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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林御子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不會。」源清素猶豫了一下，回答她，「就像待會兒的煙花一樣，看起來耀眼，下一瞬間就沒了，人就是這麼脆弱的東西。」

姬宮十六夜看向北海道巫女，她意識到，比起糸見雪，現在需要解決的，是就在身邊的這個傢伙。

「等等，等一下, 小夜子，你要相信我！」

「清少爺，我可不允許你這麼作踐自己。」姬宮十六夜笑完了，又開始賣弄她的善良。

白子拽住要跟著去洗澡的源清素。

「不是，不對, 也可以信，以我的技術, 你是知道的，不可能出現傷口，對吧？」

「清少爺，不, 清素，不對，源·清·素。」姬宮十六夜緩緩露出笑容。

北海道巫女從身後拽住源清素的衛衣，一點都不可憐，反倒像牽著狗繩，在遛狗。

「嗯。」源清素點頭，「明天就回去。」

兩人抬起頭，看向他，正要說話，冬日夜空中傳來清脆的噼啪聲，絢爛的煙花，在城堡上空如菊花一般綻放。

「捂了半天嘴？」姬宮十六夜視線移向神林御子，仔細觀察她的嘴唇。

回到白山神社，白子第一時間打量神林御子。

神林御子也十分驚嘆，不是技術，而是他的臉皮之厚。

「臭美。」姬宮十六夜笑罵。

「……」

「你什麼？連保守秘密都做不到？」

「我……」

儘管現在神道教名存實亡，四國神主依然沒有搬走，需要提防的人不僅有神道教。

大戰一觸即發。

「怎麼了？」糸見沙耶加好奇地問。

『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但肯定是他。』

「說不定……說不定，不是煙花，是夜空的星星呢？」她說。

六齣花伸出手，替源清素調整戴歪的米奇頭箍。

神林御子看向身邊的源清素，源某人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沒有感情、極其敷衍的「汪」了一聲。

「這和之前受傷有區別嗎？」

糸見雪小口吃著黃油麵包，在這麼多人中，最像端莊的大小姐。

「我還沒找你算賬！」源清素回擊道www.hetubook.com.com，「猜到我們出去約會，竟然沒保守秘密！」

「有了珊瑚魔蛾，成為神主，會不會安全一點呢？」她自言自語似的說。

「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回來！」姬宮十六夜趕緊追上來，挽住源清素另外一邊。

柳生三千子……看她連吃飯都柔柔軟軟、縮在一邊的樣子，源清素懷疑她是不是小時候受到過校園暴力，特別想拍拍她的腦袋，給她點兒童套餐。

源清素哼了一聲，得意洋洋地扭了扭頭，問她們：「好看嗎？」

◇

「年後再說吧。」源清素既回答姬宮十六夜，也敷衍玉姬。

等來到廣場，這裏已經聚滿準備欣賞聖誕煙火的遊客。

不等她解釋，白子又怒氣沖沖瞪向源清素

「你做什麼？」神林御子皺著眉, 不愉快地瞅著他。

「極低是有多低？百分之一？」

「咳，我在這裏強吻你，假裝是現在受的傷？」

「好看。」神林御子帶著哄小孩的微笑。

從蒸汽火車上下來，姬宮十六夜連頭頂的米奇頭箍，好像都在生氣。

一陣清晨初放的蓮華的香氣。

『你見過那些妖怪殘骸？』源清素好奇地問她。

「洗澡吧。」神林御子輕快地應付掉兩人。

源清素跟著笑起來，目光不經意間與糸見雪相碰，沒笑的糸見雪轉過身去，看向火車前面。

「相信你的接吻技巧？」

『渣男！徹徹底底的渣男！御子，清醒一點！別被這種渣男騙了！』

糸見雪沉默一會兒，看著姐姐和羽生千歌給柳生三千子介紹眼前的城堡。

「這有什麼奇怪的？」源清素故作理所當然地回答。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天空的顏色，是漂白過一層的淡藍。

