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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了點錢后，我就想給自己佩一柄好刀。」

「畢竟我也算是一個劍客，沒有一柄好刀，便感覺身體像是缺了一部分一樣。」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緒方一刀齋，你要不要和我們葫蘆屋聯手，一起調查『不死』？」

「他說：『要是我有真正的不死身，哪會怕你們』！」

當初，包括一色花和一色花的父母都很反對建這種感覺屁用也沒有的東西，但直周十分執拗地表示不聽，振振有詞地說：我朋友說得對！密道這種東西說不定在不知什麼時候就派上用場了！必須得建！

「也就是在我于奈良暫住時……一位本象寺的僧人：彌雀偷偷找到了我。」

「向我舉報完雲鶴的惡行后，為了不讓雲鶴髮現他的背叛，彌雀便匆匆回到了本象寺。」

「因為我那時已決意不讓雲鶴再看到明日的太陽了。」

「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就只有一個——賺大錢，賺好多好多的錢，當上永不愁錢花的大商人，過上想吃啥就吃啥的日子。」

「我一直沒有一柄能叫得出名號的好刀——我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身中十幾刀，也依舊能跟個沒事人一樣與我和間宮拼殺作一塊。」

「如果天下被野心之輩搞得亂糟糟的，我還怎麼賺錢？」

「那時正有2個僧人在那密室里打掃，我與間宮好生審問了這僧人一番后，總算是知道——彌雀所說的關於雲鶴的那些惡行……全都是真的。」

「出於對祖先豐臣秀吉的崇拜，我對這柄曾被祖先收藏的打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與願將其收為己有的意願。」

大坂，一色劍館，某間雜物房內——

「畢竟這種能力若是落到了什麼瘋子或野心家的手中，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而島田這時也發現了間宮等人沒有像他一樣，在聽完琳剛才所述的故事後露出欽佩之色。

「九郎的算盤打得非常好，所以他那時是專管我葫蘆屋的財務的。」

「在抵達奈良的本象寺之前，我有預想到這趟購刀之旅一定不會順利。」

「密道沒什麼問題。」以屁股對著直周的一色花，緩緩將身子從壁櫥內抽出。

「根據云鶴臨死前的這句吶喊，以及我的直覺，我不得不去懷疑：有個神秘組織或神秘人，有著能讓人的身體變成怪物般的身體的能力。」

「但是雲鶴與奈良的町奉行的官員們的關係都非常地好，報官的話，他的舉報極有可能因奈良町奉行和雲鶴的沆瀣一氣而石沉大海。」

「我以前曾經在江戶學習過打算盤和記賬的方法。」間宮冷不丁地補充道。

「等確認彌雀的那番話的真假后，再作下一步的計劃。」

「在我和九郎趕到本象寺、潛入本象寺和圖書的寺內深處后，很快就找到了一間……有著濃鬱血腥味的密室。」

「我與九郎提著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本象寺。」

「不能排除彌雀是在惡意舉報雲鶴的可能。」

隨後屏氣凝神，準備認真傾聽琳接下來的話語。

「本象寺的主持：雲鶴，其態度極其強硬。」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再好的技巧，面對身體素質遠超你的人，也難以打出有效的攻擊。」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為了這個而艱苦地調查『不死』呀。」

「據彌雀所言：他受雲鶴所邀、加入他們的惡行后，最開始也很享受這種能肆意凌|辱女孩的感覺。」

「據傳聞，此刀是用一種特殊的金屬打造而成，所以刀身才成漆黑色。」

「就這麼一直等到了我和間宮的到來。」

「不過……雖說是逃了出來……那時身上的血都快流乾的彌雀，在逃到我那兒時，已經不剩幾口氣……」

「於是在彌雀回寺后，雲鶴便設計想弄死彌雀，可沒成想卻讓彌雀僥倖逃了出來。」

「當然——那個雲鶴能在我和間宮的夾攻下撐那麼久，除了是因為他的身體異於常人之外，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想生擒他。」

「離開本象寺之前，我順手將閻魔給拿走了。」

「那個雲鶴身手不算出眾，光論身手他自然是比不上我和間宮中的任何一個。」

「爺爺。」一色花這時朝直周投去帶著不悅之色的視線，「這種密道到底有什麼修建、維護的必要呢？我們又不是什麼隨時都會受戰亂之擾的戰國時代的大名，需要建多個密道方便自己逃命。」

