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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算錯了一點。

他倒要看看，在將他給斬成兩半后，這個大個子還能不能再長出一個新的下身。

看清了左右衛門揮刀的軌跡，然後朝刀砍不到的地方躲去——就這麼地簡單。

緒方打算將左右衛門給整個腰斬。

但久守必失，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瞄準修羅！開火！」

2番組的指揮官一直在密切留心著左右衛門的指令。

然後此時此刻，在士氣相當低落的當下，他們的動作、思考能力都變得遲鈍了起來。

以2番組為首的眾人，以期待中帶著幾分畏懼的目光，眼巴巴地等待著灰塵散盡。

但這股劇痛，也激起了左右衛門的血性。

這一次，左右衛門失手了。

此前還能和緒方打得有來有回，而現在僅僅只過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自己就被一邊倒地壓著打，完全落入了下風。

他沒有轉身逃跑，而是瞪著閃耀著狠厲光芒的雙眼，有條不紊地對著站於他前方、剛剛被他聚攏來的十余名還有戰意的火槍手們高聲下令：

他並不知道左右衛門有沒有弱點。

……

僅余招架之力，無還手之力——這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左右衛門，再合適不過。

經過剛才在「破舊街區」的一戰，那些曾直面過緒方的番組自不必提，即使是那些沒有和緒方戰鬥過的人，也對讓他們減員嚴重的這個怪物有著難以揮去的畏懼。

過於惡劣的戰局，讓8番組的指揮官現在也是滿心焦躁。

緒方以像是跳大繩般的動作，雙腳往旁邊輕輕一跳，輕鬆躲過。

火槍手們剛剛在對緒方發動遠程射擊時，都拿緒方沒有辦法，那就更別提現在還被緒方給近身了。

可他愣是憑藉著這一把刀，硬生生揮出了6把刀的效果。

此前，左右衛門的攻擊在緒方的眼裡，還是必須要集中精力才能應付的兇悍攻擊。

在話音落下的同一剎那，一道自下而上的刀光劈入他的下巴。

於心中這般大吼過後，左右衛門將自己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仍留在他肚子里的打刀，拼盡他所能拼上的一切，不讓緒方抽回他的打刀。

……

一色花從剛才開始就很想吐。

左右衛門的主意打得很漂亮。

能打出去的子彈，已一股腦地全打出去。

「所以，待會我去纏住緒方時，會儘可能地製造出最好的射擊機會。」

所以他決定將任何可能的弱點都試一試。

哪些人正在開槍，這些子彈都要往哪飛，統統都逃不過緒方的眼睛、耳朵。

需用一隻左手抱住一色花的他，僅餘一只右手可抓刀。

而這，也是這些火槍手們的槍支，直到現在都打不中緒方的原因。

只有這麼做，才有機會扳回一城。

8番組的指揮官粗暴地指示著部下們，將隊列重整。

砰！砰！砰！砰！砰！砰！砰……

若是在平常，火槍手們只需轉眼的功夫，就能將槍陣重新排好。

左右衛門以左腳為軸，轉動身軀，帶動手中的大薙刀自右下向左上地斬向緒方的左半身，準備連同著一色花一起將二人給斬成兩半。

「啊啊啊啊啊啊——！」

而左右衛門除了最開始對緒方揮了2刀之外，再無任何對緒方發動攻擊的機會。

緒方和左右衛門露出了相同的表情——hetubook.com.com震驚。

「快上！快上！幹掉他！幹掉他！」

然而他才剛扭過頭，便見著一道紫色的刀芒，充溢著他的視野。

緒方的攻擊一下接一下，連綿不絕。

後續的子彈沒入塵土中，一股腦地扎向緒方剛才所站的位置。

緒方在敵群中左衝右突，左來右往，長刀閃耀，腳上生風。

過鈍的刀刃，被皮膚和堅韌的肌肉給纏住。

——來吧！

於是在左右衛門的話音落下后，2番組指揮官便用力地點了下頭，然後應了聲「嗯」。

——看我砸斷你的刀！

他陡然聽到了一聲高昂的嬌喝。

左右衛門滿心期待著，準備看著緒方棄掉這柄打刀，帶著一色花躲開即將呼嘯而來的彈幕。

胸腔被刺穿。

因此，在稍稍收緊了正抱著一色花充滿肉感的左大腿的左掌，將一色花抱得更穩了些，並對著一色花的耳畔又說了句「抓緊我」后，緒方將身體重心壓低，以像是要貼在地上滑行的動作，主動迎向左右衛門。

