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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

作者:漱夢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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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江戶城御前試合 第四百一十一章 緒方和阿町的叔叔

第六卷 江戶城御前試合

第四百一十一章 緒方和阿町的叔叔

最終,在負責考核的忍者們的一致認定下,阿生被認定為「派不上用場的人」。
他們把曾跟那名叛忍接觸過的「垢」逐一找了出來,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嚴刑拷打。
「跟著你一起跑?」緒方疑惑道。
發現睡在他上邊的,就是那個在今天晚上作死詢問忍者是否能換換口糧的阿幫。
在這段時間內,「垢」們可以在「垢村」自由走動。
「嚇死人了……」
「我以前也想過類似的事情呢,希望哪一天能有人殺了我,這樣一來,就不用再當一頭會講話的牛馬了……」
不論是負責看管「垢」們的其餘忍者們,還是正在吃飯或是排隊的「垢」們,都默默地看著這對施暴者以及受虐者。
阿町她那有神的雙眼,也漸漸變得呆愣了下來。
「垢村」的周圍散布著大量負責看管他們的忍者,一旦發現有「垢」踏出「垢村」半步,要麼受刑,要麼被直接處死。
阿生他們被領到了這片小空地上。
他算是「垢」中較為年輕的一名,今年也才15歲,1年前才被貶為了「垢」。
2根五寸釘一點一點地穿透阿康的兩隻腳掌。
說到這,阿町頓了頓。
因此,當時據阿町所言——整個不知火里,知道這2把手槍的存在,只有阿町的父親、阿町、以及這個慶叔而已。
但漸漸的,阿町的動作緩緩慢了下來。
說罷,阿町再次重重地長嘆了口氣。
而負責看管「垢」們的這些忍者也都執行著看管的職責,從始至終都留意著是否有鬧事者出現。
只見一名年紀比他還要小上一些的少年捂著臉頰倒在地上,滿臉痛苦。
在阿町離開了蝶島、準備回不知火里交差時,就是這個慶叔偷偷地從不知火里內溜了出來,在阿町回到不知火里之前找到了她,告知她已被降為「垢」的這個消息。
可惜的是:他的天賦實在太差。
要麼就只是單純地想要來發泄。
「我有時候很想快點去死呢……只要死了,就不需要每天都賣命做事,每天都吃難吃的稗子了……」
——他是阿町的叔叔……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也算是我的叔叔了呢……
「他們似乎是在找人。」
就在剛才,炎魔得知又在「垢村」那抓到了一個曾跟那叛忍密切接觸過的「垢」。
江戶,不知火里,某地——
暗罵著這名少年愚蠢。
此時此刻的阿町也是這般,雖說有在認真地維護著手中的素櫻,但是眉眼間還是殘留著無精打採的氣息。
因為時間還有些早的緣故,所以緒方並沒有直接前往吉原,而是先回了他們棲身的旅店一趟。
沒有一人出聲,也沒有一人上前制止。
「花屋」的「女垢」所生下來的小孩,都會被當成未來的忍者而從小培養。
這2個「垢」趴在地上,緊抱著頭,默默承受著這2名忍者的拳打腳踢,不做任何的反抗。
這道怒喝剛落下,拳頭重重擊在人臉頰的聲音便應聲而響。
「有什麼用,忍者們給我們看病時,態度都敷衍的很,你還是寄希望於你的肩膀能自己好起來吧。」
從吃完晚飯再到就寢,「垢」們有大概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你在保養素櫻啊。」緒方盤膝坐在阿町的身旁。
忍者們像是在看戲,還發出低低的笑。
「容我確認一下——你應該沒有怠慢過霞凪的保養吧?」
「我從沒怠慢過。」在「求生欲」的作用下,緒方以最快的速度應答道,「不論是霞凪,還是我的佩刀,我從沒懈怠過保養。霞凪我每隔3天就會維護一次。」
接著再派其餘人繼續在「垢村」那裡查探情報。
阿幫等人的聊天,似乎勾起了周圍人的話匣子。
「然後我也不會畫畫,畫不出慶叔的臉。」
他們腳上的腳鐐被拖出道道清脆的聲響……
「現在也不知道慶叔現在怎麼樣了……要是慶叔那時跟著我一起跑就好了……」阿町輕嘆了口氣。
