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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綾子點了下頭，「除了妖怪, 還要小心人。有多少人送禮，就有多少人想害你。四層樓的禮物，就有四層那麼多想拉你下去的心。」

吻了好一會兒，兩人分開。

姬宮十六夜開心的哼了一聲，幸災樂禍地笑道：「反正我就說，是你要和我一起洗的，非要進來。」

「是母親主動問我的。」姬宮十六夜一副天真無辜的語氣。

「百分一百！」

源清素教完姬宮十六夜洗衣機的用法，順帶教了馬桶的用法。

「沒什麼？」

綾子無聲地笑了笑，有點被挑釁的生氣，也有一些滿意。

「比小蝴蝶還笨！」小蝴蝶開心地吃著草莓。

「理解理解。」

說到這兒，綾子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喂，等等，我開玩……唔！」

「什麼？！明明是你一直敲門，跪著求我放你進來，還說什麼『小夜子你是落了雪的紅梅，京都人偶一般精緻，絢爛如友禪和服上的印花綢』！」

「好吧。」

「沒有。」源清素立馬否決，「不過她問過我，會不會因為你討厭她，和她分手, 我說不會, 她就說『那我怕什麼？』」

「還沒全部教完呢。」

「……」

綾子想了想，說：「地一天掃一次，窗戶一周擦一次，被子也是一周曬一次，衛生間沒有固定時間，除了浴室用完就會清理，其他都是一周以內一次。」

「洗衣機還有不傳之秘？」姬宮十六夜忍不住笑。

「嗯？」

「哦？」

「可以的話，」她說，「我也不想你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只是開開心心、簡簡單單地過完一輩子，但你進了那個世界，這些就是必須的。」

「咳。」

「沒洗著涼吧？」綾子笑著問。

「剩下的部分是我的不傳之秘，現在還不能教給她，只能教給你。」源清素臉色嚴肅。

睫毛顫抖，明艷而誘人的紅唇不斷發出囈語。

「媽媽~，他們欺負我！」她受了委屈似的撲向綾子，抱住她的腰。

「我能拒絕任何事物，除了……」

「孩子的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而且誰帶都無所謂, 我想讓您和我住在一起。」

「什麼呀, 這是我發自內www.hetubook.com.com心的真心話！」源清素略帶撒嬌地說。

姬宮十六夜不愧是伊勢巫女、京都之主，比閑雲野鶴的神林御子上進多了，而且一學就會。

源清素討好似的鑽進被爐，挨著神林御子坐下。

玉姬在心底吵著鬧著，綾子又問：「過完年有什麼打算？」

她手插|進源清素的黑髮，緊緊攬著她的腦袋，像是要按進胸口。

「不了，今天聊了一下午了，累了。」

姬宮十六夜一怔，愣住了。

「要教那麼久？」

綾子瞥了眼橘子皮, 說：「這個也要吃, 對身體好。」

閑聊一下午，金髮公主的遊戲機玩沒電的時候，開始吃晚餐。

「不開不開，就是不開。」

「不聊也得聊！」源清素說，「你居然敢向我媽告狀！」

「媽，我現在很開心。」他笑著說。

「那六齣花，還有什麼糸見姐妹，是怎麼回事啊？」

源清素看著自己的母親，感受著她對自己的擔憂與掛懷。

「浴、浴室空出來了。」源清素一時間也有些頂不住。

源清素『你們』兩個字還沒出口，神林御子替他補充道：「誘惑。」

「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這些事媽也懶得管，但你要記住——」

不清楚過了過久，總算結束了洗衣機、馬桶、浴缸教學。

「好好，是母親問你的，你開門，我們一起洗。」源清素變成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源清素穿著舊了但舒服的T恤，姬宮十六夜是裹著長袍浴衣，纖腰系了根帶子，身姿婀娜，教學后，更是嫵媚誘人。

「我還會騙你嗎？」源清素環住她的腰，描摹她背部的曲線。

「母親剛才說了，不讓我和你洗。」

神林御子抬手給了他一手刀。

「當然，你背對我，雙手伏在上面，我教你。」

走進客廳，正在聊天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整齊劃一地盯著他們。

「兩個鍵學這麼久？」諾依頭也不抬地問。

綾子點點頭。

兩人竟然交流起了家務，其餘人一時間都插不上嘴。

「還是御子懂……唔！」

「喜歡你就好。」她說，「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十六夜, 雖然有點小和圖書心思, 但更可愛，和她在一起，我都變年輕了，最主要是對你還好。你信里不也總是說她幫你嗎？」

