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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做什麼？」

「還能給孩子看病？」

「糸見沙耶加怎麼了？」他又問。

兩人算是遲到了。

「我不會說情話，但我會舉一反三，怎麼讓別人對我忠心，怎麼讓一個人知道自己討厭他，自己乖乖自裁，別等我動手。」

源清素謝過之後，回到自己的小屋。

「我可以雇傭哥哥。」

糸見沙耶加覺得很有趣的「嚯——」了一聲。

「今天晚飯鹽放多了，有點口渴。」

送完生日祝福后，作為未來繼承人的糸見沙耶加，不可避免地要和各種人打招呼。

「兩個堂妹或者表妹，還有一個別人家的未婚妻，這算什麼美人計？」源清素不以為然。

「《論語》上可沒說這個。」他回答。

夏風吹過杏樹，也吹過她們的裙擺。

源清素看著屏風，今天才算知道，鶴原來是這麼的白，腿又是那麼的長。

「謝、謝謝。」兩人急促地回禮。

不知道哪好笑了，姬宮十六夜開心地笑了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呼出一口氣。

「比起你姐姐，我更喜歡你，你做院長，我……」

「小心什麼？」

快到上課時間，三人走出餐廳，在岸田講堂前的草坪上，啦啦隊趁著難得的晴天，在室外練習。

「那我給你倒一杯水？」屏風後面，伸出一條曲線優美的潔白小腿，纖細、光滑。

「在聊醫學上的事。」源清素說。

「謝謝，我對有錢又性感的大姐姐，沒什麼興趣。」

幾個穿白襯衫的侍者，優雅地舉著放滿玻璃杯的銀托盤，現場還有鋼琴和小提琴的演奏。

「瓶子？」火扇明艷的臉蛋，很有教養地露出疑惑。

問過母親，她也不知道姬宮十六夜，不過『姬宮』這個姓氏，的確是伊勢神宮歷代巫女的姓氏。

「總覺得小雪的姐姐很可怕。」穿粉色禮服的羽島，看樣子是一位心直口快的人。

「人的細胞每時每刻都在更新，你知道的永遠是過去的我，昨天不看，不代表我今天不看。」

「喝……不喝！」他克制住自己用手去捧的衝動，

糸見雪如雪一般白皙的臉蛋，逐漸染上紅暈：「哥哥，你再開玩笑，我要生氣了。」

「明天是你岳母生日，打算送什麼禮物？」比起著名的印象主義音樂，姬宮十六夜帶著笑意的聲音更加悅耳，哪怕是取笑。

糸見母親的生日會，與其說是聚餐，不說是一場擴展人脈的派對。

在糸見雪身邊，是她同一社團的同學，上次見過，女生是羽島，穿粉色禮服；男生是孝信，白色西裝。

「有什麼好玩的嗎？」姬宮十六夜笑累了，微微喘著氣地問。

晚上吃過飯，源清素沒有翻牆，而是踱步走進姬宮和_圖_書十六夜的宅邸。

源清素又說了有村架純的事。

「姐姐最近在做什麼？」糸見雪又問。

「我以為你天天只想著女人。」

「神巫大人好，姬宮大人好。」源清美乖巧地打招呼，另外兩人也用各自的風格行禮。

源清美的穿著走可愛風，十分適合她原本就甜美嬌小的身體；

「你喜歡讀書？」姬宮十六夜放下書。

「我如果死了，腦袋可以留給你。」源清素說，「你現在幫我想想，該買什麼給一位四五十歲的女性做生日禮物？」

源清素躲到一邊，輕輕捏著香檳杯細細的杯柱，百無聊賴地看著眾人交換名片，打發時間。

「女人也有想。」源清素很誠實。

「想知道你姐姐的情報，方便取代她？」