散盡的塵土裡，一長一短的2柄刀，就像要將周圍的黑暗盡皆吸引過來一般，發出凜冽而耀眼的光芒！

這名指揮官的斃命，所帶來的效果立竿見影——周遭的火槍手的秩序，因失了指揮官的調控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壞。

左右衛門下意識地想要一如既往地往後閃躲。

直到現在，他麾下的8番組都未能排出能稱得上「陣」的東西。

但和剛才極其相似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二人的武器即將碰在一起時，緒方憑藉著自己目前驚人的力量，配合上出眾的技巧，強行改變了刀的方向，避免了與左右衛門硬碰硬的同時，斬中了他的軀體。

而目前，擁有將緒方給纏住的能力的人……就只有左右衛門一人了。

剛修復完一道傷口，便立即又多出了2道傷口。

但也因為將精力都放在了保護自己的腦袋上，所以他無暇再顧及身上的其餘地方。

然而——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擊能將緒方的刀給砸斷，緒方本人會不知道嗎？

大量人員被誤傷，也讓秩序進一步地惡化。

緊接著二人臉上的表情出現了截然不同的變化——緒方的震驚變為欣喜，左右衛門的震驚變為驚懼。

灰塵尚未散盡，他們便先等來了……一道帶著複雜情緒在內的感慨：

閃躲左右衛門的攻擊的過程——沒有任何值得細述的地方。

他昂然抬首挺胸，從一端撕開聚如雲霞的敵群，無人可阻擋。

而他的判斷其實並沒有錯，緒方現在不論變得有多強，騰出一隻左手抱住一個身高頗突出的成年女性，動作也不可能不會受半點影響。

榊原一刀流·龍尾！

吃了此前刺穿左右衛門的脖頸和心臟都沒有將他給殺死的虧，緒方自然不會再吃第2次。

大量子彈打在地上，激起一團團塵土，將緒方等人的身影給籠罩。

而緊接著，左右衛門又沉聲說道：

確認了此人的位置后，緒方立即化身颶風，一邊「攪碎」著擋路的敵人，一邊飛速靠向那名指揮官。

周圍都是敵人，同時還有身手敏捷的伊賀忍者在四處遊盪，所以緒方不敢將一色花給放下，只能將她一直抱在懷裡。

「阿逸！接著！」

心中這麼ｗｗｗ.hｅｔｕbｏoｋ.cｏｍ•cｏm想著的他，扭頭向自己的身後看去。

緒方揚眸瞥了眼那個正在高喊「快上快上」的人——這人一看便知是個指揮官級的人物。

緒方再次以像是跳大繩般的動作，輕鬆閃過。

左右衛門一個勁地防禦、閃躲。

看著直奔他脖頸而來的刀鋒，左右衛門的瞳孔劇烈一縮，隨後以非常狼狽的動作向後躲去，險之又險地躲過緒方的斬擊，打刀的刀鋒僅斬破了他胸口處的皮肉。

左右衛門目前所能想到的破解此險境的方法，只有一條——設法纏住緒方，然後讓各番組趁機重組隊形、重整旗鼓。

而現在，緒方這輕輕鬆鬆躲子彈的動作，以及普通地揮出一拳就能將人的腦漿都給打出來的恐怖，讓火槍手們心中的畏懼感以幾何倍數遞增著。

他的右腿剛向後撤出半步，腿根處所傳來的劇痛，便讓左右衛門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遲鈍了一剎那——在剛才，他的右腿腿根處被緒方砍了一道極深的傷口，現在還尚未恢復呢。

