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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彆扭的詩織醬好可愛……

祈禱母親身體健康，獨自在東京求學，這一切不是徒勞又是什麼呢？

恰如川端康成所說的，這樣的女孩連腳趾彎都是乾淨的。

「咳咳~」

吻上去的時候，味覺甜絲絲的，像是吻到了花粉那樣，春天好像真的快要回來了。

多崎司咬了一大口。

二宮詩織在他胸口蹭了蹭：「也就是那時候開始，詩織就有點喜歡你啦。但又拿捏不準到底是喜歡呢，還是感動一點，我一味苦思冥想，然而還是想不通，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真可怕啊。有時候想得晚上睡不著，做過各種各樣的夢，連飯也不能好好吃。」

冬天吃上一口熱乎乎的烤紅薯很暖胃，而且糖分夠足，非常適合小情侶一人一口。

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等爸爸走出門口，二宮詩織側頭看他：「那葯真的有用？」

「唔。」

多崎司在被爐里的腳輕輕碰了她的腳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扭著扭著，二宮詩織忽然像是很高興那樣笑個不停，然後，她輕聲地開始談起剛到東京那會的事，以及剛認識多崎司時候的心態。

吃完了黃瓜又繼續啃鴨翅的多崎司抬起頭，滿臉疑惑：「什麼事，剛才叔叔和詩織聊了什麼？」

經她這麼一說，多崎司瞬間有些饞。

二宮詩織雙手捂住臉，在他懷裡打起滾來。

「喲，害羞了啊。」多崎司故意調侃她，「剛認識那會不是很厲害的嘛，還說什麼最喜歡攻略高冷帥哥了，現在才知道慫了？」

不過沒關係……

又不是沒試過對吧！

「能先鬆開不……」

「體驗什麼？」二宮詩織在他懷裡揚起臉，兩人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多崎司看向窗外，心想大不了自己無恥一點啦。

「想吃烤紅薯或者土豆嗎？」二宮詩織看著他被火光染紅的側臉，說道：「廚房裡都放著有，你去拿一點來烤吧。」

夜晚空氣澄澈清冷，雲隙間閃出幾顆小星，星看上去像是迸濺的冰碴。通往村莊的山道上，一輛豐田車劃破夜色駛來，車燈在左右拐彎間若隱若現。

「你是可憐詩織醬嗎？」

「嗯？」

說著說著，真情流露的中年男人語氣頓了頓，這才像剛想起什麼那樣看向多崎司：「啊，抱歉，讓您看笑話了。」

「知道啦啦啦啦~」二宮詩織拖著長音回答，表情莫名嬌憨。

「想吃不？」多崎司伸手摸著她的腦袋，打趣道：「想吃我給你剝一個呀，不用這樣鬧彆扭的。」

「向神明祈禱咯。」二宮詩織側頭看來過，清麗的小臉一臉堅定。

在北海道少女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張嘴吃了一大口雪。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和-圖-書山風嗚嗚地吹著，不時響起一兩聲汽笛聲。多崎司往外看了眼，山巒層次不清，黑壓壓的，所見之處皆是一片清寒、靜謐的和諧氣氛。