阿生一邊感慨著這少年的愚蠢、不懂事,一邊繼續美美地享用著手中的稗子。
這挺鐵炮,自然正是緒方在和源一一起進行第一次「獵鼠」時,從那伙山賊餘黨那得來的。
那伙山賊餘黨還得意洋洋地認為自己能夠靠科技的力量幹掉源一,還高聲向源一宣布著「時代已經變了」。
「都停下!回去了!」
在這聲大喝落下后,「垢」們如一張張隨風搖曳的紙片一般,不發一言地邁著有氣無力的步伐,排成一條條長隊。
江戶,緒方等人棲身的旅店,阿町的房間——
「雖說多了挺鐵炮是好事啦。」阿町苦笑道,「不過這種類型的鐵炮,其實很難派上用場啊,打完一槍后,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裝填好新的hetubook•com.com彈丸。」
這裡是不知火里的刑訊室。
聽到這聲大喝,阿生長出了一口氣。
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由血腥味、汗臭味、屎尿味混合而成的難聞氣味。
此時此刻,已有2名下忍站在這片小空地的北端。
「慶叔有沒有什麼很明顯的外貌特徵啊?比如臉上有條疤之類的,這樣一來,等進攻不知火里的時候就能認出來,避免誤傷。」緒方再次問道。
在沉默了一會後,阿町輕聲說道:
雖然於前段時間順利成為幕府的御用忍者的不知火里,現在看上去風風光光的,但身為最高權力者的炎魔還是能清楚地看到——不知火里風光的背後,暗藏著不少隱患。
在炎魔不惜代價的調查下,他不僅查到了那傢伙現在就藏身於江戶,還查到了這傢伙在村外還有個同夥。
咚,咚,咚,咚……
整個人像是進入到了神遊狀態一般。
這少年,阿生認識。
唯一的相同點,大概就只是他們個個都髒兮兮的,而且身上的衣服也都破得都不能將其稱之為「衣服」了。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阿町再次扭頭看向緒方:「幹嘛這樣盯著我啊……」
一直釘到釘帽緊貼腳背後,負責給阿康釘釘子的忍者才放下了手中的鎚子。
斧頭劈砍樹木的聲音絡繹不絕。
站在阿生的身前,與阿生有一桶之隔的負責派飯的下忍,面帶些許不耐地拿起一張荷葉,從桶內舀了一勺稗子、盛在這荷葉上,然後將其遞給了阿生。
躺在又濕又潮、被汗水和污垢染成黑色的稻草上沒多久,阿生便開始感覺困意開始湧出來。
身為「垢」的他們,稗子是他們的主食。
時不時地發獃,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他們工作的這片樹林周圍,有著十數名中、下忍進行監督、看管,以防有人在工作的時候偷偷溜走。
很少講自己父母的事情。
然而阿町的這種神遊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便被房門外的一道男聲給驚醒了:
阿幫的話音剛落,便立即勾起了周圍人的嗤笑:
得到阿町的回應后,緒方便緩緩拉開了房門,踏入阿町的房間內。
……
一名名衣衫襤褸的男子正在這片樹林中作業著。
稗子是田裡的雜草,難以下咽,難吃地都不能稱之為食物,一般都用來當作家畜的飼料。
這2名下忍的身前都擺著一個大木桶,淡淡的熱氣和飯香味自這桶中冒出。
默默地排著隊,終於輪到了阿生領飯。
他們把百目蠟燭立在釘穿阿康腳掌的大鐵釘上,然後點火、燃放蠟燭。
沒一會的功夫,稻草上便躺滿了人。
「死嗎……如果能死掉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好了。」
所以在1年前被貶成了「垢」,扔到了「垢村」這裏,日日夜夜從事著各種粗笨、辛苦的工作。
往槍膛裏面重新裝滿彈丸、把素櫻塞回進懷裡后。阿町抬起雙手拍了拍自己兩邊的臉頰,臉上的肉因此彈了彈。
對於近藤的這邀請,緒方自然而然是拒絕了。
在好奇心的驅動下,阿生起身走向聲音的發源地,然後遠遠地看清了發生何事——是2名忍者正在暴打2名年紀一大一小的「垢」。
「這麼年輕,也不知道有沒有經受過魚水之歡。」
「給你們飯吃就很不錯了!你竟然還敢挑三揀四!」
這名中年人的腳上所戴著的腳鐐,宣布著他的身份:「垢」。
「嗯。」阿町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得也對……」
