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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手機，二宮詩織打了個帥氣的響指，笑眯眯道：「今日の勝負，詩織醬大勝利。」

吃完西紅柿，兩人離開大棚，往山上繼續散步。

一壟西紅柿，一壟黃瓜，一壟青椒、另外還零散地種著一些蔥和蒜苗等。

「傻瓜。」多崎司扭過頭，親昵地看著她的側臉。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人搖了搖自己的肩膀，還未睜開眼，就先聞到熟悉的洗髮水味。

一收到多崎司傳來的照片，二宮詩織馬上點開四人群聊，把照片發了出去。

哼得是什麼歌聽不大清楚，不過倒是有把很奇怪的聲音在喊「傻蛋」之類罵人的話。

「我去做。」

山的頂部，朝陽微微一個跳躍，拖著一抹瞬息即逝的尾光。沒多久，一輪如炙熱火球般的太陽從山的背後升起，高高懸挂。

「誒？快給我拍一張照片！」

「太美了~」多崎司這個從沒見過雪的人，被這一幕震懾到了，忍不住張開雙手，迎風而立吼道：「啊~讓我今晚睡在這裏吧。」

「臉頰暖乎乎的。」他說。

「再親一會……」二宮詩織胸膛起伏地說道，聲音像哀求，更像撒嬌。

這氣質該怎麼形容呢？

二宮詩織沒搭理他的話，再次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嘴唇貼了上來。

二宮詩織已經起來了，正裹著頭巾帶著手套，勤快地打掃房間。

「還有很多事情，詩織醬沒來得及體驗呢，」多崎司笑起來，朝她鼻子伸出手，像是要她用嘴呼吸那樣捏著，「第一次學園祭錯過了，第一次修學旅行總不能也錯過吧，還有幾天時間，我們到時候直接飛去京都和大家匯合。到了11月底，還有體育祭，下個月又還有聖誕節，好多好玩的東西都在東京等著你的。」

小臉凍得紅撲撲的時同時，眼睛也變得水汪汪起來。

冬日清晨的光束中，兩人身邊的塵埃彼此糾纏。

漸漸地，山巔飄起縷縷紅霞，托著三兩朵金色鑲邊的彩雲，在頂峰的積雪上抹上一片霞光。

「西紅柿要不？」

多崎司剛準備摸幾下，並且打算說句肉麻的情話時，二宮詩織嘿嘿地一笑，雙手推開他：「你再睡一會吧，詩織醬做早飯去。」

「來一個。」

多崎司看著她白色羽絨服袖子上的青色擦痕，默默把黃瓜塞進口中。

汁水清甜，格外的好吃。

「中島美嘉的《雪之華》聽過沒？」他問。

多崎司本想再狡辯幾句，但兩人此時已經走出了村子的範圍，手機頓時沒了信號。

隨著海拔的攀升，宏偉的雪山就在眼前，空氣和天空澄澈無比和_圖_書，入眼所見到處都一片晶瑩，像是被凍在了冰裏面。

「都是被東京人帶壞的。」

【二宮：才沒有。】

「每年都陪你回來看。」多崎司把手搭在她肩頭，吻著她的眼睛。被窩裡的空氣暖暖的，帶有少女呼出來的溫馨的濕氣。

「有什麼好罵的。」二宮詩織用無奈又好笑的口吻，嘆著氣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懶散一點啊，還不是從小就沒人伺候才養成這種勤奮的習慣的。」

