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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霓裳是真懂其中分寸的，於是她正色發話，「好吧，我就當你說的全是對的，但是咱們的爭執十余處，你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我怎麼敢讓孫榮勛都聽你的？」

良久，孫榮勛輕喟一聲，意興索然地發問，「也就是說，此前的假設，都是無用的了？」

這種可能性，讓她心裏極度地不舒服，但是不管再不舒服，終究是即將凝嬰的人了，她的眼界跟一般人不能比——求真、問道，才是正經事。

夏霓裳聞言又是一怔，「一點都不能通融嗎？」

看到馮君遲疑的樣子，她更著急了，「這麼多地方，你說一處就好，我不是信不過你，但是……選一處不是很要緊的地方，沒那麼困難吧？」

「是的，」孫榮勛悻悻地點點頭，「你不是看到了嗎？我無法化身金烏。」

夏霓裳嘿然無語，說實話，馮君如果真的敢去赤鳳派，她都有留客的打算——當然不是強留，不過赤鳳也是數萬年的傳承，只要確實想留客，變通手段海了去啦。

沒錯，他也不傻啊，兩個知識點給了出去，總得讓對方明白，我的知識點不是白給你的，金丹巔峰的護符確實不錯，不過指望我感恩戴德，還有點不太夠。

「說明……」馮君鬱悶地皺一皺眉頭，「說明之前的推測有問題，夏真人，我原本沒必要推演這麼多的，你看看這事兒鬧的。」

馮君摸出手機來開始划拉，夏霓裳也側過頭來，毫不見外地看他操作。

和圖書如果沒有金丹巔峰的自以為是，那就是完美了，不過話說回來……可能沒有嗎？

所以最後她也只能點點頭，「這一點……我在抱丹時也遇到了，但是挺過了。」

所以夏霓裳只能出聲建議，「馮小友，我的建議，還是你去一趟榮勛堂的好。」

馮君歉然一笑，心說如果能通融的話，那得亂成什麼樣子？

馮君認真地想一想，然後回答，「雷雨天用湧泉穴吸收信仰……這個還可以商榷。」

孫榮勛卻是聽得有點懵懂，眼見他倆都不說話了，等了一陣之後，忍不住出聲，「馮山主，照你這麼說，成為榮勛鼓的器靈，是很容易的事情？」

其實這種用於推算的法寶，她很有興趣上手看一看，哪怕馮君對於赤鳳的作用極大，身為金丹巔峰，她也不認為自己沒資格這麼做。

馮君笑了起來，「你在場不在場，其實區別不大，為什麼不聽一聽？」

然而，想一想對方口中的「出竅大能」，她覺得自己對他保持適當的尊重，還是很有必要的——如果她要大欺小，就得考慮對方也有可能大欺小。

「你問我，我去問誰？」馮君無奈地一攤雙手，「拜託……現在你還沒有把功法拿出來！」

「馮山主，」夏霓裳終於忍受不住了，她大聲地發話，「我對凝嬰有點信心，所以你把這些關竅講給我聽，並不會引發太大的問題。」

不過赤鳳派榮勛堂的話，那就不好說了，和-圖-書畢竟這是一派里心性最為堅毅的護道者，不但修為高年紀也大，真要決定捨身做器靈的話，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你這明明就是信不過我！馮君也是有點沒奈何——他本來是要了卻因果的。

「這個……」以夏霓裳的強勢，聽到這話也只能苦笑了，「那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起碼得五名長老通過，而且必須得到執掌的許可。」

馮君划拉了一陣手機，抬起頭看著孫榮勛，表情有些怪異，「你的金烏涅槃功法，其實是變異了的？」

馮君卻是搖搖頭，「倒也不是全然無用，只不過暫時無法用榮勛鼓匹配……對了，你這種變異，跟以往的修鍊相比較，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

她想一想之後發問，「所有的……咱倆之間所有的爭執，都是我錯了？」

馮某人在地球位面，可也分發出不少精血護符，那都是他想保護該保護的人，心思用到了，但是耗費的精血，還真不值得一提。

「這個嘛……」馮君忍不住沉吟一下，捨身為器靈這種事情，其實並不多見，哪怕在沒有輪迴的世界里，譬如在地球界，他也就知道麻三娘一個。

這不僅僅是孫榮勛晉階到金丹期，可能遇到的麻煩，甚至在元嬰期之前，她都可能積攢下相當的隱患。

那怎麼可能？馮君笑一笑，「如果方便去赤鳳，我早就去了，何至於等到今日？」

夏霓裳很想找出反駁的理由來，但是聽他談到的內容，怎麼都m•ｈｅtｕbook.coｍ•ｃｏｍ找不出毛病，而且關鍵細節，確實不是她能夠掌握的——反倒是有大開眼界的感覺。