從早上便開始著的高強度的工作,讓阿生老早就疲憊不堪。
從離開工作的樹林,再到抵達吃飯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麼地井然有序。
「阿逸,你有什麼主意嗎?能夠在進攻不知火里時,避免誤傷到慶叔的方法?」
一直到14歲,不知火里的暗殺術、潛行術、屏息術、柔術這四大術,沒有一個是成功掌握的。
之前在京都和阿町重逢后、得知阿町其實已成叛忍時,阿町跟緒方提過這個人。
就像排隊領飯一般,「垢」們排著隊一個接一個地進到他們睡覺的屋子裡。
捧著手中的稗子,畢恭畢敬地朝身前的這名負責派飯的下忍道了聲謝后,阿生快步奔到了一邊,直接席地而坐,用手抓著吃。
「哦?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那條大魚嗎?」炎魔背著雙手,看著身前被綁在柱子上的一名中年人。
在剛才,他就將雙眼重新閉上。
沒有碗、沒有筷子,只有一張用來盛飯的荷葉。
素櫻和霞凪是阿町的父親的最高傑作。
……
與阿町的關係宛如叔侄。
炎魔這個時候剛好比較有空閑。
聽到緒方的這番話,阿町臉上的表情一僵。
「你這段時間,就一直在為這件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煩惱,所以才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嗎?」緒方問。
雖說不知火里的四大術,阿生一個也沒有掌握,但論力氣,他還是很足的。
自有記憶開始,他的每一天就是從日復一日的苦修中度過的。
於是炎魔做了兩手準備。
要麼就是因為有「垢」犯錯。
「我活了這麼久,不知看過多少人說他是無辜的。」
阿生聽到周圍人都紛紛低聲吐出各自的聲音:
然後到了深夜,他還要和源一一起進行例行的「獵鼠」。
對於自己的佩槍的維護,阿町從不懈怠。
望著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無辜的阿康,炎魔發出一聲冷笑:
就在阿生將手中的斧頭再次掄開,打算再次砸向身前的這棵巨木時,一道大喝陡然響起:
「去跟忍者反映一下吧,讓他們幫你看看肩膀。」
而旁邊的那名負責派飯的忍者則一個箭步衝過去,對著已經倒地的這少年的肚腹又狠狠地踢了幾腳。
炎魔他們剛查到這傢伙做出這種罪無可恕的事情后,這傢伙就逃跑了。
「最近出入『垢村』的忍者變多起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熬過了這半個時辰,便能迎來一天中最放鬆、同時也是除了吃飯之外,最受大家歡迎的活動——睡覺。
隨後……審訊開始了。
忍者們出現在「垢村」,對「垢」們拳打腳踢,這種事情每天都會出現。
「是!」
「還好我跑得快……」
至於「垢」們就這麼面無表情地默默地看著。
在「垢村」生活了一年,阿生自覺自己已掌握了各種各樣的生活竅門。
很少講自己以前在不知火里的生活。
先派出以真太郎為首的精銳忍者們繼續在江戶追蹤這個叛忍。
「……並沒有遇到什麼惹我心情不好的事情啦。」阿町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無奈。
但不能離開「垢村」半步。
顧名思義,這是一塊專門用來審問、拷打他人的地方。
釘完釘子后,正戲才剛剛開始。
阿生一邊咀嚼著嘴中的稗子,一邊循聲望去。
「但是被慶叔拒絕了……」
在這短暫的休息時光中,阿生最常用的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坐在「垢村」的某個角落,看著夜空發獃。
阿生五官平平無奇,臉上沾滿污垢,一雙小眼睛黯淡無光,感覺像是在看什麼東西,但又像是什麼也沒有在看。
一直都黯淡無光、毫無神採的雙眼,此時閃爍出淡淡的光芒。
「都說了,忍一忍吧。挨打這種事,很快就能習慣的。」
阿町的臉上漸漸浮現苦澀。
若是大家都乖乖的,這些看管者們也不會對安靜聽話的「垢」們怎麼樣。
「謝謝!」
是緒方的聲音。
但漸漸的,緒方發現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比如:在拿到飯後,要畢恭畢敬地說一聲謝謝。
……
丟下一句淡淡的嘲諷后,炎魔扭頭看向身旁的部下。
