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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被巫女纏住

作者:掠過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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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鎌倉大佛

第53章 鎌倉大佛

作為修行者,既然已經加入神道教,註定和官方做對,很少有人選擇留在既沒有高福利,行事又不能肆無忌憚的九組。
這個聲音陌生,而且從大佛外部傳進來。
「各位,下午……不,傍晚好。」黃昏中,一人從佛像後面跳出來,躍到佛像身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姬宮十六夜天真少女似的望著天空,做出一副思索的神色。
只要能讓神巫不出手,自己這邊有組長和柳生三千子,絕對可以全身而退。
「沒看過!」
「我不會做那種事!」羽生千歌狠狠地說。
源清素不以為意,又對羽生千歌說:
「那就換個說法,「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對於天下的事,沒有規定一定要怎樣做,也沒有規定一定不要怎樣做……」
眾人也都高興起來。
「該怎麼修鍊怎麼修鍊,為什麼要看書?」兔子面具語氣理所當然,更可怕的是,她身邊幾位九組的人,還一副認同的表情。
「這樣一來,就算我們人數少,也能在教內比武中獲得不錯的名次。」頭髮如鋼針、戴佛陀面具的魁梧男人點頭。
糸見沙耶加看他的眼神,瞬間變成憎惡。
「哦?」源清素看過來,「你認識我?」
「你來試試。」糸見沙耶加視線看向他。
眾人紛紛開口安慰。
「王陽明是誰?不認識!」
優花回過神,連忙大喊:「大家小心,是官方……」
平時什麼都沒有的大佛內部,今天卻放了一張長桌,幾把椅子。
她站起身,朝眾人點頭行禮,又重新坐了回去。
糸見沙耶加閉上眼睛。
「我也不知道。」羽生千歌神色暗淡,「如果有,為什麼不救我們呢。」
「人家、人家、十六夜剛才努力裝出很兇的樣子了哦~」
「千歌小姐,沙耶加對你怎麼樣,你比我清楚,要不要為了已經死去的人,犧牲自己活著的朋友,你要好好考慮。」
「阿彌陀佛!」戴佛陀面具的男人,雙手合十,吟唱佛號。
糸見沙耶加突然笑了。
「十四歲。」
但她的表情,明顯早就想到了,嘴角勾勒出漂亮的弧度,很可愛。
「什麼?」糸見沙耶加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伊藤仁齋的《論語古義》、荻生徂徠的《論語征》總看過吧?」
「等等!菖蒲姐!」兔子面具的人打斷她,低聲說,「現在先想辦法逃走。」
「……這位……兔子小姐,你www.hetubook.com.com連《論語》都沒讀過?」
鎌倉大佛內部是中空的,平時只需要在門票的基礎上,多花20円,就能進去參觀。
說是大佛,凈高只有11.3米,連台座也就13.35米,重約121噸。
源清素看了這個兔子兩眼,認出她的聲音——通知優花、聊痛經的人,就是她。
糸見沙耶加站在大佛前,望著大佛發獃。
兩人運起神力,身上神力光芒閃爍,衣服變成黑色女式西裝制服,外面套了一件白色大衣。
「沙耶加,人已經到齊了。」羽生千歌走到她身邊,輕聲說。
居高臨下,糸見沙耶加環視一圈,算上她自己,還有新加入的柳生三千子,也只有九個人。
這些人都沒戴面具,顯然是官方修行者的中,實力和地位不低,不怕暴露的修行者。
糸見沙耶加走向上首,羽生千歌跟在她身後。
源清素正在和糸見沙耶加告別。
「善惡先不說,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他十分不解,「你們書不看,到底是怎麼修鍊的?」
源清素不以為意,繼續對糸見沙耶加說:
「……《傳習錄》沒看過?」源清素難以置信地問。
神林御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箱根之後,修行界現在誰不認識你?」
兔子面具的女孩,又和糸見沙耶加低聲交流了幾句。
「沙耶加,你要小心這位羽生千歌小姐。」他說。
阿彌陀如來日晒雨淋,佛像有些斑駁。
「佛祖也只是修為高的修行者,這個世界,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救自己。」
他側過臉,對神林御子和姬宮十六夜說:
糸見沙耶加點點頭,說:「今天召集大家,第一件事,就是為了把柳生三千子介紹給大家。」
「當然。」
「你夠了!」
「要不你們來?」源清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你們一個坐在那裡喝茶,一個更過分,讓正在談判的我敲腿,什麼都不做,現在反而說我像魔鬼?」
「灰鼠死了,因為使用神力,大家一定要小心。」
「好!」兔子面具轉向他,「神巫為了救人而犧牲,我們也是為了救人,我們到底哪裡做錯了?為什麼要殺我們?」
「假如是你妹妹死了,殺你妹妹的是神巫,你自己報不了仇,你會怎麼做?從這個角度去防著羽生千歌小姐,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眾人安靜下來。
「我兩樣都不願意。」神林御和圖書子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好大的膽子!」
「你是……源清素?」戴兔子面具的女孩,突然喊出來。
神巫身邊,一位穿紫紅色和服的少女,戴著遮住半張的臉墨鏡,像是時髦女郎,又像是貴族少女,正笑吟吟地俯視眾人。
兔子面具依然一動不動地看著神巫。
「是啊。」
「我看你是很像魔鬼。」姬宮十六夜說。
「你們怎麼發現這裏的?」糸見沙耶加沉聲道。
三人說笑著走進海洋般茂密的竹林中,坡度和緩的石階上蹲著幾隻貓。
柳生三千子看向源清素,小鹿般的眼神閃爍了兩下。
「是。」這個消息,他們已經知道了。
穿著打扮像是來自各個時代的幾名修行者,或站在寺廟屋頂,或站在地面,或站在佛塔尖,將九人圍在中央。
「嘰嘰歪歪什麼?你就說你到底認為我們對不對?」兔子面具女孩問。
兔子面具女孩走上前,大聲說:「我聽說神巫最仁慈,代代為了天下犧牲自己。」
難道是神道教其他組的人?
