拿出更多錢進行信託等方式的金融交易,這更是鼓勵企業金融化啊,那還有誰樂意去做實業?
然而在《周刊文春》刊發了醜聞之後,整個傑尼斯事務所的男團藝人一時之間都被異樣眼光開始看待了。
喜多川咬了咬牙,然後點頭道:「我明白了!」
「……」
「陶會長,那我怎麼辦?之前的交易,我這邊並沒有像您那樣細緻的數據……」
陶知命只是料到現在金錢狂熱里,人們一定是感到目不暇接、有很多話想說的,卻沒想到這場討論被這麼系統地翻了出來。
陶知命笑了笑,畢竟是真的被搶回了命的人,多少會有一些思考的www.hetubook.com.com
這同一個時期里,傑尼斯事務所有少年隊,有澀柿子隊,有男斗呼組,還有一個少年忍者和剛剛組建的GENJI。消息靈通的人,也知道傑尼斯事務所正在組織一群十五歲左右溜滑板的少年,準備組一個新團。
沒辦法,小野寺財富雖然做了弊,但這是開掛式的作弊,不是詐騙。
看到關於一些女性地位、消費促進經濟、新時代也要升級新觀念等等論調出來后,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等霓虹華納的工作人員說完場面話之後,就輪到她來發言了。
讓利益和金錢的洪流將慾望的偽裝沖刷得乾淨一點,人們更清楚該怎麼利己,這才接近生而為人的本質啊。
……
「……今天與昨天如此相像,想改變明天,必須改變今天,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他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各種風格的言語,向她傳遞著善良的心意。
以她的自殺開端的熱議,隨後的各種討論仍然在繼續,但普通人的情緒似乎平復了不少。
陶知命呵呵笑著,你哪是沒數據,你根本就是虧了。
至於尾上縫,她就不得不求到陶知命的頭上。
學者刊發著文章,認為大藏省應該放鬆對會社決算制度的管束。過去的成本法已經過時了,會社持有的有價證券等金融資產,應該按時價法決算才是。現在已經是霓虹會社要走向世界的階段,企業可以投入到金融交易領域的資金占會社資產的額度限制,也不合時宜地低了。
又一低頭之後,她繼續說著:「生命是十分寶貴的,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在北海道音樂節上想演唱的歌曲,原本也是要傳達這一份領悟。現在更加覺得,應該要把這份領悟傳遞給大家。今天也想藉助這個機會,請大家向少女A告別。」
「這首歌什麼時候可以買得到磁帶啊?我會買10份……不,千份!債務的事別擔心,大家一定會讓明菜醬早日擺脫的!」
喜多川鬱悶地說道:「畢竟現在的風氣……還沒有到可以接納這種現象的地步……」
喜多川一時疲於奔命,不得不求助於陶雅人。
她悄悄看了看陶知命,想起宮澤和-圖-書理惠跟她講的那件事。
她的手腕上,兩邊都戴上了一個小布飾。
掀起這方面的風浪,自己也不是毫無損傷。
看她再次站起來致謝,上田夏納喃喃說道:「氣勢……不一樣了……」
「那正是個好機會啊!」陶雅人皺著眉說道,「現在不是在討論什麼亂象紛呈的時代嗎?加入討論就好了。這不叫亂象,這就是進步之後新的文明階段!大家都是出於自己的選擇,才決定成為什麼樣的人。認識不到這一點的人,思維還停留在幕府時代,維新以前,更不要說跟上現在世界最前沿的步伐了。」
中森明菜道完了歉坐下來,才又繼續說道:「最近這幾個月,遇到了很多事。因為這些事累積在心裏,最後一起爆發出來,才忽然陷入了不該有的情緒。現在我徹底明白了,每個人的生命里都會遇到坎坷和磨難。平常,大家的生活一樣很不容易。本應該通過歌聲向大家傳遞力量、滋養內心的我,忽略了自己身為歌手的責任。因為輕視生命,給大家帶來了不好的印象,做出了錯誤的示範,真的十分抱歉。」
在更廣闊的的世界里,是有人能夠滋養她內心的,很多很多人。
喜多川總覺得哪裡不對,雖然這是陶雅人一直向他灌輸的觀點。
聽著助理念信的聲音,中森明菜的手指輕輕滑動在箱子里來自各地的信封上,隨後抓起了一大把,緊緊抱在了心口,抽泣起來。
「明菜醬,還好嗎?新歌實在是太棒了,更喜歡現在的你了!過去的事沒關係的,雖然你不認識我,但想向明菜醬講講我的故事呢……」
在隨後記者們的採訪中,她充分展示了這一點。
中森明菜先站了起來,彎了彎腰。
陶雅人很有興趣地繼續看著報紙,這件事的背後不簡單。不過,不管這場討論是誰掀起的又或者只是自然發展成這樣,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首先最熱的話題當然還是金融投資。
「……您是說,向《周刊文春》爆料的,可能是霓虹華納?」
尾上縫被嚇得不行,事情剛剛理順一些,怎麼又出了這樣的變故?
