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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林小姐，神林小姐。」源清素髮現金礦似的低聲呼喚。

「我的意思，就是你阻止不了我，我也阻止不了自己，愛情就是這麼個東西。」源清素回答。

「小夜子姐姐，你也答應我了吧？」源清素湊近了，笑著問。

神林御子看著他。

神林御子輕輕揮手，笑著送他離開。

「我愛你，御子。」他溫柔地低語。

進了超市，源清素負責推車，兩位巫女挑選食材。

「我才不是開玩笑。」白子抱著手臂，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讓御子大人冒死救你，我還准你進來，已經是看在御子大人的份上。」

神林御子這次沒有閉眼，閃爍的雙眸，看著源清素逐漸靠近。

就這樣不經意的姿態，【京都之主】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讓人擔心，會不會在下一刻，她就下令讓人把他拖出去斬了。

她根本看不懂配料，只是看有檸檬，想著有水果，應該會好點。

姬宮十六夜嫵媚的眸子，帶著一點無奈、許多笑意地白了他一眼，隨後又很有情調地勾了他一眼。

源清素望著天花板，心跳得好快。

神林御子又低下頭看筆記，不搭理他。

「再……再讓我親一次。」夜色靜謐，源清素呼吸火熱起來。

而神林御子，也抱住源清素的腦袋，那細嫩的手指，伸進他的頭髮里。

姬宮十六夜轉過臉來，臉上帶著一抹冷笑：「還有。」

「還有。」

源清素立馬笑著看向她，親切地應道：「哪裡的大壩不開閘放水的？哪怕偶爾一次，只要一次。」

「神林小姐，你不管管？我那麼辛苦，結果回來晚飯都沒得吃！」源清素只能找神林御子。

「你說過什麼都不做。」她冷聲說。

「多餘的事情，一件不準做。」她閉上眼，「快點。」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她說，「不可能，就算這個世界毀滅，我成了母豬仔，真的和御子一起，跟你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幫你們還貸款，想都不要想。」

