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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要關注孫榮勛的修鍊，也不是在意這個人本身，而是想觀察新功法的運作過程。

沒錯，他跟大佬推演功法的時候，大佬用的不是金丹期的眼光，而是……算了，它已經很臭屁了，就不用再多說了。

當然，也許是它最近憋得太久了，一直沒人聊天，想多聊一會兒。

然而，當馮君表示，這功法的精妙程度，是出竅期確認過的，你一個區區的金丹，對相關信息的掌握不夠，而且他要遵守「信息封鎖」的原則，她還真的能理解。

事實上，僅僅是出竅大能四個字，還不足以令她這麼失態，赤鳳派雖然沒有出竅期修者，但是在更高級的位面，赤鳳的上門裡，是有出竅期的，她遊歷其他位面時，也多有聽聞。

孫榮勛特別感動，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多謝太上提攜，必不讓您失望。」

她也不以勢壓人，咱倆有分歧的地方，可以討論嘛——不服來辯！

事實上，馮君也沒讓她失望，不但拿出了新奇的思路，還「時不時」地能駁倒她。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她又生出了太多的好奇……以及不服。

「這個我懂，」夏霓裳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修仙門派本來就相當注重信息的封鎖，而在赤鳳派里，絕大多數的功法都是固定的，是來自於上界的傳承，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大佬跟馮君解釋之後，也有要求，說咱倆辯論的這一點，有點超綱了——別人問起你來，你千萬別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去，這不是昆浩位面能掌握的知識。

但是馮君絕對不接受這樣的評價，更別說改動了，於是跟她據理力爭——開什麼玩笑，我跟大佬討論了整整一晚上的好不好？。

然後她就反應過來了，然後一臉駭然地看著他，「這是你門中出竅大能告知你的？」

她是把他當作一個「妖孽」來看的，可以忽略修為而平等談話——這種人並不多見，但也不能說就沒有，她也願意與之溝通。

由此可見，夏霓裳對他的觀感，那真不是一般的好，孫榮勛看得眼睛都發直——這不會是太上失散已久的後人吧？

這就相當於蛻凡期能跟金丹期直接交流，或者鍊氣期跟元嬰期交流。

比如說孫榮勛，身為赤鳳榮勛堂的一員，身份修為不能說差，竟然有一百多年都沒見過她了。

在這些辯論點中，馮君贏了三成，剩下的七成不是贏不了，而是他的理論依據太高了。

到最後，夏霓裳自己也整理出了一套理論來——用的還是馮君的鉛筆，她笑眯眯地點點頭，「這一千靈石，花得還是值得的……我給你一塊護符，誰敢欺負你，報我的名字！」

是答非所問嗎？不，他已經給出了答案。

就算有一些金丹期不可能掌握的知識，也固化在各種功法中了，無須具體解釋——也就是說，赤鳳弟子在修鍊的時候，不可能搞清楚所有功法的全部細節，https://www.hetubook.com.com屬於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夏霓裳卻是越辯越來勁，雖然她也經常被馮君駁倒，但那只是「小概率」事件，大部分時候，她能說得他「啞口無言」。

被一個小輩駁倒，她當然會覺得沒面子，但是人家說得有理有據，她又不是個不講理的，不可能強詞奪理，所以也只能受著——修鍊方面得討論，本來就來不得半點虛假。

反正不管怎麼說，馮君是吃透了這些內容，才敢跟這位霓裳真人針鋒相對的。

論單個武力的話，他現在在地球界基本沒對手了，但是這個位面強人還是很多——像這夏霓裳，他以前根本沒聽說過，而且人家自稱是「不入赤鳳九金丹」。

霓裳真人認為，他有的地方想得過於跳脫，不符合實情，必須要改動。

最後，這金丹護符他還是決定收，但是又看對方一眼，「謝謝霓裳真人，我那個……那個思路，千萬不能擴散啊。」

馮君苦惱地揉一揉額頭，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我推演的功法，其實很不錯的。」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絕大多數人修鍊，誰還會知道每一句功法的原委？