你我依偎在一起

天高地遠，白雪皚皚，層層疊疊的山巒一望無際。

「吃了你這個壞人！」二宮詩織惡狠狠地吞下麵包，端起西紅柿湯喝了幾口。熱騰騰的霧氣從碗里飄出來，連心也跟著變得暖和起來。

四周空無人影，寂寥稀疏。

「好冷呀！」二宮詩織縮著脖子喊道。

多崎司稍稍抬起頭，把額頭埋在她的發間，雙手摟緊她的細腰。

說著，她張大嘴，大口大口吸了幾下冷風，然後抿緊嘴唇。

今年初雪飄落時

最低氣溫零下十三度，雪已經停了，天空晴得如被尖刀深深剜開一般深邃而透徹。一排排低矮的房子靜靜地伏卧在大地上，場景真的很好看，一派北國風光。

只要有你

「太棒了！」

「咔嚓~」多崎司把畫面拍了下來。

所有被雪覆蓋到的地方都霞光點點，像一清見底的水中寶石一樣著閃著光。

從入口處看，裏面種滿了反季節果蔬。

冰箱里還有點麵包，拿出來在表面塗點蜂蜜，然後放入微波爐加熱

「幾點了？」他問。

鼻子被捏住，二宮詩織只能用嘴來呼吸。

「我看看！」

「繼續保持，以後好伺候我。」

七點多，山的那一邊才開始緩緩綻放出亮光。

兩人挨著一起坐在桌前，吃著麵包、色拉，喝著西紅柿醬湯。

她勤快到地連桌腿、火爐邊都要擦一遍，扒爐灰生火的動作非常熟練。

隱隱約約的柔光照著她的臉頰，比星光更白，更溫和，這使得她看起來更為的清純美麗。

「又撒謊了。你明明就是個花心大蘿蔔，卻……」說著說著，二宮詩織眯眼一笑，發自內心地笑著罵他，「真討厭啊，你再說些會把我逗哭的話，我就要把你趕回東京去了。」

「當個真正的少年沒什麼不好的。」多崎司轉過身，冷不丁地伸出手，一下子摟著她的腰，兩人隨後一起倒在厚厚的積雪上。

「該下山了。」多崎司無奈道。

彩雲之下，空曠的紫藍色的天幕逐漸被渲染成一點紫紅，亮度緩慢上升，逐漸變成小弧和圖書、半圓；剛才黢黑的山峰慢慢露出原貌，輪廓反光似的清晰地顯現出來。

「真正的小老婆果然是有特權的呢~」二宮詩織夾著枕頭，笑得很是開心。

「誰把話岔開了？」二宮詩織突然板起臉，「你該不會以為隨便說兩句好話，我就會死心塌地給你當小老婆吧？」

二宮詩織臉頰貼著他的胸口，一同看向窗外：「太陽快要出來了。」

「可惜，我還想體驗一下在蔬菜大棚摘瓜果的感覺。」

房間里也亮同白晝。

【二宮：我不讓他親，他非要親我，還按著我的雙手把我壓在牆壁上壁咚。昨晚還鑽進我的被窩，死活抱著我不肯撒手。】

二宮詩織不搭話，只是抿嘴微笑。

是冬天的寒風在鎮上往來流竄，風吹過雜樹林、搖曳牆腳的柿子樹、拍射門窗。他睜開眼，悄然摟著二宮詩織的後背往外看出去。

「就像歌里唱的那樣，」他說道，「再悲傷的事，我也會讓你重拾笑顏。」

「快七點了，一起看日出。」說著，二宮詩織垂下頭，輕輕吻著他的脖子，長長的頭髮落兩人中間，「初雪過後的日出可好看了，尤其是有kiki陪著，很期待。」

多崎司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呼出一口白氣。

多崎司轉過頭，看向她被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和圍巾襯托出來的嬌小臉龐。

多崎司伸手搭在她的腰上，兩人的臉相隔三厘米的空間。

【二宮：詩織醬那麼單純，能有什麼壞心思？】

難怪小可愛可以燒得一手好菜……活潑可愛、細心堅強、人還那麼漂亮，現在去哪還能找到那麼好的女孩，錯過的話就太可惜了！

「怎麼敢讓東京來的大少爺干這種粗活。」

兩人並著肩，慢悠悠地遠離村子，在一片到處都是積雪的田野上散步。走著走著，眼前不時會蹦出一條在雪地里撒歡的狗狗，還能看見有牛羊在雪地里散步。