「我覺得這世界真的瘋了，這麼小的一個番茄，居然敢賣298！」源清素難以置信。

「你今晚別想吃飯！」

她書也不收拾，轉身走出客廳，回了房間。

「什麼？我沒和*圖*書保護她？你自己問問，是誰力挽狂瀾，是誰帶著她們飛出來的！」

「有想吃的嗎？」神林御子頗有家庭主婦氣息，儘管語氣依然平淡，但溫柔極了。

神林御子彎下腰，輕拍她小巧的後背，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

「看見一顆番茄，這麼大點兒，298。」

「想吃番茄？」神林御子接過。

這樣平凡的時光，經過支笏湖事件之後，也變得珍貴。

源清素嗅著神林御子的香味，忍不住再次吻上去。

「手。」

「別說我了，就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白子你，難道不會看得入迷？」

三人落在一條巷子里。

容姿清麗高雅，無人可比，舉手投足之間優美極了，清秀純潔的美麗少女。

「騙子。」神林御子站起身，掙脫他的懷抱，「不會有下次了。」

從巷子一出來，看見周六東京密集的人流，舉著廣告牌的女僕，騎著自行車瀟洒而過的學生，在花店前買花的情侶，心情明亮起來。

「就一瓶醋，多買了會怎麼樣？」姬宮十六夜嫌棄道，「你不但要提升實力，還要培養氣質。」

「……沒忍住，你這傢伙太可愛了。」

「那是你這個豬仔應該做的！」

「不覺得。」姬宮十六夜拿起一瓶醋。

乘坐計程車回到白山神社，走進大榕樹。

「忍不住嘛。」

源清素推著徹往那邊走，雙眸卻像是裝了人臉識別，死死盯著神林御子，充滿不甘、憤怒、難以置信、你給我等著。

「雪上融化的水？」

「你幹嘛總是盯著御子大人？」白子不允許人看神林御子，特別是有色心的源清素。

神林御子伸出手，將他的臉按在牆壁上，嘴唇甚至嘟起來。

漸漸的，兩人能感受到彼此喘氣的氣息。

「又是我燒火？」

「啊，氣死了。」源清素在榻榻米上躺下，重新拿起《王佛脫險記》。

「看價格。」源清素提醒。

「一下子就猜中我想什麼，我們果然很配。」源清素笑嘻嘻地說。

「誰讓你火氣旺。」姬宮十六夜當時沒計較，事後算賬了——對別的女人摸他很不爽。

神林御子的腰肢有多柔軟，肌膚有多光滑，聲音有多清脆和_圖_書，嘴唇有多美妙，舌頭有多甘甜，就算是死，源清素也不會鬆手。

「沒錯。」白子贊同。

「你可以拿，就當獎勵你。」神林御子笑道。

源清素緩緩伸出手，想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肢。

「豬仔，不準對御子大人不敬，知道了嗎？」

「醋要不要買？」他沒急著把醋放進推車，「你去問神林小姐，我剛和她說完五句話。」

白子一走，他立馬放下書，坐神林御子身邊。

「白子是開玩笑的。」神林御子笑道。

就算是在東京，季節也已經進入秋季，二十二度的室外溫度，分外舒適。

「我沒做啊。」臉被按著，源清素有些口齒不清。

說著，源清素再次湊上臉，就彷彿蘆葦掠過水麵，給了神林御子一個溫柔的吻。

源清素送母親回小豆島，本想在家待到十月，結果被綾子攆走了。

「等等！」他說。

等兩人喘著氣分開，源清素已經將神林御子柔軟細緻的腰肢摟在懷裡。

源清素看了眼松茸價格，一面跟上去，一面向她確認：「是你自己出錢吧？」

「自從第一次接吻后，我就沒日沒夜地想你。」源清素低聲說，「哪怕是放學沒見到你，我也覺得時間好漫長。」

源清素心臟立馬噗通噗通直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個什麼水天宮的巫女，簡直是個痴女。」源清素隔著萬米高空，尋找著超市。

她突然全身無力。

「可愛？你居然敢說上級可愛？！」

「神林小姐~」他拉了拉她的衣袖。

「你覺得我打得過她嗎？」源清素頭也不抬地回頭。

神林御子不說話，源清素默默地望著她的側臉。

「怎麼了？」源清素看了自己一眼。

「你好有錢。」

比剛才的接吻，現在更讓她迷失自己。

神林御子買好了平價蔬菜，走過來。

「本來我也可以過上那種生活。」源清素咬牙切齒，將番茄放回去，拿了一大袋只需要98円的豆芽。

「你倒是挺會趁火打劫。」

「嗯——吃什麼好呢。」姬宮十六夜背著手，小臉沉吟著，可愛得無可救藥。

她把醋遞給源清素，源清素想起一件事。

「所以啊，我喜歡上她，實在無可奈何和-圖-書，逼不得已，是理所當然的事。」源清素說。

白子不看書，陪了兩人一會兒，終於扛不住睡覺去了。

大腿上，傳來柔軟的觸感。

「你們兩個說什麼了？」姬宮十六夜沒有看源清素，比較著兩份價格貴得足以上新聞的松茸。

從嘴裏流進來的源清素的心意和體溫，在這一刻，似乎讓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

累了這麼多天，姬宮十六夜早早回去休息。

神林御子回過頭。

「什麼意思？」白子皺眉問。

「什麼？」

「……唔？」

「沒了。」

神林御子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半看不看，眼神時不時瞟向神林御子。

白子哼了一聲，取下軍帽，正了正自己的丸子頭，又把軍帽扣上去，昂頭挺胸，朝山上走去。

「你瞧，御子大人優雅地坐在櫟木製的椅子上，用細白的指尖，翻閱書籍，每個動作都美得無話可說，對不對？」

源清素最後一個泡完澡，在預習法國文學的神林御子面前坐下，隨手拿了一本她的《王佛脫險記》。

姬宮十六夜有些匪夷所思地打量他。

「瞧你這點出息，還想娶兩個？」

源清素看了她們一會兒，視線又轉向通往山上神社的參道，芒草、蔦蘿等別緻又漂亮的秋草，正搖頭晃腦地歡迎他們。

白子從神林御子懷裡抬起頭，擦了擦眼淚，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源清素時，瞬間變得兇狠。