姬宮十六夜吃吃一笑，眼波迷離，輕輕咬住源清素的耳垂：「這是洗衣機的用法？」

「她對我有意見了？」綾子又問。

「胡說，我媽一直和我在一起，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做一個好神主，不是簡單的沖在前面，上戰場拚命。」綾子看著他說，這是她這次聊天的主要目的。

這段時間里，源清素被綾子叫去冥想室，他跟著去的時候，順手拿了四個橘子。

兩人隔著浴室門，像是大叔叔騙小女孩開門。

綾子笑著摟住她的肩。

「嗯嗯，現在的智能家居真難用啊。」姬宮十六夜一副苦惱的樣子。

「說得好像讓我利用她們一樣。」源清素笑道。

『……』

「嗯，明白。」

沉默一會兒，冥想室連海浪的聲音都聽不見，安靜而祥和。

「擦玻璃用的什麼清潔劑？」白子又問。

「不是他。」神林御子輕描淡寫地說，「以他的常識，根本不知道京都人偶是不是精緻，更別說友禪和服、印花綢，可能都沒聽說過。」

「就是你！你這個男人怎麼這樣，敢做不敢當？」

「……看來十六夜說了不少。」

「那就不算。既然這樣，你讓她們三個人幫忙，也不要覺得是利用，不要有負擔。」

兩人安靜下來了。

源清素對青梅竹馬錶示感謝，抓住機會轉移話題：「衛生間很乾凈，其實可以不用打掃。」

「來哄你媽開心？讓我對御子好一點？」綾子瞅著自己兒子。

「我昨天清理過。」綾子說。

綾子看了眼兒子：「說你堅決要求同時娶她們兩個人。」

說完，他邊吃橘子，邊笑道：「媽，將來我要是真的成了天下之主，你打算繼續留在小豆島，還是跟我去皇宮？」

「那浴缸怎麼燒水？」白子邊吃開心果，邊問。

『不要, 不要！吃第一個的滋味, 和吃了十個之後, 吃第十一個的味道, 是有區別的！』

『那你翻以前的，我每年過年都吃橘子。』

綾子凝視自己兒子黑如寶石的眼睛：

「我……」

「想ｈtｔｐs://ｍ•ｈetｕbooｋ.com.cｏｍ要你安全，想從你這裏獲得母親的體驗，想要家人的幸福。」

吃完晚餐，上原萌枝回去，眾人輪流洗澡。

姬宮十六夜用手捂住他的嘴，用腳關上浴室門。

「沒什麼。」

「我非要讓她們看看！」姬宮十六夜揚起潔白的下巴。

「你不去睡覺？」源清素奇怪地看了眼姬宮十六夜，低聲問她。

「這算什麼利用？」源清素失笑。

「你想讓我替你帶孩子，我就跟你去；不想讓我帶，我就留在這兒。」綾子用老婆婆的語氣說。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