只見他表情很平靜。
面對這次由中森明菜自殺事件引起的風風雨雨,傑m.hetubook.com.com尼斯事務所當前的頂樑柱近藤真彥自然是首當其衝。
消瘦了不少的她,多了些不同以往的氣質。就連記者們也不得不承認,看到她本人這個模樣,實在不忍心去指責她什麼「做出了很不好的表率」這樣的話。
她擦乾了眼淚,這些信雖然很多,但她想看完。就算又有像之前一樣寄過來是罵她給近藤真彥添麻煩的信,她也不怕。
柔弱的外貌,堅定的內心,冷艷的氣質,糅合在一起確實是與眾不同的。
「當然了。如果偶像這種存在不是因為有很多人喜歡,很多人有需要,怎麼能夠存在?不是在討論什麼『這是女人最貴的時代』嗎?用這種話說女人,根本就是無視女人已經有了獨立也能賺到很多錢的現狀,還想像過去一樣支配她們。」
「這不重要。」陶雅人瞥了瞥他,「你喜歡這麼做,本來就該做好應對的準備。放心吧,只要你包裝出來的藝人始終受到市場歡迎、始終能夠賺錢,這樣的小事,不會損傷到你的根基。眼前的局面只是暫時的,普通人可是很健忘的。」
說到最後他激動起來:「起訴他們!參与討論!放心,會幫助你的。學者、公眾人物,會安排起來作為各種節目的嘉賓,發表文章的。這一點上,你要向霓虹華納這一次的公關進行學習。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覺得中森明菜的自殺有多麼不可理喻了。」
更離譜的是,逮捕之前媒體就得到了消息跑過去直播,有人自稱受騙者直接闖入豐田商事社長的家中將他殺了。在場記者既沒有報警也沒有阻止,任由殺人事件在小孩放學回家的時間段直播了出去。
會社的人才大戰、料理店裡剛剛開始冒頭的金箔料理、狂熱迪斯科和歌廳里動輒10萬円的揮金如土、戀愛資本主義……
在之前那場圍繞金錢、消費、慾望的討論中,被猙獰的世界真相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普通底層老百姓,日復一日的巨大壓力中工作著的社畜,無數有過絕望和孤獨時刻的人們,聽到這首歌都不禁動容。
讓她消耗一下關西那邊的上層人脈人情,她身上的束縛就更多。
火納江陽水可不知道什麼陶家,他只是覺得太恐怖了。那m.hetubook.com.com傢伙的策略,就這麼管用嗎?現在哪還有人關注中森明菜的自殺?誰還覺得她不可饒恕?跟這段時間里大家討論的諸多惡劣案例相比,她簡直不要太善良單純好嗎?
就像那個男人一樣。
經歷過死亡的人,還怕什麼?
於是陶知命淡淡地回答:「我們和你的合作,也只是從不久前才開始的。在那之後的數據給到你當然沒問題,但之前的,你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您是說……讓市場認識得更清楚?」
這句話引起了記者們的一陣騷動,這難道是退隱的發布會。
有人把這件事翻了出來,目標卻對準了現在風頭正勁的小野寺財富和尾上縫等會社或者個人。套路彷彿非常相像,都是從主婦和老人手中吸納資金,也是許以高額回報。那麼結局呢?