馮君露出為難的表情，狠狠地嘬兩口煙，「夏真人，規矩不是我定的，還請你理解一下。」

夏霓裳聽到馮君的回答，頓時就不淡定了——我剛才的諸多勝利，其實是假的？

夏霓裳摸著下巴想一想，然後出聲發話，「金烏涅槃可以實現這個功能嗎？」

「這隱患不會在金丹期體現出來，」馮君笑一笑，「當然……現在我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正是因為如此，他很明白金丹護符的份量，說重很重，但是真要細算，也就那麼回事。

一邊說，她一邊看了孫榮勛一眼。

一般而言，馮君是不慣別人毛病的，但是他對夏霓裳的觀感很好，都是金丹巔峰了，但還是願意跟他平等討論問題——而且還送了他一張金丹護符。

但是很快地，她就拋開了這種斤斤計較，「那我都錯在哪兒了？」

孫榮勛的腦子，其實有點軸，要不然也做不出為了姐妹們，就甘冒奇險催動金烏涅槃功法的事情，但是就算再軸，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有點多餘，「太上、馮山主您二位聊，我就……」

夏霓裳眨巴一下眼睛，心裏是相當的不服氣，但是在「出竅大能」四個字面前，她連表示不服氣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只能試探著發話，「能再解釋一個爭議點嗎？」

這時，夏霓裳又出聲了，「既然做了器靈，為什和*圖*書麼要出來呢？」

所以對方要求他再解鎖一個知識點，他就毫不猶豫地解鎖了，當然，在解釋完之後，他還是要強調一點，「這個知識點傳出的話，陰煞派的理論依據會得到極大的補充。」

也就是說……除了這一個爭論存疑，其他的，他都有把握，自己是對的。

這是相當隱晦的傲慢，但是並不妨礙任何人理解——出竅期大能考慮問題的角度，確實不是金丹期能理解的。

馮君選的這一點，內容不是很多，但是並不限於信仰，所以足以說明功法中的問題了。

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深吸一口之後，吐出兩個煙圈，悠悠地發話，「夏真人你也是明白其中分寸的，何必讓我為難？」

要是一般人冒犯她，她直接伸出一個小手指碾死了，但是馮君，那真不是一般人。

但是最後，他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赤鳳派會如何煉化榮勛鼓，目前來說，我感覺只有你合適做器靈，因為你修鍊的是金烏涅槃，其他人想做器靈，一個是融入難，二是出來難。」

夏霓裳卻是眼睛一亮，「變異……那說明什麼問題？」

馮君點點頭，這個理由靠譜，但是這麼大的事情，他肯定還是要端一下，法不輕傳嘛，「既然這樣，那就都聽你的好了，跟我無關成不成？」

「哦哦，」夏霓裳如夢方醒地點點頭，拿出了那塊玄色曜石，「好了，你可以匹配了。」

我覺得很有必要呀，夏霓裳眨巴一下眼睛，「所以……小httｐs://wｗｗ•ｈeｔｕboｏk.com.coｍ孫她不能如此抱丹了嗎？」

夏霓裳心裏真的太不是滋味了，這種挫敗感，在她的生命中真的是太少見了。

她身為榮勛堂的一員，哪裡會不清楚榮勛鼓的重要性？

榮勛鼓不是普通的寶器，論起寶貴程度，並不遜色于赤鳳執掌手中的鎮派寶器，真的是不能有失的，一旦有點意外，整個榮勛堂都會炸鍋。

「怎麼可能跟你無關呢？」夏霓裳肯定不會這麼答應，「十五六處有爭議的地方……我也不一一細說了，你能選一處說服我嗎？」

夏霓裳在仔細消化這個知識點，對她而言，知識點的擴散從來都不是問題，在這一方面，她一直把握得很好。

夏霓裳確實明白其中分寸，但是同時，她也相當地不甘，再加上一點小小的好奇心，她忍不住出聲發問，「那麼，那些關竅，你只講給我聽怎麼樣？」

於是他屈服了，「那就說一點吧，信仰自泥丸而入，是必須遊走全身，而不能單純進入識海，什麼叫打造信仰之身呢？在元嬰之下，這個是無所謂的，但是到了元嬰之後……」

夏霓裳不好意思接話，她倒不怕孫榮勛記恨自己，但是她的好奇心勾來了對方的希望，現在希望又被葬送掉，她也難免生出點尷尬。

「能不能抱丹，我並不知道，」馮君很耿直地回答，「除非你把榮勛鼓也帶來。」

馮君無語地看她一眼，「孫榮勛做器靈只是暫時手段，目的還是要抱丹之後，實現第三次涅槃，那時正好可以藉機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