神林御子沒有提醒他留意糸見沙耶加，說明她沒注意到對方的異常，姬宮十六夜卻注意到了。

「你說什麼？」姬宮十六夜有點意外，好笑地問。

遠處有不少太太小姐看著這邊，哪怕是站在千葉縣的上流人群中，源清素依舊炫目耀眼，是讓人覺得遙不可及的人物。

浴衣的『y』形領口，似乎是因為太熱，微微敞開著。

「清素君，你真好，我好喜歡你。」糸見沙耶加仰著臉，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子。

沒有立即開始修鍊，而是在想事情，準確的說，是想女人。

「母親教育……哈哈哈！」

「抱歉。」源清素聲音比剛才平靜了一些，「我不是怪你，你也沒錯，剛才是想說一句俏皮話，但語氣不太好。」

糸見雪的表情迅速冰冷下來。

三人好像是專程來道歉的，道完歉之後，就離開了，不過沒離開學校，而是四處參觀了起來。

「誒？！」身邊兩位高中生十分驚訝。

「粉絲？」

早熟的哈密瓜，也很甜。

不過沒什麼惡意，或者說，她根本沒把兩位高中生放在眼裡，只是在逗她可愛的妹妹。

源清素小心謹慎，生怕頭頂或者地上，突然鑽出修行者。

「這是親密的表現，你還小，不懂。」源清素吃下一塊哈密瓜。

「能和平相處是最好的。」源清素點頭說，態度不敷衍，也不熱情。

「什麼辦法？」糸見雪微微歪著頭，用清澈的眸子望著他。

冬嵐跪坐在一邊，輕輕為她扇風，春嵐為她修剪手指甲。

一個炎炎夏日，牧神在睡夢中與森林女神相擁，當牧神慵懶的蘇醒后，回憶起夢中的情境，又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停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去道歉。」

「去哪都行，除了小兒科。」

「……那為什麼要刷？」

她的手機放在桌上，放著『德彪西』根據同名詩所和-圖-書作的交響樂《牧神午後前奏曲》。

「不送。」毅然說完這句話的三秒后，源清素改口了，「還是送吧。」

兩人一問一答，神林御子只在一旁傾聽音樂，不參与話題。

「這是順帶來道歉的？」源清素問兩位巫女。

「你的女朋友。」

她拿起飲料打算喝一口，結果嘴唇還沒碰到吸管，又笑了起來。

「源大人。」火扇行禮。

「姐姐，你該待的地方，不是這裏吧？」糸見雪冷著聲音說。

「也可以不刷。」姬宮十六夜扭過頭，帶著笑意的雙眸盯著源清素的腦門。

「血海里出來的本事，果然厲害。」源清素佩服道。

「贊成。」源清素手上拿的是水果盤，要不然要和這位女高中生碰杯。

源清素甚至懷疑，女生光是在襯衫上的花樣，就比男生所有衣服的款式多。

「喜歡清純的女大學生？」糸見沙耶加問。

「你這樣讓我很難辦，」源清素喝了一口香檳，「要是沙耶加被你取代了，我未來院長的位置，不是沒了嗎？」

源清素靜靜地欣賞眼前彷彿古代劇里的一幕，心裏有種想衝上去，按住她的雙手，瘋狂咬她脖子的衝動。

「你明天去千葉，小心一點。」姬宮十六夜懶散地說。

「那打算去哪兒？」

「怎麼了？」姬宮十六夜好笑道。

等她一臉親密地把臉離開，源清素低下頭，在她耳邊說：「已經被掐得沒有知覺了，姐姐。」

不是糸見沙耶加，而是姬宮十六夜。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源清素放下香檳，從桌上拿了一盤水果。