「不論大家如何看待,我,中森明菜,重新一次向大家問好。以後,請多多關照!」
除了金融投資方面的話題,越來越奢侈的社會現象也開始被討論。
想起他讓自己罵罵他發泄一下情緒的樣子,中森明菜忽然笑了笑。
一時之間,報紙上、電台里、電視節目中,出現了一股「大時代」的討論風潮。
然而中森明菜卻抬起了頭,目光堅定了很多:「過去那個少女明菜,從今之後要離開了。我把頭髮剪短了,雖然暫時要通過髮型向大家傳遞對我的新印象,但從今天開始,會珍惜生命,嚮往未來的。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但終究會因為這個世界里可愛的部分,值得期待的部分,覺得應該走下去!」
陶雅人反倒是侃侃而談:「傑尼斯事務所的藝人大受市場歡迎,形象和創作能力都得到肯定,這難道不是藝人最應該被看重的嗎?什麼時候,對別人的私生活說三道四變成了文明的象徵?如果僅僅憑藉所謂傳統的道德就能審判別人的命運,那還要法律幹什麼?」
她的眼淚打濕了信封,助理坐過去抱住了她的肩膀,輕輕說道:「喜歡你的人,很多,很多!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在喜多川對肉漫的癖好以及近藤真彥的諸多黑料被揭發之後,台柱子被各種臭罵,其他少年成員全都星途黯淡起來。
「……因為我的衝動,讓喜歡我的和*圖*書大家擔心了,十分抱歉。給大家帶來了傷害,身為公眾人物,做出了不好的表率,非常對不起。」
「真的會如期去北海道嗎?已經買了門票的我實在太開心了。明菜醬,會聽到我支持的吶喊的……」
六鬼鬧東京的故事再次被翻起來,阪和興業的社長笑容滿面地面對電視鏡頭說著「一天賺一億是小兒科,一天5億也有過」。這樣的畫面,無疑撩動著人們的心。小野寺財富的300億円分紅大會,珠光寶氣的主婦們愜意地出沒奢侈品店,都是金融帶來的時代特徵。
電視里,一直低著頭的中森明菜剪短了以前的波浪長發,換了個短髮造型,令人觀感迥異。為了採訪,還是略施了脂粉。
「這點小事,有什麼不好處理的?」
觀點正是要藉助這樣的機會,一點點地滲入人們的思維之中。
「世界有時候讓人失望,也有時候讓人充滿希望。我不知道我的歌聲可能會陪伴聽眾們多久,但只要還能夠唱下去,我希望,以後能成為那個為大家帶來美好的人,帶來希望的人。」
但這個忙可不能輕易幫她。雖然小野寺財富只披露了主婦理財基金的信息,還有大量陶知命自己私人的資金數據可以拿來用,但畢竟是幫尾上縫作假,將來被她賣了怎麼辦?
陶雅人那傢伙也摻和進來了嗎?
看她深深地彎著腰,坂井泉水很心悸。這就是藝人嗎?儘管自己絕望得自殺,但因為會影響到很多人,仍然不得不面對這一切。
不過無所謂了,陶知命的目的已經達到。
一旁,上田夏納,坂井泉水、美依飛鳥、音美鄉、宮澤理惠都在,而折口雅博卻把宮澤光子拉到一旁去問話了。
她興奮地拆開著,念給中森明菜聽。
她不是因為名氣沒有受損而哭泣,是因為發現了更廣闊的世界。
有中森明菜的親身經歷作為註腳,有這個時代作為背景的舞台,這首歌就這樣橫空出世。確定了會如期參加北海道音樂節的中森明菜,她在這個事件之後的重新出演,這首歌,已經又重新被無限期待起來。
東芝事件也被人提起,出現了「既然霓虹經濟已經這麼強,還像過去一樣靠工人辛勞工作賺取著微博利潤,配得上霓虹的地位嗎」這樣的論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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