「快點。」

【多崎：？】

不論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

多崎司在晨光中出神地望著料理台上排列的鍋、碗和調味瓶等物。從這個小小的廚房裡，就可以看出她本身堅韌的性格，即便遇到了難以跨過的難關，她也仍然熱愛自己生活。

「嗯，期待。」多崎司愜意地閉目合眼，把身體交給她的嘴唇和頭髮，品味其感觸。

有點像笨蛋鹿見哈哈哈……

「吃麵包。」多崎司拿起塗滿蜂蜜的麵包堵住她的嘴。

「我發給你。」

廚房裡有煤氣灶，不用燒柴火煮飯。

心情非常不錯，邊哼著歌邊走向廚房，歌聲嚇起廚房對外雜和_圖_書樹林中的一群鳥兒，「撲棱撲棱」的聲音傳過來，像隔了好幾層濾紙那樣沉悶。

白色的熱氣從她誘人的小嘴裏呼出，被冷風吹散。

之所以不餵鴨鴨而是選擇散步……

「可以摘嗎？」多崎司走進去后，新奇地四處張望，眼神最後死死盯著黃瓜架子來看。

途中，二宮詩織數次回過頭，往山腳小鎮看過去。

「不敢去……」二宮詩織長長呼了口氣，白色霧氣裊裊而上消失在風中后，她聲音低沉地說道：「今天要做最後一次檢查，如果還是以前的情況的話，就要轉移到札幌的大醫院做截肢手術了，詩織醬心在的心情很忐忑……」

「壞蛋！」

看著他一臉古怪的笑意，二宮詩織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疑惑道：「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嗎？」

「我摸摸也不要緊？」

積雪愈發耀眼，活像燃燒中的火焰，山頂稜線燦燦生輝，刺眼得如同一把放在晶瑩的冰塊上的刀。

然後，少女柔軟的薄唇，被多崎司盯上了。

欺負單純鄉下少女這個鍋，看來暫時是甩不掉了。

【栗山：他怎麼欺負你了？】

多崎司掏出手機，她又嚷嚷道：「等等，我醞釀一下情緒。」

小可愛是那種大眼睛和薄嘴唇的女孩兒，眉眼中蘊含著古靈精怪的情調，但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臉蛋的情況下，反襯出了一種嬌憨感。

晨光灑進房間里，照亮地面和床頭。

昨晚做飯時，小可愛就說過這廚房平常都是她清掃整理的。

【多崎：？】

【栗山：……人渣！】

「kiki真的什麼都會啊，」二宮詩織笑了笑，用紙巾擦去嘴角沾的西紅柿湯汁：「以後我是不是就可以偷懶了？」

多崎司不由地屏住呼吸，雙手摟著二宮詩織嬌小勻稱的身體，呢喃似地說道：「這麼美的日出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當然可以。」二宮詩織直接摘下一根黃瓜，用袖子擦掉表皮的刺遞給他，「放心吃，在這裡有詩織醬罩著你，沒人找你麻煩。」

走進裏面，氣溫異常暖和。

「中午要去醫院了，你現在什麼心情？」多崎司問。

「光暖和嘛？」

洗好碗筷，用抹布擦乾放進柜子，再洗乾淨手，多崎司來到雞舍，幫小可愛罵了好一會的鸚鵡，直到把那隻綠色的鸚鵡罵飛后，兩人才離開家，來到村子外圍的田野散散步。

「北海道人最愛撒謊了。」多崎司有氣無力地罵了句，雙手冷得縮進袖子里。

過了許久。

哼著愉快的歌，多崎司先用鍋燒水，接著從小電冰箱拿出西和*圖*書紅柿，又切了點大蒜和和白菜做成西紅柿醬湯，順手用這些東西做個色拉。

多崎司用指尖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房間里的光粒子雖然只有微乎其微的光芒，卻帶著任何人都無法剝奪的暖意。

