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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看得明白，」馮君點點頭，「抽完這根煙我送你回去……還得再來一趟，唉。」

「我不是這個意思，」中年人笑著發話，「你也是道門中人，能說一說澳洲和丹霞天的不同嗎？」

她可是親眼看見，張曉梨是馮君增加進去的，不過關執掌說馮君的行為代表麻姑意願。

或許……該再讓林黑虎提高一些修為了？

馮君倒是不介意把張采歆她們也一起帶回去，但是索菲亞還想再刷一刷存在感——昨天她一身道袍，幫著發調查表，居然沒用陣法也吸收到了一點信仰。

「跑到道門來求保佑陞官的，虔誠度當然不會很高，」馮君覺得這個總結基本上等於沒說，他很不屑地表示，「有奶就是娘的主兒，你指望他有多少節操？」

不知不覺間，眾人的距離就拉近了很多，大家不僅僅是都敬慕丹霞天，更是成為麻姑賜福的第一批幸運兒，這妥妥的是首期同學，滿滿的都是緣分。

旁邊有四十幾個丹霞天弟子在旁聽，比被賜福的人還多，他們也好奇，這一次的「麻姑賜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自家的榮耀，不了解一下怎麼能行呢？

所以她笑一笑，「我那邊的有求必應比較簡單，大多數人求財，你們這裏就複雜一點，大多數人是求官，這種事……我不擅長處理。」

聽到張曉梨這麼說，一個小道姑出聲了，「你沒說的才是重點，你是……麻姑親點的！」

張和_圖_書曉梨皺著眉頭，琢磨自己該如何應對——她終究小了點。

說是不擅長，但是她也指出，華夏信眾的訴求，她基本也能掌握，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他正想著，土地神卻是在催他了，「老大，我得回洛華了，馬上要開播了。」

馮君忍不住想到了「癌症護理一期元老群」。

更遠處的關執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這孩子……真虛偽！」

「原來是外卡選手啊，」光頭的什麼軍刀又笑了起來，顯然是很會調節氣氛的選手，「那我以後得多敬著你點兒，不過……你也不能藏私吧？」

馮君的話聽起來想裝逼，但還真的不是，他確實洞察到了——張曉梨會在今天死亡。

你個外國人，膨脹成這樣好嗎？馮君一開始覺得有點可笑，但是轉念一想，中外通殺這個詞，其實是帶一點主觀立場的——除了中國就是外國，那她顯然沒把自己當成邁國人。

這個漫長的夢，讓他更清楚地感受到了林黑虎的能力，事實上，土地神營造整個夢境的過程，還不到半個小時。

古佳蕙是正經的學霸，做這種題還是沒有問題的，「你的意思是，金錢至上，只能最後自己玩死自己？」

當然，這個「正式承認」也只是私下認可，對外宣傳還是要注意的，如此一來，索菲亞道友才能更好地完成文化輸出的任務。

再想一想老人家曾經說過，「要把我們的和*圖*書朋友搞得多多的，要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於是馮君跟大家商量一下，決定待到晚上再帶他們回去，讓索菲亞再刷一波存在感。

古佳蕙眨巴一下眼睛，「我覺得不好判斷……唯利是圖是不是更好一點？」

馮君只是文科僧，對醫學的了解真的不多，就他知道的情況，抑鬱症分很多種，比如有些人甚至到了嚴重失憶的程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救——或許可以嘗試現場匹配藥物。

「不過西方人拜金盛行，華夏拜官盛行……這也是事實，一個唯利是圖，一個是想掌握規則，誰更高尚一點？我覺得不難判斷。」

光頭網路作者點點頭，一本正經地發話，「丹霞天太厲害了，竟然能挖掘出你的前世今生……然後，你就不想再自殺了？」

腎衰竭的中年人有點看不過了，於是看向遠處的索菲亞，「詹森女士，你在澳洲的情況，我們也都聽說了，請問麻姑賜福跟你的有求必應……有什麼關係嗎？」

至於她母親自殺、父親被車撞死……那屬於馮君暫時無法預判的事情。

「你這思想有點危險，」馮君很直接地點評。

馮君覺得自己就算到了金丹期，也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必須承認，術業真的有專攻！