目前還有近一小半的部隊沒能重整旗鼓。

連續躲過左右衛門的2記斬擊，緒方抵近到左右衛門的跟前——

只見灰塵中，白光一閃！

左右衛門已經看明白了——倘若再讓緒方這麼鬧下去，他們的火槍手部隊就要崩潰了。

四散崩逃的人數，以直線攀升。

所以——他選擇了去抓住另一樣更有機會抓住的東西。

便比如現在——緒方將身子往後稍稍一挪，便將右手邊那名火槍手所射出的子彈給躲過，在閃躲的同時還順手將手中刀劈出，將身旁的某人給放倒，緊接著再順勢往右一個橫掃，用右手肘與另一個人的臉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這個指揮官也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

身高臂長，同時還拿著大薙刀這種長武器的左右衛門，自然是由他先一步對緒方發動攻擊。

交代完這一切后，左右衛門將大薙刀高舉：「閃開！統統閃開！」

——又怎麼了？

宛如爆豆般的密集槍聲炸起。

在聽到左右衛門的開火指示后，2番組指揮官立即毫不猶豫地對現在已經列好了槍陣的火槍手下令：

2番組的指揮官也不是什麼婆媽之人，他也和左右衛門有著相同的判斷：不趕緊設法重整隊伍的話，他們就輸定了。

左右衛門的身上又多了一道傷。

手臂、腿腳，隨隨便便地就能使出遠勝以往的力道，自己體內目前所擁有的力量，讓緒方都感覺有些驚怕。

隊列的最後方——

心中不信邪的左右衛門，再次揮刀，再一次嘗試將緒方的刀給砸斷。

「喝啊——！」

他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保護自己的腦袋上——若不這麼做，他剛才可能已經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左右衛門狠狠一咬牙，向後撤半步，然後運足力氣，用鐵制的刀桿去砸緒方劈來的刀。

「只要能完成豐臣大人所下達的任務，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不論何時，都要以完成豐臣大人所下達的任務為最優先。」

緒方的本意，是直接自下而上地將這人的腦袋給砍成2半。

若是讓部隊崩潰了，那他們就輸定了。

見無法順利地將此人的腦袋給切成兩半，緒方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改上挑為前刺，從鼻樑ｍ•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處刺到他的腦門后，再將刀給拔回。

劈出的大薙刀颳起團團塵土與旋風，是極兇狠的一擊。

否則繼續讓緒方像這樣肆虐下去，部隊的崩潰不過將只是時間的問題。

被人如牛羊般屠宰——即使這些火槍手們都是飽經訓練的精銳之士，但也難以違抗這種如泰山壓頂般的絕望感、無力感。

從緒方那兒傳來的……像是金鐵相擊的聲音，以及什麼東西被劈落的詭異聲響。

不論何時，一定要擒賊先擒王——在打了不知多少場的以一敵多的戰鬥后，這條準則算是深深刻入了緒方的血液和DNA里。

打刀高高舉起，遮住了月光，細長的陰影投射在左右衛門他那有著越來越濃郁的驚懼之色的雙目上。

嗤！

這柄石川換給他的打刀，伴隨著緒方一路從破舊街區戰到現在，刀刃的破損程度已極為嚴重，如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血水與脂肪后，鋒利度更是大打折扣。

就在這時，左右衛門突然驚覺——緒方此時這不像是人類能達到的變態身體素質，和某個人……極其地像。

如此強悍的力量，自然是讓緒方身上的每個部位都成了高效的殺人利器。

他當然不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火槍手們的秩序得到恢復，但他也不可能棄左右衛門于不顧。

一直在仔細瞧看著戰況的左右衛門，現在已完全是一副坐不住的模樣。

緒方的刀快到了什麼程度？被刀鋒被劈斷的空氣，都發出了刺耳的嗚動。

緊接著，他看到了2個一長一短的纖細物體，自不遠拋出，劃過2道低低的拋物線，朝緒方的頭頂落去。

「開火！」

而現在……左右衛門的揮刀再快，還能快過子彈的彈速嗎？

彈丸出膛的那一剎那，以及彈丸在空中飛行的軌跡，緒方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有的則瞪著兇惡的目光，將手中的槍支對準緒方，準備做奮手一搏。