「喂，白子。」

「那是給誰的？」

源清素看她一副心口不一的樣子，忍不住揉揉她的小腦袋。

白子隨著他的描述，欣賞神林御子。

「你看。」源清素遞上一盒蔬菜。

「一滴接一滴，匯聚成汩汩的輕流，如果你放一塊石頭，它反而會被激怒，變成湍流；如果沒有阻礙，它又會順流而下，變成川流，最後匯入遼闊的大海。」

「神林小姐，」源清素拍拍自己的腿，「坐這裏。」

「吵架就吵架，為什麼不准我吃飯？！」

他瞅著她的柔軟嘴唇。

神林御子被兩人這麼議論，這麼看著，下意識用指尖，梳開垂在肩上的黑色秀髮。

「繞去超市，白子讓我買菜，」頓了頓，神林御子的聲音裡帶上些許笑意，「她htｔｐs://wｗｗ.ｈｅtubｏoｋ•ｃoｍ•ｃｏｍ說要給我們做大餐。」

兩位巫女圍繞著要不要檸檬醋討論了五句，甚至遠程詢問白子。

「豬仔，你幹什麼！」白子捂著自己軍帽，臉色凶得像惡鬼。

神林御子感到窒息，這句話，彷彿要順著耳朵，把她的心融化。

「本來就不是給你這種人的。」

回到神社，一點都不傷心的小蝴蝶，正沒心沒肺的大躺在迴廊上睡覺，可愛的小嘴『呼啊』『呼啊』地呼吸著。

「……」白子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不準喜歡！」

「說到獎勵……」源清素笑著，眼神劃過她嬌嫩的嘴唇。

「我怎麼了？」源清素把松茸放進推車，走在她身邊，「我娶的老婆有錢，我生活簡樸，兩兩結合，才是長久之道——你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

「做什麼？」

「御子大人！」白子從鳥居橫樑上跳下，撲進神林御子懷裡。

「我喜歡她啊。」源清素坦然回答。

「直接回去？」日漸淪為坐騎的源清素，問背上兩位巫女。

「……在支笏湖的時候，她答應我，只要我能活下來，就允許我同時追求你們兩個人。」

「我只有小夜子姐姐，不知道什麼小水姐姐。」紅金色的西方惡龍，一頭紮下雲海，宛如潛入水底。

「你……想耍賴？」源清素望著她。

「那修建大壩呢？」神林御子終於開口了，笑著問。

「都是你這個豬仔，為什麼沒保護好御子大人！」

「那你……」

「你答應我的嘛。」

手還沒合攏，神林御子放下書，拿走他的手，轉過身來。

她閉上眼睛，頭頂日光燈的電流聲，比平時更為真切。

神林御子一看，298円一個的西紅柿，一個！且只有白子的拳頭那麼大一點。

兩人面對面。

源清素就像從冰冷的海水中爬出來，裹著毛毯，對著橘黃色的營火，喝熱乎乎的牛奶，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帶著不舍，源清素回到闊別二十天多天的東京，時間是九月二十七日，一個晴朗的周六。

「幹嘛！」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

「……那我走了。」

神林御子的目光，瞥向對著高級貨櫃沉思的姬宮十六夜。

「想都別想。」姬和圖書宮十六夜將更貴那盒的松茸，拍在他額頭，扭身朝前面走去。

「我也不覺得，這麼一來，我又覺得我們兩個很配。」

「御子~」他又呼喚道。

神林御子睜開眼，看見他走到牆壁邊坐下，背靠牆壁，伸直腿，呈「L」形坐姿。

神林御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身，緩緩走過去，又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坐在源清素腿上。

「不覺得。」姬宮十六夜放下普通的醋，換了一瓶檸檬醋。

「什麼水天宮的巫女，是小水姐姐。」

「還有呢。」

「明明答應了的！」源清素撒嬌道，「神林小姐，御子姐姐~，御子~~」

神林御子看見月色灑在庭院，有一隻活過夏天的螢火蟲，拖曳著微弱又鮮明的流光，撲在窗棱上，好像那夜的煙花。

「神林小姐，我……」源清素忍不住再次咽了口水，「我來了。」

「清少爺，過來。」姬宮十六夜視線依舊盯著貨架，招手讓他過去，看來已經想好要選什麼了。

「當然，御子大人是最美的！」

「不是這個——這個你當然也答應我了，但還有一件事。」

「神林小姐保護我才是應該做的！」

「好了好了，」姬宮十六夜打了一哈欠，「趕緊回去，等我坐下來，隨便你們怎麼吵。」

「我不記得答應過你。」

嘴唇上的觸感，也一下子傳進她的內心深處。

因為要做大餐，儘管距離晚餐時間還早，源清素已經被白子叫去廚房燒火。

源清素話還沒說完，姬宮十六夜就打斷了他。

「嗯，」神林御子點頭，「我答應你，允許你同時追求我和十六夜。」

「白子啊，愛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源清素合上《王佛脫險記》，「它就像雪山融化，流下來的水。」

源清素視線離開《王佛脫險記》，雙眼盯著神林御子，對白子說：

「這不是要還貸款的你該碰的東西。」神林御子將番茄還給他，示意放回去。

「你可以喜歡，但不準看。」白子後退一步。

「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只接吻。」

「又不是放假，莫名其妙地跑回家，島上的人還以為你在東京待不下去了，別讓我丟臉。」

源清素看見她的金髮，驀地想起在烈火中消失的金髮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