「不愧是伊勢巫女，才思敏捷！」源清素說。

「我身體好。」

「小夜子，你開門，我剛吃了橘子，想刷個牙。」源清素低聲笑著說。

源清素笑起來，安慰母親：「您放心，我現在專心消化珊瑚魔蛾，不會像今年這麼冒進了。而且……」

眾人依舊看著他們，連玩遊戲的金髮公主，都抽空瞅了兩人一眼。

「洗什麼澡，來聊天。」

「還算有點孝心。」綾子笑起來，「我也不是討厭御子, 只是喜歡不起來。」

「壞弟弟~」姬宮十六夜勾著他濕漉漉的頭，臉貼在他脖頸，懶懶散散地說。

「啊！」姬宮十六夜驚呼一聲，隨後笑著逃向浴室。

「其實什麼都沒做，」源清素說，「她知道我教御子怎麼用洗衣機，就非要我教她，然後還教了智能馬桶的用法，浴缸怎麼燒熱水。」

「你看，都怪你。」源清素扭頭看向姬宮十六夜，「非要學什麼洗衣機的用法，拉我進浴室！」

「呃，先按開關，然後按加熱。」她說。

「嗯，我知道。」源清素將橘絡摘除，放在燈籠似的橘子皮里, 只吃晶瑩的果肉。

「那為什麼今天還讓我再打掃一遍？」

「不開！人家洗澡呢！」

「具體計劃還沒理清, 總之先做一個好神主。」源清素回答道。

源清素還沒反應過來，浴室門忽然打開，姬宮十六夜拽住他的衣領，就往裡面拉。

結束母子談心，源清素拿著走出冥想室，迎面碰上拿著衣物、準備去洗澡的姬宮十六夜。

「知道。」源清素吃完和圖書最後的橘子, 搓了搓有些黏糊糊的手指。

嘴上會怎麼說，她發出一陣不知道是怕癢、還是勾引的嬌笑聲中，縴手裹著泡沫，輕柔地往下劃去。

「小夜子，你站住，居然敢告我的狀！」他伸手就要去摟她。

「那好，姐姐我問你，你今天和御子在浴室那麼久，做什麼了？」

「開門！」

「那我只能非要進來了！」

「廁所不出水的話，會很麻煩吧？」上原萌枝依舊在取笑她的清素哥，完全不知道姬宮十六夜暗藏的殺機。

「哦？」源清素來了興趣，「您有什麼想要的？我給您弄來。」

兩條修長絲滑的美|腿，宛如蛇尾一般，不斷地在源清素身上蹭來蹭去。

「真吃了橘子啊。」姬宮十六夜雙臂摟住源清素的脖頸，嬌笑道。

兩人朝客廳走去。

綾子讓他說夜見島的事，關心他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欺騙別人的感情。」

剛才還驕傲如天鵝的姬宮十六夜，立馬躲源清素身後，變成了害羞的貓咪。

『用剛才的記憶不就好了。』源清素說。

「信里不是都說了嘛。」嘴上這麼說，源清素還是老老實實、仔仔細細把當時的情況又說了一遍。

『別聽你媽的, 愛情需要的是愛，不是感激，感激不是愛, 是綁架, 是束縛！』

「她們沒有利用你？傻小子！」綾子教訓道，「人就是相互利用，就算是我們母子倆也不會例外。」

「一般多長時間打掃一次啊？」白子負責神社的家務，對這些很感興趣。。

他吃了一瓣橘子，享受著甘甜的汁水，說：「不管是對修行界，還是您和小夜子她們, 我活著才最重要。」

「……清素哥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上原萌枝說起偷聽來的『絕不讓你流一滴眼淚』。

「一條家、源氏，可以親近，但不能交心, 這些大家族的人，在乎的只有利益。十六夜、御子、六齣花，她們三個倒是可以。」

「還心靈感應？快，開門。」

「是是，知道，我不會客氣，也不會不好意思。」

確實是小紅帽與大灰狼，不過要吃人的不是源清素！

以她被窩裡蠻hｅtuｂooｋ•com•coｍ橫、被窩外小姑娘的羞恥心，應該直接回去睡覺，明天天一亮，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要！以前的有白色！而且不新鮮！』

「家裡來客人，當然要打掃。」

「我問他。」神林御子語氣平淡。

「是他非要和我一起洗的！」姬宮十六夜指著源清素，搶答道。

姬宮十六夜對此表示好奇，她問源清素：「你是對廁所說的？不讓廁所流一滴眼淚？」

「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

源清素點頭，不再挑橘絡，白的一起吃下去。

源清素什麼都還沒看清，就聽見姬宮十六夜嬌媚而開心的笑聲，隨後嘴唇被堵住了。

於此同時，她抬起頭，遞上嘴唇，與源清素在水中折騰。

『源清素！你在做什麼？有了親媽就忘記我了嗎？我不要吃白的！』

姬宮十六夜隱秘地瞅了她一眼，要不是綾子，她堂堂京都之主，怎麼會被一個地靈欺負！

過年除了橘子，也是吃草莓的季節。

「說什麼了？」

「我問十六夜。」

『你都死了，還要什麼新鮮？』源清素好笑道。

神林御子沒吃橘子，只是喝茶，她看著罰站似的源清素，問他：「有什麼想說的？」

「沒、沒有，挺暖和的。」姬宮十六夜手指插|進腰帶，一會兒又摸摸自己盤起的頭髮。

「有什麼辦法嘛，兩個都喜歡。我討厭猶猶豫豫，在兩人之間徘徊，那不過是膽小鬼。更何況，如果不能確定和誰在一起，還對兩人都說情話，這不僅是膽怯，還狡猾，不負責任。」

「你也不錯，不愧是神主！」姬宮十六夜回禮。

「我能拒絕任何事物，除了誘惑——有哲理！」源清素點頭認同。

「我用的是……」

「那我就是——我能拒絕任何誘惑，但沒想到他被我誘惑了！」姬宮十六夜跟著說。

「我聽十六夜說了你們的事。」綾子開口。

「出去要挨罵了。」源清素平靜下來，有些心驚膽戰，不知道怎麼面對綾子和神林御子的目光。

「啊！別亂動，身體還酸著呢！」

「我教她洗衣機的用法。」

「說了不騙你，是不是洗衣機的用法？」一番教學后，源清素躺在滿是熱水的浴缸，輕輕撫摸懷裡的姬宮十六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