「對的，」多崎司點點頭，「就是這樣認為的，而且我當真了。」

雪花飄飄揚揚地灑落，掉在頭髮、還有衣服上。冰冷的空氣暫時消失，好像是被兩人炙熱的體溫烘乾了一樣。

「我可以幫點什麼不？」

「kiki以後也要來看哦。」二宮詩織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表情很嚴肅。

「沒問題。」

何等美妙的光景！

「又埋汰我了。」多崎司笑著坐下，把腿伸進被爐里，無所事事看著她忙碌的背影。

二宮詩織用抹布把桌面擦乾淨，又把髒水端出去倒掉后才回來吃早餐。

吃過早餐，多崎司在沖洗台洗餐具時間里，二宮詩織在雞舍裡邊哼著歌邊喂小雞。

【棲川：人渣……！】

頭頂上是透明的北海道天空，潔白的雪花漫無邊際地在山川間飄灑，場景美得無話可說。

二宮詩織摘了兩個熟透了的西紅柿，同樣用袖子擦了擦。看到多崎司一口咬掉半個，露出裏面黃色的種子時，她笑得分外開心和滿足。

路邊小溪里，溪水潺潺流淌，奏出悅耳的聲音。

屋裡充滿陽光，暖融融的。

晴朗的冬季晴空下，少女的歌聲哀愁又充滿柔情，令人心生愛慕。

「睡在雪裡是會凍死人的。」二宮詩織看著滿臉孩子氣的他，忍不住笑了起來，「kiki平常總是裝大人，現在終於露出本質了吧。」

「起來，快點起來！」她喊道。

熱氣打在臉上，能看到對方的睫毛在微微顫抖。

「湯非常好喝。」。

看著他期待的眼睛，二宮詩織會胸口微微起伏，調整好呼吸后輕唱出聲。

多崎司打了個呵欠，慢慢睜開眼。二宮詩織坐在他身上，幾乎趴著一樣慢慢搖晃他的肩膀，那隻穿白T恤和白內褲的身體，宛如小海豚一樣光滑。

二宮詩織身體靠過來，多崎司可以聞到她的體香。

來到一樓門口，多崎司往山下眺望了眼。

二宮詩織貼過來，雙手摟上他的胳膊，兩人心情愉快地欣賞北海道雪景。

外面颳風的聲音傳入耳畔。

眺望落雪的瞬間

除此之外，小電冰箱和微波爐也有，菜刀也按不同用途準備好幾種，長柄平底鍋油光光地毫無污痕，沖洗台上的垃圾簍也清掃得一乾二淨。

給人心裏以慰藉，充溢著甜蜜的溫煦。

「那不行，」多崎司搖搖頭，「我就是喜歡和圖書勤勞的二宮同學，要是變成懶蟲了那豈不是失去了原本的魅力？」

「本來是要紮起塑料大棚種蔬菜的啦，」二宮詩織說道，「不過由於媽媽病情的惡化，爸爸實在抽不出時間就沒弄了。」

沿路經過的樹木都是光禿禿的，枝丫都鋪著厚厚的雪，從樹下抬頭望上去，透過深棕色的枝丫窺見的割裂感，像是天空的一條條的裂痕，這是冬天特有的意境。

「瞧你，我一說這事，你就把話岔開了。」

少女美麗的小臉，在白雪的襯托下，多了幾分純潔無瑕的美感。

早餐準備妥當，多崎司端著回到小木屋。

「什麼？唔……你又欺負詩織醬了。」二宮詩織肩膀微微抖動，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任由對方欺負自己。

「跟我來。」二宮詩織拉著他的手，兩人往山上的梯田跑去，沒多久就來到一片塑料大棚前。

山村清晨的空氣，冷冽且靜謐。

多崎司忍著笑：「眉毛上有雪花。」

多崎司往那邊看過去，光禿禿的一片什麼都沒。

光芒如春天陽光一般溫情脈脈，如月光那樣安然靜謐。

幸福感滿溢而出

十月二十九日，周五，上午7時25分。

「聽過。」

「要是有月桂葉什麼的加在一起，會做得更好。」

「你這個人真奇怪，為什麼要那麼理直氣壯地要求詩織醬伺候你？」

【二宮：＠栗山，小櫻良，多崎他欺負我╥﹏╥】

一望無際，觸目驚心的美。

「嗯，我可以預見的一件事。」多崎司嚼著麵包，腦海浮現出日後的生活，「以後要是住到一起了，我準會因為懶而老挨你的罵。」

腳下的積雪踩出嘎吱聲，多崎司站在山頂往下俯瞰，層層疊疊的山谷之下，小鎮的屋頂被積雪覆蓋著，像是一塊廣袤的雪原，視線再往前移動，看到湛藍的大海。

「那邊那塊是我們家的地。」二宮詩織指著一處田埂說。

「胡扯！東京人盡愛撒謊，討厭！」

多崎司把她按回到床上，不等她說話就撿起地上的衣服，邊頭身上套邊往一樓跑去。

【多崎：她污衊。】

黎明前的山村萬籟無聲，同森林無異。

這強忍淚水的倔強模樣，給人一種身殘志堅的鄉下少女獨有的悲涼感。

「唱一遍吧。」多崎司說，「在滿天雪花的北海道，必須要聽Mika的《雪之華》，這才夠應景~」

少年少女並肩躺在白雪裡，眺望澄澈的天空。

主要是多崎司說他想看雪景，二宮詩織瞬間就忘記了還餓著肚子的鴨鴨，滿心歡喜地充當起了導遊。

「當然是因為想把小可愛留在身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