緒方的眉頭猛地一跳。

「……請像去年合力對付不知火里那樣，互相多關照吧。」

——爺爺真的是魔怔了……

「再接著，到了去年年初的時候，總算是收集到了有用的情報——收聽到蝶島上出現『不死人』的傳聞，於是我便派九郎和彌八登島查看情況。」

「小花。」直周這時慢騰騰地走了過來，「這裏的密道如何？有沒有出現什麼需要修繕的情況？」

「小花，要我說多少遍啊。」直周板起面孔，「密道這種東西，修建和維護都不需要多少錢。」

「於是破罐子破摔的他，決定寄希望於他覺得眼神很正直的我與九郎。」

「而且拿走閻魔也算是報復心理在作祟吧，雖說並不是本象寺所有的僧人都有參与雲鶴的惡行，但我還是對本象寺再無任何好感。」

「我想知道他的身體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雲雀在得知彌雀真的背叛了他后，他便匆忙動員他所有的同謀們將那些被他們藏在寺內的可憐女孩們殺掉，並毀屍滅跡，消滅證據。和圖書」

琳再次抬手摸了摸放在她身體右側的閻魔。

「有什麼想要追問的嗎？」

面對直周的嘮叨，一色花充耳不聞，併發出一道無聲的輕嘆。

話說到這時，琳的臉色緩緩沉了下來。

「從雲鶴的品性來看，這種能讓人擁有不死身的能力落到心術不正之徒的手中的可能性極大。」

直周在那喋喋不休著。

「於是我決定去調查『不死』，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擁有這種能讓人變成怪物的能力。」

琳這時緩緩垂下頭，看著自己那攤開的左手掌。

「這就是……我襲擊本象寺的真相。」

「翻倒的燭台點燃了屏風、紙窗等易燃物，那一夜剛好又是個乾燥、無風的夜晚，火勢瞬間就失控，將整座本象寺吞噬。」

「喊完這句話后，他就服毒自殺了。」

一色花在心中暗道。

「夢想？」阿町歪頭反問。

「我不想就這麼放棄此刀，於是就在奈良暫住了下來，領略下從未來訪過的奈良的古都風光的同時，思考著能說服雲鶴賣刀的方法。」

「我不想和官差起衝突，於是就只能和九郎暫時退卻。」

「在拿走閻魔時，我在原地放了我當時身上所帶的所有錢財，共計300兩。不過我這麼做也沒啥用便是了，我之後還是被當成了焚寺盜寶的惡賊。」

「這種事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於是我和九郎出刀時，都留了幾分情。」

在琳的話音落下后沒多久，緒方便露出淺淺的微笑：

「原來雲鶴早就有懷疑彌雀有背叛之心，所以每次彌雀外出時，都會偷偷派跟蹤的高手跟蹤彌雀。」

「我雖然對復興豐臣毫無興趣，但我卻很崇拜我的祖先——豐臣秀吉。」

而島田這時則摸了摸鼻子，笑著以欽佩的口吻說道：

緒方抿著嘴唇，默默消化著琳剛才所講的故事。

「但論堅韌，沒什麼刀能與其爭鋒。」

說不過直周的一色花等人，也就只能無奈地陪著直周任性了。

「但沒成想那個雲鶴卻也是個狠角色。」

「不過在他自殺前，他說了一句讓我極在意的話。」

「不過漸漸的，看著女孩們的那些慘狀后，還未像雲鶴他們那樣喪盡人倫的彌雀漸漸感到痛苦，並最終再也忍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決意揭發這黑暗。」

看著琳的這種反應，以及琳所說的這句話，源一、間宮、牧村、淺井4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統統露出了會心一笑。