「那什麼時候才開始喜歡我的呢？」多崎司問。

「真討厭！」

「等一下，還有件事要做。」

「kiki又欺負人。」她埋怨了句，也沒反抗，反而還把身子捲縮起來，像孩子似地鑽進他懷裡，用兩隻手攥住他的衣領。

「等著~」

多崎司把手裡的柴放進爐子中，滿臉自信地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往廚房走去。

推開門，二宮爸爸揉了揉眼睛，整個人都獃滯了下。

「你是不知道啊，」他看著女兒說，「下午的時候，你媽忽然很想吃東西，然後就吃了整整兩條黃瓜。」

「這我當然知道。」

「笨蛋笨蛋~」二宮詩織又好笑又心疼地罵了句，趴在桌面懶懶地撒嬌：「kiki喂我。」

然而現在恰恰相反，看著火光在她那張的臉上搖曳出的光澤，多崎司覺得她的存在非常純真，雪夜的寧靜也因她的存在而變得沁人心脾。

他的心跳聲帶有一定的節奏連綿不絕地傳到耳朵里，甚至是慢慢浸透到骨頭裡，頓時又害羞得不敢抬起頭來。

多崎司小口小口喝著蘿蔔湯，沒抬頭。

二宮詩織會輕輕地仰著的頭，用手背把臉上的灰擦去，問了句：「你不冷嗎？」

多崎司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充滿活力與誘惑的身體，柔軟有彈性。

「讓你好好嘗嘗我烤地瓜的手藝。」

「kiki~」二宮詩織也被著旖旎的氣氛所感染，微微仰起小臉靠近他，雖然覺得不應該讓他那麼容易得逞，只是身體卻不配合大腦的指令……

「嫌棄嫌棄嫌棄~」二宮詩織靠在他的胸前，抬手抹了抹眼睛。

「吃東西香是好事，好比是有生命力的證據。」二宮爸爸緩緩舒了口氣，眼裡閃著淚光：「你媽媽這兩個月來都沒什麼食慾，什麼也吃不下只能靠輸營養液活著。下午她忽然說自己餓了的時候，你爸我當場就哭了出來……」

「既然不確定，又有什麼好想的？」

推開門，一股冷空氣颼地卷進室內。

「哦，那我自己吃咯。」多崎司努力繃緊面部表情，把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塞進嘴裏，「唔~軟綿香糯，大冬天可以吃了真暖胃，幸福的滋味呀~」

「再抱一會吧。」多崎司低著頭，好笑地看著二宮詩織的眉眼，在冷空氣和羞意的共同作用下，少女臉上的紅暈浸染愈發艷麗。

多崎司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徒勞」這兩個字。

「欸？」

「吃飯吃飯。」二宮爸爸開心地笑了兩聲，又轉頭吩咐女兒，「今wｗw.hetubooｋ•coｍ•cｏm晚守夜還是爸爸去守著就行，你明天起來后自己做早飯知道嗎？不要怠慢了同學，讓別人以為你是個懶蟲。另外中午的時候，你再過去醫院……」

「kiki~」

多崎司熟練地掰開一個，是粉粉的那種，三兩下剝了剝皮，塞到她嘴邊：「這種吃起來非常香，不過由於澱粉比較多，所以屁放得也比較響。」

「一開始並沒有多喜歡kiki來著。」

「你休息一會，」多崎司說道，「讓我來生火。」

「kiki你這個人太隨便了。」

甘甜的汁水滲透進味蕾，一直甜到心底。

屋外的雪已徹底止息。

「好吃。」她說。

「大概在大間町的時候吧……」二宮詩織點點頭，嘴角掛著愉快的笑意，「當時在船上看星星，我和你談起家鄉的事，因為怕你覺得煩就不敢往下說了。」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就劈頭給她來一句「徒勞」。

多崎司伸出手指點在她眉心，沿著鼻樑曲線一直滑到鼻尖：「來自雪國的小精靈，你有什麼願望嗎？」

「辛苦kiki咯~」二宮詩織點點頭，掀開被子把腳伸到被爐裏面。

「嫌棄已經晚了啊。」

拿了幾顆土豆和地瓜回來，二宮詩織手裡拿著各色的繩子，在編繩結，樣式像是須賀神社裡的那種。

「光和熱不會消散的，」多崎司蹭了蹭她的頭頂，越蹭心就越軟，輕聲道：「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渣男，別的都不成問題。」

「現在呢？」多崎司問，「被我抱著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下一步怎麼走？」

「kiki好壞。」二宮詩織看著他上的笑容，也跟著露出笑容，「一直欺負詩織醬，大壞蛋。」

由於大半個身體都窩在被爐里的緣故，少女看起來就只有小小的一隻，感覺超級乖巧，雙手捧著紅薯的模樣也有點像只倉鼠，是真的好可愛。

「你真傻啊！」二宮詩織嘟著嘴嚷道，「這裏就是我的主場啊，有屬性加成很奇怪？」

多崎司鬆開手，彎下腰，雙手捧起一把雪。

「兩情相悅的事警察可管不了，而且，詩織醬不想？」

「拿著，我把剩下的都挖出來。」多崎司把烤紅薯遞給她，轉身在火爐里扒拉了一會，回過頭時，發現二宮詩織雙手捧著紅薯，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二宮詩織看著遞到嘴邊的烤紅薯，吸了吸鼻子，有點饞，但一想到美少女放響屁的場景，果斷拒絕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有好多。」二宮詩織蹭著他的指尖，發出「嗯~~」的輕微鼻音。

「啊啊啊~kiki閉嘴啊。」

「抗議無效。」二宮詩織緊抿著嘴唇，晶瑩澄澈的眸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里，瞬間充滿淚水，「劍道大賽那會，詩織就真正喜歡上你啦。那時媽媽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我也自知留在東京的日子不多。你肯去參加，肯給我留下最後一點的回憶，就像是給我帶來熱和光那樣。」