這些小竅門讓阿生平時遭受毒打的次數少了許多。
因為他明天還要繼續到那片樹林內,為不知火里拓荒。
這挺鐵炮自然而然是交到了擅長使用火器的阿町手上。
在聽到這一句話后,他立即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回答道:
緒方原以為這隻不過是正常現象,畢竟正常人不可能每天都精神百倍。
剛剛在他眼瞳中閃爍的光亮只持續了片刻便重新黯淡了下來。
「我聽說再過幾天,就有新人要到『垢村』里來了。」
彷彿要把自己的聲帶給撕裂的慘叫,不帶一點停歇地從阿康的嗓間噴出。
「在這裏,期盼自己早點死掉才是最切實際的願望。」
「連魚水之歡都沒嘗試過,就來到『垢村』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憐了呢。」
雙眼緊盯著手中的素櫻,雙手手指以熟練的動作清理著素櫻上的一些細小污垢、為素櫻進行著維護。
阿町的手從剛才開始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就這麼一邊跟緒方講述關於慶叔這個人的事情,一邊進行著素櫻的護理。
在現在這種境況下,協助「垢」逃跑這種事情,更是罪無可恕。
「這種事情誰清楚,忍者們從來不跟我們說任何的事情,只讓我們一個勁地工作,一直工作到死。」
痛呼和哀嚎從阿康的口中噴出。
那2名剛才負責釘釘子的忍者放下手中的鎚子后,便各自拿起了2根百目蠟燭。
回到「垢村」,阿生便聞到了淡淡的好聞的香味。
「能不能去極樂世界都無所謂,對於我來說,不用再每天擔驚受怕地過日子就足夠了。」
「若真的有『某人提刀過來砍了你』這種事情的話……」不遠處的某人呢喃道,「那實在是太美好了……」
——他再挨幾次打,應該就能弄明白該怎麼做才不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挨打了。
血液自傷口冒出。
「自那次一別後,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啊……」
阿生用惋惜的口吻在心中這般暗道著。
他們年齡不一,有的頭髮都已經花白了,有的眉眼間則還殘留著稚氣。
某些心情不好的忍者特地跑到「垢村」來毆打「垢」,以此作發泄——這種事情也算是屢見不鮮了。
「不可能會有人到不知火里這裏來救我們的。」
而且據負責在「垢村」查探情報的部下們所言,這一次,似乎是條大魚。
「真的嗎?太好了……『垢』的數量變多起來,我們多多少少也能輕鬆一些了吧……」
據千葉所說——近藤的腿傷只不過是小傷而已,敷上他特製的葯,再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能正常地走路了。
自炎魔於前陣子下達了擴張村裡的範圍的決定后,居住在「垢村」中的絕大部分「垢」都被拉去伐木、開荒,從早工作到晚,不知要工作到什麼時候。
衣服下面的皮肉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在離開之前,近藤還挽留了下緒方,希望緒方能留下來陪他多聊聊。
——今天的工作也結束了嗎……
宅子裏面沒有榻榻米,也沒有任何傢具,只在泥地上鋪一層稻草,然後「垢」們便在這堆稻草上面睡覺。
男性忍者們在被貶成「垢」后,原先的名字會被剝奪。
在淪為發泄工具的同時,也負責充當生育機器,為村裡提供新鮮的血液。
從神遊狀態中恢復過來后,阿町打了個激靈,然後慌忙回應道:
一切都是那麼地和諧安定。
「花屋」是絕大部分被貶為「垢」的「原女忍」們的最終歸處。
阿生一直靜靜地聽著周圍人的這些話。
然後源一就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時代是反覆橫跳的」。
緒方交給阿町的那挺鐵炮安安靜靜地躺在房間的一角,上面蓋有著一片防塵用的薄布。
「慶叔?」
「垢」們默默聽從著忍者們的命令,讓停下工作就停下工作,讓排隊領飯就排隊領飯。
將視線從那名仍被毆打的阿幫身上挪回來后,阿生髮出低低的嗤笑聲。
阿町一直很少講她以前的事情。
剛好在場的「垢」們則都離得遠遠的、恭敬地跪在地上。
「這種痛苦……怎麼可能忍得了啊……」阿幫一副委屈的模樣。
阿生等人被分成2條隊伍、排在這2個大木桶前,領取著各自今夜的晚飯。