「然後——就找到了這柄被本象寺收藏著的閻魔。」

「所以彌雀便繼續強忍著良心的譴責，默默等待著揭發這一黑暗的時機。」

「可誰知……夜幕才剛降臨，意外便來了。」

「所以我便計劃著等到天黑之後，與九郎一共潛入到本象寺內刺探情和*圖*書報，看看彌雀所言是真是假。」

「當年，祖先豐臣秀吉以葫蘆為自己的馬印（束在大將身旁的指示物，用來誇大自軍的威勢以及表示自軍總大將所在的地方），葫蘆馬印伴隨著祖先完成了天下統一的霸業。」

「你的第二個問題，我也回答完了。」

「在奶奶和母親離世后，為實現我自己的夢想，我和伯公一起離開了家鄉。」

「在場諸位都不是不懂武學的人。應該也都清楚——一個人的力量、敏捷、反應速度比你高多了，這代表著什麼。」

於是島田以驚訝的目光看著間宮他們：「難道說前輩們你們也早就都知道主公調查『不死』的原因了嗎？」

「在共計在他的身上砍了上百刀后，他傷口的自愈總算是停了下來。」

「鮮血淋漓的彌雀，那時用盡全力地抓著我的手，讓我快點到本象寺那救救那些可憐的女孩。」

琳以平靜的口吻說著對她來說理應很沉重的事情。

「讓閻魔待在本象寺這種如此骯髒的地方，是對這種寶刀的侮辱。」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琳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因此我便帶著那時已入我麾下的九郎趕赴奈良的本象寺。」

「……沒有了。」緒方搖了搖頭。

「我祖先起於微末，一個連武士都不是的平民，靠著努力與對機遇的把握，坐上天下人的寶座。」

「順便一提——那時的九郎，其職務是打算盤的。」

「他的自愈能力雖驚人，但並非是真正的怎麼砍也砍不死的不死人。」

「哪怕是對商業沒有任何了解的人也應該知道——只有在一個安定、和平的環境下，才能做成生意。」

「他跟我講了一件……讓當時的我冷汗直冒的真相。」

「而且雲鶴的不死身應該還不是最完整的那一種，因為他臨死前喊的是『要是我有真正的不死身』。」

「但是——他是個極難死掉的人。」

「於是，在和伯公離開家鄉后沒多久，就創立了葫蘆屋這個一開始只以賣米為主營業務的米商。」

「順利離開奈良后，雲鶴臨死前的那句話，讓我一直耿耿於懷。」

「我都已經把出價抬到我當時幾乎所有的積蓄：1000兩金了，他都不為所動，不願出讓閻魔。」

「我那時對彌雀的話半信半疑，畢竟『雲鶴是滿肚子男盜女娼的惡棍』什麼的，完全是彌雀的一面之詞。」

「在他自殺后，奈良町奉行所的官差們也趕到快要被燒塌的本象寺外圍了。」

「他的自愈能力極強，在他身上砍一刀后，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有個神秘組織或神秘人掌握著能讓人變成怪物的能力——這件事讓我坐立難安。」

「不過我也不是白和_圖_書拿。」

「在用盡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讓我去救那些可憐的女孩后，彌雀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無法自由離開，同時也沒有那個能力離開奈良的彌雀，讓我和九郎去找專管佛寺、神社的寺社奉行，向寺社奉行通報此事。」

「在我的詳細調查之下，查明白了此刀還和我有著不淺的因緣——這柄閻魔曾是我祖先豐臣秀吉的藏刀之一。」

「那些女孩都已經被殺，其屍首也都被清得乾乾淨淨，再無能證明雲鶴他們做過那些齷齪事的證據。」

「於是我動用我的人脈關係，四處尋找我能看得上眼的好刀。」

琳這時已經腦袋轉了回來，直視著緒方。

「因此立志向祖先學習的我，將我商會的名字定為了『葫蘆屋』，並將葫蘆定為了我『葫蘆屋』的標誌。」

……

「只需要用一點小錢，就能讓自己多一個應對任何突發|情況的手段，這麼好的東西，為何不建？」

「我對什麼狗屁復興豐臣一點興趣也沒有。」琳回答，「我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復興豐臣的可能。」