「那是因為我們兩個給你撐腰。」神林御子在警告他,不要整天爭強好鬥。
源清素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是修行者,會很自覺地多看書。
源清素扭頭看向這些書都不讀的傢伙。
「聽說過,外國人的書,我為什麼要看!」
庭院森森,古樹高聳,廊檐下青苔斑駁,光線明暗交錯,有一種莊嚴的意境。
優花渾身一顫,緊握雙拳。
糸見沙耶加知道她又想起弟弟,於是收起自己的愁緒,笑著安慰:
睜眼朝四周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寺內竟然空蕩蕩沒有任何遊客。
沿途遇見的人,都在議論剛才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大風。
他們只想保護家人,不想上戰場,不想做些亂七八糟的事,但對於錢、咒法,依然有著渴望。
眾人猛地朝大佛看去,之間倒地的阿彌陀佛背上,穿青白色和服少女,面色冷酷出塵,不近人情,金色神力如光海般閃耀。
「神巫?!」兔子面具的女孩,尖叫似的大喊。
坐下之後,氣氛輕鬆起來。
羽生千歌也皺著眉,源清素是當著她的面說的。
源清素獲得釋迦牟尼的「認可」之後,不少修行者認為他將來或許可以成為一位活著的佛。
「第二件事……」她淡淡地開口。
「我這個人喜歡以誠待人,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剛才說的話,一定要記在心裏,我被通緝無所https://m.hetubook•com•com謂,浪跡天涯沒什麼不好,走遍大千世界,但不想母親卷進來,我想你也是。」
「某人和我說過的,怎麼說來著——」姬宮十六夜閉著眼,用扇子輕輕敲著腦袋。
優花總覺得,源清素似乎看了自己一眼,不知怎麼的,看著那張臉,以為從背叛中緩過的心,又如針扎般疼痛。
九組的所有成員,就像老鼠暴露在天光下,渾身感到不適。
「嗯。」羽生千歌輕輕點頭,雙眼卻燃燒著仇恨。
「她知道我們的秘密,又和我們組織有仇,或許會向神道教和官方告密。」
「喂!你還沒回答我們,我們想保護家人,想活下去,到底哪裡錯了?我們到底是善,還是惡!」
糸見沙耶加攤開手,水藍色神力波盪,一張白色|貓臉面具出現在她手中。
「大家坐吧。」她說。
「太好了,能分到更多錢,學到更多的咒法了!」一開始戴兔子面具的女孩高興道。
戴著黑色蝴蝶面具的優花,身體顫抖,怔怔地楞在原地。
「我想問神巫,」兔子面具說,「我們九組不殺人,只想保護家人朋友,哪裡做錯了嗎?為什麼要殺我們?」
「我不想管麻煩事,所以挑撥你們兩個的關係,讓你盯著她。」源清素笑著說。
柳生三千子心裏一跳,朝神巫身邊的人看去。
「你知道誰殺了我弟弟?」戴著菖蒲花面具的羽生千歌,厲聲問。
「那你找錯人了。」糸見沙耶加立即回答。
羽生千歌瞪著源清素,過了一會兒,說:「你這個魔鬼。」
同樣沒帶面具,身穿白色和服、黑色羽織,眉目俊朗,身材挺拔,器宇軒昂。
如果是之前,糸見沙耶加也會跟著一起高興,但一想到源清素,心裏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源清素說:「我是神巫代言人,有什麼話對我說吧。」
糸見沙耶加看了一眼源清素,從兔子面具的女孩點點頭。
他低頭看了看大佛,一腳踩在倒阿彌陀佛的頭顱上。
「好了好了。」羽生千歌拉住她,「我知道啦,快點走吧,郁子她們還等著呢。」
「你的屍體,我可以待上七天,別的男人就算了。」姬宮十六夜笑著說。
糸見沙耶加只是冷笑。
「錯了錯了,我是神明,我們的組織叫『高天原』啊,千歌小姐你忘了嗎?」源清素笑吟吟地說。
「還有,源清素能獲得「大日如來咒」,證明他……」
「怎麼了?黑蝶?」兔子和-圖-書面具的女孩,發現好友的異常,連忙問。
「誰?」所有人猛地站起來。
「別!」源清素立馬拒絕,「我是想找小我三十歲的老婆,但那是在對方滿十六歲的前提下,而不是對四歲的人出手。」
盯著面具看了一會兒,她緩緩戴上。
「沒找到。」糸見沙耶加說。
柳生三千子穿著白色連衣裙,戴著簡單勾勒眼睛的白色面具。
「你們不覺得我剛才很帥?有點玩弄人心的味道?我早就想這麼試試了。」源清素得意地說。
正午的太陽,在竹林里一閃一閃地搖曳,像條活潑的魚兒,在林海里嬉戲。
柳生三千子面具下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那還不簡單?」源清素說,「王陽明有言,心懷大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九組的紛紛破口大罵。