畢竟女性忍者們的名字基本都是「阿X」,本就已是改無可改。
這是阿生在「垢村」生活1年後,所悟出的另一條小竅門:若是發現忍者,除非避不了,否則遠遠地逃開,不論見著什麼事,也不要上前插手。
在得知這傢伙逃跑后,炎魔不惜代價地派出麾下的精銳忍者去查這傢伙的行蹤。
「別吵了。不就是挨了頓揍嘛。」
……
「……我只是在擔心慶叔而已。」
「嗯。畢竟上次保養還是4天前的事情了嘛,素櫻和霞凪最遲每隔4天就要保養一次。」
阿生既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母親是誰。
不過這還沒完。
因此,在查出有忍者在協助「垢」逃跑后,炎魔那時的心情足以用怒不可遏來形容。
密密麻麻,只要轉個身,就能碰到身旁的人。
這已經不是阿幫第一次挨打了。
「垢村」的「垢」們是分成3批,分別在3間只有一層樓的大宅子裏面睡覺。
百目蠟燭——重達375克的重型蠟燭。
一名忍者拿出2根五寸釘,用釘木板一樣朝阿康的腳底板釘去。
「都別聊了,你們這麼吵,讓我怎麼睡?」
這少年名叫阿幫,是他們「垢村」的新人,一個月前才搬到這兒來,今年似乎才13歲。
火槍和刀劍一樣,都是需要頻繁維護的嬌貴武器。
然而就在阿生即將睡著時,頭頂傳來低低的痛呼:
「據說幾天後就過來的這個新人只有16歲。」
「慶叔他五官普普通通,不大不小的眼睛、不大不小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身上也沒有什麼胎記,沒有明顯的疤痕……」
聽到緒方這麼說后,阿町才面帶滿意之色地收回了她那犀利的目光。
「倒不如就這樣直接跟著我逃跑。」
炎魔一直有密切關注著對這叛忍的抓捕行動。
阿生見狀,縮了縮脖子,也不敢靠近,慌慌張張地奔回了他剛剛坐著發獃的地方。
「雖說實用性是不怎麼高啦,但也聊勝於無吧。」緒方也跟著苦笑道。
能被阿町的父親這樣信任著,慶叔和阿町他們一家人的關係,可見一斑。
阿生掄圓了臂膀,將手中的斧頭重重砸向身前的巨木,令這棵巨木上的創傷更深了一些。
「就是,吵什麼吵和-圖-書,忍一忍吧。」
他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傢伙找出來,然後處以極刑,藉此來殺雞儆猴,讓村裡其餘人都知道協助「垢」們逃跑是什麼樣的下場。
說罷,阿生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頂上漆黑的天花板。
至於大米、小米……自阿生被貶成「垢」后,他就好久沒有看到大米和小米了。
只可惜這條大魚一直掙扎著,高聲說著自己是無辜的。
在場的忍者們都一臉冷漠地看著受刑的阿康,毫不為阿康的慘叫所動。
比如:絕不頂撞負責看管他們的忍者們。
因為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緣故,這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對絕大部分的「垢」來說,都漫長得令人痛苦。
比如——阿生原先的名字是「生太郎」,在被貶為「垢」后,名字便被改為了現在的「阿生」。
自在京都被緒方發現了自己叛忍的身份、被迫跟緒方提過一次慶叔的事情后,阿町就再沒有跟緒方提及慶叔這個人。
他們的目的地,自然便是他們的家——「垢村」。
畢竟除了發獃、打盹之外,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導致緒方剛才久違地從阿町的口中聽到「慶叔」這個人名后,愣了一小會才反應過來他是誰。
可惜的是——那忍者的消息意外地靈通。
阿生不想再聽周圍人的談話,他現在只想快點睡覺。
江戶,不知火里,刑訊室——
「……你們的想法怎麼都這麼灰暗啊……」剛才一直捂著自己的臉發出痛呼的阿幫輕聲道,「如果是想象的話,為什麼不幹脆一點,想象有人過來救我們呢?」
為了安撫沮喪的近藤,緒方答應了近藤,等之後有空閑了,會再來登門拜訪,到時再好好暢聊一番。
「好痛……好痛啊……」
大概就是在緒方都還沒潛伏到吉原之前,緒方就隱約注意到阿町怪怪的。
這道大喝是由負責監督他們的某名中忍喊出的。
他們把原本綁在木柱上的阿康放了下來,然後將其頭朝下倒吊了起來。
關係親密到什麼程度?