作為赤鳳派里頂尖的人物，她對高階修者面對低階弟子時的心態，是再明白不過了——哪怕是最傑出的弟子，沒有到達一定的高度，根本就不可能引起她的關注。

不過馮君終究是不一樣的，有能力也有想法——起碼解決了火髓丹的匹配，這和圖書是霓裳真人自己也沒解決了的問題。

然而，坑也就坑在這裏了，他想據理力爭，但是說著說著，就說到「不能說」的內容了。

說實話，馮君的心裏……真不想要這護符，不是覺得不好，也不是不垂涎，而是這個位面的高階修者，手段實在太多了，他不敢拿。

馮君苦笑一聲，他能說什麼呢？

想一想之後，她出聲發問，「既然這麼說，你剛才很多不回答……並不是被我問住了？」

馮君本人是出塵期，跟出竅大能之間，還隔著金丹和元嬰兩個大境界。

夏霓裳的一雙美目，不住地上下打量著馮君：你家有出竅大能？

所以她小看的心思，不知不覺就收起來了，見到他依舊不做聲，才又出聲發問，「你確定是出竅期的看法嗎？能否解惑一二？」

人家都不止是出竅期好不好？馮君再次苦笑，「這個……真的很抱歉，在昆浩位面，有些知識是不能外傳的，還請霓裳真人諒解。」

由此可見，大佬對他還是很真誠的，並不在意讓他掌握更高端的技巧。

「稍等，」馮君輕咳一聲，正色發話，順手把那精血護符揣了起來，「霓裳真人你不擴散是好的，但是孫榮勛那邊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為什麼要交給你？」夏霓裳不解地看著他，「這是我赤鳳弟子，我來輔導就好。」

「我自己琢磨用的，」夏霓裳笑著回答，然後又看一眼孫榮勛，「給她用總沒事吧？小孫，以後你的修鍊，我會關注的和_圖_書。」

護符可不是敕牌，表明身份是次要的，關鍵是裏面有一滴她的精血，關鍵時候能保他一命——就像馮君給弟子們的精血護符一樣。

馮君辯不過，又拿不出合適的理論依據，那真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了。

當我這堂堂六百多歲的金丹是假金丹？

但是這一次，卻是不同了，馮君拿出一套嶄新的功法——或者說理念，修鍊的每一個環節，都要精雕細琢，所以才產生了很多糾紛。

「她不能用你記錄下的那些東西，」馮君很直接地回答，「她的方案是我拿出來的，我對她負責，你就別管那麼多了。」

修為差距這麼大，還能保持交流和溝通的，基本上不可能，哪怕是擱在重視親情的家族裡，也是一樣——假設一下，皇甫無瑕在族中很受寵，但是她蛻凡期的時候，敢打擾皇甫老祖嗎？

所幸的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她的見識佔了上風。

「她必須用我總結下來的經驗，」夏霓裳看他一眼，傲然地回答，「你是很有點想法的，但是年輕人，你的經驗還不夠，功法推演方面，錯漏百……不足的地方很多。」

正因為如此，她一開始只是想著「重視一下」對方，但是辯論到最後，她居然對他很有好感了——辯贏了你，才真的有成就感啊。

馮君沉吟一下，還是很糾結地回答，「這個問題，霓裳真人……等你出竅期了再說好嗎？」

夏霓裳更驚駭的是，馮君竟然能得到出竅期大能的指點。

現場的氣氛，一時和圖書間就那麼凝固住了，彷彿有人按了「暫停」鍵一般，異常詭異。

問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裏是滿滿的失落，但是同時，又不乏期待。

夏霓裳自認，自己對馮君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好，她也很驚艷于馮君的各種思路，但是她真的不認為，他在理論基礎上能強過自己。

她還是有點不相信他……的說法，因為這種可能性，實在是超過了她的想像。

馮君寫到後面的部分，不可避免地，還是跟夏霓裳爭執了起來。

夏霓裳就不愛聽這話，我認可你不錯，但是你不該沒道理還強撐著啊，所以她面無表情地發話，「那手少陽三經和子午流注的關係……你也認為自己沒錯？」

夏霓裳最吃驚的是這一點：馮君你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出竅大能的指點？

嗯？夏霓裳頓時就懵了，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等我出竅期。

而夏霓裳自認，在整個昆浩位面，自己也是頂尖的人物，有資格對功法進行評價和刪改。

你看，咱不仗著修為欺負人，玩理論，你差得也很遠呀——知道自己的淺薄了吧？

夏霓裳已經很久沒有跟人論過道了，這個位面能跟她平等交流的人本來也沒有幾個，像馮君這種出塵中階，哪天能見到她一面，都可以吹好幾年。

馮君只有繼續苦笑，含糊地回答，「所以呢，孫榮勛的事情，我來辦比較合適一些。」

馮君表示……我也很絕望啊，明明知道得很多，也知道自己是對的，可就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