源清素、神林御子、姬宮十六夜、六齣花，還有白子、諾依、小蝴蝶，一起返回四國。

「明年見。」糸見沙耶加瀟洒地說。

從迪士尼出來、同路的遊客們，奇怪地打量四人，目送消失在聖誕彩燈中。

「……」

5500円的套餐。

源清素和_圖_書說的有道理，但她不用想，就可以很肯定地說，這隻不過是他想再親自己一次的借口。

他走了幾步，來到她們身邊。

「想辦法？」源清素不解地看著她。

神林御子楞了一下，下意識撫摸嘴唇。

『就是他，你連我都不信？我可是你岳母。你滑板玩得不錯嘛。』

她對白子說：「別跟他學。」

這是源清素記憶的……嗯, 另一種玩法。

「過年回四國嗎？」糸見雪柔聲問。

紅潤、鮮艷、飽滿得恰到好處的精緻唇瓣，上嘴唇破了皮，看得很清楚，而且一看就是外力造成的。

「你先去，我去拿換洗的衣服。」

「不可能。」

神林御子也收回目光，看向源清素，眼神帶著笑意。

姬宮十六夜抄起爆米花桶里的爆米花，砸向源清素。

「誰學他了？」

「剛才被狗咬了。」神林御子淡淡地回答。

不等源清素反應, 神林御子伸手悄悄拉住他的衣領, 把他往自己懷裡一拽。

糸見姐妹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神林御子。

「你會愛上她吧，挺可愛的。」姬宮十六夜笑著說。

燈火的映照下，兩人美麗的臉頰忽明忽暗。

其餘人的眼神，也更加微妙。

紅金色惡龍俯衝而下，朝小豆島落去。

「狗？」糸見雪一愣。

「要開始了。」糸見雪看向城堡上空，那裡還沒有煙花，只有冬日的獵戶座。

煙火大會結束后，源清素向糸見姐妹告別。

源清素想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們。

京都納涼祭之後，小豆島進出十分嚴格，普通人感覺不出來的嚴格。

糸見雪輕輕點頭。

廣場周圍的燈光，忽然熄滅，昏暗中，傳來古典樂聲。

『肯定是他！』玉姬極為肯定，和姬宮十六夜一樣理所當然。

兩人情不自禁，將注意力轉向煙火。

被親一次沒什麼，關鍵是：嘴唇上的傷口，一看就是有一段時間了，不可能偽裝。

糸見雪輕輕揮了揮手，源清素笑了一下。

不管是大御所，還是太閣，他現在都不是對手。

出雲大社與神道教比斗之後和圖書，京都之主更是給四國神主下令，讓她將四國的總部搬到小豆島，就在靈場·龍水寺。

「那就概率極低。」

姬宮十六夜、北海道巫女、糸見姐妹、羽生千歌、柳生三千子, 全都看過來, 盯著源清素。

源清素頭微微一仰，以馬戲團小丑一般的技術，將瞄準腦門的三粒爆米花，全部用嘴接住。

神林御子沉吟著。

姬宮十六夜和六齣花在最後一排，源清素他們在倒數第二排, 坐在第三排的糸見姐妹, 沒發現這短暫的馬戲表演。

「沒什麼。」源清素邊吃爆米花，邊咬牙切齒地盯著神林御子。

「你去找一隻猴子，不，鯊魚，在給它一副鍵盤，它能一字不錯地敲出了一整部《紅與黑》——大概就是這麼高的概率。」

「傻乎乎的。」姬宮十六夜笑罵一句，語氣裡帶著親昵。

源清素沒說話，只是由衷而燦爛地笑起來。

她不會有自己新的體驗。

糸見沙耶加不喝果汁，要了白葡萄酒。

「一直看著我們幹嘛？」姬宮十六夜收回視線，笑著對源清素說。

這些觸覺、味覺、聽覺、嗅覺，甚至感覺, 都是源清素的記憶, 她感受到太陽的溫暖、咖啡的酸味、約會的甜蜜，都是源清素感受的再現。

十分危險的話題。

在源清素的器量之海，玉姬坐在蒸汽火車上, 雙手按在神林御子肩上。

源清素牽起神林御子的手，趁兩人對視，先走了。

現實中的神林御子，忽然瞥了源清素一眼，眼神帶著笑意。

「……」

姬宮十六夜正纏著神林御子，想戳她的嘴唇，神林御子不耐煩地揮開她一次又一次伸出的手。

玉姬可以具現出源清素記憶里的所有場景，比如說今天中午, 那間陽光燦爛的餐廳, 享受的甜品與咖啡滋味。

太陽開始西沉，走在身邊的遊客，臉上都難掩疲憊，八人決定去餐廳吃晚餐。

看源清素震驚得啞口無言的樣子，神林御子笑了起來。

宮裝也換了，變成T恤和牛仔短褲，十分清涼，沒有一點長輩該www.hetubook.com.com有的矜持，任由白皙的肌膚暴露在外面。