「有錢又性感的大姐姐，真是太棒了。」源清素把柳橙汁一口喝光，「但我是神林小姐的粉絲，這點絕不讓步。」

「這句俏皮話不錯。」

「對了，你們叫、叫什麼來著？」

源清音穿襯衫和牛仔褲，走的是帥氣路線，應該能吸引不少女生。

「太興奮了對身體可不好哦。」屏風對面，傳來姬宮十六夜笑意盈盈的聲音。

「難道是我嗎？」

「只有我信孟子、亞里士多德，他們說的話才可信，歸根究底，我只信我自己。」

「還好。」糸見雪點了下頭，「哥哥不和姐姐一起嗎？」

「沒錯。」

「沒出息！」姬宮十六夜笑罵一聲。

「哥哥。」糸見雪聲音變得冰冷，「花心是不可原諒的事。」

藤原紫乃三人，在那裡盯著女孩子抖動的胸部看。

「你不溫柔的地方，是因為你只對特定的人溫柔，比如說那位『神林小姐』，不過，我認為這才是真的溫柔……對你有點好感了。」

「火扇小姐，晚上好。」源清素回禮，「我是來拿瓶子的。」

「哥哥。」

「醫學hetubook.com.com啊。」糸見沙耶加的語調，透露出明顯的不相信。

「讓我放假回四國一趟，其餘沒什麼。」

說到襯衫，男生好像永遠只有一種款式，但女生的襯衫，可以說是豐富多彩，什麼花邊、褶皺、鏤空等等。

三人安靜了一會兒，這期間，只有《牧神午後前奏曲》那溫暖的圓號與木管聲，以及淙淙流水般的豎琴聲。

「你不是讀《論語》嗎？女人是水做的都不知道？」

「在說什麼？」帝王之水的香味從身後傳來，源清素手臂觸碰到柔軟的事物——糸見沙耶加從身後挽著他。

「你突破『見神』的時候，她的眼神閃了一下。」沒等源清素開口，姬宮十六夜繼續用懶散的聲音說，「是看到了什麼，還是單純因為亮光，就由你自己去判斷。」

兩人說話的功夫，三人已經走到近前。

「的確很少有人說我溫柔，大家都說我『帥氣的孩子』、『聰明的傢伙』。」

書里的內容，看得她渾身不舒服，太不幹脆利落了。

「讀過華夏的《論語》，也翻閱過《聖經》，《瓜果蔬菜種植技術》倒背如流，《伊索寓言》的故事，將來也能一個不落地說給孩子聽。」

姬宮十六夜剛泡完溫泉，在屏風後面穿衣服。

「清素哥！」

第二天，綠意盎然的山中，飄著比針還細、比絲還柔的雨。

好像看見，但又看不見的風情，讓源清素心底也跟著熱起來。

「我不打算去小兒科，對小孩沒辦法。」

「你母親後來有說什麼嗎？」神林御子突然開口。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你瞧，」糸見沙耶加對源清素說，「我說記性不好吧，本來只是抽空過來打一聲招呼，又給忘了。」

藤原紫乃也是白襯衫，不過是偏宮廷雍容風格。

「有錢又性感的大姐姐，真是太棒了。」

今天是梅雨季節難得的晴天，他坐在校內餐廳，手裡拿了一本書。

「那個藤原紫乃，看你的目光不對，你這個小色狼要小心了，可別被騙了。」姬宮十六夜說。

那身黑色禮服，襯托得她愈發潔白。

「在背後說自己女朋友的壞話，哥哥覺得合適嗎？」糸見雪冷冷地批判道。

源清素看向舉杯暢談的糸見沙耶加，說：「我是埋頭專研醫術的類型，應付不來。」

她悄悄掐著源清素，笑著對糸見雪的同學說：「抱歉，擅自邀請你們，不過你們能來，我很高興。」

「你忘記的事，我會替你記著。」源清素說。

糸見沙耶加風情萬種地輕輕撩起短髮，嘴唇湊到他耳邊，呢喃道：

「前幾天是我不對，對不起。」源清音也說。

「……我應該跟您學怎麼說情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

神林御子點了下頭，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們是來道歉的。」源清美甜甜地說，「清素哥，對不起，之前給你添麻煩了。」

源清素欣賞屏風上起舞的兩隻白鶴，聽著衣服劃過肌膚的聲音，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衣服很好看。」他讚美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美人計來了。」姬宮十六夜好玩似的輕聲笑道。

「讀過哪些書？說來聽聽。」姬宮十六夜一副考較的態度。

扭頭一看，是穿著黑色禮服的糸見雪。

「嗯——沒什麼吸引力，不過算了，反正有你在。」姬宮十六夜微微一笑，醞釀出親密的氛圍。

火扇拿著包裝好的瓷器走進來。

「好了，你該回去了。」源清素像哄小寶寶似的柔聲說。

「謝謝，常規發揮。」

還有在蘆之湖上，一招殺了歌仙的事。

「我是去賺錢的。」源清素回答。

「美人計……」夜色瀰漫的山中小屋，徜徉著他的嘆息。

「魔女？」姬宮十六夜楞了下，隨後冷笑道，「看來有必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用刷子仔細刷十遍，然後腌進臭水溝。」