二宮詩織回踢了他一下，悄悄地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看到他回過頭，二宮詩織甜甜地一笑，雙手往前伸：「kiki也吃。」

畫面給人的感覺特別舒服，特別寧靜。

「不是的。」多崎司搖搖頭，目光清明，「我只是很感動，認為你值得更好的。我佩服你，也慢慢開始喜歡你，好在我或許也有這個能力……你想要什麼都好，只要我拿得到的，一定親手拿過來，裝在盒子里綁上蝴蝶結送到你面前。」

北海道冬天的日照時間很短，天色剛才還亮堂堂的，做完飯後黃昏就已經冷瑟瑟地降臨了。從廚房門口往外看出去，那在夕暉晚照下覆蓋著皚皚白雪的遠方群山，蒼茫暮色悄悄地迫近。

二宮爸爸換上鞋子，來到桌子坐上首盤腿坐下，眼神掃了一眼多崎司：「都餓了，快吃飯吧。」

「初吻已經給我了不是嗎？」

咳嗽聲驚醒了屋內的兩人，二宮詩織慌忙脫離多崎司的懷抱，看向門口甜甜一笑：「爸，怎麼才回來呀，飯菜都要涼了。」

吃過飯，二宮爸爸用便當盒打包了點飯菜，開著車回醫院，偌大的屋子裡又只剩下兩個人。

從指縫的間隙，臉頰露出兩片緋紅。

「東京帥哥已經被攻略了。」多崎司微微側低著頭，下巴碰到她的頭髮，鼻尖聞到的香味更加濃郁，他忍不住把臉貼上去。

不一會，二宮爸爸拿著洗好的三根黃瓜進來，用刀切成片，往碟子里倒了點醬油，用海苔捲起，「黃瓜要這樣吃才好吃。」

「還弄這個幹什麼？」多崎司蹲在火爐前問道。

「你也知道的嘛，我雖然命苦，但眼光高著呢。當時就是覺得你這人長得也順眼，說話又有趣，就像試著玩一玩咯，反正我要回北海道的，怎麼可能和你在一起嘛。」

「啊~唔。」二宮詩織低頭輕輕咬了一小口。

要說有什麼不足的話，那就只能是兩個人雖然同睡一張床，但用的卻是兩床被子。

「叔叔好。」多崎司客氣地點頭打招呼。

二宮詩織將信將疑地看向掰開的紅薯，熱氣騰騰的，中間留著濃稠的糖漿，紅色的果實被燈光照得晶瑩剔透，像紅寶石那般誘人。

「好奇怪，」他問道，「北海道莫非是不是有什麼屬性加成，怎麼一來到這就感覺詩織的魅力被無限放大了那樣。」

多崎司不滿道：「抗議這個說法！」

「怎麼樣，好吃吧？」二宮爸爸問和-圖-書。

「真的？」二宮詩織把吃到一半的蘿蔔塊放回碗里，眼睛瞪得老大。

說著，他把卷了海苔的黃瓜蘸上醬油，「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多崎司情不自禁就低下頭，離她的呼吸更近一些。