他信心滿滿地這麼認為著。

「快點！快點重整隊形！忘記訓練場上所學的訓練內容了嗎？」

在這2柄刀即將砸到緒方的腦袋的同一剎那——

所以剛才在高舉著薙刀，撲向緒方時，左右衛門就擬好了戰鬥策略——以緒方的左半身為主攻方向，並設法破壞掉緒方的刀。

雖然他體內的「不死之力」一直有在兢兢業業地修復著他的身體，但修復的速度已經完全跟不上受傷的速度。

右手肘感受到骨頭碎裂的觸感——這傢伙的鼻樑被整個打進了他的臉中，以他的鼻根為中心，此人的整張臉都往中央凹陷了一大塊，五官都糊成了一團。

他將手中的大薙刀緊緊一攥，隨後朝身旁的2番組指揮官快聲道：

呼——！

有的在逃跑。

簡單地揮出一拳，踢出一腳，便能將人置於死地，而且死相還非常地慘。

在左右衛門攻向緒方的同時，2番組指揮官連忙一揮大手：「所有人聽令！以我為中心，整隊！抗命不遵者，殺！」

——啊……啊……啊啊……！

力量再怎麼強大的人，也沒法用一根戒尺將厚實的皮肉給切開。

閃動的白光，颳起強烈的風壓，將周遭的塵土盡皆吹散。

可刀刃在一路砍到他的鼻樑后，刀鋒便停止了切割。

緒方眼角的餘光瞥見在他的右側不遠處，有某https://m.hetubook.com.com名火槍手對著他扣下了扳機。

緒方目前所擁有的神速反應與敏捷，讓他在發現槍彈軌跡的下一剎那，便能立即做出迴避或防禦動作。

緒方的連擊接踵而來。

與此同時，她還將背努力弓著，右臉緊貼在緒方的左肩窩，即使自己的背現在已非常酸，她也不敢去伸她的腰，擔心某兩團半圓形物體會又將緒方的視線給遮蔽。

數不清的子彈，組成彈幕，呼嘯著飛向緒方。

刀刃深深沒入左右衛門的右腹，刀鋒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往左右衛門的左腹推去。

……

而是刀刃不再鋒利了。

然而……

前方，左方，右方、後方……不論是位於緒方的哪個方向的敵人，都難以躲過緒方的一刀。

他自知——以他目前的能力，想必是抓不住現在身體素質極變態的緒方的。

「在聽到我說『開火』后，不管發生什麼，哪怕是我正站在緒方一刀齋的身旁，你們也要趕緊對著緒方開火。」

不是緒方沒有力氣了。

驚懼、疑惑、震驚，讓左右衛門不受控制地在心裏發出了無意義的呻|吟。

在看見左右衛門這個熟人主動朝他衝過來，以及2番組的指揮官在那下令整隊后，緒方立即明白過來他們要做什麼。

「你很怕腦袋被砍嗎？」

在又一次繞開左右衛門橫在胸前防守的大薙刀后，緒方所攻擊的目標，是左右衛門的肚腹。

肚子被人切開一半——這股劇痛，令左右衛門的意識都快恍惚了起來。

緒方和一色花的衣袂飄起。

做好了自己的腦袋被流彈被不慎打碎的覺悟的左右衛門，已下定了決心——最起碼也要讓緒方失去他的打刀！

怒號的臉，因畏懼或疼痛而扭曲的臉，明晃晃的槍支，空中四散的血沫——這一幕幕景象交雜著，紛紛掠過緒方的視野。

他將大薙刀給隨手扔到一旁，用盡全身力氣，伸出他那對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抓住目前正插在他體內的打刀刀身，不讓這柄打刀從他的體內離開，緊接著，他以他所能達到的最高音量，大吼道：

在他即將吐出「開火」的最後一個音節的這一瞬間，刀光，來了。

她將兩腿並緊、收攏，兩隻小腳也一併握緊，兩隻手臂環住緒方的脖頸，盡她所能地將她的身軀縮在緒方的懷裡，盡量不給緒方造成太大的負擔。

在以往，哪怕是進了「無我境界」也難以清晰地看準的槍彈軌跡，于現在的緒方眼裡，統統無所遁形。

左右衛門不由自主地將此人的名字，以只有他才能聽清的音量輕聲念出。

「我待會去拖住緒方一刀齋，你聯同其他的指揮官趕緊趁機將部隊重整！」

以自言自語的口吻這般輕聲呢喃后，緒方向前一個踏步，再次近身左右衛門，再次揮刀斬向這個「巨人」。

待被斬斷的空氣重新接上時，那十幾名擋在指揮官身前的火槍手們統統倒在了地上，或是不再動彈，或是過一會就不會再動彈。

僅片刻的功夫，便已有30人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可即使自己相當難受，她也沒有向緒方做出任何埋怨，甚至直接不跟緒方說一句話，她將嘴巴閉緊，生怕自己若是說話了，會害緒方分心。