迪士尼餐廳眾多，什麼水晶宮、紅心女王宴會、莎拉奶奶；

「我、我……」

『……』

「之前是在隧道里，別人會懷疑是你和我太激烈，你不就是因為這點不好意思嗎？現在不同，我強吻你，你反抗，是意外。」源清素循循善誘。

唯獨頭頂的金冠，依舊戴著。

一陣爆笑。

「御子大人！」她看見神林御子的嘴唇，同情又氣憤，「你被她們打了嗎？她們欺負你了嗎？」

雙唇還沒觸碰, 她又把源清素推開。

「過完年第二天。其實神主沒有年假，能休息這多天，已經是我任性了。」

四人乘坐糸見沙耶加新買的跑車走後，姬宮十六夜對源清素說：「那孩子喜歡你。」

姬宮十六夜取下米奇頭箍，發泄憤怒似的戴在他頭上。

神林御子也不掩著嘴了，大胆地將愛的意外展示出來。

神林御子重新掩住嘴唇，右手比劃成手刀，砍在源清素的腰上。

源清素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神林御子，所以故意盯著看。

但每當八個人中，誰多看了那裡兩眼，她就會下意識遮掩一下。

穿過一座小山似的雲層，說起這件事，姬宮十六夜篤定道：「除了太閣還有誰。」

神林御子不說話，看著他。

「什麼叫跟我學？」

如果是之前，他也會認為是太閣，但見了玉姬之後，大御所也有了嫌疑。

「明年見。」源清素回道。

「借你吉言。」源清素笑道，「可以的話，我也想一直活下去。」

當紅色的蒸汽火車，駛過湖畔，進入熱帶叢林，神林御子實在沒辦法，只能與身邊的源清素商量。

源清素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你要是有顧慮，我可以強吻十六夜, 讓她嘴唇也受傷, 不過……今天我是和你約會，還是想親你。」

不管是像煙火一樣短暫，還是像星星一樣永恆，今生今世，他都想這樣一直看著她們，和她們在一起。

「不醜啊。」源清素低聲笑著說，「不僅不醜，還很誘人。。」

姬宮十和-圖-書六夜不吃沙拉里的鵪鶉蛋，給了源清素。

「或許。」源清素不置可否。

「我不是你那種自私的人，我喜歡分享秘密！」

器量之海，夏日的小豆島海邊，她正在海邊公路上玩滑板。

源清素沒去看夜空，也沒等待煙花升空，而是尋找神林御子與姬宮十六夜。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又去看了花車遊行。

搭配豐富，實際的量並不多。

他們商量一會兒，最後在千葉縣民·雪的建議下，選擇了鑽石馬蹄餐廳。

姬宮十六夜愣了一下, 隨後噗嗤笑出聲：「你是小狗嘛！」

神林御子瞪了他一下，隨即瞥了眼正往嘴裏拋爆米花的姬宮十六夜，微微鬆開捂著嘴唇的手。

「沒關係，」源清素語氣隨意，「神林小姐捂了半天嘴，我學一聲狗叫，正好扯平。」

「那怎麼可能？鯊魚都沒手。」

「不是……我沒有！」源清素前後看看, 百口莫辯。

六齣花看了她們兩人一眼, 最後沒有任何感情的歡呼：「噢——」, 雙手沒有任何感情地鼓掌。

神林御子雪白纖細的手指, 輕輕觸摸嘴唇, 眼神更加不愉。

營業時間也不同，有的只在午間、有的從開園到下午四點、有的一直到晚上八點。

羽生千歌把甜品里的蛋糕先吃了，把水果留在最後。

「你想想辦法。」她低聲耳語。

源清素心一跳, 這笑容許久不見了, 第一次是在四月，被她踹進三四郎池的時候。

生火腿、蝦、果汁、鵪鶉蛋沙拉、混合堅果、甜菜、牛排、黃油麵包、果醬，以及米奇形狀的胡蘿蔔等等。

神林御子吃牛排時小心翼翼，盡量不碰嘴唇的傷口，但最後喝果汁還是碰到了。

「豬仔，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沒受傷？為什麼不保護御子大人？！」

「你嘴唇怎麼了？」糸見沙耶加下意識問出口。

對於他，神林御子只是給了一個冷眼就打發了。

「什麼時候回來？」

「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太平洋上，給神道教提供妖怪殘骸的幕後者，至今還沒確定。

『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