「源清素真的遇到危險,那兩個人不可能不出手,你要小心。」糸見沙耶加擔憂道。
源清素上下打量她的身材,笑著說:「腿不錯,胸很大,你要是願意做我女朋友,我可以告訴你。」
「諸位,我知道誰殺了灰鼠。」
「組長,您不用自責,和您沒有關係。」
「說點你們聽得懂得吧。」源清素嘆氣,「世界弱肉強食,順我者善,逆我者惡,聽明白了?」
「是嘛?」
「混賬!」
「我看你只有四歲。」源清素說。
「那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費心?」
「神道教就是神道教,殺你們需要什麼理由?」源永德冷聲說。
「你不會以為,我還會信你吧?」她諷刺道。
五人約定好下午四點見之後,很不愉快地分開。
「組長,這位就是柳生大人吧?」穿格子裙、戴兔子面具的女孩說。
「……你們說的有道理。」
糸見沙耶加看了她一眼,說:「嗯,走吧。」
鎌倉大佛露天高坐,是阿彌陀如來的坐像,位於凈土宗的高德院。
神林御子看了源清素一眼。
「……十六夜妹妹,你今年幾歲?」
「貧窮。」頓了頓,源清素又補充了一個形容詞,「非常。」
「哪句話?」
「沒有你們,我肯定不會這麼做,我又不是傻子。而且我也不想做這種事,『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嗯,這個台詞我也想說很久了。下次想試試『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源清素微微一笑,提醒她:「別忘了,你要是暴露,你妹妹就完了。」
柳生三千子清澈的眸子看著眾人,組內的氛圍,的確和沙耶加說的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比起組織,更像夥伴。
「我寧願在解剖室里解剖老男人的屍體,也不願意和她們在這裏浪費時間,你們呢?」
「沒錯。」羽生千歌跟著笑起來,「這個世界沒有佛祖,因為,我待會兒就會殺掉一位佛祖。」
話音未落,天搖地晃,整座大佛拔地而起,轟然落在遠處。
「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讓我加入?」羽生千歌問源清素。
姬宮十六夜笑著用扇子打了他手臂一下:「好了,清少爺你辛苦了,今天晚上我好好服侍你。」
「組長!」九組所有人站起來。
「九組組長,你的對手不是我,自然有神巫大人試試你的身手。」源清美笑嘻嘻地說。
「嗯。」糸見沙耶加依舊看著大佛,「千歌,你說世界上真的有佛祖嗎?」
「伊勢神宮巫女!」另外一邊,又有人大喊。
大佛內部陷入沉默,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了。
就算躺在地上,頭顱被踩,依然低眉垂眼,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靜看人事變遷。
「是。」
但今天四點開始,背部入口放了「今日維修」的牌子。
見眾人看向她,她似乎不好意思、又像是覺得很好玩般,用團扇遮住嘴角。
「對了!」她睜開銀河閃爍似的雙眸,一字一頓地說,「「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你是智者,你是能者,當然要多費心了。」
「贊成。」神林御子點頭。
「我相信千歌。」糸見沙耶加語氣冰冷。
「沒想到我們九組能有兩位歌仙級!」一位戴著馬臉頭套的男人說。
「因為你是沙耶加的朋友。」源清素語氣平淡,「如果殺了你,她會傷心難過,我雖然用妹妹威脅她,但心裏是想和她做朋友,將來還打算冰釋前嫌。」
「我的十六夜姐姐,你差點砸到我。」是剛才說話的聲音。
「你們不是智者?你們不是能者?」源清素問。
兩位巫女,還有糸見沙耶加都看著他,看他面對一個不讀書的人,還能說出什麼道理。
「是啊。」姬宮十六夜理所當然地點頭。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糸見沙耶加微微皺眉。
組長平時是一位大姐姐的形象,總是笑著和大家開玩笑,雖然看不見臉,但組內的男性,基本都對她有好感。
「沒有!」
「你有什麼痛苦?」姬宮十六夜問。
「聽說組長為了報仇,和三組合作,攔截了去箱根的『浪漫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兇手?」佛陀面具的魁梧男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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