僅回憶了片刻,緒方就想起來了他是何許人也。
「如果有什麼心事的話,可以和我說。」緒方輕聲道,「是這段時間遇到了什麼惹你心情不好的事情了嗎?」
阿町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阿生仰頭朝自己的上面望去。
「當時,慶叔找到了就快要回到不知火里的我,將我已經被貶成『垢』的消息告訴了我。那個時候,我就讓慶叔跟我一起逃跑。」
緒方重複了一遍這個對他來說有些陌生的人名后。
吃飯吃得正歡快時,阿生突然聽到「領飯點」那傳來一聲怒喝:
不僅給阿町通風報信,還將阿町的這2把佩槍——素櫻和霞凪也給一併帶了出來,幫阿町做好了出逃的準備。
就是這個人幫助阿町從不知火里逃了出來。
因為不能讓其他人……尤其是琳知道他和源一每天深夜都大搖大擺地溜出去,所以緒方謊稱這挺鐵炮是他在抓住一名在吉原鬧事的賊人後,從那賊人手中得來的。
「對了,我之前給你的那挺鐵炮你放哪了。」緒方看了看四周。
阿幫的痛呼吵到了周圍不少的人,睡在阿幫旁邊的人紛紛出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在「垢村」的中央有片小空地。「垢」們一天吃兩頓,就在這片小空地上用餐。
忙不迭地接過自己今夜的晚飯,感受著透過荷葉傳到他手掌的熱度,一絲淡淡的喜意自阿生的臉上冒出。
女性忍者們在被貶成「垢」后,名字倒不會變。
「如果日後有一天,讓不知火里的人發現是慶叔跟我通風報信的話,慶叔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根據剛才那名忍者所說的話,應該是阿幫又不長記性,又去詢問「能否換換口糧」。
釘子自腳背穿入,從腳底透出。
桌案上擺著槍膛已被打開的素櫻。
畢竟,他晚上的時候得要去吉原那裡工作呢。
「但奇怪的是——只要把他們折磨得不成人形后,他們都會乖乖地吐出我們想要知道的一切。」
「我在。」
大概在10天前吧,阿幫就問負責派飯的忍者,能否換換口糧,不要再讓他們吃稗子了。
「這麼年輕啊,真可憐啊……」
「真難辦啊……我們指不定何時,就要對不知火里發動總攻了。到時若是不小心誤傷了慶叔怎麼辦……」
嘩啦嘩啦……
阿町跪坐在一張小桌案前。
「我以前剛來到『垢村』的時候,每天在睡前都想象著能有一人提把刀來,把在睡夢中的我亂刀砍死,然後我去到西方極樂世界,在極樂世界過上不愁吃穿的悠閑生活。」
「他說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還不能就這樣離開。」
炎魔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個害他的不知火里的勞力和_圖_書進一步減少的混賬。
確認近藤沒什麼大礙后,緒方才告別了近藤、離開了「北風屋」。
「……嗯。」阿町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吧……不過除了慶叔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些別的事情在困擾著我便是了……」
「我的右肩也好痛……這段時間一直在砍樹,肩膀好像被拉傷了……好痛……」
他不想被不知火里的忍者們打。
轉眼間,蠟油像粘稠的熱鉛一樣從阿康的腳掌流下去,滴滴答答地黏在他的小腿上。
緒方剛剛在「北風屋」那裡待到千葉出診療結果為止。
「我什麼都不知道!」中年人大喊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有在安安分分地幹活啊!」
現在是阿生……不,應該說是幾乎所有的「垢」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開飯的時候。
而緒方則繼續盤膝坐在阿町的側面,若有所思地盯著阿町的臉。
「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有窮得不行的人,才會吃稗子。