和優雅從容的糸見二小姐相比，兩人顯然不習慣當前的場合。

上了一天課，拒絕了雅菜她們一起喝酒的邀請，和糸見沙耶加前往千葉。

神秘，又好像沒有敵意，她說自己只是想打破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成為東瀛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糸見沙耶加又沖糸見雪她們笑了下，最後「迷戀」地看了源清素一眼，回到大人們的世界。

神林御子提前說了，她會一直看著這邊。

她對自己『帶領源清素進入修行界』這件事，一直很愧疚，對源清素的母親也充滿歉意。

糸見沙耶加餘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你其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

「小弟弟，你再敢跟我妹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掐死你。」

「你還是那麼喜歡姐姐啊。」源清素笑道。

她穿著一件印有紫藤花的黑色浴衣，腰間是純黑色的寬腰帶，長發盤著，露出細細白白的脖頸。

源清素這才想起來，在東瀛，堂妹表妹是能結婚的。

「怎麼一副憂鬱的樣子？上次我給你添麻煩了？」糸見沙耶加在駕駛座問。

「謝謝。」

「不要說髒話。」神林御子就在身邊。

「盡信書，不如無書！」看著看著，他突然把書摔在桌上，拿起柳橙汁，用吸管猛喝了一口。

「母親從小教育我，做人要有禮貌。」他解釋道。

來往的女生身著夏裝、高挺胸脯，在校園裡走來走去，看起來都非常漂亮。

這是法國文學課的作業。

「啊，對對，抱歉，我記性不太好。」糸見沙耶加www.hetubook.com.com的聲音，一聽就是故意的。

陽光照在櫸樹上，樹蔭落在餐桌，勾勒出美妙的圖形。

「不信書，反而信孟子、亞里士多德說的話？」姬宮十六夜拿起源清素的書，翻了兩頁。

「好。」

「你自己在箱根不是說了嘛，做不到一法通則萬法通，就成不了佛。到底喝不喝？我都累了。」

「只要能結婚，怎麼不算美人計？」姬宮十六夜笑吟吟地看著他。

「雇傭，哪有自己做社長好？」源清素嘴角微微一笑。

在火扇的恭送下，源清素走進中間的主屋。

「你不知道？我以為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有什麼好想的，回去之後，你把我家玄關的花瓶拿去。」

「十六夜沒跟你說？你問問她。」

6月2日，源清素心裏的挫敗感，已經沒了。

面對一位有錢又性感的大姐姐，顯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像源清素一樣若無其事。

「羽島、孝信。」源清素介紹道，說著還朝糸見雪微微笑了一下，傳達自己的善意。

征服神林御子這件事，如果太簡單反而沒意思。

「沒事就不能找你？」姬宮十六夜飄飄然走到榻上，慵懶地躺下。

「要不是你白天提醒過我，我真要中你的美人計了。」

音樂朦朧﹑飄忽﹑神秘。

「十六夜呢？去嗎？」源清素髮出邀請。

「沒什麼好玩的，不過住宿免費、三餐免費，大海也可以看個夠。」

「源大人稍等。」火扇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睜眼說，「我幫您包起來，主人讓您進去一趟。」

「不送？」

源清素放下果汁，回答：

可惜兩位巫女理都不理她們，十分沒有禮貌。

「最近過得怎麼樣？」源清素笑著問，對這位氣質和神林御子相似的的少女，心裏很親切。

「這話輪不到你，整天騙我的魔女！」

「對付你，我還需要美人計？」白足點地，剛出浴的美人走了出來。

但少女明顯誤會了，撇開視線，臉色更冷。

想了半天，源清素決定相信她。

「這本書上說，「女生光是被珍視是不行的，要不時地輕輕給點刺痛」，一看就是放屁，怪不得亞里士多德說，『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誰是你姐姐，討厭，當著小孩子的面，別亂喊。」糸見沙耶加撒嬌了一聲，「我走了，有事叫我。」

視線轉過去，看見源清美、源清音，還有藤原紫乃。

「我的意……」

「喜歡清純的女大學生。」源清素點頭。

「你們來學校做什麼？」從被母親教育，要有禮貌的源清素問。

「你不是讀《聖經》的基督教徒嗎？怎麼看起戀愛小說了？」姬宮十六夜看著書里男主角矯情的自白。

源清素正要開口，遠處傳來聲音。

「糸見沙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