不過下一刻，他又點評一句，「但是林黑虎跟他們對話了，像這個腎衰竭……就是這個中年人，也是國企領導，他治好腎衰竭之後，還想往上走呢。」

對上外m.hetubook.com.com人，他們不便說賜福的情況，但是對上同學，那真是細節都可以說出來，也省得憋壞了自己——大家都是一樣的人嘛。

土地神不但能在對方的夢裡跟對方對話，勾出對方的心裡話，還能營造出極其逼真的夢境，而讓對方渾然不覺。

另外，他也挺好奇林黑虎的上限在哪裡，馮君自認，自己也能通過夢境，從潛意識裡影響他人，但是遠不如林黑虎做得那麼舉重若輕。

就像她在夢中夢到的那樣，她的母親帶她去參加舅舅的生日宴會，她從樓頂跳了下去。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馮君笑一笑，「我就想問一下，你覺得唯利是圖的社會居然會更高尚……這思想危險不危險？」

只有張曉梨說了一半，留了一半，她實在不想說出自己成為幽靈之後，親眼看到家人遭遇了什麼——主要是她的母親在場。

豈止前世今生，我還重生了呢！張曉梨微笑著發話，「今天我的腸胃也很舒服，腿上也有點熱流，我相信明天會更好……還有些小細節，我就不多說了。」

「其實並不全是她說的那樣，」遠處的古佳蕙忍不住了，低聲跟馮君嘀咕，「我問過關執掌了，大多數求官的人，虔誠度都不算太高……這一批人里幾乎沒有。」

不同的是，她並沒有接受「麻姑賜福」，所以，她母親一大早趕路是個小小的假設。

說到底，還是女孩兒小，不懂事，當她能意識到，自己的和_圖_書死會造成一個家庭的覆滅，只要是良心未泯的人，都不會再那麼固執了吧？

但是這個女孩兒明顯地屬於一步錯步步錯，甚至可以說是「補償性自殺」。

「有求必應？」索菲亞笑了起來，「我倒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綽號，只知道你們稱呼我是『最美觀主』，其實關執掌也很美，我只是比她年輕一點點。」

索菲亞深知，這是蹭熱點的最好機會，但是她心裏更明白，這個熱點不能隨便蹭——不管是麻姑的神異，還是她自己的神異，都是來自於馮君，而馮君絕不會答應兩者混為一談。

如果能對症下藥，破解了心結，再慢慢修復她的兩處缺憾，就能徹底挽救一條生命。

「啊？」張曉梨愕然，嘴巴也張得老大，「我這麼榮幸嗎？」

「我太有興趣了，」林黑虎毫不猶豫地回答，「其實我做直播到現在，也賺了點錢，再加上我存的那些白銀和黃金，正琢磨要不要自己搞一個小院。」

「肯定不建廟嘛，華夏的規矩我懂，」林黑虎無奈地回答，「幾個菜我都吃不了，了不得供桌上擺一擺……我是去了澳洲，覺得索菲亞那種香火成神也不錯，我不走封神體系。」

所以他就覺得，洛華正式認可了索菲亞的身份也不錯——足球都能有歸化球員，我道門就不能有「歸化道友」了嗎？

這讓她頗為激動，甚至說出了她可能「中外通殺」，就想再蹭點信仰。

「掌握規則是想依仗影響人，和_圖_書達到自己目的，唯利是圖的話，眼中就只有利……一個是需要靠影響，需要依靠活著的人，一個是不介意賣出絞死自己的繩索，誰更符合生存之道？」

事實上，她這個說法是有根據的——馮君剛才還在感嘆呢。

腎衰竭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點頭，「詹森小姐的總結……真的是精闢。」

「幾個菜呀，你就喝成這樣了？」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上，「忘了死字怎麼寫啦？」

事實上，那些得了麻姑賜福的信眾，沒有一個離開的，上香完畢之後，大家去吃了早飯，卻是誰都捨不得走，坐在一起閑聊，講述自身感受到的神奇。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設計一齣劇本，因為這個女孩兒……其實是鑽進牛角尖了。

他其實是有點疑惑，總覺得索菲亞出現在這裏，有些怪怪的，偏偏這麻姑賜福也有點有求必應的意思——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馮君無語地摸一摸額頭，心說我倒忘了，這位還是個主播，「對了，洛華要搞一個祈福小院，初步計劃是讓嘎子打理，你有興趣主持嗎？」

所以馮君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還是滿有意義的。

關山月也默許了弟子們的行為——這是增強丹霞天凝聚力的機會，所以道觀里只剩下了兩個弟子，其他弟子全跑到十方台了。

四環之後，他對事物發展有一定的預判，但是並沒有神奇到那個地步——起碼也得見到本人才能推演一下，而且還不能推演到特別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