此時此刻——

「在給予了他一定數量的創傷后，他的傷口的恢復速度明顯變弱了。」

「我的出身也同樣不好，託了我那將全家積蓄都拿走的混賬哥哥的福，我差點餓到要去撿垃圾來吃。」

「本象寺絕大部分的高層人員，都有參与雲鶴的這一惡行——向我舉報此事的彌雀也曾是雲鶴他們的一份子。」

一色花此時將自己的大半截身子塞入這間塞滿雜物的房間的壁櫥里，只將會讓男性充滿上前用力拍一巴掌的衝動的臀部露在外面。

「嗯，那就好。」直周點點頭。

「彌雀說他那時已經快要被自己的良心給譴責得快要瘋了，再不趕緊想辦法舉報雲鶴這幫惡棍，他可能真要瘋掉了。」

「而且我也不樂意看到那種滿腦子只有自己的私慾的野心之徒搞得天下哀鴻遍地。」

「葫蘆屋草創之後，經過了幾番艱苦的奮鬥，總算是成功讓葫蘆屋穩定運作，並穩定地為我帶來財富。」

「我這邊也同樣請你多關照了。」

一旁的間宮的臉色，也變得不再好看。

「他一直藉著大寺院主持這一身份的便利，矇騙那些對佛教虔誠的女孩，將她們偷偷拘禁在寺廟內，凌|辱著她們。」

「就在今日……雲鶴終於抓到了彌雀背叛的證據。」

「既然你已經沒有其他想問的問題了。」琳這時將腰桿稍稍坐直了些，「那麼就請輪到我嚴肅地問你一句吧——」

緒方几乎沒做太多的猶豫。

在大概5年前，不知是年紀大了、思維方式變得不同了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以前對什麼密道一直沒啥興趣的直周，在5年前聽信了他的某個朋友的勸導和和圖書建議，拿出了不少的錢在他們一色家中建了不少能夠通向外頭的密道。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琳換上嚴肅的表情。

「論鋒利，它不算是最頂尖的那一類。」

「主公你和間宮兩個人與那個雲鶴纏鬥？」島田這時把眼睛瞪圓，「那個雲鶴有這麼厲害嗎？竟然能與主公和間宮倆人纏鬥？」

「不過也無所謂了，當時在決定讓雲鶴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陽時，我就已經做好了被當成佛門之敵的心理準備了。也不在乎我的名聲會不會變得更難聽一點了。」

他想知道的所有關於葫蘆屋的謎團，現在都已清楚。

「彌雀告訴我：他們本象寺的主持雲鶴，其外表雖慈眉善目，但實質上卻滿肚子男盜女娼的惡棍。」

並不算漫長的故事，講完了。

「火焚本象寺什麼的，純屬是意外——我和九郎在與那個雲鶴纏鬥時，不慎打翻了燭台。」

「我剛才也都說了嘛。」牧村說，「你作為新來的，自然是沒可能將太多秘辛告訴你的。」

「畢竟這柄閻魔可是本象寺的鎮寺之寶，沒可能只用三言兩語，就能將這柄刀買到手。」

「所以我立志要向我祖先學習。」

「在我14歲時，奶奶和媽媽便因陽壽已盡和生病而先後離世。」

「天剛黑，我和間宮便看到了渾身鮮血淋漓、拼盡最後一口氣逃到我面前的彌雀。」

……

現在的他，已找不到任何拒絕眼前這現成的盟友的理由。

「影響到我夢想的實現了。」

琳的嘴角此時微微翹起，露出一抹淺笑。

一色花正在壁櫥內搗鼓著什麼，導致露在外面的臀部跟著輕輕搖晃著，讓人看著更想在上面用力地拍一巴掌。

「伯公在歸國后，便將我收為了弟子，傳授我無我二刀流。」

「不愧是主公呢……願意為了阻止野心家對天下萬民的肆虐而主動去淌這種渾水，換作是我的話，對這種渾水我應該是避之唯恐不及……」

「沒了這些證據，官府將拿雲鶴沒有任何辦法——不過這種事已經無所謂了。」

「見求生無望，他便立即吞服了一種毒藥，讓我生擒他的計劃徹底失敗。」

「……你沒有認真聽我剛才的話嗎？」琳將腦袋稍稍一撇，讓緒方等人都無法看到她的正臉，「我可不是為了這麼崇高的理由而費盡心思地去調查『不死』哦，我主要是為了讓我賺大錢、當大商人的夢想能順利實現。」

琳點了點頭：「這就是我接下來要重點說的內容了。」

「查清楚『不死』的真相，肯定免不了爭鬥，於是我陸續將有著極好身手的彌八、七郎兵衛、勝六郎收入麾下。並擴大麾下生意的規模，賺取更充足的資金。」

「之後的事情，應該就不需要我再多贅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