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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難住了蘇晨，雖然他現在充分地利用起了第九域的力量，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此一知半解，就像是一個吃飯的人並不清楚自己面前的菜究竟是如何做出來的一樣，他只能說出一個大概來，但精髓卻根本把握不到，「也許吧——

但白楓沒有戳破，相反，他露出鬆口氣的神情，笑道：「是夏初薇給你一巴掌把你拍醒了嗎？你看起來比剛剛也精神了不少，這不是迴光返照吧？」

原生命和坦旦人等艦隊確實隨時都可能回來，一旦它們察覺到蘇晨的力量中空、衰弱，不再會對它們產生威脅，它們就會像是聞見血腥味兒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不會有半分的猶豫。

起碼他不會孤身立在那片黑暗的荒原里，現在，他能在這裏看見他的朋友們了。

白楓扶住夏初薇，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確定她沒有什麼事兒，才是微微鬆了口氣，抬起頭來，看向蘇晨，道：「這……」

白楓何等聰明，他光看蘇晨的眼睛就能看出來這傢伙是在扯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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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強制消費，聯邦高層、西荒集團，幾萬員工內，強行賣給他們，你說我們能不掙錢？幾天之內，我們就可以實現做大做強，火遍聯邦。」

說著，蘇晨向星空的深處看了一眼。

白楓道：「你說，它們付出了什麼代價？」

可以說，它們一度還拉了蘇晨一把。

新一代的神使替代了老神使，它顯然希望嚴格執行神的意願。

白楓沉默了一下，也看著那片星空，道：「你看到了嗎？焦黑影人它們的飛船，和坦旦人它們在一起了。」

但事已至此，現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彷彿就是命運的戲弄。

「你這哪裡是要搞飲食業，你這簡直是要當強盜。」

這不是從利益與實際角度出發的，只是從蘇晨作為人的情感而出發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就說你加盟不加盟吧，你人加盟就行，別的不用你操心。都可以放心交給你。」

它沒有做錯。

但這也沒什麼，蘇晨很清楚，焦黑影人不是衝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聯邦來的，而是衝著他蘇晨來的，他蘇晨現在是債多了不愁，多幾個人盯上自己也沒有什麼區別，他唯一有些感到無奈的是——他本不想和神使站在對立面上。

蘇晨說的平淡，白楓聽的卻是遍體生寒。

他其實沒有注意到，只是白楓提醒，他似乎才回想起來，剛剛那滿空如林的先進艦隊中，確實有一艘看起來和焦黑影人很相似的棺槨一樣的飛船，當時蘇晨的心思全在原生命的身上，沒來得及分辨，但現在，既然白楓如此說了，想必那艘飛船就真的是焦黑影人神使它們的飛船了。

在巴薩洛姆之戰的時候，蘇晨他們和焦黑影人所代表的神使還是堅實的盟友，但現在，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焦黑影人成為了堅定不移的、想要殺死蘇晨的人。

「你這像是問我感冒是什麼感覺。」蘇晨收回遠眺星空的目光，正了神色，扭頭看向白楓，他眼中的白楓同樣站立在交織的世界里，背後是不熄的火焰、腳下是叢生的半人高的雜草hetubook.com.com、雜草堆里則是混亂而巨大的岩石碎塊。

這不是和平時別無二致該有的樣子。

「那你這不是把自己的場子也砸了？我這麼出名還用得著扯你的大旗？蘇晨，我勸你善良。」

在世界之樹行星外的時候，蘇晨就已經看出了焦黑影人想要幹掉他的決心，而基於這一點，原生命破鎮，坦旦人一方的勢力大盛，冷凝人等人不敢再出手甚至不敢露面，這樣的情況下，焦黑影人想要幹掉蘇晨，便不可能再藉助冷凝人的力量，因為借不到了，這種情況下，它們能藉助于誰來幹掉蘇晨呢？那當然就是原生命和坦旦人一邊了。

「放屁，我就沒見你下過廚，你做的牛肉餅能吃？我不得開闢一個副業來掙點錢？」

……

「當然，我是聯邦星空鎮守使蘇晨，以後聯邦的吉祥物上要刻著我的名字——或者乾脆刻成我的樣子。」蘇晨霸氣地回應，他的語氣起伏，臉上的表情卻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像是一個機器人在說話。

這不就是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嗎？

「我得在這裏獃著——它們隨hetubook.com.com時都可能回來。」

蘇晨看著這一幕，平靜地答道：「我感覺——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對此，蘇晨也並不感到意外。

白楓卻似乎沒有蘇晨這麼「多愁善感」，當然，這其實也與他和焦黑影人沒有什麼交集有關，他看見的是焦黑影人不惜站在原生命一邊也想要幹掉蘇晨背後的含義，他低聲道：「這第九域的力量，真的危險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看起來是如此。」

蘇晨有些懷念之前的那個神使了。

「當然不是。」蘇晨道，「迴光返照可撐不了多長時間，而我——我要坐在這裏，等著聯邦順利撤走。」

「帶她回去吧。」蘇晨笑著擺了擺手。

就算和冷凝人站在對立面，他其實也覺得沒什麼，冷凝人雖然這些年來頻繁地出現在蘇晨的耳畔，但他到底沒有和這個文明接觸過，但蘇晨和焦黑影人接觸頗多，甚至一起並肩作戰過，他了解它們、尊重它們，沒有上一代神使最後給蘇晨的交代，很多事情蘇晨可能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弄不清楚。

「你不是說好了要和我開一家香酥牛和*圖*書肉餅專賣店嗎？」白楓笑罵道：「怎麼現在就變了，要當聯邦的門神了？這聽起來好聽嗎？還是香酥牛肉餅這個產業實在一些，還是我們老華夏的東西，賺的盆滿缽滿，再雇幾個倒霉蛋子給我們打工，我們就可以回家養老，成為聯邦最大的資本家。」

白楓問道：「那蘇晨，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你這是想要扯虎皮拉大旗吧？我要實名舉報你！」

「你是門神嗎？」

蘇晨覺得，現在的焦黑影人想要幹掉自己的慾望，也許比原生命還要強烈。

因此，蘇晨對焦黑影人便有些格外的感情，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兵戎相見。

白楓問道：「你不回去嗎？」

蘇晨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也許沒有什麼代價呢？也許原生命和喜歡自己敵人的下屬成為它的馬前卒的感覺呢。但它們確實真的想要幹掉我。」

眼看著夏初薇跌倒，站在她身側的白楓連忙踏前一步，扶住了她，這才沒有讓她就這樣倒在一片碎石的廢墟里。

蘇晨聞言怔了一下，也是緩緩點了點頭。

想到這裏，蘇晨緩緩點了點頭，道：「是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