待隊伍排好后,他們在負責監督他們的忍者們的帶領下,緩緩地向前走著。
他們都是被拉來伐木、開荒的「垢」們。
可以說——阿町現在能于緒方面前這樣活蹦亂跳的,都是多虧了慶叔。
若是睡眠不足,導致明天沒有足夠力氣幹活的話,會害他被打的。
聞著這香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阿生,其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絲的笑意。
在發出這聲長嘆后,對素櫻的護理剛好完成。
然後果不其然地被暴打了一頓。
「阿町,你在嗎?」
最嚴重的隱患,便是人才青黃不接。
阿生本為下忍,是某名被貶到「花屋」那去的某名「原女忍」所生的小孩。
進了阿町的房間,緒方便瞧見阿町正跪坐在桌案前,對素櫻進行著維護、保養。
阿生輕拍著自己的胸膛。
「……沒什麼,只是覺得阿町你最近好像一直都沒什麼精神呢。」緒方輕聲道,「一副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不知火里這麼強大,有誰會不惜與不知火里為敵而來救我們啊……」
然而——儘管不論是訓練強度,還是面對訓練的態度,阿生都並不輸給任何人。
緒方記得阿町講過,這個人是她父親的好友。
雖然周圍的光線很昏暗,但阿生能勉強看清:阿幫的臉比原先要腫了一圈。
阿生沒有繼續去聽周圍人的相談。
在大概數天前,便有一名「垢」終於挨不住拷打,吐出了「這叛忍還有一名來自村外的同夥」的這一情報。
這不過是前奏而已。
隨後偏轉過頭,朝緒方投去犀利的目光。
「被我放在那了。」阿町朝房間的一角努了努下巴。
「真是一個美妙的願望……」
這條大魚名為「阿康」,據他們的調查和他人的舉報,這個阿康和那叛忍有過極其密切的接觸。
「好痛……好痛……」
幫助村裡的忍者或「垢」逃跑——這在不知火里是重罪。
就在阿生正一如既往地看著頂上的夜空時,不遠處突然響起嘈雜的聲音。
這個叛忍在村外還有個同夥——這件事情就是在「垢村」查探情報時查出來的。
阿生不知道剛才的這2名忍者是教訓犯錯的「垢」的,還是來發泄的,為了避免受到牽連,阿生像是條件反射一般迅速離開,回到了他剛才坐著發獃的地方。
在得知逮到一條大魚后,炎魔便抱著悠閑的心態來到這刑訊室中,打算親眼看看這大魚是什麼樣的。
「你讓我想想……」
一旁的炎魔甚至還興緻勃勃地看了起來,仔細觀察著阿康那扭曲的五官。
現在,不論是忍者還是「垢」,其數量都嚴重不足。
不僅要求真太郎若有什麼最新發現,第一時間彙報,也要求著那幫負責在「垢村」查探情報的忍者們若有新發現后,也立即上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到飯點,便會有忍者推著他們的食物到這片小空地上,將飯食進行逐一分發。
阿生便是其中的一位。
也很少講慶叔的事情。
「開始吧。」
「嗯。」阿町點了點頭。
緒方在心中這般暗道著。
若是讓不知火里的人知道他造出了這樣的武器,說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所以阿町的父親一直都極力隱藏著這2把手槍的存在。
「慶叔的臉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特徵……」阿町輕嘆了口氣,「如果慶叔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特徵,我早就告訴木下小姐他們,讓他們日後多多注意這個人了……」
幾名站在阿康身旁的忍者開始行動起來。
說罷,阿町將視線轉回手中的素櫻,十指再次靈活地動起來,迅速且精準地繼續為素櫻進行著維護。
望著仍被暴打著的這名少年,阿生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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