剛當岳父的人吃女婿的醋是常有的事，吃多幾次習慣了就好。還沒過多久，老實憨厚的中年男人就忘了剛才的畫面，一臉喜色地談起了二宮媽媽的情況。

二宮詩織生氣地鼓起臉頰，抿著小嘴歪過頭，看著爐子里的火光一聲不吭。

「傻瓜，我問你，」二宮詩織噗嗤一笑，表情從害羞恢復成活潑，「剛從被窩鑽出來，又光著腳踩在雪上，不冷嗎？」

烤紅薯作為一種經久不衰的傳統小吃，他當然不陌生。

但鑒於他剛才說了很不雅的事，二宮詩織不想那麼快就原諒他，所以含糊道：「味道馬馬虎虎！」

「我開動了。」

「沒預想的那麼好吃，就和沒有味道的冰沙一樣。」

一股冷風颼地卷進兩人中間，多崎司驀地打了個哆嗦。

這害羞地掩著臉扭來扭去的樣子，好可愛！

多崎司笑得很像一個怪蜀黍，忍著躺到地板上打滾的衝動，他又挖出另一個紅薯，從中間擺開遞到她嘴邊：「這種紅心的，汁水多，澱粉少點，吃起來沒那種煩惱。」

「對了，回東京的時候我們帶點雪回去吧，就當是土特產了。」

二宮詩織沉默了一會，頗為神經質地笑了起來：「完蛋了完蛋了，要是真的把媽媽治好了我該怎麼辦？真的要給你當小老婆嗎，啊，好不甘心啊嘻嘻嘻……」

紅撲撲的小臉蛋，令人有想啃一口的衝動。

紅薯香氣撲鼻，口味有甘甜帶汁和綿軟粉糯的兩種，再加上掰開后熱氣騰騰賣相，毫無疑問是冬天里最受歡迎的取暖物品和休閑零食。

二宮爸爸樂得看見女兒幸福，但也有些吃醋，忍不住在心裏吶喊道：你這個卑鄙的外鄉人，放開我的女兒，有什麼事沖我來！

多崎司拿起幾根木柴，互相架著放進爐子了，又拿燒火棍撥了撥下面堆積里的炭灰，確保氧氣的流通。

有熱氣騰騰的蘿蔔蘑菇湯、下午宰殺的鴨子、有腌漬菜、還有一盤豆腐。不過不是現在吃，要等二宮爸爸回來再一起吃。

「可不是嘛，我都嚇到了。」二宮爸爸左看看，又看看，然後站起來：「我去拿兩根黃瓜來讓你們試下獨家吃法。」

他歪下頭，報以一個可愛的笑容。

「不確定能不能根治，但肯定可以緩解癥狀。」多崎司扒了兩口飯，又拿起一塊鴨翅膀啃，「如果沒有一點把握的話，我怎麼敢親你。」

匆匆在火爐底下趴了點灰，把地瓜埋好，多崎司也把腳伸進被爐，冷不防地伸出手和*圖*書，把小可愛攬入懷裡。

一片雪花飄下，落在她秀氣的鼻尖上，熠熠反射著陽光。

這是一個無限美好的夜晚。

「女孩子就是喜歡胡思亂想嘛。」

「來吃烤紅薯咯~」多崎司拿著燒火棍把火灰里埋著的紅薯挖出來，伸手去拿。剛烤好的紅薯非常熱，燙得他「啊」地叫了聲，把紅薯甩到桌面，然後使勁對著被燙到了的手指吹氣。

「哪裡晚了？」

「完全不想？」

回想起那晚的事，多崎司心頭柔軟起來，忍不住低頭道：「那時我說不會煩啊，就像冬眠前的熊在貯存能量一樣有趣。」

二宮詩織也嘗了一口，整個房間都響起「咔嚓咔嚓」的令人愉悅的聲聲脆響。

二宮詩織捂著額頭，心裏嘀咕道：「我怕不是帶了個傻子回家。」

東京來的那小子抱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下巴擱在她腦袋上，一隻手輕輕拍著她後背。而寶寶女兒則是分外地乖巧，像只小狗那般微微眯上眼，在他懷裡休憩。

那櫻色的柔軟嘴唇，在火光的映照下越來越誘人。

轉眼間，就只有山巔還殘留著淡淡的餘暉，在頂峰的積雪上抹上一片霞光。

點點火光迅速壯大，房間變得溫暖起來。

「快去穿上衣服，」二宮詩織小手撐著他的胸口，嚴肅道：「然後和詩織醬一起做晚飯，讓你幫我燒火。」

三人雙手對食物表達感謝后，開始享用晚餐。

二宮詩織垂下眼瞼，鼻腔里全是多崎司身上的氣息。

「嘗嘗！」多崎司直接用紅薯堵住她的嘴唇。

「不想吃！」雖然被他按著摸頭，但二宮詩織還是很硬氣地回嘴，接著又很不高興地哼了聲，「今晚不許睡我房間，讓你一個人去雞舍對著那隻臭鸚鵡放響屁去吧。」

「嚯，你還意思提這個！」二宮詩織低下了小腦袋，有些羞怒道：「也不經過人家的同意就親了，這是耍流氓，詩織醬要報警讓警察叔叔把你抓去教育。」

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回到客廳，放到桌面上。

小小山村在寒冷的冬夜靜靜地沉睡，他悄悄擠進另一床被子，皎潔的月光灑到床上，勾勒出少年少女相擁而眠的輪廓。

「唔~」

多崎司用牙籤紮起一塊，蘸點醬油送入口中，嚼了兩下，忍不住讚歎道：「本以為是什麼黑暗料理，沒想到出乎意料的好吃。」

「說出來，我去幫你實現它。」

「好吃嗎？」

二宮詩織感覺額頭一涼，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親了一下。

兩個人貼得很緊，被爐里熱烈又足，很快就熱出了汗。

「不是這樣啦……」二宮詩織搖搖頭，「我這個人不把日常生活安排得妥妥貼貼，是安不下心來的。現在我連能不能回東京都不確定，想你說的那些事幹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