他算錯了緒方目前所擁有的身體素質……

「給你們5個呼吸的時間https://www.hetubook.com.com！趕緊給我排成整齊的3列槍陣！」8番組指揮官歇斯底里地大吼，「否則，軍法……」

火槍手們開始混亂。

——是要捨棄這柄刀，趕緊帶著那個女人避開即將射來的子彈，還是要傻站在這，被子彈給打成篩子！

與剛才沒能將那指揮官的腦袋給斬成兩半的原因一樣——刀不行了。

但他還未來得及發動攻擊，緒方的刀便又來了。

這種級別的戰鬥，哪怕是一剎那的失誤，也足以致命。

「阿町，謝謝你……又一次地幫我送來了刀。」

刀鋒劈向左右衛門的脖頸。

一道道傷口遍及左右衛門的身上各處。

「開……」

完成豐臣信秀的任務，不論如何都是最優先的——他此前就已經對2番組的指揮官這麼說過了。

就先從砍他的腦袋開始試起。

在二人的武器即將碰上時，只見緒方硬生生地憑藉著蠻力，逼停了手中的刀，隨後再用著精湛的技巧，將刀一轉，繞開左右衛門砸來的刀桿，斬向左右衛門持刀的右臂。

然而，刀鋒在推進到左右衛門大概肚臍眼的位置，便停了下來。

左右衛門就不信了——左手摟著個大活人，緒方左半身的動作會不受半點影響。

想象中的子彈打進肉體里的聲音……僅從左右衛門所站的方向那兒傳出。

看著左右衛門這倉皇向後逃竄的動作，緒方的眉毛微微一跳。

而在這2個纖細物體往緒方的頭頂上落時，左右衛門終於看清了這倆玩意是啥——2柄藍、金相間的刀。

腦門被掀開。

趁著緒方仍未突進到他的打刀能夠砍到左右衛門的位置，左右衛門再次轉動大薙刀，換另外一個方向朝緒方砍去。

一挺挺燧發槍對準了目前仍維持著將刀砍進左右衛門的肚腹里的姿勢的緒方。

喝退擋在他身前的所有部下后，左右衛門他那龐大的身軀，立即如山一般朝緒方壓去。

這名剛剛喊著「快上快上」的指揮官，現在距離緒方大約有十餘步之遙。

在開戰之初，左右衛門就看出了緒方的2大弱點——手中的刀已不堪再用，以及懷裡正抱著個一色花。

眼中的驚懼之色瞬間激增的左右衛門，連忙再次後退，再次險之又險地躲過緒方的斬擊，讓右臂避免被斬斷，僅讓右手臂的些許皮肉被割破。

還想奮手一搏的人，因沒了指揮而各自為戰，拿著槍在那亂打，沒打著緒方也就罷了，反倒還誤傷了不少自己人。

被劃出一道半弧形的刀光，斬斷了空氣。

「豐臣大人……」

「……火。」

緒方抱著她左衝右突，上躥下跳，直顛得她腦袋發暈。

左右衛門惡狠狠地在心裏大吼著。

咔嚓、咔擦、咔擦、咔擦……

2番組指揮官的神色微微一變，扭過頭來用複雜的目光看了左右衛門一眼后，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

後方冷不丁地傳來的慘叫聲，打斷了8番組指揮官的後頭。

他一直在有意識地往那種看上去就是指揮官的人靠攏。

意識還未反應過來的指揮官吐出了「開火」的最後一個音節。

脖頸被劈斷。

他也試著瞅准機會反擊緒方。

打從一開始，緒方就沒有在漫無目的地亂沖亂殺。

左右衛門有充足的自信——他這擊若中了，定能將緒方手中這柄已經破破爛爛的刀給砸斷！